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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賈寶玉的變化

  此為防盜章,購買40%即可, 否則48小時后~  小孩子的抵抗力都比較弱, 容易生病。哪怕賈惜春的身體比一般小孩子強, 張老夫人也不敢讓賈惜春受涼。


  「今兒怎麼又過來了?」張老夫人見到賈珍后, 臉上雖然帶有笑容, 但是她可不認為賈珍是一個關心親妹妹的人。


  賈珍這幾天都有過來, 他總是盯著賈惜春好, 好像能從賈惜春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似的。不僅如此,他幾次想要去抓賈惜春手裡的佛珠。


  張老夫人在的時候, 就瞧見幾次了, 她沒在的時候,謝嬤嬤等人也瞧見了。


  「來看看妹妹。」賈珍搓搓手, 笑著道,視線又落在賈惜春的佛珠手串上。


  他想多摸摸那一串佛珠,多摸幾次,噩夢就能少做一點吧。至少他這幾天做的噩夢雖然可怕,好歹他也能從噩夢中驚醒, 不用一直做噩夢做到天亮。


  賈珍伸出了手,想要碰觸賈惜春手上的佛珠手串。只是他還沒有碰到, 就被張老夫人拍了手。


  「打。」賈惜春見張老夫人拍打賈珍的手,伸出小手鼓掌, 還道, 「打, 打。」


  「那是你妹妹的, 你老是去碰做什麼?」張老夫人皺眉,「莫非……你在外面闖禍了?」


  張老夫人首先就想到賈珍在外面闖禍,被人威脅來偷盜賈惜春的佛珠手串。賈惜春手上的那串佛珠可是賈惜春出生時帶來的,就連皇上都不敢拿去的。但不代表沒人想要那一串佛珠,總有個別膽大的,想要奪得賈惜春的那串佛珠。


  之前,賈惜春讓雪停了,佛珠變色的消息不知怎麼的就傳了出去,就有人認為那串佛珠才是最要緊的東西,是仙家寶貝。若是他們能奪得那串佛珠,便也能如賈惜春那麼厲害。


  賈珍只是單純地想少做噩夢,卻沒想到他的親娘說出這樣的話。


  「沒,沒闖禍啊。」賈珍很委屈,「您能不能總想著我闖禍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還是你嗎?」張老夫人輕哼。


  「不是。」賈惜春伸出白白胖胖的小腳丫子,她可以舉雙腳贊成張老夫人的話。


  她都讓賈珍做噩夢了,賈珍卻還這麼活蹦亂跳,這說明賈珍被嚇得還不夠。瞧瞧賈珍那麼紅潤的氣色,一點都沒有被嚇到的蒼白臉色。


  「妹妹。」賈珍轉頭看向賈惜春,「你還小,不懂得。」


  「懂!」賈惜春一本正經地回答。


  「這麼小就裝大人。」賈珍道。


  「你裝!」賈惜春伸出小拳頭,朝著賈珍的方向揮了揮,「打你哦。」


  「好了,你這麼大的人了,也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張老夫人把賈珍拉到旁邊,不讓他靠近賈惜春,「明天,就讓你後院的那些無所出的年輕女子出去,別妖里妖氣的。」


  張老夫人之前就已經跟朱嬤嬤說過了,也打聽過那些女子的身家背景。有的人家本身貧苦的,若是不想出去,便去莊子上生活,若是有想嫁人的,那麼府上便給她們準備一份嫁妝,要是想直接回去家裡的,那就拿著銀錢回去。


  還有那年紀大些,卻又無所出的,便直接去莊子上生活。這些人本來在府中便過得不大好,還得看那些年輕姨娘的臉色,倒不如去莊子上生活,也舒坦一些。


  「這怎麼好?」雖然賈珍連續幾天做噩夢,但是他依舊不想放棄那些美人。


  「你父親本就不是國公了,降等襲爵,到你的手裡,就更沒什麼了。」張老夫人嘆息,「以你的身份,不該有那麼多姨娘,即便沒去官府登記,這也不合禮數。這大門口的牌匾也得摘下來,賈珍啊,我們府不能敗在你的手裡。」


  張老夫人早已經下定決心,只是她到底是一個婦道人家,不好插手這些事情。只能告知賈珍該怎麼做,別看賈惜春厲害,可是烈火烹油,不見得就好。


  等到日後,賈惜春若是去了郡主府,跟賈珍他們接觸的時間就更少了。張老夫人沒想過讓賈惜春多護著賈珍他們,因為有時候不是護著就有用了,護不了,就只能挖了這一塊爛肉。


  「母親。」賈珍沒想到張老夫人竟然會叫他的名字,還說得這麼嚴肅,「隔壁西府也……」


  「他們不一樣。」張老夫人道,「嬸嬸還活著,嬸嬸是國公夫人。」


  賈珍看向張老夫人,他不大願意把府上的牌匾摘了。他們這一脈才是正經的嫡脈,他賈珍現在還是族長。要是摘了寧國府的牌匾,他們府上便比榮國府低一等。


  「你若不想,那就等著,等你兒子來。」張老夫人想了想,若是等賈蓉,那也不錯。


  只是不能等賈珍死了,而是等賈蓉在巡防營待一段時間后,賈蓉再上報說府上不合規矩,這也有利於賈蓉的仕途。


  「蓉哥兒還年輕,他懂什麼。」賈珍不大高興。


  「懂。」賈惜春插嘴。


  「你又懂了?」賈珍轉頭看向賈惜春,怎麼他的妹妹總是插嘴,「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插!」賈惜春對著賈珍翻白臉,「你傻。」


  賈珍不開心,母親說他,妹妹還說他傻,他不過就是想少做噩夢,他招誰惹誰了啊。


  「我是賈家的族長。」賈珍道,作族長的身份太低也不好。


  「那就更該以身作則。」張老夫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她這個兒子就是要面子,然而,這個兒子也是最沒出息的,連帶蓉哥兒都被這個兒子給帶壞了。


  如今,皇帝不計較廢太子的事情,那麼他們也不能得過且過。


  張老夫人可不希望兒子和孫子都成了廢物,賈敬在道觀不管這些,她這個婦道人家就得管起來。


  「對。」賈惜春心想她這一世的親娘還是挺靠譜的,人家榮國府掛著那牌匾還說得過去,寧國府就說不過去了。


  再者,榮國府不見得就比寧國府有錢,寧國府一脈單傳,攢的東西多,而榮國府的人多,耗費也多。一塊牌匾而已,沒有必要去計較太多。


  外頭多少族長不如族人的,也沒見人家怎麼著,還不是照樣過日子。


  「對,我們的惜春說的對!」張老夫人笑著抱起賈惜春,轉頭看向賈珍,「瞧瞧,你妹妹都這麼說了,這一件事情准沒錯。你且去辦吧,難不成,真要等蓉哥兒?」


  賈珍只覺得自己是撿來的,不是張老夫人親生的。他在家裡的地位一降再降,遲早有一天,他會沒有地位的。


  「母親,真要這樣嗎?」賈珍有些無力,「父親知道嗎?」


  「你覺得他還會處理家裡的這些事情嗎?」張老夫人嗤笑,「你父親待在道觀里煉丹,是要煉到死的。」


  張老夫人已經不指望賈敬下山回家,賈敬要在道觀里待多久,就在道觀里待多久。她對賈敬不抱有希望,也不指望賈敬會主動處理家裡的事情,夫君靠不住,兒子也靠不住,孫子還在教導中,那就只能她自己上了。


  她不怕別人說她管太多,要是她不管多一點,這個家遲早被他們玩完。


  張老夫人不希望這些人有一天跑到賈惜春面前,祈求賈惜春幫助他們。


  「好吧。」賈珍知道張老夫人的態度了,若是自己不做,就要賈蓉做。那就他做吧,趁著過年,都折騰了,反正他現在對那些美人也沒有太感興趣,夜裡又總是做噩夢。


  若是他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多做一些其他事情,興許晚上就不做那樣的噩夢了。


  賈珍只能這麼安慰自己,與其等著兒子繞過他上報,還不如他自己來,這也能少丟一些臉面。


  等賈珍垂頭喪氣地離開后,張老夫人便把賈惜春放到床榻上,不管賈惜春聽不聽得懂,便道,「不管是誰想要你的佛珠,都不能給,知道嗎?」


  「不給!」賈惜春伸出小胖手,「打!」


  「嗯,誰敢拿你的佛珠,就打他們。」張老夫人握著賈惜春的小手。


  「手串是郡主的,誰也拿不去。」謝嬤嬤開口,她幾次見著賈珍,賈珍也就只是觸碰佛珠幾下。要她說,這寧國府倒是有不少探子,只怕那些人也盯著賈惜春的佛珠。


  「要過年了,該散了的就散了。」張老夫人憂愁,總有那些不長眼地盯上別人的東西。


  賈惜春沒說話,而是歪著頭抱著小枕頭,誰都拿不走她的本命法器的。前世,便有人想要她的法器,也奪了過去,可她一個念頭,那法器又回到她的手裡。


  要是真有人來搶她的佛珠手串,那就來啊,誰怕誰啊。


  賈惜春眼珠子轉啊轉啊,她可沒有那麼好欺負,想從她手裡奪得東西,比登天還難呢。敢來盜取她東西的人,必然不是好人,心裡必定有壞心思,那麼她不介意教導教導那些人,正好賺一些功德。


  功德跑上門,她為什麼不去賺呢。


  「真小呢。」張老夫人看著賈惜春天真可愛的模樣,小孩子不需要考慮那麼多,抱著小腳丫子在那裡翻滾就可以了,「真當自己是個球呢。」


  白白胖胖的嬰兒,大冬天的穿那麼多,圓滾滾的,可不就跟個球似的。


  「回去吧。」賈敬道,「沒事就別來。」


  省得讓人以為賈蓉跟他傳遞消息,畢竟秦可卿是廢太子的女兒。因為賈蓉娶了秦可卿,只怕皇家也會多關注賈蓉,怕賈蓉幫著廢太子做事情。


  賈敬不好說太多,也不想去說。兒孫現在都不知道那些事情,他沒有必要去說。


  「是。」賈蓉見賈敬真的沒有話要跟他說,這才跟秦可卿一塊兒離開。


  賈蓉的內心十分失望,要是祖母沒有跟自己說,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事情。明明是祖父定下的親事,卻什麼都不說,祖父就不怕自己走上歪路嗎?還是祖父認為他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賈敬不是沒有看到賈蓉失落的神情,可他把這歸結到他沒有回去參加賈蓉的婚禮,歸結到自己讓賈蓉早些回去,就沒有想到其他事情上。他希望賈蓉知道的少一點,要是賈蓉知道的多,只會跟著戰戰兢兢而已。


  出了道觀,上了馬車,賈蓉看向秦可卿,他已經明白祖父為什麼要在道觀了,是怕皇帝找他們家算賬。祖父以為他躲到道觀就沒事了嗎?可祖父還讓他跟秦可卿定親,如今,人都娶進門了,麻煩還可能少嗎?

  「別難過。」秦可卿握著賈蓉的手,她明白這都是因為自己,如果自己沒有嫁進來,或許賈蓉就不用這麼愁苦,「對不起。」


  她不想跟賈蓉有疙瘩,作為一個女人,秦可卿深知夫君的重要性,他們才成親,不能讓賈蓉不喜。可要是可以,她也不願意自己是廢太子的女兒。


  「不怪你。」賈蓉輕拍秦可卿的手,「若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賈蓉真的認為他的祖父會給他安排其他不好的親事,估計又是跟誰有牽扯的。他以前對祖父的印象還可以,如今,他卻覺得祖父偉岸的形象崩塌了,祖父根本就沒有他想的那麼好。


  即便祖父到道觀沉迷煉丹,也算是為他們好,可是要真為他們好,就不會再為他定下秦可卿。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賈蓉也知道他作為一個男人,既然娶了秦可卿,就得負起責任。在來的路上,他就思考了不少,要是換做以前,他必定不可能思考那麼多。


  賈蓉想秦可卿是廢太子的女兒,她只是一個女兒,並沒有參加當年的事情,算是無辜的人。皇家知道秦可卿的存在,卻沒有人說,也沒認秦可卿,但不代表他們就允許別人欺負秦可卿。


  所以他娶了秦可卿之後,便不能對秦可卿太過不好。要是對秦可卿不好了,興許被人認為他藐視皇室,因為在那些人的眼中,他們賈家人都應該知道秦可卿的身份。


  可要是祖母不告訴他,他真的就不知道,因為他的祖父不說。賈蓉心生凄涼,若是他的祖母在生小姑姑的時候就沒了,那麼就沒人告訴他這一點了,那麼他遲早要闖禍,畢竟自己以前的性子真說不上好。


  「到底也算是我連累了你。」秦可卿眼睛微紅,若是早早知道身世,就是絞了頭髮去做姑子也好。


  「別說了,既然我們成親了,你便是我的妻子。」賈蓉再看到秦可卿那張漂亮的臉蛋,沒有昨日的心痛,反而有些心涼。哪怕他知道這不能怪秦可卿,可他到底對秦可卿沒有那麼心動了。


  其實張老夫人特意選擇在今天說那些話,也是不希望賈蓉太過喜愛秦可卿。因為他們還是得防著廢太子的舊部找上秦可卿,免得秦可卿用美色迷惑賈蓉。


  秦可卿也算是一個可憐人,她無權選擇自己的身世,沒有享受過皇室的尊榮,卻又因為她是廢太子的女兒,她得承受這個身份帶給她的磨難。她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兒,洞房花燭夜跟夫君有一個好的開始,便能好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可現在因為她的身世,賈蓉對她便沒有那麼動心了。即便賈蓉說會對她好,可是秦可卿還是感覺到了賈蓉的變化。她該怪賈蓉嗎?她認為不應該怪,要是換成別人,別人不一定就跟賈蓉這般還對她好,所以她應該滿足,得用心經營這個家,那麼她才過得好。


  隔壁榮國府的賈老夫人也知道秦可卿的身份,還想著以後可能用到這一點。她沒有跟其他人說這一點,也沒有必要,她的夫君當初也幫襯過廢太子,不過她的夫君已經死了,兒子們都沒有參與到這些事情里。


  賈老夫人自認榮國府比威烈將軍府好許多,只是因為賈惜春帶佛珠手串出生,以至於威烈將軍府絕境逢生。


  因為賈寶玉被賈政打狠了,賈老夫人又沒有站在賈寶玉這邊,賈寶玉乖巧許多,讀書時也沒有那麼調皮搗蛋,生怕再被賈政抓來打。他的手心才消腫沒多久,可不想再挨打,再紅腫著手。


  賈寶玉一開始被打之後,看著手心紅腫了,還想磨著賈老夫人,讓他第二天不要去讀書。然而,賈老夫人沒有答應賈寶玉,還讓小廝把他從床鋪上拖起來,拽到賈政那邊。


  這讓賈寶玉十分害怕,他身邊原本是丫鬟伺候著的,丫鬟多溫柔體貼啊。可是自打他搬到前院,丫鬟都被換成了小廝,他的日子就沒有那麼好過了。即便他依舊是主子,可是他就覺得那些小廝的氣勢比丫鬟強太多,讓他不由自主就怕了。


  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往回咽下去,不敢說不去讀書。被小廝從被子里粗丨暴地拽起來幾次后,賈寶玉就自己從床鋪上爬起來,一點都不想被拽起來。要是被小廝拽到賈政那邊,或是抱到賈政那邊,還會被其他人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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