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史湘雲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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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遲遲懷不上孩子, 尤氏沒少吃偏方, 想著吃些偏方,興許就能懷上了。偏偏她一直都懷不上,如今, 張老夫人都那麼說了, 她也不能再吃那些偏方。


  尤氏有些嫉妒張老夫人, 自己沒有懷上孩子, 婆婆卻老蚌懷珠,還生下賈惜春這麼能耐的女兒。要是賈惜春是自己生的該有多好,有一個郡主女兒, 即便不是兒子, 她在府上的地位也不一樣。


  可她沒有任何辦法, 賈惜春終究不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 賈惜春是她的小姑子,不是女兒。


  張老夫人不知道尤氏的這些想法,就算知道了, 也是一笑而過。


  傍晚,賈蓉鼻青臉腫地回到家裡, 他又挨打了。


  賈珍瞧見兒子被打得那麼慘, 也沒有絲毫辦法。兒子去的是巡防營, 還是皇帝讓去的, 那些人都敢這麼打賈蓉, 那麼自己也沒辦法為兒子討回公道。再者,人家還能說是賈蓉的錯。


  「蓉哥兒。」賈珍不忍看賈蓉的臉,「明天還要去嗎?」


  「要去。」賈蓉都快哭了,即使被打得這麼慘,他還過去。


  那些人簡直不是人,總喜歡打他的臉,還說打人打臉才有意義。這也算幫他阻攔了爛桃花,讓他能更清楚地看明白那些女人。還說像他們這樣的人,總是在外曬太陽操練,不能當一個小白臉,他的臉太白了,不像是巡防營的人。


  賈蓉無奈,那些人打他也是尋著他的錯處的,比如他操練時動作不規範,打!再比如,他應長官聲音不夠大,打!反正那些人就能抓著他各種各樣的錯處,一個個還都喜歡打臉。


  幾乎每天都要挨打,賈蓉心裡苦。


  「上點葯,明天繼續吧。」賈珍只能這麼說,即便他只有這麼一個嫡子,「要不,你去你祖母那邊看看?」


  「祖母昨兒讓人給我上藥了,還備著大夫。」賈蓉回答,當他沒有去過嗎?他就是去了,才越發絕望,祖母就是要讓他在巡防營多鍛煉鍛煉,說是讓他成為一個能撐起府里的好男兒。


  「看,你祖母對你真好。」賈珍感慨,「有大夫在,你也破不了相。」


  賈蓉聽賈珍的話,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就是他的父親。父親只會說空話,不做其他事情。


  「不說了,我今兒答應了小美人要過去陪她。」賈珍不忍再去看賈蓉的臉,轉頭去跟他的小情人玩耍去了。


  自己竟然連父親的一個姨娘都不如……賈蓉有些憂傷。


  張老夫人得知賈蓉回來后,便讓人去叫賈蓉過來吃飯。等見著鼻青臉腫的賈蓉時,左右看看,沒有破皮,那就破不了相。


  「過段時間,晒黑了,他們也就不朝你的臉打了。」張老夫人心裡有其他的想法,賈蓉到底是寧國府的人,又皇帝開口讓賈蓉去的,巡防營的人卻這麼打賈蓉,這說明他們可能被人授意了。


  授意巡防營的人教訓賈蓉的人,極有可能就是皇帝本人。


  賈蓉跟他父親賈珍差不多,不是一個好的,要是自己這個老婆子沒在,只怕這個府里已經烏煙瘴氣了。但是即便她活著,賈珍後院還是有好幾個女子,賈珍成天就跟那些女人廝混,而賈蓉還沒成親,卻也跟好幾個丫鬟發生關係了。


  張老夫人心裡都清楚,賈珍和賈蓉的荒唐行為瞞不過她。皇帝讓人教訓賈蓉,也是想賈蓉學好,不想惜春擁有那麼糟糕的家人。


  這也說明皇帝沒打算對付寧國府,在當今皇帝登基之後,賈敬總是夜裡驚醒,也沒心思去教育兒孫,還縱然賈珍和賈蓉。張老夫人便明白了,賈敬已經沒有辦法了,寧國府很快就要走到盡頭。


  如今,因為賈惜春的出生,皇帝沒打算對付寧國府了,自然得讓人撐起這個府里。


  張老夫人忽然想到賈敬沒在府里,就算賈敬在府里,賈敬也不是寧國公。這寧國府的牌匾也不適合繼續掛著,而榮國府那邊還能繼續掛著,那是因為賈老夫人還活著,賈老夫人本身是國公夫人。


  「快過年了,府上的牌匾也該換一換了。」張老夫人開口,「不是國公府,就不要再掛著寧國府的牌匾。」


  賈蓉正艱難地吃飯,吃一口,他就覺得臉疼,突然聽到張老夫人說這話,不大明白,「原本就掛著的。」


  「你父親傻,你也傻嗎?」張老夫人道,「也對,你才去巡防營幾天,讓他們多打打你,也就好了。」


  「水。」賈惜春正好就在旁邊,聽到張老夫人的話,便道,「腦子,水。」


  把腦子裡面進的水打掉就好了,把水打掉了,也許就能聰明一點。賈惜春表示寧國府上的人,就沒有幾個是聰明的。


  「小姑姑渴了嗎?」賈蓉轉頭看向賈惜春。


  「你。」賈惜春伸出小胖手指著賈蓉。


  賈蓉見賈惜春指著他,以為賈惜春讓他倒水給她喝,結果他還沒倒水,就聽到賈惜春接下來的話。


  「腦子,水。」賈惜春道。


  「你小姑姑說你腦子進水。」張老夫人聽明白女兒講什麼話了,女兒除了『阿彌陀佛』幾個字講得很順口之外,其他字就有些艱難,沒有那麼順,「把你腦子裡進的水打掉就好了。」


  「對。」賈惜春故作嚴肅地點點頭,「打,阿彌陀佛。」


  賈蓉嘴角微扯,小姑姑怎麼說這樣的話。要是那些人要是知道他小姑姑說這樣的話,一定狠狠地打他。


  「小姑姑為什麼又說『阿彌陀佛』?」他的這位小姑姑總是那麼喜歡說『阿彌陀佛』,賈蓉不認為這一句話有什麼好說的。


  「打啊。」賈惜春翻白眼。


  賈蓉看著他的小姑姑竟然會翻白眼了,覺得很有趣,便走到賈惜春面前,想要逗一逗賈惜春。


  「打你哦。」賈惜春伸出手,拍了拍賈蓉的手。


  「好了,吃你的飯。」張老夫人笑著道,「你小姑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想那麼多做什麼。」


  「祖母,小姑姑這麼小,就懂得欺負孫子了,等她長大……」


  「你是她的侄子,她教導你,那是應該的。」張老夫人打斷賈蓉的話,賈蓉這麼蠢,打一打也沒有什麼問題,她的女兒的小手那麼小,也沒多大的力氣。


  賈蓉確實沒有感覺到賈惜春有多大的力氣,只是有些委屈,「要是那些人知道小姑姑說的話,一定更用力揍我了。」


  「你若是聽話,他們揍你做什麼。」張老夫人道,「他們必定不可能無緣無故揍你的,你是你小姑姑的侄子,他們對你必定不差。」


  什麼叫不差,是不差揍吧,賈蓉心酸,卻無可奈何。


  「吃飯吧。」張老夫人給賈蓉夾了一塊排骨,「你父親是沒什麼用了,家裡就指望你能有些出息。」


  賈蓉最近幾天總挨揍,身上疼著呢,根本就沒空跟那些丫鬟玩耍了。吃過晚飯後,他就回到院子,洗漱后,就躺在床鋪上,想到明天去巡防營后,還得繼續挨揍,他就覺得渾身上下都疼。


  祖母沒有安慰他,還讓他繼續去巡防營,他能怎麼辦,又不能請假。要是他想請假,估計他祖母第一個反對。


  在巡防營待著,賈蓉便覺得度日如年,哪裡有以前那麼輕鬆舒爽。


  話說尤氏得知賈珍又去了那些姨娘的房裡,心裡越發不是滋味,賈珍總喜歡那些貌美的姑娘,新鮮度也不持久,即便她是賈珍的正室,卻也不能得賈珍多少敬重。


  尤氏本又怯弱,多聽賈珍的話,因此,她也管不住後院的那些女子,甚至還有得寵的女人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


  張老夫人以前很少管這些事情,那是因為張老夫人覺得寧國府沒救了,如今,她的想法不同了。只是要是尤氏自己立不起來,她這個婆婆也沒有辦法幫太多。


  「趁著過年,放了那些女子,讓她們回家過年去吧。」張老夫人對身邊的朱嬤嬤道,「換下牌匾后,府上違制的房屋該封的就封,可養不起那些女子了。」


  張老夫人身體好了許多,之前沒動,那是賈惜春太小,她懶得去動。既然快過年了,張老夫人就想安安生生過個年,賈蓉都去巡防營了,賈珍那邊也該處理處理了,不能讓賈珍再那麼逍遙下去。


  此時,賈惜春正抱著小腳丫,她尋思著,要不要讓賈珍做幾場噩夢。畢竟賈蓉都被打了,賈珍是賈蓉的父親,子不教父之過,賈珍也應該受一點教訓,「阿彌陀佛。」


  賈惜春抱著佛珠,哪顆佛珠是能讓人做各種各樣的夢的呢,找一找。


  禮部的人是前幾天來封的地方,而寧國府的牌匾則是除夕這一天換的,就跟除舊迎新似的。


  榮國府的人早前就知道寧國府的動作,沒成想他們竟然這麼快。


  賈老夫人雖然知道這一件事情,卻沒有動作,她還活著,這府上的牌匾換不換都可以。國公府聽著也好聽一些,要是換成一等將軍府,這可就沒有那麼好聽了。


  「有一個郡主在,怎麼還那麼折騰。」王夫人故意在賈老夫人面前說這些話。


  王夫人不想榮國府變成將軍府,這中間差別大著呢。再者,再過個一年多,賈元春就得嫁人了。


  現在對外說,還能說賈元春是國公府上的姑娘,要是換了牌匾,將軍府,那是賈赦繼承的,那些人該怎麼說賈元春,該說一等將軍的弟弟的女兒嗎?


  這讓王夫人非常不開心,自然不願意換下府上的牌匾。


  賈老夫人哪裡可能不知道王夫人的想法,她自己也有這些想法。府上的男丁撐不起來,而賈元春又沒進宮為妃,想要依靠賈元春讓榮國府維持輝煌,這一條路已經斷了,如今萬不能再摘下門口的那塊牌匾。


  隔壁東府不一樣了,有一個皇室看重的泰安郡主,東府摘不摘下那塊牌匾都好。賈蓉還進了巡防營,雖然聽說賈蓉挨打了,但這不是什麼壞事。


  因此,賈老夫人不打算效仿隔壁東府,沒有意義,而且這種效仿,只會讓人覺得他們跟風,討好隔壁東府,跟著東府走。


  「東府是東府。」賈老夫人道,「你啊,以前倒是老實得很,怎麼最近這麼多話。」


  王夫人確實喜歡在賈老夫人面前表現得很老實,那都是因為有利益可圖。當有些事情危害到她的利益,或者讓她不高興了,她便會說。


  自從賈惜春出生后,王夫人不高興的日子就多了,她總覺得自己的兒子帶著玉(祥瑞)出生,賈寶玉更應該得到更好的待遇,怎麼就能讓賈惜春一個女孩享受到那麼好的待遇。


  王夫人便是不喜歡看別人過得好的那種人,只想自己這一房過得好。


  「不是兒媳話多,只是東府那邊確實讓人忍不住多關心。」王夫人笑了笑,「平日里跟人閑談,那些人便問我有沒有過去坐坐。我們這兒去東府確實近,可又怎麼好總過去呢,若是總過去,該惹人厭煩了。」


  王夫人一點都不想去沾賈惜春的福氣,她沾她兒子賈寶玉的就行了。


  「不去便不去。」賈老夫人道。


  素日里,邢夫人的話很少,她在府中是個尷尬人,也是一個容易被人忽略的人。這逢年過節的,大多數都是王夫人在操辦,就算不是王夫人操辦,那也有賈老夫人身邊的人,邢夫人在他們眼裡就是上不得檯面的人。


  邢夫人與王夫人不同,去東府的次數稍微多一點。她嫁給賈赦后,一直想生一個孩子,可是她遲遲懷不上,便想著賈惜春那麼有能耐,哪怕賈惜春的福氣不能讓她懷上孩子,她多去坐坐也沒壞事。


  「大嫂倒是時常過去。」王夫人想到邢夫人去東府的事情,便覺得邢夫人想要攀著隔壁府。真是好笑呢,不跟親妯娌好好相處,卻想著去討好別人。


  而王夫人也不想想她平日如何對待邢夫人的,邢夫人去東府,至少人家當她是客人,也會多敬著她一些。


  賈老夫人緩緩閉上眼睛,邢夫人去哪裡都好,只要沒惹事,沒讓外頭的人有話說,那便沒什麼。


  過年後,張老夫人帶著賈惜春去景安侯府,好幾個年紀比賈惜春大的孩子都得叫她表姑。


  那些孩子不願意叫賈惜春表姑,可是景安侯斜眼看他們的時候,他們趕忙一口一個『小表姑』。


  「乖。」賈惜春搖搖晃晃地站在地上,由於她沒有那些孩子高,不能拍拍他們的肩膀,就只能拍拍他們的手,有的連手都不好拍。


  叫她小表姑的人,有的跟賈蓉差不多大呢。


  「紅紅。」賈惜春朝著謝嬤嬤道,「快。」


  這些人叫她小表姑了,她總得給他們小紅包,過年了,喜慶啊。


  謝嬤嬤走上前,拿出幾個用紅布做的小錦囊,一個一個遞給賈惜春。


  「給。」賈惜春接過謝嬤嬤的小紅錦囊后,就遞給她的表侄子們。


  「泰安還懂得給人紅包啊?」景安侯夫人見到賈惜春的舉動后,輕笑,一個站不大穩的小孩子在那裡搖搖晃晃的,還給比她大的人發小紅錦囊。


  「之前,她見著我給下人們發紅包,見著了,嚷嚷著要發呢。」張老夫人好笑地道,「今兒,跟她說要見她的表侄子表侄女們,她就拽著謝嬤嬤,抓著她的珍珠往裡面塞了,還懂得一個袋子一顆珠子呢。」


  那些珍珠是皇帝賞賜給賈惜春的,品質倒是都很好。


  張老夫人原本還打算拿那些珍珠給賈惜春做鞋頭上的裝飾,日後還可以給賈惜春做釵環。可是女兒要放進紅袋子里,張老夫人也無奈,只好任由著女兒了。


  「慢,慢,來。」賈惜春一個字一個字地道,等發完后,還用小手捂著心口,「阿彌陀佛。」


  她都快站不穩了,賈惜春表示小孩子的身體不好站,她要多吃點,努力長大。


  「阿彌陀佛。」景安侯夫人的一個小孫子張宇,故意跟著賈惜春念,「小表姑,阿彌陀佛是什麼意思啊?」


  「逗你玩。」賈惜春翻白眼,想逗她是嗎?阿彌陀佛還能是什麼意思,她就是喜歡多說,這樣才能保持神秘感,讓別人相信她。


  想要做一個強大的佛修,首先就得讓別人相信你,無論你長得多美,當你一句『阿彌陀佛』,他們就信你了。不信的話,直接開揍就是,揍一頓不行,就多揍幾頓。


  只可惜這個身體還小,說話總是奶聲奶氣的,一點都沒有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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