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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林黛玉與薛寶琴

  此為防盜章, 購買40%即可,否則48小時后~  「只是抓周禮的時候,別放什麼脂粉釵環之類的。」邢夫人輕笑,「不過也無妨,泰安是女兒家, 又不是男孩。」


  王夫人聽到邢夫人的話后, 臉色微變, 邢夫人這是在嘲諷她家的寶玉!


  「這可不是我們想放什麼就能放什麼的,要是有心人要放其他的物件上去,又怎麼能不讓人放呢。」王夫人道,「來參加周歲宴的人, 拿下貼身的釵環啊, 玉佩啊, 放上去,又怎麼好阻止。」


  王夫人一直都不覺得她兒子賈寶玉抓了那些東西有什麼錯,若說錯, 那也是放了那些東西在桌上的人的錯。


  賈寶玉當時只是一個小孩子, 哪裡懂得那麼多, 估計就是覺得新奇, 才抓了起來。


  可惜那些東西不是邢夫人放上去的, 王夫人也不好去說邢夫人。她現在聽邢夫人這麼說, 極為不悅。


  在王夫人的眼中, 榮國府是他們二房在管, 偏偏繼承爵位的是大房。她就只能從公中多撈點銀錢, 當年賈瑚死了,怎麼賈璉就還活著呢。最應該死的其實就是賈赦,若是沒有賈赦,這爵位不就落在賈政的頭上。


  王夫人也就只能想想,無法改變事實,這也是她多討好賈老夫人,讓賈老夫人對他們這一房好一些的緣故。


  「大辦倒是不用大辦。」張老夫人只覺得王夫人和邢夫人兩個人有些吵,而王夫人哪裡是過來幫襯她的,只怕是覺得賈惜春搶了賈寶玉的風頭。


  偌大的京城,也就王夫人生孩子的時候,這個是大年初一出生的必定是貴人,那個是銜玉而生的,必定有出息。尋常人生孩子,哪裡來的那麼多異象,也不見宮裡的皇子公主出生時有幾個有異樣的。


  「泰安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怎麼能不大辦呢?」王夫人表面笑著道,心裡卻想著不會是皇上覺得賈惜春沒有那麼好吧,所以大嫂子才想低調一些。


  張老夫人可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最重要的是家裡人過得好。


  「孩子還小,弄得那麼熱鬧做什麼,請些人就是了。」張老夫人道,「我這邊也不用兩位弟妹幫忙,雖說夫君沒在家中,但我兒、兒媳婦他們還在。」


  「這也是。」邢夫人點頭,她本身就沒有什麼存在感,也沒辦過什麼大宴席,在榮國府就沒有管過什麼事情。


  邢夫人這一次過來,也就是陪著王夫人過來,實際上,她根本就不覺得自己能做什麼。因此,當張老夫人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自然點頭。


  自己不用過來幫襯大嫂子,那王夫人也別過來了,邢夫人想的簡單,王夫人不是那麼捧著賈寶玉么,那就繼續捧著,何必一邊踩著泰安郡主,一邊又想套近關係。


  反正邢夫人沒有兒女,跟賈赦又沒有什麼感情,跟二房的感情就更差了,自然就不希望王夫人跟張老夫人走近,最好王夫人跟自己一樣,都沒幾個親近的人。


  張老夫人可不管榮國府的爭鬥,只道,「你們只等著泰安周歲再吃宴席吧。」


  回榮國府的路上,王夫人不大滿意邢夫人,「大嫂,你今日說的話欠妥當吧。」


  「不只是今日,以前也不妥當吧。」邢夫人嗤笑,「老太太說,你說,我只能少說幾句。若真閉著嘴不說話,只怕被人當成啞巴,弟妹看著也覺得不妥當吧。」


  邢夫人說完這話后,便快步往前走,懶得理會王夫人。王夫人是貴女,是王家女,身份高,總是這麼瞧不起人,真真可惡。


  王夫人瞧著邢夫人就那麼走了,卻也無法。邢夫人無兒無女,平日又極摳,也時常說一些不妥當的話,賈老夫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邢夫人只是賈赦的填房,身份又低,要求太多,邢夫人也做不到。


  「真真是……」王夫人素日就是看邢夫人低,都不知道踩了邢夫人多少腳。也因為邢夫人身份低,她才能管著榮國府的中饋,只是她見著邢夫人如此,依舊會覺得不高興。


  即便張老夫人想著不大辦賈惜春的周歲宴,可是在賈惜春周歲前兩天,宮裡就來了人協助辦理賈惜春的周歲宴。


  張老夫人隨即就明白宮裡的意思,要他們大辦賈惜春的周歲宴。


  皇帝之所以那麼做,不僅僅是因為賈惜春是個有能耐的,更因為隔壁榮國府銜玉而生的賈寶玉。


  皇家人一點都不喜歡銜玉而生的賈寶玉,賈寶玉的存在,對他們而言就如同芒刺在背。玉啊,國祚的象徵,年前各地發生雪災,探子就有聽到有人說到賈寶玉,說當今陛下不仁德才發生雪災,說賈寶玉是順天意而生。


  這些話只是在極少的範圍內傳播,甚至還沒有掀起水花。


  可是皇帝已經記著這一件事情了,若是哪一天聽到有人以賈寶玉的名義謀反,皇帝都不驚奇,誰讓賈寶玉銜玉而生呢。


  既然賈寶玉周歲都能辦得那麼大,皇帝親封的郡主怎麼就不能辦大,在皇帝心裡,賈惜春就是扼制賈寶玉的一個人。即便賈寶玉跟賈惜春都姓賈,可是他們的關係也已經遠了。


  只要皇帝運用的好,賈惜春能為他增添賢明,而賈寶玉只會讓人注意他這個皇帝的短處。因此,皇帝極為不喜歡賈寶玉。


  賈惜春周歲宴這一天,王夫人過來東府,瞧見東府來了那麼多人。她心裡卻想著張老夫人說不大辦,到最後還不是大辦了,呵呵。


  「大嫂子,來了這麼多人,也不說一聲,讓我們也好拉一把手。」王夫人走到張老夫人身邊,當著其他人的面道,「我們就在隔壁府,也不麻煩,大家都是親戚,怎麼好意思不幫忙呢。」


  「不要!」被謝嬤嬤抱出來的賈惜春,正好聽到王夫人的話,隨即就開口,「壞!」


  王夫人面露尷尬,她萬萬沒想到賈惜春回在這時候出來,更沒想到賈惜春會開口。


  「什麼東西壞了呢?」王夫人隨即反應過來,絕對不能別人認為賈惜春說的是她,「還是你不想穿那麼多衣服?」


  小孩子都比較好動,還不肯配合人穿衣服。因此,王夫人才往衣服上扯。


  「你壞!」賈惜春不可能順著王夫人的話說衣服,又不是王夫人幫她穿的衣服。


  「小孩子就是這樣,看別人跟她娘多說幾句話,就說別人壞了。」王子騰的夫人笑著開口,別人可以不管王夫人,可她不能不管,「下一次,別湊得人家娘那麼近,小孩子都親娘。」


  賈惜春轉頭看向王子騰的夫人,「鬼話!」


  這一位倒是懂得說,賈惜春懶得去看王夫人,自己現在還小,不好說那麼多。說多了,反而讓別人想她怎麼就知道那麼多,認為她心思多,而不是去想王夫人壞不壞。


  王夫人能讓二房管榮國府,能宣傳她兒女出生的異樣,又能放有損陰德的印子錢,還拉王熙鳳下水,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沒有心機,心也不可能不壞。


  隔壁西府的冤魂可不少呢,賈惜春還想著哪時候過去溜達,多念幾句阿彌陀佛,超度超度,賺賺功德。


  雖然童言無忌,不一定有多少人在意自己今天說的話,可是自己戴著佛珠出生,總有人會覺得王夫人不好,少跟王夫人走近。


  「好了,娘抱你。」張老夫人抱過賈惜春,可不能再讓賈惜春說那些話了,沒瞧見她們的臉色都白了么。


  「阿彌陀佛。」賈惜春窩在張老夫人的懷裡,沒再多說那些人。


  王子騰的夫人素來很少出來應酬,今兒聽到賈惜春說的那些話后,便想日後還是少幫王夫人說話好,反正她們的關係又不是極好。若非怕影響王家女的名聲,她何苦幫襯王夫人。


  「本想讓寶玉過來陪陪小侄女,如今看來是不必了。」王夫人又說到她的寶貝兒子。


  以前,多有討好王夫人的人說賈寶玉的好,可他們現在不在榮國府,看的是泰安郡主,自然沒有人順著王夫人的話說下去。


  「石頭。」賈惜春哼哼一聲,「破。」


  誰要破石頭陪啊,賈惜春才不要那塊破石頭陪著,賈寶玉就是被人寵著的,只怕還認為別人都該陪他玩呢,真當她賈惜春沒有見過調皮搗蛋的熊孩子么。


  一個個都想著抱團,可這團沒抱好,一不小心就得團滅。


  反正張老夫人不打算讓府上的人摻和進去,現在也沒有寧國府了,只有威烈將軍府。


  武將起家的人,要是沒有轉文,府上又沒人從軍,只怕很難再有成就。


  張老夫人心裡清楚,不去跟王夫人計較那些,只是王夫人說這些話就不好了。


  「阿彌陀佛。」賈惜春微微點頭。


  「這天天戴著佛珠念阿彌陀佛,這是要……」


  「妹妹!」王子騰的夫人拉住王夫人,賈惜春是得皇帝重視的泰安郡主,哪裡是他們能隨意得罪的。


  因著王夫人被拉住了,其他人又不去管王夫人,一個個都去看賈惜春,說賈惜春的好。


  等到要抓周時,王夫人還添了東西,放的是她當場從頭上拿下來的朱釵。


  按理說,王夫人放朱釵到桌上沒什麼問題,關鍵就是賈寶玉抓周的時候抓了脂粉釵環之類的東西,她現在放朱釵,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所幸賈惜春是女的,就算抓到脂粉釵環也沒什麼,張老夫人沒有把王夫人放上去的東西拿走。前來參加賈惜春周歲的賓客,不少人都放了東西上去。


  賈惜春被放到了桌上,被眾人盯著看她抓哪一樣東西。


  「不好。」賈惜春掃視周圍一眼,「不要。」


  「那你要什麼?」張老夫人知道自己女兒的性格,明明女兒還那麼小,可女兒要是不要的東西,別人也別想逼迫她要。


  「這個。」賈惜春舉起手裡的佛珠手串,這些全部東西加起來還不如她的一顆佛珠,她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還是得抓一個吧。」王夫人道,「這可作不得數。」


  「如何就作不得數?」昭華長公主開口,她一早便來了,之前坐在旁邊休息的時候,也聽到王夫人說的那些話。這個王夫人著實不懂事,竟然說出那樣的話。


  這榮國府真是越來越不成樣子了,賈惜春是泰安郡主,若真論身份品階,王夫人還不如賈惜春呢。


  昭華長公主還算是一名得寵的長公主,看事情也比較清楚。榮國府就是一堆爛泥,也就是榮國府內部的那些人覺得好,四王八公覺得好。


  賈寶玉銜玉而生又如何,昭華長公主同其他皇室一樣,都不喜歡賈寶玉,皇帝的兒子出生時都不敢有什麼異樣,一個臣子的兒子出生有異樣就算了,還鬧得沸沸揚揚。


  當年,賈寶玉銜玉而生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認為賈寶玉是不是要當開國皇帝。


  昭華長公主冷眼看著王夫人,「還是要泰安抓著你的東西,才算數?」


  「不,不是。」王夫人想張老夫人跟她也算是妯娌,嘲諷嘲諷也沒關係,可她不敢對上昭華長公主。


  「不是,那就閉嘴!」昭華長公主語氣清冷,轉頭看向賈惜春,面色便放柔和許多,「泰安不喜歡這些東西,那就別抓了,她手裡就有現成的。」


  要昭華長公主說,賈惜春比賈寶玉好太多了。


  「阿彌陀佛。」賈惜春高傲地抬頭,晃晃手裡的佛珠,對,她有佛珠手串了,不需要那些東西。


  「瞧你傲氣的。」張老夫人笑著抱起賈惜春,不抓就不抓了。


  王夫人萬萬沒想到抓周還能有這樣的操作,因為賈惜春出生時帶著佛珠,所以抓周就能算賈惜春抓了佛珠手串。當初,她怎麼就不知道讓賈寶玉也這樣呢,那就不用抓脂粉釵環,讓人笑話了。


  她認為兒子樣樣都好,就是太好了,才被人如此設計。


  這一會兒,王夫人卻不敢多話,昭華長公主還在呢。王子騰的夫人見王夫人沒有再說話,鬆了一口氣,今天來參加泰安郡主周歲宴的還有皇親國戚,可不能讓王夫人得罪他們。


  其實在王子騰的夫人眼裡,王夫人得罪張老夫人也就得罪了,畢竟她們都是賈家人,一個族的,這都好處理。得罪昭華長公主之類的,就沒有那麼容易善了。


  賈惜春的周歲宴辦得很順利,也很風光。


  王夫人看在眼裡,氣在心頭。


  賈老夫人倒是沒有過來參加賈惜春的周歲宴,在賈老夫人的眼中,賈惜春到底是一個晚輩,讓王夫人他們去就行了。


  當賈老夫人得知賈惜春周歲宴上發生的事情后,微微皺眉,這個兒媳婦就是想著賈寶玉是寶,不喜歡別人的風頭大過賈寶玉。王家女讀書少,就是這一點不好,哪怕王家女也能管家,可有時候就沒有那麼好用了。


  在榮國府里,只怕沒幾個人瞧出賈寶玉銜玉而生不對的。賈老夫人無奈,家中無人能撐著,她就得撐長久一些。


  她不是不想跟兒子兒媳婦說那些話,只是賈老夫人知道說不通,只怕說了之後,還讓他們有驚人的想法。


  王夫人回到榮國府後,跟賈老夫人說了幾句賈惜春周歲宴的事情。


  「你若不喜歡泰安,以後就少過去。」賈老夫人眉頭微蹙,別看她是國公夫人,可是榮國府早就不如當年,「也別總在他們的面前提起寶玉。」


  「都是堂兄妹,有什麼不能說的?」王夫人又不開心了,在她眼裡,賈寶玉才是最不一樣的。她讓賈寶玉跟賈惜春玩,那是看得起賈惜春了。


  「回去多喝些綠豆湯,降降火。」賈老夫人道,「瞧瞧你這一段時間,都做了什麼。一個泰安郡主,就讓你亂了分數。泰安在隔壁府,又沒在這邊,影響不到寶玉,你那麼不悅做什麼。」


  王夫人聽見賈老夫人說這些話,便知道賈老夫人是真的不高興了,哪裡還敢露出不悅的表情,忙道,「兒媳不敢。」


  「別嘴上說著不敢,心裡又不當一回事。」賈老夫人語氣微冷,「若你真想寶玉好,就想著讓寶玉好好讀書,日後,若能考有功名,也是不錯。」


  「是。」王夫人應聲。


  「元春的嫁妝也該備著了。」賈老夫人當年想著讓賈元春進宮,雖然也有給賈元春準備一些東西,卻也不是很多,「你也別覺得元春嫁得不好,她是高嫁了。」


  進宮的女人,想要爬上高位,就得四處打點,就得花銀錢。因此,賈老夫人以前主要給賈元春準備銀錢,如今,賈元春嫁的是禮部侍郎的兒子,那就不需要那麼多銀錢,也沒必要給賈元春帶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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