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薛蟠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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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賈惜春把佛珠手串給賈蓉。
賈蓉疑惑, 小姑姑給他佛珠手串做什麼?
「戴!」賈惜春見賈蓉遲遲不接過去, 故意板著臉。
小孩子板著臉的模樣看上去很怪異,不像是板著臉, 倒有點像是吃不到糖時的小傷心,又有點好笑。
「讓你拿著, 你就拿著。」張老夫人開口,「你小姑姑想著你呢,前些天送給人家小姑娘一串佛珠手串,今兒就想你沒有呢。」
賈蓉早就知道宣平侯府家的那個女嬰,那個女嬰得到了賈惜春的一串佛珠手串。外面還在傳,是不是因為泰安郡主自己戴著佛珠手串,就希望別人也跟她一樣戴著佛珠手串,才送別人佛珠手串的。
他聽了之後,還反駁那些人, 他小姑姑送的佛珠手串能一樣嗎?他小姑姑可是讓大雪停過的人, 是明空大師也認可的人!
只是輪到自己的時候, 賈蓉就沒有那麼喜歡佛珠手串了,他不可能天天戴著, 要是不戴著, 小姑姑不開心, 那他怎麼辦?
「祖母, 我明天還要去巡防營呢。」賈蓉已經習慣巡防營的生活,身體素質也好了很多,甚至有些喜歡上巡防營的生活。別看他在巡防營經常挨揍,但是時間長了,也沒有總是挨揍,巡防營里的那些人對他也不錯。
要是他戴著一串佛珠手串去巡防營,得讓別人怎麼看啊,怎麼看都覺得怪怪的。
「給!」賈惜春依舊伸手,敢不收嗎?不收就哭給你看!
當然,賈惜春才不可能為了這一點事情就哭,她只會做出要哭的模樣。
「還不拿著,你要傷你小姑姑的心嗎?」張老夫人見賈惜春不開心,要哭要哭的模樣就心疼,轉頭瞪了一眼賈蓉,「若不是你是你小姑姑的侄子,你小姑姑會給你這些東西嗎?」
要張老夫人說,一串佛珠手串而已,賈蓉要是不想戴,回去后就摘下來就是了,哪裡有那麼多事情。
張老夫人當然知道這世界有一種行為叫得寸進尺,送東西時說不介意對方戴不戴,等到後面又希望對方戴。
而賈惜春現在又沒有說讓賈蓉不要戴,賈惜春大可以逼著賈蓉戴。
賈蓉到了巡防營之後,這性子就變得有些直了,特別是在家人面前。他首先就想到他不可能戴著地主手串去巡防營,他整天要訓練,佛珠手串容易掉了,最重要的是別人看著奇怪。
「是。」賈蓉接過賈惜春手裡的佛珠手串。
「乖。」賈惜春眯著眼睛,「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賈蓉跟著念一句,這可是他的小姑姑,小姑姑比他小,他能怎麼辦,不僅得聽小姑姑的話,還得寵著小姑姑,而不是小姑姑寵著他。
想當初小姑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他賈蓉可是獨得祖母的恩寵,祖母對他可好了。可是等賈惜春出生后,祖母對他就沒有那麼用心,也沒有以前那麼好了。
賈蓉沒有不開心,那都是假的。但是他也知道賈惜春只是一個女子,又繼承不了府里的一切,小姑姑又那麼小,祖母對小姑姑好也正常。
「戴,戴!」賈惜春強調,別以為接過佛珠手串就可以了。
賈蓉無奈,只好當著賈惜春的面戴上佛珠。可是當他戴上佛珠手,手就有點不聽使喚了,把佛珠手串旋了兩圈,拉幾下,確保佛珠手串沒有那麼掉下來。
等賈蓉回過神來,覺得剛剛實在是太奇怪了,又想把佛珠手串摘下來。可是他怎麼動,都摘不下來。
賈惜春看著賈蓉的動作,笑了,哈哈哈。
小樣兒,想糊弄她,想要出去后就摘下來,沒門!
賈惜春用了一個小術法就讓賈蓉乖乖戴上佛珠,一時半會兒還摘不下來。等過幾天,賈蓉能摘下佛珠手串的時候,只怕也沒去想摘不摘了,畢竟已經他的那些朋友同事看過了。
「怎麼摘不下來了?」賈蓉有些著急。
「這麼急著摘下來做什麼?」張老夫人伸手,卻發現那一串佛珠手串摘不下來。
「您看吧,是不是很邪氣?」賈蓉迫切地道。
張老夫人轉頭看向賈惜春,賈惜春已經低頭抱著小腳丫子,今天的小腳丫子依舊那麼白呢。
「什麼邪氣,那是佛性,明白嗎?」張老夫人回過頭,瞪了賈蓉一眼,涉及她女兒的事情,怎麼能說是邪氣。
「是,是,是。」賈蓉隨即明白過來,可是他真的不想戴著一串佛珠手串出門啊。
「一家人!」賈惜春忽的,又抬起頭,「都有。」
「對,一家人!」賈蓉點頭,不能讓小姑姑禍害自己,呸,不能讓小姑姑只讓自己一個戴佛珠手串,還有他親爹,小姑姑的兄長,都得戴。
至於尤氏則被賈蓉忽略了,賈蓉可不管他的繼母如何做。
賈珍為了少做噩夢,時常過來賈惜春這邊,哪怕回去之後繼續做噩夢,他也覺得好多了。他想著自己的妹妹那麼能耐,那些妖魔鬼怪一定不能隨意傷害他,只是他對那些女人倒是沒有以前那麼大的熱情了。
「當然是一家人。」賈珍走進來時,正好聽到賈蓉說的話,「都在這兒呢,一塊兒吃晚飯?」
賈珍瞥見賈蓉手上的佛珠手串,笑著道,「前兩天,還有人找我問妹妹的佛珠手串,問可不可以給他們幾串。家裡的老人信佛,老人家要,我沒應。」
他不是不想應,可是他是他,賈惜春是賈惜春,他的妹妹那麼小,根本就不懂得給他面子。
要是他被妹妹拒絕了,又得跟人說沒辦法,賈珍總覺得他妹妹的佛珠手串跟別人不一樣,他不能隨意找一串送給別人,萬一穿幫了就不好了。
「給別人做什麼。」張老夫人冷眼看向賈珍,「這麼大了,還不懂事嗎?」
「這不是沒應嘛。」賈珍搓搓手,笑著看向賈惜春,「妹妹,要不要給我一串,我天天戴著,不拿下來。」
賈蓉一臉震驚地看著他父親,他父親什麼時候這麼信佛了?天天戴著佛珠,人家還以為他父親怎麼了呢。說起來,他近來很少見他的父親,後院的那些女人又被放出去大半,他回到家裡也沒有聽到什麼桃色消息。
「父親。」賈蓉張張嘴。
「那麼震驚做什麼,你小姑姑是有本事的人。」賈珍道,「不像你,你能進巡防營,還是依靠你姑姑呢。」
賈珍表示他一定要拿到妹妹的佛珠手串,等拿到佛珠手串后,他就能睡得安穩一些了。
「是。」賈蓉嘴角微扯,他又沒有否認這一點。
「乖巧一點,懂事一點,知道嗎?」賈珍道,「你小姑姑多照顧你啊,還送你佛珠手串,你小姑姑都還沒有送我呢。」
張老夫人聽見賈珍說那些話,心想賈珍雖然還是很渾的樣子,但總比以前好很多了。她可不想看到後院有那麼多女子,雖然不少女子都沒有名分,可是看著也心煩。
一個整天沉迷女色的兒子,又怎麼可能有出息呢。
張老夫人有時候就在想,要是她沒有順利生下女兒,又或者是她生下女兒就去世了。那麼這個府就是不是就得被賈珍和賈蓉給敗了,有賈珍這麼重女色的父親,賈蓉又怎麼可能學好。
若不是皇帝讓賈蓉去了巡防營,只怕她一個婦道人家也沒辦法一下子讓賈蓉改變那麼多。
這讓張老夫人越發堅定要對女兒好的心,就是因為她生下女兒后,府里才有這麼大的變化。她忽然明白隔壁府的賈老夫人為什麼對賈寶玉那麼好,因為孩子生有異象,總覺得是不大同的,就想多寵著一點,也幸好自己的女兒跟賈寶玉銜玉而生的異象不一樣。
賈寶玉銜玉而生是要命,賈惜春帶著佛珠而生是救命!
「給。」賈惜春還是拿出了一串佛珠手串給賈珍,看在賈珍是她兄長的份上,就讓佛珠代替她看管兄長。
要是兄長敢在外面亂來,佛珠會代替她教訓賈珍的!
賈惜春不怕別人說她妖邪,皇帝都沒說呢,而且那是佛珠手串,佛珠在尋常人的心裡本就不一樣。她又不是讓佛珠手串去做壞事,而是阻止賈珍做壞事,比如糟蹋良家女子。
「多謝妹妹。」賈珍根本就不知道賈惜春要教訓他的念頭,非常高興地接過佛珠,開開心心地戴到手上。他戴上佛珠后,還瞥了一眼賈蓉,「你爹也有。」
「有!」賈惜春拍著小胖手。
她該怎麼說,是該說他們都在她的牢牢掌控中嗎?啊,不,她才不管那麼多閑事呢。
「高興吧。」張老夫人笑了笑,忽然想到了尤氏,只不過她還是沒說要給尤氏佛珠手串。
尤氏的性子本就懦弱一些,萬一尤氏以為她讓她修身養性,讓她參悟佛道,那麼尤氏會不會被嚇到進小佛堂。
因此,張老夫人不敢說給尤氏佛珠手串,尤氏是兒媳婦,給也可以,不給也可以。
「有一個郡主在,怎麼還那麼折騰。」王夫人故意在賈老夫人面前說這些話。
王夫人不想榮國府變成將軍府,這中間差別大著呢。再者,再過個一年多,賈元春就得嫁人了。
現在對外說,還能說賈元春是國公府上的姑娘,要是換了牌匾,將軍府,那是賈赦繼承的,那些人該怎麼說賈元春,該說一等將軍的弟弟的女兒嗎?
這讓王夫人非常不開心,自然不願意換下府上的牌匾。
賈老夫人哪裡可能不知道王夫人的想法,她自己也有這些想法。府上的男丁撐不起來,而賈元春又沒進宮為妃,想要依靠賈元春讓榮國府維持輝煌,這一條路已經斷了,如今萬不能再摘下門口的那塊牌匾。
隔壁東府不一樣了,有一個皇室看重的泰安郡主,東府摘不摘下那塊牌匾都好。賈蓉還進了巡防營,雖然聽說賈蓉挨打了,但這不是什麼壞事。
因此,賈老夫人不打算效仿隔壁東府,沒有意義,而且這種效仿,只會讓人覺得他們跟風,討好隔壁東府,跟著東府走。
「東府是東府。」賈老夫人道,「你啊,以前倒是老實得很,怎麼最近這麼多話。」
王夫人確實喜歡在賈老夫人面前表現得很老實,那都是因為有利益可圖。當有些事情危害到她的利益,或者讓她不高興了,她便會說。
自從賈惜春出生后,王夫人不高興的日子就多了,她總覺得自己的兒子帶著玉(祥瑞)出生,賈寶玉更應該得到更好的待遇,怎麼就能讓賈惜春一個女孩享受到那麼好的待遇。
王夫人便是不喜歡看別人過得好的那種人,只想自己這一房過得好。
「不是兒媳話多,只是東府那邊確實讓人忍不住多關心。」王夫人笑了笑,「平日里跟人閑談,那些人便問我有沒有過去坐坐。我們這兒去東府確實近,可又怎麼好總過去呢,若是總過去,該惹人厭煩了。」
王夫人一點都不想去沾賈惜春的福氣,她沾她兒子賈寶玉的就行了。
「不去便不去。」賈老夫人道。
素日里,邢夫人的話很少,她在府中是個尷尬人,也是一個容易被人忽略的人。這逢年過節的,大多數都是王夫人在操辦,就算不是王夫人操辦,那也有賈老夫人身邊的人,邢夫人在他們眼裡就是上不得檯面的人。
邢夫人與王夫人不同,去東府的次數稍微多一點。她嫁給賈赦后,一直想生一個孩子,可是她遲遲懷不上,便想著賈惜春那麼有能耐,哪怕賈惜春的福氣不能讓她懷上孩子,她多去坐坐也沒壞事。
「大嫂倒是時常過去。」王夫人想到邢夫人去東府的事情,便覺得邢夫人想要攀著隔壁府。真是好笑呢,不跟親妯娌好好相處,卻想著去討好別人。
而王夫人也不想想她平日如何對待邢夫人的,邢夫人去東府,至少人家當她是客人,也會多敬著她一些。
賈老夫人緩緩閉上眼睛,邢夫人去哪裡都好,只要沒惹事,沒讓外頭的人有話說,那便沒什麼。
過年後,張老夫人帶著賈惜春去景安侯府,好幾個年紀比賈惜春大的孩子都得叫她表姑。
那些孩子不願意叫賈惜春表姑,可是景安侯斜眼看他們的時候,他們趕忙一口一個『小表姑』。
「乖。」賈惜春搖搖晃晃地站在地上,由於她沒有那些孩子高,不能拍拍他們的肩膀,就只能拍拍他們的手,有的連手都不好拍。
叫她小表姑的人,有的跟賈蓉差不多大呢。
「紅紅。」賈惜春朝著謝嬤嬤道,「快。」
這些人叫她小表姑了,她總得給他們小紅包,過年了,喜慶啊。
謝嬤嬤走上前,拿出幾個用紅布做的小錦囊,一個一個遞給賈惜春。
「給。」賈惜春接過謝嬤嬤的小紅錦囊后,就遞給她的表侄子們。
「泰安還懂得給人紅包啊?」景安侯夫人見到賈惜春的舉動后,輕笑,一個站不大穩的小孩子在那裡搖搖晃晃的,還給比她大的人發小紅錦囊。
「之前,她見著我給下人們發紅包,見著了,嚷嚷著要發呢。」張老夫人好笑地道,「今兒,跟她說要見她的表侄子表侄女們,她就拽著謝嬤嬤,抓著她的珍珠往裡面塞了,還懂得一個袋子一顆珠子呢。」
那些珍珠是皇帝賞賜給賈惜春的,品質倒是都很好。
張老夫人原本還打算拿那些珍珠給賈惜春做鞋頭上的裝飾,日後還可以給賈惜春做釵環。可是女兒要放進紅袋子里,張老夫人也無奈,只好任由著女兒了。
「慢,慢,來。」賈惜春一個字一個字地道,等發完后,還用小手捂著心口,「阿彌陀佛。」
她都快站不穩了,賈惜春表示小孩子的身體不好站,她要多吃點,努力長大。
「阿彌陀佛。」景安侯夫人的一個小孫子張宇,故意跟著賈惜春念,「小表姑,阿彌陀佛是什麼意思啊?」
「逗你玩。」賈惜春翻白眼,想逗她是嗎?阿彌陀佛還能是什麼意思,她就是喜歡多說,這樣才能保持神秘感,讓別人相信她。
想要做一個強大的佛修,首先就得讓別人相信你,無論你長得多美,當你一句『阿彌陀佛』,他們就信你了。不信的話,直接開揍就是,揍一頓不行,就多揍幾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