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武功高強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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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張老夫人沒有讓這些人多看賈惜春。省得要是她們沒有達到目的,還說賈惜春的不是。
尤氏嫁給賈珍多年,還沒有懷上身孕, 聽聞賈惜春有很大的能耐,那些貴夫人還想找賈惜春。尤氏便想著她算是賈惜春的嫂子,賈惜春要讓人懷孕, 也是讓她啊。
只不過尤氏不敢跟張老夫人這麼說, 只能在張老夫人沒在的時候,再在賈惜春的面前說。
這一日, 賈惜春正在屋內玩耍,尤氏便端著蛋羹過來了。
尤氏沒有直接喂賈惜春蛋羹,而是先問,「惜春,想不想要一個小侄子呀?」
她有些緊張,怕張老夫人很快就過來。尤氏是繼室, 不是原配, 而賈珍又嫡子賈蓉,她要是再生孩子了, 只怕他們都認為她會對賈蓉不好。
可一個女人要是沒有孩子, 等老了之後, 她該怎麼辦, 賈蓉到底不是她的親生子。尤氏自然也想生一個孩子,她的身份本身就不高,要是再沒孩子,她這一輩子還有什麼指望。
賈惜春聽到尤氏的話,瞬間就明白了,尤氏想要一個孩子。
「不。」賈惜春搖頭,「不能吃。」
尤家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尤二姐和尤三姐都不是省油的燈。能讓賈璉賈蓉他們想要的女人,怎麼可能簡單,她們也是有本事的,哪怕尤家女吞金自殺,那也不代表尤家女就沒本事。
能當上人的外室,還鬧上家門的,怎麼可能簡單。若是尤氏有了孩子,只怕他們仗著尤氏有了寧國府的血脈,更能作了。那樣一來,對尤氏對寧國府都沒好處。
尤氏或許可憐,可在尤氏嫁給賈珍做繼室的時候就應該明白。以尤氏的身份,嫁給賈珍是高嫁了,太過高嫁,就意味著不平等,就意味著犧牲。哪怕賈蓉現在已經挺大了,尤氏確實可以有她自己的孩子,可就怕尤氏生了孩子,反而更被拖累。
所以尤氏還是順其自然,若是上天讓她懷孕,那就懷孕。賈惜春不打算插手,要是她插手了,尤氏跟尤氏的孩子就跟她有因果關係了,若是日後那孩子不好,她還得被連累。
在極有可能賠功德的情況下,賈惜春不可能插手。就當她是個自私無情的人好了,要是每個佛修都隨隨便便幫人家懷孕,那他們還能不能好好修鍊了。
她賈惜春是佛修,又不是聖母白蓮花。
「聽不懂嗎?」尤氏失望。
謝嬤嬤瞧見尤氏把蛋羹放在旁邊,卻問賈惜春那些話。謝嬤嬤便不大高興,尤氏這是在威脅泰安郡主嗎?要是想要小侄子,才能吃到蛋羹嗎?
謝嬤嬤是宮裡來的嬤嬤,見多了各種各樣的事情,自然看出了尤氏的想法。
「郡主之前吃了不少東西,現在得消消食。」當尤氏端過蛋羹要喂賈惜春的時候,謝嬤嬤開口。
即便尤氏在寧國府地位低微,謝嬤嬤也不同情尤氏,不能讓尤氏開這個頭,否則那些人有樣學樣,尤氏以後難免也會繼續這樣做。倒不如一開始就杜絕,不能讓這些人拿著一個普通的食物就來誘惑泰安郡主。
尤氏不是傻子,她剛剛端著蛋羹來的時候,謝嬤嬤沒有說話。當她說了那些話后,謝嬤嬤才開口,分明就是不想讓她喂賈惜春。
「正好蛋羹也有些涼了。」尤氏內心酸澀,她連一個嬤嬤都不如,「也不適合小孩子吃。」
於是尤氏又端著蛋羹走了,賈惜春沒有說話,尤氏要走就走。在這個封建社會,又有幾個女子過得真正舒心的,尤氏嫁進寧國府,享受寧國府帶來的富貴,也得受一些內心上的痛苦。
當張老夫人得知尤氏來看賈惜春,又從謝嬤嬤那裡得知尤氏說的話。她心裡也不是滋味,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賈珍就不是個好的,賈蓉又不是尤氏的孩子,尤氏想要孩子,那也正常。
若是賈惜春不是自己的親閨女,張老夫人便也不管尤氏的所作所為,只是賈惜春是她的親閨女,張老夫人不可能允許別人把賈惜春當成許願樹。
女兒之前讓雪停,就已經睡了兩天兩夜,要不是女兒還有呼吸,她都以為女兒不行了。張老夫人便也知道,女兒做那些事情也要付出代價,別看賈惜春只是睡了兩天兩夜,大夫也沒說傷到哪兒了,可是有些傷是看不見的。
張老夫人不允許別人傷到賈惜春,兒子、孫子不行,兒媳婦也不行。
「不準隨便幫他們,知道嗎?」張老夫人看著坐在床榻上玩耍的賈惜春,這孩子怎麼還是那麼喜歡玩腳丫子,腳丫子就有那麼好玩嗎?
賈惜春看著小腳丫子,聽說胖胖的小孩子,手臂就跟胖胖的蓮藕似的,她洗澡的時候就有看,還咬了呢。也幸好她現在的牙齒傷不到她自己,她也沒傻到用力咬。
小孩子都喜歡玩腳丫子,一定是因為小腳丫子那麼白,跟其他東西不一樣,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樣子。
賈惜春每天都在探索小孩子的不同,比如她現在的頭髮那麼細,綁都不好綁,看上去還不是很多,這麼細的頭髮,以後是怎麼長丨粗的,現在的頭髮也不夠黑。
「吃。」賈惜春抬頭看看張老夫人,把胖胖的小手指塞到嘴裡。
白白嫩嫩的小手指就跟白白嫩嫩的嫩芽似的,就跟那些嫩茶葉似的。
「一會兒就有蛋羹吃。」張老夫人伸手拿下賈惜春的手,瞧瞧女兒,分明就還是一個小孩子,哪裡懂得那麼多東西。哪怕女兒偶爾厲害一些,那也只是一個軟軟糯糯的小糰子,張老夫人拍拍賈惜春的小手,「臟不臟啊。」
「臟。」小胖手的味道一點都不好,有點鹹鹹的,味道怪怪的,賈惜春表示小胖手一點都不好吃。
只是她根本就不記得前世的小時候是什麼過的,現在難得變成一個小孩子,她就要做一個小嬰兒該做的事情,反正又沒有人知道她是成人的靈魂。就算有人知道,她還能說自己勇於犧牲自己,探索小孩子的世界。
賈惜春又把另一隻手的手指塞進嘴裡,好像都是鹹鹹的,都沒有甜甜的。
小孩子把小手指塞進嘴巴里,到底是為什麼呢?
是因為奶不好喝?還是因為天天都吃相同的東西?她才不管這些呢,只覺得小胖手很可愛,她今天也非常努力地做一個正常的嬰兒呢。
「知道髒了,還往嘴裡塞。」張老夫人無奈,「小手都抱過腳丫子了,還塞。」
「腳,不臟。」賈惜春表示她沒有赤腳走到地上,她的手不見得就比小腳丫子乾淨。
「手就髒了,腳就不髒了?」張老夫人好笑的道,「是因為小手指有口水嗎?」
賈惜春張著嘴看著張老夫人,被逗了呢。
她乾脆伸手,把沾了口水的小手指往張老夫人身上抹,多抹幾下,就不髒了。
「好了,給你擦擦,擦擦就不髒了。」張老夫人拿出帕子,給賈惜春插手。
張老夫人逗了賈惜春一會兒,又給賈惜春餵了蛋羹,隨後哄著女兒睡著之後,才去找尤氏。
尤氏聽到丫鬟說張老夫人來了,心一緊,只怕自己做的事情讓張老夫人知道了。
「你嫁進府里也幾年了,也該懂得府上的規矩。」張老夫人直接坐下,看著站在那兒戰戰兢兢的尤氏,嘆了一聲氣。她當初之所以選擇出身不高的尤氏當兒子的填房,那是因為兒子有嫡子賈蓉,要是娶一個身份高一點的填房,只怕壓不住,要是填房對賈蓉不好,他們因為無法。
所以讓兒子娶一個身份低一點的填房也好,也能讓賈蓉平安長大,府里也沒有那麼多爭端。
「若想懷孩子,便別去吃那些亂七八糟的葯。」張老夫人知道尤家給尤氏找的那些偏方,那些偏方不見得就好。是葯三分毒,吃多了,反而對身體不好,「惜春只是一個小孩子,別想著她有多大的福氣,這福氣也經不起消耗的。」
「是。」尤氏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張老夫人不高興。
張老夫人見尤氏如此膽怯,便也不多說了,只希望尤氏怕她,便也不在賈惜春面前說那些話。做母親的,就沒人願意自己的孩子被人利用,哪怕是兒媳婦也不行。
說難聽點,即使兒媳婦嫁入家裡,但在親生兒女面前,也只能算外人。不只是張老夫人一個人怎麼想,不管是哪個朝代,多的人是這麼想的。
賈蓉疑惑,小姑姑給他佛珠手串做什麼?
「戴!」賈惜春見賈蓉遲遲不接過去,故意板著臉。
小孩子板著臉的模樣看上去很怪異,不像是板著臉,倒有點像是吃不到糖時的小傷心,又有點好笑。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張老夫人開口,「你小姑姑想著你呢,前些天送給人家小姑娘一串佛珠手串,今兒就想你沒有呢。」
賈蓉早就知道宣平侯府家的那個女嬰,那個女嬰得到了賈惜春的一串佛珠手串。外面還在傳,是不是因為泰安郡主自己戴著佛珠手串,就希望別人也跟她一樣戴著佛珠手串,才送別人佛珠手串的。
他聽了之後,還反駁那些人,他小姑姑送的佛珠手串能一樣嗎?他小姑姑可是讓大雪停過的人,是明空大師也認可的人!
只是輪到自己的時候,賈蓉就沒有那麼喜歡佛珠手串了,他不可能天天戴著,要是不戴著,小姑姑不開心,那他怎麼辦?
「祖母,我明天還要去巡防營呢。」賈蓉已經習慣巡防營的生活,身體素質也好了很多,甚至有些喜歡上巡防營的生活。別看他在巡防營經常挨揍,但是時間長了,也沒有總是挨揍,巡防營里的那些人對他也不錯。
要是他戴著一串佛珠手串去巡防營,得讓別人怎麼看啊,怎麼看都覺得怪怪的。
「給!」賈惜春依舊伸手,敢不收嗎?不收就哭給你看!
當然,賈惜春才不可能為了這一點事情就哭,她只會做出要哭的模樣。
「還不拿著,你要傷你小姑姑的心嗎?」張老夫人見賈惜春不開心,要哭要哭的模樣就心疼,轉頭瞪了一眼賈蓉,「若不是你是你小姑姑的侄子,你小姑姑會給你這些東西嗎?」
要張老夫人說,一串佛珠手串而已,賈蓉要是不想戴,回去后就摘下來就是了,哪裡有那麼多事情。
張老夫人當然知道這世界有一種行為叫得寸進尺,送東西時說不介意對方戴不戴,等到後面又希望對方戴。
而賈惜春現在又沒有說讓賈蓉不要戴,賈惜春大可以逼著賈蓉戴。
賈蓉到了巡防營之後,這性子就變得有些直了,特別是在家人面前。他首先就想到他不可能戴著地主手串去巡防營,他整天要訓練,佛珠手串容易掉了,最重要的是別人看著奇怪。
「是。」賈蓉接過賈惜春手裡的佛珠手串。
「乖。」賈惜春眯著眼睛,「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賈蓉跟著念一句,這可是他的小姑姑,小姑姑比他小,他能怎麼辦,不僅得聽小姑姑的話,還得寵著小姑姑,而不是小姑姑寵著他。
想當初小姑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他賈蓉可是獨得祖母的恩寵,祖母對他可好了。可是等賈惜春出生后,祖母對他就沒有那麼用心,也沒有以前那麼好了。
賈蓉沒有不開心,那都是假的。但是他也知道賈惜春只是一個女子,又繼承不了府里的一切,小姑姑又那麼小,祖母對小姑姑好也正常。
「戴,戴!」賈惜春強調,別以為接過佛珠手串就可以了。
賈蓉無奈,只好當著賈惜春的面戴上佛珠。可是當他戴上佛珠手,手就有點不聽使喚了,把佛珠手串旋了兩圈,拉幾下,確保佛珠手串沒有那麼掉下來。
等賈蓉回過神來,覺得剛剛實在是太奇怪了,又想把佛珠手串摘下來。可是他怎麼動,都摘不下來。
賈惜春看著賈蓉的動作,笑了,哈哈哈。
小樣兒,想糊弄她,想要出去后就摘下來,沒門!
賈惜春用了一個小術法就讓賈蓉乖乖戴上佛珠,一時半會兒還摘不下來。等過幾天,賈蓉能摘下佛珠手串的時候,只怕也沒去想摘不摘了,畢竟已經他的那些朋友同事看過了。
「怎麼摘不下來了?」賈蓉有些著急。
「這麼急著摘下來做什麼?」張老夫人伸手,卻發現那一串佛珠手串摘不下來。
「您看吧,是不是很邪氣?」賈蓉迫切地道。
張老夫人轉頭看向賈惜春,賈惜春已經低頭抱著小腳丫子,今天的小腳丫子依舊那麼白呢。
「什麼邪氣,那是佛性,明白嗎?」張老夫人回過頭,瞪了賈蓉一眼,涉及她女兒的事情,怎麼能說是邪氣。
「是,是,是。」賈蓉隨即明白過來,可是他真的不想戴著一串佛珠手串出門啊。
「一家人!」賈惜春忽的,又抬起頭,「都有。」
「對,一家人!」賈蓉點頭,不能讓小姑姑禍害自己,呸,不能讓小姑姑只讓自己一個戴佛珠手串,還有他親爹,小姑姑的兄長,都得戴。
至於尤氏則被賈蓉忽略了,賈蓉可不管他的繼母如何做。
賈珍為了少做噩夢,時常過來賈惜春這邊,哪怕回去之後繼續做噩夢,他也覺得好多了。他想著自己的妹妹那麼能耐,那些妖魔鬼怪一定不能隨意傷害他,只是他對那些女人倒是沒有以前那麼大的熱情了。
「當然是一家人。」賈珍走進來時,正好聽到賈蓉說的話,「都在這兒呢,一塊兒吃晚飯?」
賈珍瞥見賈蓉手上的佛珠手串,笑著道,「前兩天,還有人找我問妹妹的佛珠手串,問可不可以給他們幾串。家裡的老人信佛,老人家要,我沒應。」
他不是不想應,可是他是他,賈惜春是賈惜春,他的妹妹那麼小,根本就不懂得給他面子。
要是他被妹妹拒絕了,又得跟人說沒辦法,賈珍總覺得他妹妹的佛珠手串跟別人不一樣,他不能隨意找一串送給別人,萬一穿幫了就不好了。
「給別人做什麼。」張老夫人冷眼看向賈珍,「這麼大了,還不懂事嗎?」
「這不是沒應嘛。」賈珍搓搓手,笑著看向賈惜春,「妹妹,要不要給我一串,我天天戴著,不拿下來。」
賈蓉一臉震驚地看著他父親,他父親什麼時候這麼信佛了?天天戴著佛珠,人家還以為他父親怎麼了呢。說起來,他近來很少見他的父親,後院的那些女人又被放出去大半,他回到家裡也沒有聽到什麼桃色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