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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薛寶釵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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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得倒是挺漂亮的。」邢夫人也說了一句好話。


  邢夫人是賈赦填房, 平日話比較少, 那都是因為她在府里地位比較低, 她又沒有掌管中饋,說了話, 也沒有幾個人聽的。如今,她瞧見出生時帶異象的賈惜春, 便想著賈惜春被封了泰安郡主, 而同樣出生帶異象的賈寶玉卻沒有封賞。


  王夫人不是很得意么,還掌管著中饋。邢夫人就是要說賈惜春的好,她說賈惜春好, 王夫人又不能不說賈惜春不好, 別看賈惜春還是一個女嬰,可是這個女嬰卻在皇帝面前掛了名的, 得了封賞的。


  因此,王夫人必定不敢在外面說賈惜春的不是, 邢夫人故意這麼說, 就是要膈應王夫人。她可都知道的,賈惜春出生之前,王夫人還想著這邊的大嫂子身子骨不好, 就算勉強生下孩子, 只怕大嫂子自己也沒了, 不是人人都能跟王夫人那樣順利生下老來子的。


  可大嫂子懷賈惜春的年紀比王夫人還大, 這有什麼好比的。


  邢夫人心想著,看王夫人還怎麼得意,賈寶玉銜玉而生又如何,還不是被寧國府的一個女嬰給壓了下去。


  「是不錯。」王夫人心裡不舒服,卻還是道,「我兒寶玉跟惜春也算有緣的,日後也可以過去我們那邊玩玩,讓他這個哥哥多帶帶妹妹。」


  王夫人的話一出,那些心裡有數的貴夫人瞧著王夫人的眼神就不大對了。榮國府的人可都非常寵著賈寶玉,這是讓泰安郡主去當賈寶玉的陪玩嗎?


  再者,賈寶玉跟賈惜春雖然算是兄妹,可關係也遠了,哪裡好總是一塊兒玩耍的。而榮國府的那些姑娘,除了賈元春外,都是庶出的,讓賈惜春這個嫡出的過去,也不大合適。


  只不過這些人都沒有說出來,只是笑一笑。


  襁褓里的賈惜春睜開眼睛觀察這些人,只不過因為她被朱嬤嬤抱著,看到的人也少。她聽到王夫人的話后,心想自己跟賈寶玉可沒有什麼緣分。


  洗三宴時發生一點小插曲之後,又接著進行。賈惜春不吵不鬧,倒是十分配合。她現在年紀小,身體小,大家又都是這麼過來的,不過就是光著身子,小屁孩沒有什麼好看的,她也沒有必要擔心被人看了去,會不會丟臉。


  一旁的尤氏原本還擔心賈惜春哭鬧,她是繼室,本身又沒有什麼口才,只怕落得不好。賈惜春那麼乖巧,她便鬆了一口氣。


  等洗三結束后,尤氏便讓朱嬤嬤抱賈惜春回去,畢竟賈惜春是泰安郡主,她生怕自己一時沒注意,讓賈惜春出事。


  朱嬤嬤抱著賈惜春到張老夫人面前時,便把王夫人說的話說給張老夫人聽。


  「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寶玉是銜玉而生的。」張老夫人可不管賈寶玉是銜玉而生,還是出生時有其他的異象。她都不可能讓賈惜春多去找賈寶玉,榮國府的人那麼寵著賈寶玉,賈寶玉抓周的時候抓的還是胭脂水粉,這才三四歲就已經十分調皮搗蛋了。


  就那麼一個小霸王,張老夫人哪裡敢讓女兒去找賈寶玉玩,只怕到了榮國府,就是她女兒陪著賈寶玉玩了。


  「皇上封了姑娘,卻沒有封那位,心裡不舒坦吧。」朱嬤嬤看得清,后宅的女人就喜歡嘴上說好話,實則心裡憋著壞。


  「她舒坦不舒坦,可不關我們的事。」張老夫人年紀比王夫人大不少,也知道王夫人在榮國府里勢力有多大。她平日就不喜歡跟王夫人她們接觸,說不到一塊兒去。


  張老夫人的娘家今天也來了,之前因為廢太子的事情,兩家的關係就疏遠了。若不是因為皇帝封了賈惜春為泰安郡主,只怕張家人也不可能過來。


  這也不能怪張家人無情,在親情和性命之間,大多數人都選擇性命,何況張家人還不是一個人。張老夫人的家人不可能因為她一個外嫁女,就拖累家裡,於是他們才少過來。


  如今,皇帝封了賈惜春為泰安郡主,基本上就可以說明只要寧國府不再犯錯,就不會有大問題。


  張家人也來看張老夫人,說了幾句話,又留了東西給泰安郡主,這才走的。


  雖然張家人沒有久待,但張老夫人已經極高興。


  「日後啊,我就守著我們的小惜春了。」張老夫人抱過賈惜春,兒子已經長大,品性是改不了了,而孫子又跟秦可卿定親,這讓她如何教導。她之前身子骨不好,也不好做什麼,現在身子骨好些了,只希望有她在家中,兒子和孫子能收斂一些。


  張老夫人心裡清楚,之前沒管好,現在就更加不好管了,她不是她的夫君,只是一名后宅婦人,管不了那麼多。她只期望能好好地養大女兒,看著女兒出嫁。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是八個月。


  張老夫人帶著賈惜春,跟她娘家大嫂景安侯夫人在院子里說話。大冬天的,坐在外面晒晒太陽,也暖和一些,倒不好一直都待在屋裡。


  「今兒冬天太冷了。」景安侯夫人嘆息,「前兒又下了一場大雪,城西那邊有幾戶人家的屋子都被大雪壓垮了,還死了人。」


  聽到景安侯夫人說的話,賈惜春奶聲奶氣地說出了第一句話,「阿彌陀佛。」


  景安侯夫人原本以為是張老夫人說的,可一想又覺得不對,聲音不對。張老夫人也發現異常了,轉頭看向在旁邊玩耍的賈惜春。


  賈惜春坐在鋪著厚厚的毯子的竹榻子上,這是張老夫人為了讓賈惜春在外面曬太陽,特意讓人準備的。


  這一會兒,張老夫人看賈惜春在那裡玩耍,又沒看她們,她便看向景安侯夫人,「可是我聽錯了?」


  張老夫人等人根本就沒有教賈惜春這麼長的話,頂多就是叫賈惜春叫『娘』,然而,賈惜春的第一句話確實『阿彌陀佛』,還說得那麼流利。


  張老夫人和景安侯夫人都愣了,她們是不是聽錯了。


  賈惜春說完那句話后,就自己個兒在那裡玩耍,也不去管其他人有沒有受到驚嚇。


  「惜春。」景安侯夫人起身走到賈惜春的旁邊,故意道,「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賈惜春跟著說了一句。


  「小侄女倒是個有佛性的,聽說有人死了,就來這麼一句。」景安侯夫人忽然想到她們著實不應該在賈惜春面前說這些,可賈惜春那麼小,怎麼可能懂得死不死的。


  賈惜春的身邊還有宮裡的謝嬤嬤,謝嬤嬤一直貼身照顧賈惜春。她也聽到了賈惜春說的話,她一直跟著賈惜春,自然知道張老夫人她們教導賈惜春說『阿彌陀佛』。就算張老夫人他們真的教了,可是賈惜春的年紀那麼小,怎麼可能一下子記得這麼長的詞語,又怎麼可能說得那麼流利。


  他們哪裡知道賈惜春就是下意識說了一句,賈惜春特別喜歡做有功德的善事,特別是那種容易解決的又有功德的善事。她還喜歡跟那些人說『阿彌陀佛』,畢竟她是佛修嘛。


  賈惜春看看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她現在想去賺取功德也難。阿彌陀佛,這一次的功德成了別人的。


  這幾天下的雪那麼大,只怕還會有人家出事。就算她現在神魂勉強能跟身體同步,卻也長時間維持著,至少得等她兩三歲的時候,可惜,可惜,真是可惜。


  「可惜。」賈惜春感嘆著,又說了一句,真是可惜了,她的功德。


  「這是聽得懂我們說的話?」景安侯夫人看向張老夫人,又看向謝嬤嬤。


  景安侯夫人知道就算自己沒有說這一句話,只怕謝嬤嬤心裡也有疑惑,倒不如直接說了出來。他們這些人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沒有懷疑。


  「興許只是隨口說說。」張老夫人能說什麼呢,她也不懂得啊。平日也沒見閨女多大的能耐,頂多就是見閨女玩佛珠,閨女以前也是啊啊啊的不知道再說什麼,他們還開玩笑說她那麼小就懂得撥弄佛珠念經了。


  當天,謝嬤嬤就讓人稟告皇帝,說泰安郡主說話了,兩句『阿彌陀佛』,一句『可惜』。


  皇帝琢磨著賈惜春戴著佛珠降生人世,明空大師又說賈惜春是個好的。賈惜春在景安侯夫人說大雪壓倒房屋死了人,才說的『阿彌陀佛』,難道這一件事情會很嚴重?

  於是皇帝下旨讓人注意掃雪,還有在城外建臨時安置點,以對突發情況。


  而當王夫人得知賈惜春一開口就說『阿彌陀佛』,便笑著跟周瑞家的說,「這一位怕是要出家的,即使是郡主,又如何。」


  榮國府的人早前就知道寧國府的動作,沒成想他們竟然這麼快。


  賈老夫人雖然知道這一件事情,卻沒有動作,她還活著,這府上的牌匾換不換都可以。國公府聽著也好聽一些,要是換成一等將軍府,這可就沒有那麼好聽了。


  「有一個郡主在,怎麼還那麼折騰。」王夫人故意在賈老夫人面前說這些話。


  王夫人不想榮國府變成將軍府,這中間差別大著呢。再者,再過個一年多,賈元春就得嫁人了。


  現在對外說,還能說賈元春是國公府上的姑娘,要是換了牌匾,將軍府,那是賈赦繼承的,那些人該怎麼說賈元春,該說一等將軍的弟弟的女兒嗎?


  這讓王夫人非常不開心,自然不願意換下府上的牌匾。


  賈老夫人哪裡可能不知道王夫人的想法,她自己也有這些想法。府上的男丁撐不起來,而賈元春又沒進宮為妃,想要依靠賈元春讓榮國府維持輝煌,這一條路已經斷了,如今萬不能再摘下門口的那塊牌匾。


  隔壁東府不一樣了,有一個皇室看重的泰安郡主,東府摘不摘下那塊牌匾都好。賈蓉還進了巡防營,雖然聽說賈蓉挨打了,但這不是什麼壞事。


  因此,賈老夫人不打算效仿隔壁東府,沒有意義,而且這種效仿,只會讓人覺得他們跟風,討好隔壁東府,跟著東府走。


  「東府是東府。」賈老夫人道,「你啊,以前倒是老實得很,怎麼最近這麼多話。」


  王夫人確實喜歡在賈老夫人面前表現得很老實,那都是因為有利益可圖。當有些事情危害到她的利益,或者讓她不高興了,她便會說。


  自從賈惜春出生后,王夫人不高興的日子就多了,她總覺得自己的兒子帶著玉(祥瑞)出生,賈寶玉更應該得到更好的待遇,怎麼就能讓賈惜春一個女孩享受到那麼好的待遇。


  王夫人便是不喜歡看別人過得好的那種人,只想自己這一房過得好。


  「不是兒媳話多,只是東府那邊確實讓人忍不住多關心。」王夫人笑了笑,「平日里跟人閑談,那些人便問我有沒有過去坐坐。我們這兒去東府確實近,可又怎麼好總過去呢,若是總過去,該惹人厭煩了。」


  王夫人一點都不想去沾賈惜春的福氣,她沾她兒子賈寶玉的就行了。


  「不去便不去。」賈老夫人道。


  素日里,邢夫人的話很少,她在府中是個尷尬人,也是一個容易被人忽略的人。這逢年過節的,大多數都是王夫人在操辦,就算不是王夫人操辦,那也有賈老夫人身邊的人,邢夫人在他們眼裡就是上不得檯面的人。


  邢夫人與王夫人不同,去東府的次數稍微多一點。她嫁給賈赦后,一直想生一個孩子,可是她遲遲懷不上,便想著賈惜春那麼有能耐,哪怕賈惜春的福氣不能讓她懷上孩子,她多去坐坐也沒壞事。


  「大嫂倒是時常過去。」王夫人想到邢夫人去東府的事情,便覺得邢夫人想要攀著隔壁府。真是好笑呢,不跟親妯娌好好相處,卻想著去討好別人。


  而王夫人也不想想她平日如何對待邢夫人的,邢夫人去東府,至少人家當她是客人,也會多敬著她一些。


  賈老夫人緩緩閉上眼睛,邢夫人去哪裡都好,只要沒惹事,沒讓外頭的人有話說,那便沒什麼。


  過年後,張老夫人帶著賈惜春去景安侯府,好幾個年紀比賈惜春大的孩子都得叫她表姑。


  那些孩子不願意叫賈惜春表姑,可是景安侯斜眼看他們的時候,他們趕忙一口一個『小表姑』。


  「乖。」賈惜春搖搖晃晃地站在地上,由於她沒有那些孩子高,不能拍拍他們的肩膀,就只能拍拍他們的手,有的連手都不好拍。


  叫她小表姑的人,有的跟賈蓉差不多大呢。


  「紅紅。」賈惜春朝著謝嬤嬤道,「快。」


  這些人叫她小表姑了,她總得給他們小紅包,過年了,喜慶啊。


  謝嬤嬤走上前,拿出幾個用紅布做的小錦囊,一個一個遞給賈惜春。


  「給。」賈惜春接過謝嬤嬤的小紅錦囊后,就遞給她的表侄子們。


  「泰安還懂得給人紅包啊?」景安侯夫人見到賈惜春的舉動后,輕笑,一個站不大穩的小孩子在那裡搖搖晃晃的,還給比她大的人發小紅錦囊。


  「之前,她見著我給下人們發紅包,見著了,嚷嚷著要發呢。」張老夫人好笑地道,「今兒,跟她說要見她的表侄子表侄女們,她就拽著謝嬤嬤,抓著她的珍珠往裡面塞了,還懂得一個袋子一顆珠子呢。」


  那些珍珠是皇帝賞賜給賈惜春的,品質倒是都很好。


  張老夫人原本還打算拿那些珍珠給賈惜春做鞋頭上的裝飾,日後還可以給賈惜春做釵環。可是女兒要放進紅袋子里,張老夫人也無奈,只好任由著女兒了。


  「慢,慢,來。」賈惜春一個字一個字地道,等發完后,還用小手捂著心口,「阿彌陀佛。」


  她都快站不穩了,賈惜春表示小孩子的身體不好站,她要多吃點,努力長大。


  「阿彌陀佛。」景安侯夫人的一個小孫子張宇,故意跟著賈惜春念,「小表姑,阿彌陀佛是什麼意思啊?」


  「逗你玩。」賈惜春翻白眼,想逗她是嗎?阿彌陀佛還能是什麼意思,她就是喜歡多說,這樣才能保持神秘感,讓別人相信她。


  想要做一個強大的佛修,首先就得讓別人相信你,無論你長得多美,當你一句『阿彌陀佛』,他們就信你了。不信的話,直接開揍就是,揍一頓不行,就多揍幾頓。


  只可惜這個身體還小,說話總是奶聲奶氣的,一點都沒有力度。


  要是有一個時鐘,這個時鐘能讓時間過得快一點,賈惜春一定毫不猶豫去撥動時鐘,只為了快一點長大。


  「祖母,不如讓小表姑在家裡住幾天吧?」張宇今年不過八歲,見賈惜春那麼可愛,便想著留賈惜春在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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