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泰安,想嫁人了嗎?
此為防盜章, 購買40%即可, 否則48小時后~ 宣平侯夫人年前生了一個女兒, 但是女兒早產,身子骨弱。宣平侯夫人便想著讓女兒穿穿賈惜春的舊衣服, 興許管用呢。
只是張老夫人沒有給,又說到了百家衣。宣平侯哪裡敢讓柔弱的女兒穿百家衣,百家衣那是民間的說法,那麼多家的布做成的衣服, 指不定帶有什麼骯髒的東西,這讓她如何放心。
與其想著百家衣,倒不如想著賈惜春這個佛女的舊衣服。
這一天, 宣平侯夫人又跟昭華長公主說到這一點, 她沒有要到,便想著昭華長公主能不能幫襯一二。
「只怕不大好。」昭華長公主見過小侄女, 柔柔弱弱的,才出生幾個月,就時常請御醫來府里。
尋常人哪裡能隨意請御醫過來, 也就他們府這麼一直請著了。
「穿別人的舊衣裳不好, 給舊衣裳的人也覺得不好。」宣平侯夫人哪裡不知道這一點,他們都是有臉面的人, 只怕到時候有人詬病,「可見著孩子那麼弱, 我就怕啊。」
宣平侯夫人紅著眼睛, 女兒那麼小, 那麼弱。
雖然她有兒子,在侯府也立得住,可她不想就這麼放棄女兒。
她這一次之所以早產,就是因為她夫君的妾室折騰的。尋常的妾室也好處理,關鍵是那一個妾室是宣平侯的表妹。
這表哥表妹的最不好處理,宣平侯夫人沒少在那位侍妾身上吃虧,卻也沒辦法。不是她撐不起來,而是她夫君原本要跟他表妹成婚的,可是那位表妹家道中落,宣平侯老夫人便不想兒子娶了低身份的人,就讓那位表妹當了姨娘,讓兒子另娶他人。
宣平侯夫人年少時愛慕宣平侯,哪裡會去想那麼多,嫁過來之後,才發現事情沒有那麼好處理。
「嫂子。」昭華長公主無奈,「不是我要說你們的不是,你們這一房那麼多事情,暗中有多少齷齪事情。若是你要了泰安的舊衣服,小侄女身體又沒好起來,到時候要怪誰?」
昭華長公主看得明白,宣平侯夫人雖然出生不錯,也是侯府的當家主母,可是她這個嫂子還真鬥不過宣平侯的那位寵妾。否則,也就不可能任由那位寵妾那麼做了那麼多齷齪事情。
那位表妹寵妾倒也聰明,表面該尊敬宣平侯夫人的時候就尊敬,私底下卻又是另外一幅模樣。這種讓人尋不著錯處的妾室,才是最難對付的妾室。
想來張老夫人那邊便也是怕宣平侯這邊出事,才不想給泰安的舊衣服。
要昭華長公主說,宣平侯夫人就不應該想著要什麼舊衣服,而是想著請人醫治小侄女。
「不如這樣,把孩子抱過去,讓泰安郡主瞧瞧?」宣平侯夫人不想一直等下去,按照御醫的說法,只怕女兒的身體沒有那麼容易好。
「泰安還那麼小,你也別抱太大希望。」昭華公主沒有阻止宣平侯夫人,她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等宣平侯夫人出去后,昭華長公主的兒子謝長雲便走了進來。
謝長雲不過七八歲,卻已經很有氣勢,平日除了讀書外,還時常練武。小小年紀,卻顯得有些清冷。
「又給出主意?」謝長雲走到昭華長公主面前。
別看他年紀小,但他既不喜歡大房的那些破事,相比而言,他更喜歡父母。他的父親沒有妾室,跟母親的關係極為要好。
謝長雲曾經看到有女子意圖勾搭他父親,他父親嚇得跑得老遠,還念叨著色即是空,不能被長公主打斷腿。
別看他父親好像很怕長公主,人人都說他父親懼內,可是謝長雲卻覺得這樣很好。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妾室,一家人過得和和美美,這才是真正的幸福。
「怎麼,小小年紀又冷著一張臉。」昭華長公主心想自己和駙馬都不是清冷之人,可是這個兒子就顯得很清冷,「上次還想帶你去見見泰安的,就是你這張冷臉,怕你嚇著人,不敢帶你去。」
昭華長公主就怕賈惜春被謝長雲嚇哭了,謝長雲還站在那裡冷冷地道:哭什麼,煩!
謝長雲曾經就嚇哭過孩子過,明明謝長雲自己就是一個小孩子。
「好看嗎?」謝長雲問。
「好看,好看。」昭華長公主笑道,「你比她大那麼多歲,不然,讓你舅父給你們賜婚。」
「不大。」謝長雲算了算,男人大個五六歲不算大,皺了皺眉頭,「不能隨便賜婚。」
「得你喜歡,是不是?」昭華長公主如何不明白自己的兒子,「年紀這麼小,想什麼媳婦。」
兒子總是一臉不屑大房,也不喜歡大房的那些妾室通房的。兒子就是羨慕她跟她夫君的感情吧,昭華長公主也樂得如此,男人確實可以三妻四妾,可是男人擁有那麼多女人,不見得就幸福。
「您說的。」謝長雲黑線,明明不是自己先開口說的。他的母親就是這麼喜歡逗他,真拿她沒辦法。
「不逗你了。」昭華長公主見著半大的孩子冷著一張臉說這些話,就覺得有趣,可是逗的次數多了,兒子的臉就更冷,一點趣都沒有。
兩日後,宣平侯夫人就抱著女兒去威烈將軍府了。她思考了兩天,覺得還是得試一試,若是無法,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當張老夫人見著宣平侯夫人抱著女兒過來時,臉色也說不上好看。
張老夫人也是生了孩子的人,能了解宣平侯夫人對女兒的關心,可是對方抱著孩子來找賈惜春,這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這是頭一回有人抱著體弱多病的孩子上門,那以後呢?
賈惜春還那麼小啊,張老夫人一點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成天幫別人做事。
「惜春不過周歲,還沒開始識字,不懂醫術。」張老夫人把話說在前頭,別怪她心冷,涉及自己的女兒,她能讓宣平侯夫人抱著帶有病氣的孩子見自己的女兒,這已經實屬不錯了。
要是換成旁人,只怕擔心自己的孩子被人過了病氣,哪裡願意讓帶病的孩子瞧的。
因此,張老夫人內心極為不舒坦,也沒在那裡裝模作樣。
宣平侯夫人自然感覺出張老夫人的不喜,可是她實在無法,宮裡的御醫都沒有什麼辦法,她又不想女兒一直吊著葯,這才想著泰安郡主的能耐。
「不管結果如何都好。」宣平侯夫人眼睛微紅,「都怪不得泰安郡主。」
就算女兒真的出事,她要遷怒也是遷怒後院的那些侍妾,如何能遷怒到泰安郡主的身上。
宣平侯夫人明白這一點,上門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態度,也得明白一些事情,別到時候把錯都怪到無辜的人的頭上。
等宣平侯夫人把孩子抱到賈惜春的面前時,張老夫人走到賈惜春的面前,到底不敢讓宣平侯夫人靠得太近。
「看見那個小孩子了嗎?」張老夫人柔和地跟賈惜春道,「她病了。」
賈惜春抬頭,還讓不讓人抱著小腳丫子了。她剛剛走了好一會兒,正打算揉揉小腳丫子,一會兒再繼續聯繫走路呢。
「阿彌陀佛。」賈惜春道,她都看不到那個小孩子的臉,那夫人抱得那麼高,小孩子又包裹得那麼厚。
「郡主能救救她嗎?」沒等張老夫人說話,宣平侯夫人急忙開口。
「活著呀。」賈惜春歪著小腦袋。
「是,她還活著。」宣平侯夫人道,「可是她病了。」
賈惜春迷茫地看著宣平侯夫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她病了。」宣平侯夫人又嘀咕一句。
她病了,我有葯?賈惜春才不可能那麼回答,自己才多大啊,難道要她把佛珠放在嬰兒面前,讓嬰兒病好?
然後,等那些人都跑到她面前要她治病?
賈惜春不是大夫,不可能總跟大夫搶飯碗,她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吃飽飽。」
那孩子能活著,死不了,不用她治療,等到日後,那孩子再多調養調養就是了。
上天要那孩子活著,哪怕那孩子再多病,都會活著,要是上天不想讓那孩子活著,那孩子就能有花樣死法。
「剛剛不是吃了肉羹了嗎?」張老夫人特意交代除非的人,把肉剁得碎一點,再拿去蒸的,她喂賈惜春的時候還特別小心,就怕肉太大塊了,讓女兒噎著。
她平日也有交代那些喂賈惜春的人,一定得注意。這年頭,還真有小孩子被噎死的。
「等,吃。」賈惜春又指著小肚子,「沒了。」
看,她的小肚子下去了,要消化了,很快又能繼續吃了。不怕吃成一個小胖球,小孩子,就要多吃噠。
宣平侯夫人抱著孩子看著賈惜春,心想雖然泰安郡主沒治療孩子,可是泰安郡主說了一句『她還活著』,這說明女兒還能繼續活著,是吧。
「嗯。」賈惜春點點頭,「臭臭。」
「是說你爹身上的氣味嗎?」張老夫人好笑地道,「你爹經常煉丹,也不知道拿什麼東西去煉丹了,總帶有一些藥味。要是我們的惜春不聽話,生病了,就得喝氣味不好聞的葯喲。」
「哼。」賈惜春輕哼一聲,「不要,假的。」
「什麼假的,你爹不是假的。」張老夫人感嘆,「只是沒在家裡待著而已。」
假丹藥,假爹!賈敬一直待在山上,基本不回家,也不管家裡的事情,這樣的爹拿來做什麼,賈惜春可不認為賈敬有什麼好的。或許賈敬認為他待在山上就能保護好家人,可也不想想,就賈珍、賈蓉原本的好色性格,怎麼可能過得好,只會自取滅亡。
興許賈敬還認為賈珍、賈蓉好色一點,沒有大才幹,才不讓人注意,才能保全性命吧。可是這真的就好了嗎?賈惜春才不認為好,那樣活著,後代也不好,相當於一個家都毀了,還禍害別人家的姑娘。
「假的!」賈惜春堅定地道。
「假的也是爹。」張老夫人懶得解釋了。
「……」親娘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然無言反駁,賈惜春表示小孩子不知道那麼多,假的也是爹,那就是爹吧。她想說的是丹藥是假的,可是她還小呀,誰信她的話呢。
聽說古代好多皇帝喜歡丹藥,最後還死於重金屬中毒。
賈惜春認為自己很有必要告訴他們怎麼煉丹,煉製藥丸,別傻傻地吃丹藥。重金屬丹藥都是要人命的,根本就不能長生。
回到家裡后,張老夫人就待著賈惜春,準備讓賈惜春回去睡一覺。馬車比較顛簸,不好睡覺,賈惜春睡了一會兒就醒了,這一會兒倒是真的困了。
她們回府的時候,正好遇見尤大娘。尤大娘近來時常到威烈將軍府,幫襯尤氏辦好賈蓉的婚事。
「夫人。」尤大娘沒叫張老夫人親家,她明白自己是尤氏的繼母,且尤家本就不如賈家,尤氏又是繼室。尤大娘懂得放低身段,「郡主。」
「這一段時間多虧親家幫忙了。」張老夫人轉頭吩咐朱嬤嬤,「給親家拿兩匹上等的緞子,就當蓉哥兒孝敬親家的。」
「那是我應當做的。」尤大娘笑道,並沒有推拒,「我就做了這點事情,還得了兩匹上等的緞子,那是我賺了。」
「一番心意而已。」張老夫人對於尤大娘上府里,沒有不高興。雖然尤大娘會從府中拿些東西,占點便宜,但也沒有太過分,尤家又是孤女寡母的,張老夫人也就不去說什麼。
在張老夫人的眼裡,尤大娘是一個有本事女子,一個寡婦能帶著兩個女兒出嫁,這在現在的社會極為難得。尤大娘還能讓尤氏顧著她,更是難得,這樣的女人絕不是一個尋常的女子。
至於尤大娘的行為如何被外人詬病,張老夫人不去管,張老夫人自己有夫君就跟沒有夫君似的,她這樣的生活就已經很艱難了,就不要去說尤大娘了。因此,作為一個母親,作為一個女人,張老夫人不多說,也會給尤大娘一點甜頭。
「多謝夫人。」這也是尤大娘喜歡幫尤氏做事情的一個原因,張老夫人沒有嫌棄她,還會給一點東西。那麼她幹嘛不幫著尤氏做一點事情呢,尤氏好,自己也好。
等尤大娘走後,張老夫人讓謝嬤嬤帶著賈惜春去休息,而她則聽尤氏彙報賈蓉的婚事事宜。
張老夫人看了看宴客的單子,還有客人的名單,便知道這一場婚事很奢華,「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不用這麼奢華。」
「母親是說過,可是兒媳想著府上就蓉哥兒這麼一個嫡子,自然得辦得風光一些。」尤氏跟尤大娘說過,她覺得尤大娘分析的很有道理,便想著大辦,不能讓賈蓉的婚事太過低調。她也想張老夫人一定是要她辦得奢華一點,不能太省錢,認為張老夫人之前說的話,就是在敲打她。
張老夫人聽到尤氏的話,如何還不明白,只怕尤氏把她之前說的話當作是敲打。她不認為尤氏敢把她說的話當成耳邊風,尤氏只是怕她不高興。
「罷了,既然東西都訂了,這帖子也寫好了,就這樣吧。」張老夫人無奈,這時候也不好裁撤了,要是裁撤了,只怕尤氏就更加心驚膽戰。
做婆婆可沒有那麼好做,張老夫人不想做一個惡婆婆,賈珍本來就不是一個好男兒,跟尤氏這樣也算十分搭了。
榮國府,賈寶玉已經跟著賈政讀書,只是賈寶玉從小就被寵著的,難免貪玩了一些。賈政見著賈寶玉不聽話,自然就想打一打,賈寶玉怕啊,就想去找賈老夫人,他找不了,就讓賈老夫人去找。
賈老夫人確實急急忙忙趕了過來,只是她不是讓賈政不要打賈寶玉,而是道,「輕些打,少打幾下,可別讓他的身子骨跟珠哥兒那般。」
賈珠年紀輕輕就死了,這是賈老夫人心中的痛,更是賈政心中的痛。賈政本想著賈珠能科考上,也能彌補他未能考上科舉的遺憾,誰想到賈珠就那麼年輕就沒了。
好在他賈政還有一個兒子,賈政就想著讓賈寶玉好好讀書,見著賈寶玉不好好學習,總是亂動,他怎麼可能不生氣。
「還要打啊?」賈寶玉睜大眼睛看著賈老夫人,「祖母,老祖宗,能不能不要打啊。」
現在的賈寶玉還只是一個調皮搗蛋的熊孩子,還不是日後的模樣。賈寶玉現在也沒有日後那麼怕賈政,但他依舊想著有賈老夫人在,他爹一定不敢打他。
「不聽話就得打。」賈老夫人早已經想過了,她還是不想養廢賈寶玉。既然隔壁的賈惜春更耀眼,那就讓那些人都盯著賈惜春,而賈寶玉這邊該低調的低調,該學的東西也得學起來,「你爹也是為你好,讓你讀書識字,你大哥讀書的時候,也沒少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