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上門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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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很忙。」張老夫人道, 「所以啊,不能經常見到他。」
「嗯。」賈惜春點點頭,「臭臭。」
「是說你爹身上的氣味嗎?」張老夫人好笑地道, 「你爹經常煉丹,也不知道拿什麼東西去煉丹了,總帶有一些藥味。要是我們的惜春不聽話,生病了,就得喝氣味不好聞的葯喲。」
「哼。」賈惜春輕哼一聲, 「不要, 假的。」
「什麼假的, 你爹不是假的。」張老夫人感嘆, 「只是沒在家裡待著而已。」
假丹藥,假爹!賈敬一直待在山上, 基本不回家,也不管家裡的事情, 這樣的爹拿來做什麼, 賈惜春可不認為賈敬有什麼好的。或許賈敬認為他待在山上就能保護好家人, 可也不想想, 就賈珍、賈蓉原本的好色性格, 怎麼可能過得好, 只會自取滅亡。
興許賈敬還認為賈珍、賈蓉好色一點, 沒有大才幹,才不讓人注意,才能保全性命吧。可是這真的就好了嗎?賈惜春才不認為好,那樣活著,後代也不好,相當於一個家都毀了,還禍害別人家的姑娘。
「假的!」賈惜春堅定地道。
「假的也是爹。」張老夫人懶得解釋了。
「……」親娘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然無言反駁,賈惜春表示小孩子不知道那麼多,假的也是爹,那就是爹吧。她想說的是丹藥是假的,可是她還小呀,誰信她的話呢。
聽說古代好多皇帝喜歡丹藥,最後還死於重金屬中毒。
賈惜春認為自己很有必要告訴他們怎麼煉丹,煉製藥丸,別傻傻地吃丹藥。重金屬丹藥都是要人命的,根本就不能長生。
回到家裡后,張老夫人就待著賈惜春,準備讓賈惜春回去睡一覺。馬車比較顛簸,不好睡覺,賈惜春睡了一會兒就醒了,這一會兒倒是真的困了。
她們回府的時候,正好遇見尤大娘。尤大娘近來時常到威烈將軍府,幫襯尤氏辦好賈蓉的婚事。
「夫人。」尤大娘沒叫張老夫人親家,她明白自己是尤氏的繼母,且尤家本就不如賈家,尤氏又是繼室。尤大娘懂得放低身段,「郡主。」
「這一段時間多虧親家幫忙了。」張老夫人轉頭吩咐朱嬤嬤,「給親家拿兩匹上等的緞子,就當蓉哥兒孝敬親家的。」
「那是我應當做的。」尤大娘笑道,並沒有推拒,「我就做了這點事情,還得了兩匹上等的緞子,那是我賺了。」
「一番心意而已。」張老夫人對於尤大娘上府里,沒有不高興。雖然尤大娘會從府中拿些東西,占點便宜,但也沒有太過分,尤家又是孤女寡母的,張老夫人也就不去說什麼。
在張老夫人的眼裡,尤大娘是一個有本事女子,一個寡婦能帶著兩個女兒出嫁,這在現在的社會極為難得。尤大娘還能讓尤氏顧著她,更是難得,這樣的女人絕不是一個尋常的女子。
至於尤大娘的行為如何被外人詬病,張老夫人不去管,張老夫人自己有夫君就跟沒有夫君似的,她這樣的生活就已經很艱難了,就不要去說尤大娘了。因此,作為一個母親,作為一個女人,張老夫人不多說,也會給尤大娘一點甜頭。
「多謝夫人。」這也是尤大娘喜歡幫尤氏做事情的一個原因,張老夫人沒有嫌棄她,還會給一點東西。那麼她幹嘛不幫著尤氏做一點事情呢,尤氏好,自己也好。
等尤大娘走後,張老夫人讓謝嬤嬤帶著賈惜春去休息,而她則聽尤氏彙報賈蓉的婚事事宜。
張老夫人看了看宴客的單子,還有客人的名單,便知道這一場婚事很奢華,「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不用這麼奢華。」
「母親是說過,可是兒媳想著府上就蓉哥兒這麼一個嫡子,自然得辦得風光一些。」尤氏跟尤大娘說過,她覺得尤大娘分析的很有道理,便想著大辦,不能讓賈蓉的婚事太過低調。她也想張老夫人一定是要她辦得奢華一點,不能太省錢,認為張老夫人之前說的話,就是在敲打她。
張老夫人聽到尤氏的話,如何還不明白,只怕尤氏把她之前說的話當作是敲打。她不認為尤氏敢把她說的話當成耳邊風,尤氏只是怕她不高興。
「罷了,既然東西都訂了,這帖子也寫好了,就這樣吧。」張老夫人無奈,這時候也不好裁撤了,要是裁撤了,只怕尤氏就更加心驚膽戰。
做婆婆可沒有那麼好做,張老夫人不想做一個惡婆婆,賈珍本來就不是一個好男兒,跟尤氏這樣也算十分搭了。
榮國府,賈寶玉已經跟著賈政讀書,只是賈寶玉從小就被寵著的,難免貪玩了一些。賈政見著賈寶玉不聽話,自然就想打一打,賈寶玉怕啊,就想去找賈老夫人,他找不了,就讓賈老夫人去找。
賈老夫人確實急急忙忙趕了過來,只是她不是讓賈政不要打賈寶玉,而是道,「輕些打,少打幾下,可別讓他的身子骨跟珠哥兒那般。」
賈珠年紀輕輕就死了,這是賈老夫人心中的痛,更是賈政心中的痛。賈政本想著賈珠能科考上,也能彌補他未能考上科舉的遺憾,誰想到賈珠就那麼年輕就沒了。
好在他賈政還有一個兒子,賈政就想著讓賈寶玉好好讀書,見著賈寶玉不好好學習,總是亂動,他怎麼可能不生氣。
「還要打啊?」賈寶玉睜大眼睛看著賈老夫人,「祖母,老祖宗,能不能不要打啊。」
現在的賈寶玉還只是一個調皮搗蛋的熊孩子,還不是日後的模樣。賈寶玉現在也沒有日後那麼怕賈政,但他依舊想著有賈老夫人在,他爹一定不敢打他。
「不聽話就得打。」賈老夫人早已經想過了,她還是不想養廢賈寶玉。既然隔壁的賈惜春更耀眼,那就讓那些人都盯著賈惜春,而賈寶玉這邊該低調的低調,該學的東西也得學起來,「你爹也是為你好,讓你讀書識字,你大哥讀書的時候,也沒少挨打。」
「不,不,不,我不讀了,不讀了。」賈寶玉一點都不想挨打,他也不懂得讀書有什麼好處,只想著要是被打了,一定很痛。
「打,當著我的面打!」賈老夫人對賈政道,「也別太輕咯。」
賈政本以為賈老夫人要護著賈寶玉,畢竟賈老夫人一直都那麼寵著賈寶玉,沒想到老太太竟然要他打,弄得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做。
「打啊,讓你打,你就打。」賈老夫人道,「他是你兒子,他不聽話,你這個當父親的,就有權利打他。」
「老祖宗。」賈寶玉都要哭了,一心寵著他的老祖宗去哪裡了。
賈政沒有再停下,直接上前抓著賈寶玉就打手心,沒有過輕,也沒有太重,但賈寶玉的手心到底是紅了。賈政打了兩下,又看了一下賈老夫人,見賈老夫人沒有阻止,又狠狠地打了幾下。
「老祖宗,老祖宗。」賈寶玉的手心很痛,痛得都哭出來了,怎麼老祖宗還不阻止他父親。
賈老夫人沒有阻止,就在那裡看著,她不心疼嗎?心疼!
只是越心疼,她就越得看著,為了賈寶玉學好,為了賈寶玉的未來,那麼她就得看著,得忍著,不能一直寵著賈寶玉,過分寵溺,無異於捧殺。
賈老夫人到底心疼賈寶玉,希望賈寶玉有一個好的未來,否則她又如何會看著賈政打賈寶玉,讓賈寶玉明白,就算叫她這個老祖宗過來也沒用,該打的還是得打。
「哎喲喂,怎麼就打起來了?」王夫人姍姍來遲,她還想賈老夫人過來了,一定會阻止,卻沒想賈老夫人竟然站在那裡看著。王夫人忙上前阻止,把賈寶玉拉到身後,「寶玉還小呢。」
「他這個年齡不小了。」賈老夫人開口,「該啟蒙識字了,不能總待在後院跟丫鬟一塊兒玩耍。」
賈老夫人以前打算養廢賈寶玉,賈寶玉之所以在周歲抓了脂粉釵環跟她也有關係。如今,她想養好賈寶玉,自然就不能讓賈寶玉跟那些丫鬟總待在一處,過段時間,她還得讓賈寶玉搬到前院,一個男孩總待在後院像什麼話。
「可是……」
「慈母多敗兒。」賈老夫人打斷王夫人的話,「過段時間,隔壁府的蓉哥兒成親之後,就讓寶玉搬到前院,讓奶娘、小廝伺候就是。」
王夫人震驚,賈老夫人以前不是說捨不得賈寶玉去前院,想要多養賈寶玉幾年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讓賈寶玉去前院,王夫人惆悵,賈珠以前就比較早搬到前院,可她已經沒了一個孩子了,就想著對賈寶玉好一點,想賈寶玉晚點去前院。
「能不能再……」
「不行!」這一次不是賈老夫人打斷王夫人的話,是賈政,「你瞧瞧他,現在就只知道玩,叫丫鬟,再這樣下去,日後還了得。」
王夫人無奈,兩座大山壓著,再看看正在抽泣的賈寶玉,她無能為力啊。
「那我便先帶著孩子回去了。」宣平侯夫人又多看了一眼賈惜春懷裡的佛珠,那串佛珠是泰安郡主出生時帶著的,她也不好要,也要不過來。
泰安郡主年前還讓大雪停了,這說明平日向佛也有用。
宣平侯夫人想著得給寺廟多捐一些香油錢,平日也多幫助一些窮苦人家,就當做為女兒積福,希望女兒能平安長大。
「等等。」賈惜春不跟大夫搶飯碗,但不代表她不賺功德啊。
賈惜春雖然不知道宣平侯的事情,但是她也能看出宣平侯夫人是富貴之人,府里也沒有那麼容易沒落下去。這樣的人家,非常適合做善人。
於是她扒拉扒拉她放在床榻角落的小袋子,從裡面掏出了一串佛珠。
「給!」賈惜春揮揮那一串佛珠手串。
那一串佛珠是她前世用的,多少也沾了一些功德,也能庇護那個女嬰一些。
張老夫人知道賈惜春喜歡佛珠手串,也買過一些給她,卻沒想到賈惜春竟然拿佛珠手串送人。
她可不可以捂上眼睛呢?
其實府上買給賈惜春的佛珠手串也不是便宜貨,只是拿佛珠手串送人,這是不是不大好。
「郡主送給小姑娘的。」謝嬤嬤不愧是從宮裡出來的,淡定無比,不管泰安郡主送什麼東西,她都能不皺眉頭說一聲好。
「多謝郡主。」宣平侯夫人伸手接過佛珠手串,她拿著佛珠手串的時候,便覺得這手串不大同,具體也說不出是哪裡不同。
興許這一串佛珠是泰安郡主送的,才不大同吧。
「戴。」賈惜春比劃一下,指指自己手上的佛珠手串,「一樣。」
這一會兒不用謝嬤嬤說了,宣平侯夫人隨即明白,「一定讓她戴著。」
至於回頭會不會有人說她的女兒日後要出家,宣平侯夫人不在乎,只要女兒能活著,比什麼都強。
等宣平侯夫人走後,張老夫人才走到賈惜春面前,戳戳她的額頭。
「你呀。」張老夫人無奈,「感情你要那些佛珠手串,是送人呀。」
「一樣。」賈惜春揮揮佛珠手串,又摸摸頭,「頭髮,長長的。」
「讓別的小姑娘都跟你一樣戴著佛珠手串,你就不用剪頭髮,不用出家了?」張老夫人神奇地理解了賈惜春說的這一層意思,「不怕被人知道了?」
「不怕。」賈惜春輕哼一聲,「不全。」
「不全都給,是不是?」張老夫人摸摸賈惜春的小腦袋,女兒以後一定是一個十分愛美的人。
「是。」賈惜春抬頭,快誇誇我,我是一個聰明的小姑娘。
「郡主如此也好。」謝嬤嬤開口,「郡主不是大夫,哪裡能治好他們呢。」
皇帝早就吩咐過謝嬤嬤了,可不能讓什麼人都找賈惜春。要知道相國寺的那些高僧,也不是隨叫隨到,還得講究一個緣法。泰安郡主這邊,自然更不能隨意,不能讓那些人把泰安郡主當做下人,總是為他們分憂解勞。
找的人多了,那郡主還是郡主么,可不就是成了一個高貴的下人,這便是對泰安郡主的一種褻瀆。
「不是。」賈惜春搖著小腦袋。
過了幾天,宣平侯府家的小姑娘日夜戴著佛珠手串的消息就傳了出來,宣平侯夫人得知后,便知道是府上的人傳出去的,極有可能是那表妹小妾。
宣平侯老夫人得知后,便讓大兒媳婦過來,說大兒媳婦的不是。
「那串佛珠乃是泰安郡主所贈。」宣平侯夫人沒有太過怯弱,就是因為她之前太怯弱,才被害得早產,「母親若是想藉此讓柳姨娘管理中饋,只怕不成。」
若是讓那表妹小妾管理中饋,那自己的女兒只怕更加危險了。
「昭華長公主還在府里呢。」宣平侯夫人一直都知道老夫人想讓她的娘家侄女管理中饋,可是柳姨娘就只是一個小妾,哪裡有資格管理中饋。
當年,可是老夫人不讓兒子娶娘家侄女,而是讓兒子另娶他人,要怪就怪老夫人自己。
宣平侯老夫人一聽那佛珠是泰安郡主所贈,皺起了眉頭,「泰安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頭。」
「可她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宣平侯夫人道。
「罷了罷了,我說一句,你又是拿郡主說話,拿長公主說話,還拿皇上說話。」宣平侯老夫人早年就想著兒子娶高門妻,等兒子娶到高門妻之後,她便又覺得兒媳婦不聽她的話。
老夫人還能拿捏大兒媳婦一些,對昭華長公主這個兒媳婦沒有辦法。她也不敢真的讓娘家侄女管理中饋,就是想分權,然而,大兒媳婦說出這樣的話,她也無法。
「兒媳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宣平侯夫人道。
等著宣平侯夫人走後,柳姨娘才走出來。
「娘,您也彆氣了。」柳姨娘一向懂得討好老夫人,表現得跟一朵無辜的白蓮花一般。在老夫人面前盡孝,在宣平侯面前也不時常說宣平侯夫人的壞話,頂多偶爾讓身邊的人透露一些宣平侯夫人的不好。
柳姨娘知道即使宣平侯夫人沒了,她也不可能被抬為正室。她的親姑母不可能允許的,別看她姑母對她好,那也是因為愧疚,要是當這一份愧疚跟她的兒子起衝突,這一份愧疚也就沒了。
所以柳姨娘就利用這一份愧疚,讓老夫人對她好,讓宣平侯對她好。偶爾再膈應宣平侯夫人,藉以太高自己,多得宣平侯的寵愛,讓自己的兒女多受重視。否則她生的孩子是庶出的,又怎麼能過得那麼好呢。
她就是要讓他們認為她的孩子原本可以是嫡出的,就是因為他們,才害得她生的孩子只能是庶出的。所以她的孩子是庶出的,卻有嫡出的待遇。
「這一個個的……也就只有你對我這個老婆子好。」宣平侯老夫人輕拍柳姨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