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你表妹欺負我了!
此為防盜章, 購買40%即可, 否則48小時后~ 他心裡苦啊, 卻沒辦法跟人說, 就只能自己憋著。
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賈蓉自然就只能忍著,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他的小姑姑是真的有本事,不能輕易得罪。要是他昨天乖乖地接過佛珠手串, 沒有遲疑, 是不是就不一樣。
「這佛珠手串不錯啊。」一個人開口, 「我祖母聽說泰安郡主送人佛珠,可沒有覺得什麼不對,還想要呢。」
說話的這個人是世家子弟,在他看來,那些人在暗裡嘲諷泰安郡主送人佛珠手串的行為,太不應該了。說到底, 就是那些人嫉妒泰安郡主。
京城裡有不少人信佛, 只是這有的人信的深,有的人信的淺。有的人一邊嘲諷泰安郡主的行為,一邊又去寺廟拜佛。
「小姑姑除了我們以外,就送給了一個人。」賈蓉解釋, 小姑姑才沒有送那麼多人佛珠手串呢。
「可不就是, 你真讓人嫉妒。」那人又道。
「……」賈蓉不想說話, 你們要是嫉妒, 有本事就把這一串佛珠手串搶了去啊。
那些人不是不想要賈蓉手上的佛珠手串,只是那是泰安郡主送給賈蓉的,他們哪裡好意思要。
雖然巡防營里的大多數年輕人,他們更相信自己的實力,但他們多數是明白事理的人,也懂得孝敬家裡的老人。他們不去管泰安郡主的佛珠手串好不好,有時候要的只是一個心安而已。
因此,賈蓉沒有被幾個人嘲笑。
實則,巡防營的這些人也有些腦子,賈惜春是皇帝親封的泰安郡主,能力得到皇家和明空大師認可的。那麼賈蓉戴著泰安郡主送的佛珠手串,那就是一種榮耀,不應該被嘲笑。
因為賈蓉沒有被人嘲笑,心情也好許多,小姑姑送的佛珠手串戴,戴著就戴著吧,反正影響也不大。
而賈珍戴著佛珠手串倒也沒有什麼,因為做了一段時間的噩夢,賈珍對女色已經沒有那麼熱衷了。就是他要是多瞧那些丫鬟幾眼,他就覺得佛珠手串似乎在發熱,等低頭看,丫鬟走了,他又沒有其他的心思,佛珠手串又恢復正常。
以至於賈珍認為是不是夢裡的事情被帶到現實了,他還是少看那些女人幾眼。晚上做噩夢就罷了,要是白天再出現幻覺,那真是要命。
接下來一段時間,尤大娘時常進出威烈將軍府,幫著尤氏準備賈蓉的親事。
張老夫人既然打算放手讓尤氏做,就沒有多插手,且等一段時間。若是等婚事近了,尤氏沒有辦好,她在描補一二。
賈蓉要成親了,張老夫人難免想到她的夫君賈敬,即使她已經當賈敬死了,可是賈敬到底還活著。
這一天,賈惜春正在院子里搖搖晃晃地走路。
張老夫人便想帶賈惜春去看看賈敬吧,賈敬沒有下山看女兒,可她若一直不帶女兒去瞧瞧賈敬,只怕也會被人說。雖然女兒是泰安郡主,可女兒也太過引人注目了。
「明兒去看看你爹吧。」張老夫人嘆氣。
「爹?」賈惜春歪著頭,就是那個在道觀煉丹,最後吃丹藥死了的那個,至今為止,只看過她一次的人啊。
「對,他跟賈珍、賈蓉一樣,跟我們是一家人。」張老夫人以前沒有跟賈惜春說賈敬,她認為夫君一直待在道觀里,沒有什麼好說的。
可賈蓉要成親了,總得跟賈敬說一聲,問問賈敬願不願意回來參加婚禮。要是賈敬不願意來,那就不來吧,張老夫人還是想親自過去一趟,這也是她這個當祖母的,為賈蓉考慮的一點。
「給嗎?」賈惜春沒頭沒腦的說一句。
「給!」張老夫人卻明白女兒說的是什麼,女兒要送賈敬佛珠手串就送。
兩天後,張老夫人就帶著賈惜春坐馬車去看賈敬。
她們到了道觀,還沒有立刻就見到賈敬,等童子去跟賈敬回話后,她們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到賈敬。
賈敬頭上已經有不少白頭髮,雖然他人在道觀,但他也知道山下發生的一些是事情。他知道賈蓉去了巡防營,知道寧國府的牌匾被摘下來了,還知道妻子把兒子的那些鶯鶯燕燕放出去了。
這讓賈敬頗為欣慰,欣慰只是欣慰,他不可能下山,得繼續在道觀里待著。家裡的那些人並沒有為廢太子做事,為廢太子做事的是自己,那麼只要自己沒回去,也沒有做蠢事,那麼家裡還能過下去。
「來,這是你爹。」張老夫人拉著賈惜春,指著賈敬道,「叫吧。」
賈惜春拉著張老夫人的手,抬頭看向賈敬,又扭頭看向張老夫人。
「他就是你爹,就跟你的侄子叫你哥哥一樣,他是你爹。」張老夫人摸著賈惜春的頭,又轉頭看向賈敬,「惜春還小,你就只見過她一次,還是洗三哪天,她不認得你,這也正常。」
「正常。」賈敬點頭,若是這個女兒是個沒本事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或許他就不會怎麼關注這個女兒,甚至當作沒有這個女兒。
畢竟他當年幫助廢太子做事,當今皇帝不可能不知道,若是他過多關注家人,只怕家人過得更加不好。要是冷著一點,興許皇帝看他那麼不關心家人,也就稍微放寬一些。
「爹。」賈惜春朝著賈敬叫了一聲,又靠著張老夫人。
對於一個陌生人,小孩子應該會怕的吧,賈惜春表示她靠著張老夫人應該沒有多大的關係。即使她不大怕陌生人,但她也很少見陌生人。
「不是要送你爹東西嗎?」張老夫人捏捏賈惜春的小手,「別怕,娘在。」
賈惜春點點頭,把手上戴著的一串佛珠手串摘下來,遞給了賈敬,「給。」
「惜春送給我、賈珍、賈蓉各一串,這一串是給你的。」張老夫人道,「女兒來之前,就把手串戴在手上,怕忘了。」
賈敬緊緊地抓著佛珠手串,卻道,「這裡是道觀,不是寺廟。」
「戴。」賈惜春小小聲地道,說完后,又抓著張老夫人的衣袖。
賈敬看著女兒有些怕他的模樣,不忍心拒絕,可想到廢太子的事情,他就想自己還是別跟女兒有太深的感情還好。
只是還沒等賈敬拒絕,張老夫人又道,「女兒給的,你要就要,不要就放在旁邊。等我們回去后,你扔了也沒關係。」
「那就放著吧。」賈敬聽妻子語氣不善,嘆了一聲氣,又看了看賈惜春。
「蓉哥兒快要成親了,就在六月初六。」張老夫人不大滿意賈敬對賈惜春的態度,還是開口,「不管你是當天回去,還是前一天回去,都是好的。若是你不去,便不去。」
「忙著呢。」賈敬道,其實他一點都不忙,只是裝模作樣地煉丹,「再看。」
「那你就再看吧。」張老夫人已經對賈敬死心,賈敬當初要是沒有想著從龍之功,也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當初,張老夫人懷著賈惜春的時候,還在想要是自己活不成,活不下來,那就不活,省得看那家子糟心的人和事情。如今,因著賈惜春,家裡倒是沒有那麼糟糕了,自己也活著,也能處理一些事情。
賈敬張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他知道妻子心裡不滿,可他也沒有辦法,廢太子被圈禁之後,他就知道壞了。可是他為了廢太子做了那麼多事情,難免會連累家裡,兒孫沒出息就沒出息,他想這樣一來,或許他們能保住性命。
然而,這也怪他啊,賈敬何嘗不傷心,只能忍著不去想。
「日後,我若是有空,就帶惜春過來走走,省得別人說女兒不孝。」張老夫人低頭看著賈惜春,總覺得自己的女兒很可憐。
賈惜春不說話,她現在是個爹不要的小可憐呢,小可憐當然就只能緊緊地抓著張老夫人的衣袖。
「隨你。」賈敬道,沒有拒絕。
張老夫人帶著賈惜春在道觀用了一餐午飯之後,才帶著賈惜春下山。賈敬沒有去送妻女,只是站在煉丹房前看著下山的方向,他怎麼可能不想他們呢,只不過是時時告訴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對他們大家才好。
府里就只有自己幫過廢太子,就自己一個人是罪人,其他人不知道,他們無罪。
馬車上,賈惜春靠著張老夫人,小聲地道,「爹嗎?」
「是,那就是你爹。」張老夫人微微點頭,眼睛有些濕潤,「他在山上,在忙。」
「忙哦。」呵呵,忙著煉丹,再忙著吃丹藥嗎?賈惜春心想賈敬要不一輩子就待在道觀里得了,要煉丹就煉丹,千萬別瞎吃丹藥。
賈敬煉的丹藥,跟她煉製的丹藥能一樣嗎?自己的丹藥才是修真之人煉製的丹藥,而賈敬的,就只剩下重金屬了。
幸好她的修為還在,只是身體弱小了一些。賈惜春低頭看著佛珠,許久沒用了,是哪一顆呢?
皇帝原本以為賈惜春要動手了,佛珠都變得不一樣了。可下一刻,他見到賈惜春低頭看佛珠,彷彿在尋找什麼似的,忽然想笑,賈惜春到底還是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孩。
有了,賈惜春的手指停在一顆佛珠上,她共有十八顆佛珠,每一顆佛珠都擁有不一樣的效果,有的幾顆佛珠組成一個大效果。
她的本命法器能跟著她的修為而增長,是一件稀世珍寶。只不過這種法器也顯得很雞肋,因為要是主人的修為不高,法器的品質也就不高,而大多數人都喜歡用品質高的法器。
「抱。」賈惜春伸出雙手,總不能讓她爬出去吧。
張老夫人見賈惜春伸出雙手,想要上前抱起賈惜春,皇帝卻先她一步抱起賈惜春。雖然皇帝不明白賈惜春為什麼突然說要抱,但他還是抱著賈惜春走出院子。
明空大師也跟著一塊兒走出院子,他要看看賈惜春怎麼做的。
雪還在下,沒有停,也沒有便小。
「雪雪。」賈惜春的小胖手抓著她事先找到的那個佛珠,佛珠原本是紫檀色的,但賈惜春的話出口后,那顆佛珠的顏色就變了,漸漸地變成白色。
隨著佛珠漸漸變色,天上的雪也漸漸變小了,直到最後停了。
當然,停雪的不是京城一個地方,受雪災嚴重的地區,雪也小了,慢慢停止。
「阿彌陀佛。」賈惜春見雪停了,也就沒有再發功,眼皮子又不聽話了,好睏,好想睡。身體還這麼小,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肉。」
等皇帝回過頭看懷裡的賈惜春的時候,便看到賈惜春手上的一顆佛珠變色了,而賈惜春也閉上眼睛睡著了。這個小糰子,還真是可愛,皇帝想伸手戳戳賈惜春的臉,也沒忍,直接伸手戳了戳。
賈惜春沒有醒,睡得可香了。
「皇上。」張老夫人走了過去,想要抱過賈惜春,這孩子就這麼睡著了,也不知道身體有沒有受影響。
皇帝輕咳,被人家母親發現他戳人家女兒的臉蛋了。
「我抱泰安回去睡吧。」皇帝沒有讓張老夫人抱賈惜春,而是自己抱著賈惜春回屋內,讓她躺在床鋪上睡覺。
隨後,皇帝才跟張老夫人道,「別拘著泰安,泰安想吃什麼,就給她吃,沒人敢逼著她吃素,更沒人敢逼著她出家。」
那些人的心思倒是活泛,賈惜春說一句『阿彌陀佛』,他們就說到出家頭上了。皇帝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些人就想著賈惜春出家呢。
只怕是想著賈惜春嫁不到他們的家裡,不如讓賈惜春出家,也想著他這個皇帝是不是也是想讓賈惜春出家,皇帝還沒發話呢,他們就想那麼多,說那麼多。
「是。」張老夫人應聲,她當然不可能不讓女兒吃肉。如今,皇帝都說了這些話,她也能放心些。
「賈蓉大了吧,明日就讓他去巡防營當差吧。」皇帝想著賈惜春也算是幫了大忙,不管寧國府跟廢太子有沒有關係,只要他們沒有再想著謀反,想著廢太子便好,「以前的事情就那樣吧。」
至於賈蓉的親事,廢太子的女兒罷了,一個女兒家也折騰不出花樣來。
皇帝早已經讓人查過,除了再道觀的賈敬還算是一個明白人之外,寧國府的兩個男丁都是無用之人。為了避免他們給泰安郡主招惹麻煩,皇帝早就想讓人好好地教育教育他們。
如今,正好就有一個機會,皇帝便讓賈蓉去巡防營,到時候讓巡防營的人好生教訓教訓賈蓉,讓賈蓉改過自新便是。打一次不夠,多打幾次就是,巡防營那邊自然有巡防營訓人的方式。
巡防營那邊不缺貴公子,身份不見得就比賈蓉差,賈蓉也不能在那邊作威作福。
張老夫人聽明白皇帝的話了,連忙謝恩,「叩謝皇上隆恩。」
明空大師隨著皇帝一塊兒離開,明空大師沒有直接離開京城回相國寺,而是跟著皇帝進了宮。
回到宮裡后,皇帝才又問明空大師,他看到了賈惜春佛珠手串的變化。
「泰安的那串佛珠可是神物?」皇帝不是沒對那串佛珠起過念頭,特別是在賈惜春使用了佛珠之後,可他終究沒有拿走賈惜春的佛珠。
「因人而異。」明空大師當時就在場,自然看到了佛珠的異樣。
因此,明空大師才跟著皇帝又進了宮,別說皇帝,就是他這個出家人,在看到賈惜春的佛珠發生變化后,在那一刻也想把賈惜春的佛珠手串佔為己有。可隨後,明空大師就想明白了,腦子清明了。
不管那一串佛珠是不是神物,那都是賈惜春的,其他人貪不得,用不得。
貪嗔痴恨愛惡欲,他們這些佛門中人都得把握得住,穩得住,不能盲了眼睛。
「日後若有機會,皇上大可試一試。」明空大師道,試了便知道有沒有用,便也不會再想著拿到佛珠手串了。
「是我盲了眼。」皇帝聽到明空大師如此說,哪裡有不明白的。賈惜春出生時有異象,那些異象都是為賈惜春生的,不是為佛珠手串生的,若沒有賈惜春,那佛珠手串便也只是一個擺設。
他這個皇帝沒有必要有這樣的佛珠手串,在他這一朝,出現一個賈惜春這樣的佛女,便也算是上天對他的恩賜。他這個皇帝也註定萬古流芳,他只需要繼續做好一個皇帝便是。
「阿彌陀佛。」明空大師撥動手裡的佛珠手串,每一個佛門中人,都有自己的佛珠手串,若是時間長久一些,佛珠手串自然也有些不同,沾著些許功德,也有益於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