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絕對是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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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張老夫人沒有給,又說到了百家衣。宣平侯哪裡敢讓柔弱的女兒穿百家衣, 百家衣那是民間的說法, 那麼多家的布做成的衣服,指不定帶有什麼骯髒的東西,這讓她如何放心。


  與其想著百家衣,倒不如想著賈惜春這個佛女的舊衣服。


  這一天,宣平侯夫人又跟昭華長公主說到這一點,她沒有要到, 便想著昭華長公主能不能幫襯一二。


  「只怕不大好。」昭華長公主見過小侄女, 柔柔弱弱的,才出生幾個月, 就時常請御醫來府里。


  尋常人哪裡能隨意請御醫過來, 也就他們府這麼一直請著了。


  「穿別人的舊衣裳不好, 給舊衣裳的人也覺得不好。」宣平侯夫人哪裡不知道這一點,他們都是有臉面的人,只怕到時候有人詬病,「可見著孩子那麼弱, 我就怕啊。」


  宣平侯夫人紅著眼睛, 女兒那麼小, 那麼弱。


  雖然她有兒子, 在侯府也立得住, 可她不想就這麼放棄女兒。


  她這一次之所以早產, 就是因為她夫君的妾室折騰的。尋常的妾室也好處理,關鍵是那一個妾室是宣平侯的表妹。


  這表哥表妹的最不好處理,宣平侯夫人沒少在那位侍妾身上吃虧,卻也沒辦法。不是她撐不起來,而是她夫君原本要跟他表妹成婚的,可是那位表妹家道中落,宣平侯老夫人便不想兒子娶了低身份的人,就讓那位表妹當了姨娘,讓兒子另娶他人。


  宣平侯夫人年少時愛慕宣平侯,哪裡會去想那麼多,嫁過來之後,才發現事情沒有那麼好處理。


  「嫂子。」昭華長公主無奈,「不是我要說你們的不是,你們這一房那麼多事情,暗中有多少齷齪事情。若是你要了泰安的舊衣服,小侄女身體又沒好起來,到時候要怪誰?」


  昭華長公主看得明白,宣平侯夫人雖然出生不錯,也是侯府的當家主母,可是她這個嫂子還真鬥不過宣平侯的那位寵妾。否則,也就不可能任由那位寵妾那麼做了那麼多齷齪事情。


  那位表妹寵妾倒也聰明,表面該尊敬宣平侯夫人的時候就尊敬,私底下卻又是另外一幅模樣。這種讓人尋不著錯處的妾室,才是最難對付的妾室。


  想來張老夫人那邊便也是怕宣平侯這邊出事,才不想給泰安的舊衣服。


  要昭華長公主說,宣平侯夫人就不應該想著要什麼舊衣服,而是想著請人醫治小侄女。


  「不如這樣,把孩子抱過去,讓泰安郡主瞧瞧?」宣平侯夫人不想一直等下去,按照御醫的說法,只怕女兒的身體沒有那麼容易好。


  「泰安還那麼小,你也別抱太大希望。」昭華公主沒有阻止宣平侯夫人,她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等宣平侯夫人出去后,昭華長公主的兒子謝長雲便走了進來。


  謝長雲不過七八歲,卻已經很有氣勢,平日除了讀書外,還時常練武。小小年紀,卻顯得有些清冷。


  「又給出主意?」謝長雲走到昭華長公主面前。


  別看他年紀小,但他既不喜歡大房的那些破事,相比而言,他更喜歡父母。他的父親沒有妾室,跟母親的關係極為要好。


  謝長雲曾經看到有女子意圖勾搭他父親,他父親嚇得跑得老遠,還念叨著色即是空,不能被長公主打斷腿。


  別看他父親好像很怕長公主,人人都說他父親懼內,可是謝長雲卻覺得這樣很好。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妾室,一家人過得和和美美,這才是真正的幸福。


  「怎麼,小小年紀又冷著一張臉。」昭華長公主心想自己和駙馬都不是清冷之人,可是這個兒子就顯得很清冷,「上次還想帶你去見見泰安的,就是你這張冷臉,怕你嚇著人,不敢帶你去。」


  昭華長公主就怕賈惜春被謝長雲嚇哭了,謝長雲還站在那裡冷冷地道:哭什麼,煩!

  謝長雲曾經就嚇哭過孩子過,明明謝長雲自己就是一個小孩子。


  「好看嗎?」謝長雲問。


  「好看,好看。」昭華長公主笑道,「你比她大那麼多歲,不然,讓你舅父給你們賜婚。」


  「不大。」謝長雲算了算,男人大個五六歲不算大,皺了皺眉頭,「不能隨便賜婚。」


  「得你喜歡,是不是?」昭華長公主如何不明白自己的兒子,「年紀這麼小,想什麼媳婦。」


  兒子總是一臉不屑大房,也不喜歡大房的那些妾室通房的。兒子就是羨慕她跟她夫君的感情吧,昭華長公主也樂得如此,男人確實可以三妻四妾,可是男人擁有那麼多女人,不見得就幸福。


  「您說的。」謝長雲黑線,明明不是自己先開口說的。他的母親就是這麼喜歡逗他,真拿她沒辦法。


  「不逗你了。」昭華長公主見著半大的孩子冷著一張臉說這些話,就覺得有趣,可是逗的次數多了,兒子的臉就更冷,一點趣都沒有。


  兩日後,宣平侯夫人就抱著女兒去威烈將軍府了。她思考了兩天,覺得還是得試一試,若是無法,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當張老夫人見著宣平侯夫人抱著女兒過來時,臉色也說不上好看。


  張老夫人也是生了孩子的人,能了解宣平侯夫人對女兒的關心,可是對方抱著孩子來找賈惜春,這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這是頭一回有人抱著體弱多病的孩子上門,那以後呢?

  賈惜春還那麼小啊,張老夫人一點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成天幫別人做事。


  「惜春不過周歲,還沒開始識字,不懂醫術。」張老夫人把話說在前頭,別怪她心冷,涉及自己的女兒,她能讓宣平侯夫人抱著帶有病氣的孩子見自己的女兒,這已經實屬不錯了。


  要是換成旁人,只怕擔心自己的孩子被人過了病氣,哪裡願意讓帶病的孩子瞧的。


  因此,張老夫人內心極為不舒坦,也沒在那裡裝模作樣。


  宣平侯夫人自然感覺出張老夫人的不喜,可是她實在無法,宮裡的御醫都沒有什麼辦法,她又不想女兒一直吊著葯,這才想著泰安郡主的能耐。


  「不管結果如何都好。」宣平侯夫人眼睛微紅,「都怪不得泰安郡主。」


  就算女兒真的出事,她要遷怒也是遷怒後院的那些侍妾,如何能遷怒到泰安郡主的身上。


  宣平侯夫人明白這一點,上門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態度,也得明白一些事情,別到時候把錯都怪到無辜的人的頭上。


  等宣平侯夫人把孩子抱到賈惜春的面前時,張老夫人走到賈惜春的面前,到底不敢讓宣平侯夫人靠得太近。


  「看見那個小孩子了嗎?」張老夫人柔和地跟賈惜春道,「她病了。」


  賈惜春抬頭,還讓不讓人抱著小腳丫子了。她剛剛走了好一會兒,正打算揉揉小腳丫子,一會兒再繼續聯繫走路呢。


  「阿彌陀佛。」賈惜春道,她都看不到那個小孩子的臉,那夫人抱得那麼高,小孩子又包裹得那麼厚。


  「郡主能救救她嗎?」沒等張老夫人說話,宣平侯夫人急忙開口。


  「活著呀。」賈惜春歪著小腦袋。


  「是,她還活著。」宣平侯夫人道,「可是她病了。」


  賈惜春迷茫地看著宣平侯夫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她病了。」宣平侯夫人又嘀咕一句。


  她病了,我有葯?賈惜春才不可能那麼回答,自己才多大啊,難道要她把佛珠放在嬰兒面前,讓嬰兒病好?


  然後,等那些人都跑到她面前要她治病?

  賈惜春不是大夫,不可能總跟大夫搶飯碗,她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吃飽飽。」


  那孩子能活著,死不了,不用她治療,等到日後,那孩子再多調養調養就是了。


  上天要那孩子活著,哪怕那孩子再多病,都會活著,要是上天不想讓那孩子活著,那孩子就能有花樣死法。


  「剛剛不是吃了肉羹了嗎?」張老夫人特意交代除非的人,把肉剁得碎一點,再拿去蒸的,她喂賈惜春的時候還特別小心,就怕肉太大塊了,讓女兒噎著。


  她平日也有交代那些喂賈惜春的人,一定得注意。這年頭,還真有小孩子被噎死的。


  「等,吃。」賈惜春又指著小肚子,「沒了。」


  看,她的小肚子下去了,要消化了,很快又能繼續吃了。不怕吃成一個小胖球,小孩子,就要多吃噠。


  宣平侯夫人抱著孩子看著賈惜春,心想雖然泰安郡主沒治療孩子,可是泰安郡主說了一句『她還活著』,這說明女兒還能繼續活著,是吧。


  若是沒有肚子里的孩子,她還能再活幾年。可是她也明白,孩子沒有錯,他們大人沒有控制住,才有了孩子。


  這一天,電閃雷鳴,屋裡的丫鬟來來回回,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老夫人疼啊,可屋外站著的也就只有她的兒子、兒媳婦等人,她的夫君幾個月前就已經去了道觀。家裡不是沒有人跟賈敬說他妻子懷孕了,只是賈敬沉迷煉丹不可自拔,沒有回家,依舊待在道觀里。


  「大夫可在裡面?」賈珍轉頭看向他的妻子尤氏。


  「在,在呢。」尤氏忙道,「一早就備著了。」


  他們都知道老夫人是高齡產婦,哪裡敢不備著大夫,那大夫還是宮裡的御醫。他們心裡也清楚,老夫人這一次生產十分艱難,一不小心就會要了性命。


  雨還在下,賈珍在那裡來回踱步,生怕母親出事,千萬別一屍兩命。


  直到第二天清晨,老夫人才生下孩子。


  那一刻,空中傳來似有似無的梵音,雨也聽了,湖裡的蓮花冒出花骨朵兒,開出了一朵朵的蓮花。現在不過是四月,並不是蓮花盛開的季節,那些蓮花卻開得格外好看。


  寧國府的人都知道榮國府的賈寶玉銜玉而生,這一會兒,瞧見府里的異象,一個個倒也沒有太過詫異,只覺得寧國府不比榮國府差。


  尤氏忙進屋,她得瞧瞧老夫人,忙問御醫,「母親她老人家如何?」


  「平安無事。」張御醫忙道,心下奇怪,這老夫人原本是身體大虧的現象,只怕生下孩子就要沒了氣息。沒成想,孩子生下來之後,老夫人的脈象又變得堅強有力,不像是身體大虧之人。


  就在這時候,襁褓中的嬰兒突然冒出金光,張御醫等人都瞧見了。


  張御醫是宮裡的御醫,瞧見此景,心裡便知道,只怕回宮之後要跟皇帝稟告。他便上前查看嬰兒,理由充足,「老夫人年紀大,只怕生下來的孩子比較柔弱,正好看看,你們日後也好精細一點地養著。」


  於是張御醫便走了過去,卻見那孩子的右手上戴著一串佛珠,那佛珠跟尋常的佛珠不大相同,彷彿帶有一絲佛氣。


  「可否讓我看看?」張御醫看了看嬰兒,又看向尤氏。


  「看吧。」尤氏回答,張御醫是宮裡的御醫,對方要看,她也不好阻止。


  尤氏已經看到嬰兒手上的佛珠,也不知道那佛珠是怎麼來的,之前也沒聽那些接生婆婆說起過。只怕是那道強烈的金光閃過之後,才有的那串佛珠。


  張御醫想要拿起佛珠,卻發現嬰兒的手抓著佛珠,便沒有掰開嬰兒的手,只是觸摸幾下。這一觸摸,他便感覺到這一串佛珠的不同,這一串佛珠彷彿是活的。


  這名嬰兒其實不是真正的嬰兒,她本來是修真界的佛修大能。沒成想在秘境時發生意外,等她回過神的時候,便已經在一個女人的肚子里。她見那女人身體機體弱下去,便忙幫那女人一把,畢竟那人也算是她的母親了。


  因為才來到這個世界,賈惜春並不能十分控制好自己的能力,她才被生出來沒多久,她的本命法器便出現了。


  「姑娘是個有福氣的。」張御醫沒有說佛氣,而是說福氣。


  不管這個嬰兒是男是女都好,戴著佛珠降生的嬰兒必定不會是妖邪。


  宮裡,皇帝原本準備上朝,正好在外,也就看到那一道衝天的金光。這還了得,皇帝必定要找人問一問。別說皇帝看到了,就是京城郊外的相國寺的和尚也都看到了。


  不僅如此,相國寺蓮花池裡的蓮花也開了,還開出了好幾朵金蓮。


  「阿彌陀佛。」相國寺的明空大師看著蓮花池裡的金蓮,合併雙手。


  張御醫從寧國府出來后,就直接進皇宮。寧國府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又在現場,自然得進宮跟皇帝稟告。


  皇帝一下朝,便見了張御醫,聽聞那女嬰降生時,寧國府蓮花盛開,空中隱隱傳來梵音,一道金光衝天而出,那女嬰手裡便出現了一串佛珠,那一串佛珠還極為不同。


  「張氏年老生女,微臣一直都在產房,親眼瞧見的。」張御醫堅定地道,若不是親眼瞧見,他必定不相信,「張氏原本快撐不住了,就算生下女嬰,身體也不可能那麼好。但如今,張氏的身體倒是好了不少。」


  「朕也瞧見了那道金光。」皇帝沒有懷疑張御醫的話,他原本還讓人去查查是哪裡冒出的金光,查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成想竟然是一名女嬰發出來的。


  只怕那一名女嬰是個有來歷的,梵音、金光、佛珠、蓮花……這倒像是佛門中人,佛門中人倒是還好,而不是銜玉而生。


  皇帝一點都不喜歡榮國府的賈寶玉,賈寶玉銜玉而生,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些人都想著賈寶玉會不會是個有出息的,銜玉而生啊。


  那些開國皇帝,有幾個沒有異象的,而且玉象徵著國祚,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因此,皇帝沒有處置賈寶玉,心裡卻記著賈寶玉,若是賈寶玉有日後有異動,必定早早除去賈寶玉。


  至於寧國府的這個女嬰則不一樣,本朝信佛,佛渡眾生,代表著善意仁和。歷史上不是沒有女人做皇帝,到最後還是落到女子夫家皇室手裡,而不是娘家手裡。再者,那女嬰戴著佛珠,日後只怕是要修佛,而不是修為君之道。


  皇帝讓張御醫退下,讓人去請相國寺的大師,他不能只問張御醫,也不能只問欽天監,這一件事情涉及佛門,最好還是找相國寺的高僧問一問。


  當天下午,相國寺的明空大師就進了皇宮。眾人不知道明空大師跟皇帝說了什麼話,皇帝當天就下了聖旨,賜名寧國府的那名女兒為惜春,又封為泰安郡主,寓意國泰民安。


  至於道觀里的賈敬,皇帝倒是沒去管,賈敬愛煉製丹藥就煉製丹藥,重要的是讓那名女嬰過得順遂。


  根據明空大師的意思,這名女嬰不會擾亂天下,只會有利於國家,那麼給一個郡主之位也沒有什麼。一個郡主之位,能換來大好處,那對皇帝有利無害,皇帝想封誰做郡主就封誰做郡主,郡主之位對別人是稀罕之物,對皇帝而言就是大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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