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王夫人的挑撥
此為防盜章, 購買50%即可,否則48小時后~ 「她還小, 現在先吃蛋羹。」張老夫人也不知道女兒為什麼對肉這麼執著。
「肉!」賈惜春再一次強調。
「好, 以後吃肉。」皇帝轉頭看向賈惜春,「不出家, 吃肉,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阿彌陀佛。」賈惜春小糰子奶聲奶氣地道, 她抓著手裡的佛珠,佛珠上流動著光彩。
幸好她的修為還在, 只是身體弱小了一些。賈惜春低頭看著佛珠,許久沒用了, 是哪一顆呢?
皇帝原本以為賈惜春要動手了,佛珠都變得不一樣了。可下一刻, 他見到賈惜春低頭看佛珠,彷彿在尋找什麼似的, 忽然想笑,賈惜春到底還是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孩。
有了,賈惜春的手指停在一顆佛珠上,她共有十八顆佛珠,每一顆佛珠都擁有不一樣的效果,有的幾顆佛珠組成一個大效果。
她的本命法器能跟著她的修為而增長, 是一件稀世珍寶。只不過這種法器也顯得很雞肋, 因為要是主人的修為不高, 法器的品質也就不高, 而大多數人都喜歡用品質高的法器。
「抱。」賈惜春伸出雙手,總不能讓她爬出去吧。
張老夫人見賈惜春伸出雙手,想要上前抱起賈惜春,皇帝卻先她一步抱起賈惜春。雖然皇帝不明白賈惜春為什麼突然說要抱,但他還是抱著賈惜春走出院子。
明空大師也跟著一塊兒走出院子,他要看看賈惜春怎麼做的。
雪還在下,沒有停,也沒有便小。
「雪雪。」賈惜春的小胖手抓著她事先找到的那個佛珠,佛珠原本是紫檀色的,但賈惜春的話出口后,那顆佛珠的顏色就變了,漸漸地變成白色。
隨著佛珠漸漸變色,天上的雪也漸漸變小了,直到最後停了。
當然,停雪的不是京城一個地方,受雪災嚴重的地區,雪也小了,慢慢停止。
「阿彌陀佛。」賈惜春見雪停了,也就沒有再發功,眼皮子又不聽話了,好睏,好想睡。身體還這麼小,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肉。」
等皇帝回過頭看懷裡的賈惜春的時候,便看到賈惜春手上的一顆佛珠變色了,而賈惜春也閉上眼睛睡著了。這個小糰子,還真是可愛,皇帝想伸手戳戳賈惜春的臉,也沒忍,直接伸手戳了戳。
賈惜春沒有醒,睡得可香了。
「皇上。」張老夫人走了過去,想要抱過賈惜春,這孩子就這麼睡著了,也不知道身體有沒有受影響。
皇帝輕咳,被人家母親發現他戳人家女兒的臉蛋了。
「我抱泰安回去睡吧。」皇帝沒有讓張老夫人抱賈惜春,而是自己抱著賈惜春回屋內,讓她躺在床鋪上睡覺。
隨後,皇帝才跟張老夫人道,「別拘著泰安,泰安想吃什麼,就給她吃,沒人敢逼著她吃素,更沒人敢逼著她出家。」
那些人的心思倒是活泛,賈惜春說一句『阿彌陀佛』,他們就說到出家頭上了。皇帝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些人就想著賈惜春出家呢。
只怕是想著賈惜春嫁不到他們的家裡,不如讓賈惜春出家,也想著他這個皇帝是不是也是想讓賈惜春出家,皇帝還沒發話呢,他們就想那麼多,說那麼多。
「是。」張老夫人應聲,她當然不可能不讓女兒吃肉。如今,皇帝都說了這些話,她也能放心些。
「賈蓉大了吧,明日就讓他去巡防營當差吧。」皇帝想著賈惜春也算是幫了大忙,不管寧國府跟廢太子有沒有關係,只要他們沒有再想著謀反,想著廢太子便好,「以前的事情就那樣吧。」
至於賈蓉的親事,廢太子的女兒罷了,一個女兒家也折騰不出花樣來。
皇帝早已經讓人查過,除了再道觀的賈敬還算是一個明白人之外,寧國府的兩個男丁都是無用之人。為了避免他們給泰安郡主招惹麻煩,皇帝早就想讓人好好地教育教育他們。
如今,正好就有一個機會,皇帝便讓賈蓉去巡防營,到時候讓巡防營的人好生教訓教訓賈蓉,讓賈蓉改過自新便是。打一次不夠,多打幾次就是,巡防營那邊自然有巡防營訓人的方式。
巡防營那邊不缺貴公子,身份不見得就比賈蓉差,賈蓉也不能在那邊作威作福。
張老夫人聽明白皇帝的話了,連忙謝恩,「叩謝皇上隆恩。」
明空大師隨著皇帝一塊兒離開,明空大師沒有直接離開京城回相國寺,而是跟著皇帝進了宮。
回到宮裡后,皇帝才又問明空大師,他看到了賈惜春佛珠手串的變化。
「泰安的那串佛珠可是神物?」皇帝不是沒對那串佛珠起過念頭,特別是在賈惜春使用了佛珠之後,可他終究沒有拿走賈惜春的佛珠。
「因人而異。」明空大師當時就在場,自然看到了佛珠的異樣。
因此,明空大師才跟著皇帝又進了宮,別說皇帝,就是他這個出家人,在看到賈惜春的佛珠發生變化后,在那一刻也想把賈惜春的佛珠手串佔為己有。可隨後,明空大師就想明白了,腦子清明了。
不管那一串佛珠是不是神物,那都是賈惜春的,其他人貪不得,用不得。
貪嗔痴恨愛惡欲,他們這些佛門中人都得把握得住,穩得住,不能盲了眼睛。
「日後若有機會,皇上大可試一試。」明空大師道,試了便知道有沒有用,便也不會再想著拿到佛珠手串了。
「是我盲了眼。」皇帝聽到明空大師如此說,哪裡有不明白的。賈惜春出生時有異象,那些異象都是為賈惜春生的,不是為佛珠手串生的,若沒有賈惜春,那佛珠手串便也只是一個擺設。
他這個皇帝沒有必要有這樣的佛珠手串,在他這一朝,出現一個賈惜春這樣的佛女,便也算是上天對他的恩賜。他這個皇帝也註定萬古流芳,他只需要繼續做好一個皇帝便是。
「阿彌陀佛。」明空大師撥動手裡的佛珠手串,每一個佛門中人,都有自己的佛珠手串,若是時間長久一些,佛珠手串自然也有些不同,沾著些許功德,也有益於普通人。
說到底,他們的佛珠手串會有不同,那也主要是靠他們個人,而不是佛珠本身的材料。製作佛珠的材料確實也有一定作用,但更重要的是他們個人。
皇帝去了一趟寧國府,雪就停了,那些有眼睛有腦子的人,自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一回的雪停了,只怕跟賈惜春有莫大的關係,更別說皇帝後面還賞賜了賈惜春不少東西,還讓賈蓉去巡防營。
京城的巡防營可沒有那麼好進,貴族子弟去巡防營也是當做一個跳板。名額就那麼幾個,賈蓉這種看似是國公府的人,實際上,寧國府有的也只是一個空殼子,賈敬又不是國公,皇帝恩德,才沒有寧國府摘了牌匾,換了名稱。
當賈蓉得知皇帝讓他進巡防營后,他就懵了。他本身沒有習武,頂多就算是一名文弱書生,皇帝怎麼就讓他去巡防營,而不是其他地方呢。
「這是皇上的恩德。」張老夫人特意叫了賈蓉過來,見孫子蔫蔫的,她便不大高興,「今日,你姑姑還在府里,還能幫你一二。日後,你姑姑搬出府,可就沒有這麼容易出人頭地了。」
「祖母。」賈蓉不大想去巡防營,可因為這是皇帝的旨意,他也沒有辦法。
皇帝來寧國府的時候,他沒在府里,等他急忙趕過來的時候,皇帝已經走了。他跟他的老子賈珍一樣沒有見到皇帝,得知皇帝知道他的存在,他又歡喜又憂愁,能有去處是好,可他就怕去了巡防營要受苦。
「賈家本就以武起家。」張老夫人道,「正好你在讀書方面也沒有什麼天分,去了巡防營也好,也能光耀門楣。至於過去的那些事情,皇上不再計較,你日後若娶了那一位的女兒,還是小心些。」
因為皇帝已經說了那樣的話,張老夫人也就把秦可卿的身份告訴了賈蓉,省得這些人畏手畏腳。皇帝都說不計較了,也沒說讓他們取消婚約,他們自然要照常娶了秦可卿,卻也不能因為娶了秦可卿入府就做蠢事。
「孫子本在國子監……」
「別說這些了。」張老夫人打斷賈蓉的話,「蔭監而已。」
若不是寧國府的關係,賈蓉又怎麼可能獲得國子監蔭生的資格。張老夫人認為賈蓉本身就沒學好,不如去巡防營,皇上都已經開口了,這事情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最終,賈蓉只能去了巡防營,等他去了巡防營,便發現處處艱難,明明是皇帝讓他去的,可那些人並沒有因為是皇帝讓他去的就對他好,反而各種磨練他。要是他表現不好,就得挨打。
當張老夫人看到賈蓉受傷回來時,她不是不心疼,但只要能讓孫子學好,疼就疼吧。
而賈惜春睡了兩天兩夜之後,醒了,她是被餓醒的,她表示下一次一定不能隨便用法力,萬一睡太久,不小心餓死這個身體怎麼辦。
可她沒有任何辦法,賈惜春終究不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賈惜春是她的小姑子,不是女兒。
張老夫人不知道尤氏的這些想法,就算知道了,也是一笑而過。
傍晚,賈蓉鼻青臉腫地回到家裡,他又挨打了。
賈珍瞧見兒子被打得那麼慘,也沒有絲毫辦法。兒子去的是巡防營,還是皇帝讓去的,那些人都敢這麼打賈蓉,那麼自己也沒辦法為兒子討回公道。再者,人家還能說是賈蓉的錯。
「蓉哥兒。」賈珍不忍看賈蓉的臉,「明天還要去嗎?」
「要去。」賈蓉都快哭了,即使被打得這麼慘,他還過去。
那些人簡直不是人,總喜歡打他的臉,還說打人打臉才有意義。這也算幫他阻攔了爛桃花,讓他能更清楚地看明白那些女人。還說像他們這樣的人,總是在外曬太陽操練,不能當一個小白臉,他的臉太白了,不像是巡防營的人。
賈蓉無奈,那些人打他也是尋著他的錯處的,比如他操練時動作不規範,打!再比如,他應長官聲音不夠大,打!反正那些人就能抓著他各種各樣的錯處,一個個還都喜歡打臉。
幾乎每天都要挨打,賈蓉心裡苦。
「上點葯,明天繼續吧。」賈珍只能這麼說,即便他只有這麼一個嫡子,「要不,你去你祖母那邊看看?」
「祖母昨兒讓人給我上藥了,還備著大夫。」賈蓉回答,當他沒有去過嗎?他就是去了,才越發絕望,祖母就是要讓他在巡防營多鍛煉鍛煉,說是讓他成為一個能撐起府里的好男兒。
「看,你祖母對你真好。」賈珍感慨,「有大夫在,你也破不了相。」
賈蓉聽賈珍的話,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就是他的父親。父親只會說空話,不做其他事情。
「不說了,我今兒答應了小美人要過去陪她。」賈珍不忍再去看賈蓉的臉,轉頭去跟他的小情人玩耍去了。
自己竟然連父親的一個姨娘都不如……賈蓉有些憂傷。
張老夫人得知賈蓉回來后,便讓人去叫賈蓉過來吃飯。等見著鼻青臉腫的賈蓉時,左右看看,沒有破皮,那就破不了相。
「過段時間,晒黑了,他們也就不朝你的臉打了。」張老夫人心裡有其他的想法,賈蓉到底是寧國府的人,又皇帝開口讓賈蓉去的,巡防營的人卻這麼打賈蓉,這說明他們可能被人授意了。
授意巡防營的人教訓賈蓉的人,極有可能就是皇帝本人。
賈蓉跟他父親賈珍差不多,不是一個好的,要是自己這個老婆子沒在,只怕這個府里已經烏煙瘴氣了。但是即便她活著,賈珍後院還是有好幾個女子,賈珍成天就跟那些女人廝混,而賈蓉還沒成親,卻也跟好幾個丫鬟發生關係了。
張老夫人心裡都清楚,賈珍和賈蓉的荒唐行為瞞不過她。皇帝讓人教訓賈蓉,也是想賈蓉學好,不想惜春擁有那麼糟糕的家人。
這也說明皇帝沒打算對付寧國府,在當今皇帝登基之後,賈敬總是夜裡驚醒,也沒心思去教育兒孫,還縱然賈珍和賈蓉。張老夫人便明白了,賈敬已經沒有辦法了,寧國府很快就要走到盡頭。
如今,因為賈惜春的出生,皇帝沒打算對付寧國府了,自然得讓人撐起這個府里。
張老夫人忽然想到賈敬沒在府里,就算賈敬在府里,賈敬也不是寧國公。這寧國府的牌匾也不適合繼續掛著,而榮國府那邊還能繼續掛著,那是因為賈老夫人還活著,賈老夫人本身是國公夫人。
「快過年了,府上的牌匾也該換一換了。」張老夫人開口,「不是國公府,就不要再掛著寧國府的牌匾。」
賈蓉正艱難地吃飯,吃一口,他就覺得臉疼,突然聽到張老夫人說這話,不大明白,「原本就掛著的。」
「你父親傻,你也傻嗎?」張老夫人道,「也對,你才去巡防營幾天,讓他們多打打你,也就好了。」
「水。」賈惜春正好就在旁邊,聽到張老夫人的話,便道,「腦子,水。」
把腦子裡面進的水打掉就好了,把水打掉了,也許就能聰明一點。賈惜春表示寧國府上的人,就沒有幾個是聰明的。
「小姑姑渴了嗎?」賈蓉轉頭看向賈惜春。
「你。」賈惜春伸出小胖手指著賈蓉。
賈蓉見賈惜春指著他,以為賈惜春讓他倒水給她喝,結果他還沒倒水,就聽到賈惜春接下來的話。
「腦子,水。」賈惜春道。
「你小姑姑說你腦子進水。」張老夫人聽明白女兒講什麼話了,女兒除了『阿彌陀佛』幾個字講得很順口之外,其他字就有些艱難,沒有那麼順,「把你腦子裡進的水打掉就好了。」
「對。」賈惜春故作嚴肅地點點頭,「打,阿彌陀佛。」
賈蓉嘴角微扯,小姑姑怎麼說這樣的話。要是那些人要是知道他小姑姑說這樣的話,一定狠狠地打他。
「小姑姑為什麼又說『阿彌陀佛』?」他的這位小姑姑總是那麼喜歡說『阿彌陀佛』,賈蓉不認為這一句話有什麼好說的。
「打啊。」賈惜春翻白眼。
賈蓉看著他的小姑姑竟然會翻白眼了,覺得很有趣,便走到賈惜春面前,想要逗一逗賈惜春。
「打你哦。」賈惜春伸出手,拍了拍賈蓉的手。
「好了,吃你的飯。」張老夫人笑著道,「你小姑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想那麼多做什麼。」
「祖母,小姑姑這麼小,就懂得欺負孫子了,等她長大……」
「你是她的侄子,她教導你,那是應該的。」張老夫人打斷賈蓉的話,賈蓉這麼蠢,打一打也沒有什麼問題,她的女兒的小手那麼小,也沒多大的力氣。
賈蓉確實沒有感覺到賈惜春有多大的力氣,只是有些委屈,「要是那些人知道小姑姑說的話,一定更用力揍我了。」
「你若是聽話,他們揍你做什麼。」張老夫人道,「他們必定不可能無緣無故揍你的,你是你小姑姑的侄子,他們對你必定不差。」
什麼叫不差,是不差揍吧,賈蓉心酸,卻無可奈何。
「吃飯吧。」張老夫人給賈蓉夾了一塊排骨,「你父親是沒什麼用了,家裡就指望你能有些出息。」
賈蓉最近幾天總挨揍,身上疼著呢,根本就沒空跟那些丫鬟玩耍了。吃過晚飯後,他就回到院子,洗漱后,就躺在床鋪上,想到明天去巡防營后,還得繼續挨揍,他就覺得渾身上下都疼。
祖母沒有安慰他,還讓他繼續去巡防營,他能怎麼辦,又不能請假。要是他想請假,估計他祖母第一個反對。
在巡防營待著,賈蓉便覺得度日如年,哪裡有以前那麼輕鬆舒爽。
話說尤氏得知賈珍又去了那些姨娘的房裡,心裡越發不是滋味,賈珍總喜歡那些貌美的姑娘,新鮮度也不持久,即便她是賈珍的正室,卻也不能得賈珍多少敬重。
尤氏本又怯弱,多聽賈珍的話,因此,她也管不住後院的那些女子,甚至還有得寵的女人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
張老夫人以前很少管這些事情,那是因為張老夫人覺得寧國府沒救了,如今,她的想法不同了。只是要是尤氏自己立不起來,她這個婆婆也沒有辦法幫太多。
「趁著過年,放了那些女子,讓她們回家過年去吧。」張老夫人對身邊的朱嬤嬤道,「換下牌匾后,府上違制的房屋該封的就封,可養不起那些女子了。」
張老夫人身體好了許多,之前沒動,那是賈惜春太小,她懶得去動。既然快過年了,張老夫人就想安安生生過個年,賈蓉都去巡防營了,賈珍那邊也該處理處理了,不能讓賈珍再那麼逍遙下去。
此時,賈惜春正抱著小腳丫,她尋思著,要不要讓賈珍做幾場噩夢。畢竟賈蓉都被打了,賈珍是賈蓉的父親,子不教父之過,賈珍也應該受一點教訓,「阿彌陀佛。」
賈惜春抱著佛珠,哪顆佛珠是能讓人做各種各樣的夢的呢,找一找。
尤氏有些嫉妒張老夫人,自己沒有懷上孩子,婆婆卻老蚌懷珠,還生下賈惜春這麼能耐的女兒。要是賈惜春是自己生的該有多好,有一個郡主女兒,即便不是兒子,她在府上的地位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