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符合側王妃身份
清幽居
??肖楚楚正紅著眼眶抹著淚，目光一直落向門口。
??誰知她等來的不僅僅是公孫離月，還有司陌塵。
??“給母妃請安。”
??“嫂嫂……”
??司弦音剛起身準備開口，就被萱太妃用眼神示意她坐好。
??她悻悻然坐下，但還是對著公孫離月擠眉弄眼，示意她要小心肖楚楚，剛才她和萱太妃說了她不少的壞話。
??公孫離月對著她彎了彎唇角，表示自己知道了。
??“塵兒今日怎麽這麽早回來了？一切可好？”
??聽著萱太妃這般問著，公孫離月眸光微閃。
??很顯然，萱太妃是知道公孫離月最近在做什麽，但是她並沒有直說，也沒有去細問。她對司陌塵的信任是顯而易見的。
??也證明了，她現在根本不反對司陌塵造反，因為她早已發現，司淩霄已經不是以前的司淩霄，現在的司淩霄對司陌塵越發沒了眷顧之心。
??公孫離月隻是在一旁站著，並沒有主動說些什麽，司陌塵隻是回了一句“一切都好”，隨後拉著她坐下。
??母子兩寒暄了幾句後，肖楚楚終究還是坐不住了。
??“母妃……”她輕輕說了一句。
??萱太妃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隨後將目光落向了公孫離月：“月兒，聽說你前段時日送了好些個瓷器和盆栽去倚梅園？”
??公孫離月並沒有否認：“回母妃，確實如此。”
??“母妃您聽聽，她都承認了。”肖楚楚急著開口。
??公孫離月笑了笑，神態舉止皆是當家主母的風度：“之前側王妃也不知道為了什麽事生了惱意，打碎了好幾次碗碟和茶盞，所以兒臣就給她添置了一些，雖然算不得及其名貴，但是也符合禦王側妃的身份，不知道側王妃還有哪裏不滿意的？”
??肖楚楚感覺好似什麽東西卡在嗓子眼，難受得難以言喻。
??“符合我禦王側妃的身份？王妃說得倒是好聽，若真的要符合我的身份，為何給我一些贗品？還要讓我用正品的價格去賠償？”
??公孫離月很是好奇：“側王妃為何會這麽認為，那些可都是汝窯瓷器，都是供奉給皇宮大內的，若不是因為側王妃是皇後娘娘的親侄女，我也不敢將這些皇上禦賜之物給側王妃使用，想來側王妃是識貨的，必然不會想普通的茶盞那樣說打碎就打碎了。”
??肖楚楚一噎，隨後看向一旁的萱太妃：“母妃，那些就是贗品，不信您可以讓人親自去驗證。”
??公孫離月忽然一驚：“側王妃，你不會是全打碎了吧？”
??“我……”肖楚楚梗著脖子道，“反正是贗品，打碎了又如何？”
??果然如她所料。
??不過那兩個小奴才的辦事能力還真是不錯，這麽快就讓肖楚楚直接把那些瓷器給全打碎了。
??萱太妃聽了她這句話，很是不滿：“倘若你懷疑王妃給你的是贗品，大可以拿著那些瓷器去找王妃問問，若真是汝窯瓷器，你全打碎了，恐怕拿出所有的嫁妝都賠不起。”
??“母妃，那些肯定是假的。”
??“即便是假的，那也都是王妃給你的，你全給碎了，豈不是不將王妃放在眼裏？”
??萱太妃這麽一說，肖楚楚心裏覺得冤，又氣不過，可是又無可奈何。
??不過萱太妃也算是一碗水端平，直接讓人去拿肖楚楚打碎的那些瓷器。
??“母妃，府中每日所有被主子或者奴才損毀的財物都會登記造冊。兒臣已經將側王妃這幾日在房中打碎的東西全都規整了，還有賬簿，請母妃過目。”
??萱太妃深深凝著公孫離月，很明顯，她是有備而來。
??公孫離月也並沒有心虛，因為她身為當家主母，這些事情也在職責範圍內。
??肖楚楚緊咬著牙根，滿麵怒容地看著公孫離月。
??而公孫離月隻是對她溫婉一笑，眼底卻帶著一股挑釁的意味，氣得肖楚楚恨不得撲過去撕了她。
??萱太妃看著奴才們規整在箱子裏所有打碎的汝窯瓷器，還有那個玉如意和紅珊瑚，即便是經曆過風霜，那也是掩蓋不住的慍怒。
??“確實是汝窯瓷器。”萱太妃冷冷掃了肖楚楚一眼。
??肖楚楚震驚不已：“不可能，這些瓷器這麽醜，怎麽可能名貴？”
??而且她讓人拿出去鑒定，分明就是贗品。
??公孫離月從箱子中拿出一個碎片，隨後對著外頭透進來的陽光緩緩換著角度。
??“汝窯瓷器由宋徽宗創燒，造型古樸大方，釉色隨光變幻，猶如‘雨過天晴雲破處’，‘千峰碧波翠色來’，似玉非玉而勝玉，自古就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聽著公孫離月的話，肖楚楚的臉色不停地變化著。
??“不過我很好奇，側王妃是皇後親侄女，還是鎮國侯嫡女，這些……侯夫人都沒有教嗎？”
??身為侯爺嫡女，若是連這些名貴的瓷器首飾都不能品評，那可不是一個合格的貴女。
??肖楚楚被她懟得臉上燥得慌。
??她從小就不愛學這些，覺得自己是鎮國侯的嫡女，要嫁誰不可以？沒有誰是她不能得到的。而且她是皇後的親侄女，就算她什麽都不會，也不可能在夫家被欺負。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會在此時此刻栽了跟頭。
??“我是不懂，但是外麵有的是人懂，他們行家看過了是假的。”
??“可是剛才母妃也說了，確實是‘汝窯瓷器’。”公孫離月隻覺得好笑，肖楚楚那麽說，豈不是在打萱太妃的臉？
??肖楚楚有些慌了陣腳：“母妃，兒臣真的是讓人鑒定過，您會不會看錯了？”
??公孫離月低頭一笑，萱太妃的祖上可是專門做瓷器的，這還能看錯？
??肖楚楚說出這句話後也很是後悔。
??萱太妃被肖楚楚的愚蠢也是弄得心煩意亂，穩住心神後問公孫離月：“加上玉如意和紅珊瑚，側王妃需要拿出多少錢去抵？”
??公孫離月看了看賬簿，隨後神色嚴肅道：“回母後的話，兒臣看了一下側王妃當初的嫁妝，所有的現銀加起來還差五十兩。”
??“什麽？就這麽點破瓷器，要賠上我所有嫁妝？”肖楚楚拔高了嗓音。
??公孫離月提醒：“不是全部，而是就算賠上全部，還差五十兩。”
??就這個五十兩是最侮辱人的了。
??公孫離月說得雲淡風輕，肖楚楚氣得臉色青白。
??一直在旁邊緊張地看著局勢發展的司弦音，這一刻撲哧笑了出來。
??“哎呀，我們的側王妃居然窮得五十兩都拿不出了。”司弦音隨後打量著她身上，“側王妃這身衣服看著做工精細，或許可以去當鋪當個幾十兩銀子，若是還有缺，我幫你補上，可是從今往後你可不能再砸東西了，要不然就要賣奴才湊錢還債了。”
??司弦音這一把鹽可真是撒得精準，全灑在傷口上了。
??“弦音，不得胡鬧。”萱太妃開口製止。
??司弦音吐了吐舌頭，隨後放寬心地在一旁吃著茶點。
??一旁的司陌塵一直沒有開口，隻要公孫離月沒有被欺負，他就在一旁喝著茶看著戲。
??兄妹兩個還真是如出一轍。
??最後肖楚楚不服氣地離開了清幽居，而公孫離月直接讓人將這些打碎的瓷器送去了鎮國侯府。
??“拿去鎮國侯府做什麽？”司陌塵好奇地問。
??公孫離月說道：“總不能讓鎮國侯覺得是我們欺負了他乖巧聽話的女兒。”
??直接讓鎮國侯夫婦知道他們的女兒在禦王府有多放肆，豈不是兩全其美？
??又能教訓肖楚楚，還能讓鎮國侯夫婦不要有事沒事就來禦王府算賬。
??公孫離月和司陌塵離開清幽居的時候，司弦音跟了上來，立刻擠開司陌塵站在公孫離月身邊。
??“嫂嫂，你可真厲害。”
??“什麽？”
??司弦音伸手勾住她的手臂：“還能有什麽，剛才唄，竟然能讓楚楚直接將嫁妝全賠了。”
??公孫離月笑言：“我先前就跟她打過招呼，那些都是汝窯瓷器，很是名貴，讓她好生珍惜，誰讓她不聽。”
??司弦音掩嘴一笑：“她可是肖楚楚，鎮國侯嫡女，能聽嗎？”
??司陌塵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在前麵，自己倒像是個多餘的。
??為了尋找存在感，他也走到了公孫離月另一邊：“那些當真是汝窯瓷器？貨真價實？”
??“那是自然，當初我嫁給你的時候是白冥給我添置的嫁妝，若不是為了讓肖楚楚往後能夠安分些，我可舍不得拿過去。”
??其實公孫離月是真的心疼，汝窯瓷器因為僅僅燒製了20年，所以汝窯存世器件存世不足百件，所以每一件入窯瓷器都可以說是價值連城。
??2012年4月，就有一件汝窯天青釉葵花洗在香港蘇富比拍出2.08億港元的天價。
??2017年10月，一件汝窯天青釉圓洗更是拍出了2.94億港元的高價，一舉刷新瓷器拍賣的世界紀錄。
??這麽想來，如果肖楚楚沒有打碎那些汝窯瓷器，留存在世間的應該就夠百件了。
??越想心裏越有點後悔，早知道拿些青花瓷什麽得了。
??她微微歎息了一聲，讓原本聽到她談論白冥的司陌塵更是吃味起來。
??“不過是一些瓷器罷了，聽說這次月冉從西涼回大金帶回來很多金銀珠寶和名貴瓷器，到時候她會盡數拿來禦王府。”
??話音剛落，公孫離月和司弦音的目光驀地落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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