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收到密報
夜深人靜,西北風在窗外呼呼刮著。
??書房內一片漆黑,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肖楚楚將信箋放在司陌塵的公文處,隨後得意地離開。
??翌日清晨
??肖楚楚看著司陌塵去上朝,隨後來到了公孫離月每日必定會到的藥圃。
??一般府邸都是種花,隻有禦王府種得最多的就是藥材。
??她看著滿院子的藥材越看越紮眼。
??不過等她將這個礙眼的人踢出去了,這裏的一切就都是她做主了。
??“楚楚給王妃請安。”
??肖楚楚難得這麽主動就過來請安,不過平日裏公孫離月也不想讓肖楚楚過來晨昏定省,更不想看見她。
??若不是因為現在司陌塵需要振國候的支持,想來她早就想辦法將她丟出去了。
??公孫離月掃了她一眼後並沒有再給她正眼,一心檢查著自己種植的這些藥材的長勢。
??肖楚楚見她態度傲慢,心裏也是堵著一口氣,但是一想到那信箋,不由得笑了。
??下一刻,她滿是急切地走上前:“哎呀,我的王妃,您怎麽還在弄這些藥草,出大事了。”
??“還有什麽比側王妃一大早來給我請安問候這件事情更大的?”
??肖楚楚並不覺得難為情,反倒是得意於自己從來不去給她請安,她也不敢說什麽。
??不過眼下她也不去管這些,而是走上前神色焦急地說道:“王妃,真的是出大事了。”
??在一旁伺候的蕭荷和泰安警惕地看著肖楚楚。
??肖楚楚也顧不得許多,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上前勾住公孫離月的胳膊。
??“王妃姐姐,您還不知道吧?西涼王妃被休了。”
??“是嗎?一個去和親的公主也能被休?那經過和西涼是不是又要開戰了?”
??肖楚楚訕訕一笑:“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姐姐。”
??公孫離月將自己的手從她的臂彎中抽出來。
??本來就是死對頭,裝什麽姐妹情深的模樣。
??肖楚楚也沒有放棄,繼續說道:“我也是聽人說,西涼王暴斃,新皇登基,而後西涼王妃也得了重病,本以為自己治不好了,就想要回到故鄉,新皇也就同意了,還修書給了皇上道明原委。誰知道在半途中,那司月冉竟然好了,隨後就寫了一封信給王爺,說是想要住過來,回到原本她從小生長之地。”
??公孫離月輕笑一聲:“她原本住在倚梅園,那看來側王妃要將倚梅園讓出來了。”
??肖楚楚見她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原是心裏沒底,但是聽到她讓她將倚梅園讓出來,她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王妃姐姐,讓我讓出倚梅園有什麽關係,隻要在王府中,住哪裏都行,隻是那司月冉和王爺的關係您也知道,我是擔心……”
??“你擔心什麽?”公孫離月說話也毫不客氣,“反正司月冉來不來都對你影響不大,甚至沒影響不是嗎?”
??這話說得真是好氣人啊!
??什麽叫影響不大甚至沒影響?意思是她原先不受寵唄!
??一旁的泰安忍不住噗嗤一笑,被肖楚楚瞪了一眼,他輕哼一聲白眼翻到了天上。
??肖楚楚暫且不去跟一個奴才計較,跟著公孫離月鑽進了花房。
??原本外麵出太陽,寒風淩厲,一進入花房就好似兩個世界,沒一會兒功夫她就大汗淋漓。
??公孫離月掃了她一眼,繼續檢查著花卉,這些都是可以入藥的。
??“姐姐,我這不是在擔心姐姐嘛,如今王爺最寵姐姐了,但是那司月冉跟王爺到底是有一段情,還在禦王府住過一段時日,聽說王爺曾經還給過她定情信物。”
??公孫離月輕笑一聲:“你知道得還真不少。”
??肖楚楚見她回話了,立刻又道:“不止這些,其實這一次司月冉的病也很是蹊蹺,若是真的得病,怎麽可能在西涼病得快死了,半路上又突然好了?一定是另有所圖。
??可是她一回來就要住禦王府,這所圖為何昭然若揭,隻是我擔心王爺真的被她的表象給騙了,我還擔心,她這次回來的目的不僅僅是想要得到王爺。”
??前麵的一堆廢話,但是最後一句倒是讓公孫離月有些感興趣了。
??“說說看。”
??肖楚楚一臉討好的表情:“你想呀,西涼國就算是老國君沒了,新國君除了生母和皇後,是可以讓老國君的妃嬪繼續做新國君的妃嬪,那司月冉好歹有些姿色,新國君怎麽可能看不上?”
??“不是說病重了?誰會要一個病重的妃嬪?”
??“可是她走到半路卻好了呀!”
??公孫離月轉眸凝著肖楚楚,她倒是知道得挺詳細,想來這一切都是有人授意。
??肖楚楚為了說服公孫離月去書房看看,又想要繼續說下去,公孫離月已經聽得聒噪轉身離開。
??肖楚楚朝著香織使了個眼色,隨後香織立刻示意遠處的香菱。
??公孫離月走出花房,肖楚楚急忙跟上去跟她繼續閑聊著。
??真是冤魂不散,甩都甩不掉。
??泰安本想上前阻止肖楚楚繼續跟著,公孫離月便看到一個奴才拿著信箋急匆匆朝著司陌塵的書房過去。
??“難道是西涼王妃送來的?那信箋一看就不是金國的,王爺應該還沒看到,不如我們先去截下來,到時候就說沒看到這信。”
??肖楚楚故意說道。
??她盡量表現出不緊張不心虛的狀態跟公孫離月說著。
??公孫離月則是陷入了沉思,如果真的是司月冉送來的信箋,當真是為了敘舊情,司陌塵也不會理會,就怕是別的目的。
??“不如側王妃去攔截?”公孫離月故意說道。
??肖楚楚一噎,隨後一副膽小如鼠的模樣:“我、我不敢,王爺疼惜姐姐,自然不會怪罪,若是我去私拆信箋,王爺還不扒了我的皮!”
??公孫離月丟下肖楚楚,徑直朝著司陌塵的書房而去。
??肖楚楚見計謀得逞,勾唇一笑。
??隻是走到半路,公孫離月頓住腳步。
??泰安也開口道道:“王妃,不管是誰送來的信箋,不如等王爺回來了一同看看,想來王爺也不會隱瞞王妃。”
??公孫離月擰眉道:“這個我知道,但是我擔心情況比我想得要糟糕。”
??“不會的。”泰安很篤定司陌塵對公孫離月的感情,“王爺什麽都不會瞞著王妃的。”
??“我不是說這個。”
??“那您是擔心西涼王妃真的回來?”
??公孫離月搖了搖頭,環顧四周,見肖楚楚沒有跟來,她這才開口。
??“我也聽說了西涼王病逝,新君在幾個月前登基了,但是司月冉明明可以成為新君的寵妃,卻非要回到金國,一個女人都嫁過人了,她若是再想要嫁人除非是皇上賜婚,而且一個和親公主,就算是死也必須死在西涼,這是兩國邦交關鍵所在,而且司月冉也並非是一個任性之人,可偏偏這個時候她選擇回來,新君還答應了。”
??泰安咀嚼著公孫離月的話,猜測道:“王妃是擔心其中有詐?”
??公孫離月點了點頭:“王爺若是真的對司月冉有感情,上一次早就將人留下了,更何況上次因為司月冉見死不救已經惹惱了王爺,這一次她就算是再回來,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她很擔心司陌塵和司月冉之間是不是還有什麽她所不知道的,要不然司月冉怎麽敢回到禦王府?
??“她能一心回來,除非兩個原因:第一,王爺跟她私下達成了某種協議,或者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內情。第二,從頭到尾,我們都被算計在其中,那信箋並不單純是敘舊。”
??思及此,她急忙跑去書房,果然看見那信箋就放在司陌塵的桌案上。
??她走過去,將信箋打開,裏麵的字體確實是比較女性化,也不是肖楚楚的字跡。
??而底下的落款,竟然是一個月字,蓋的章是西涼國王妃的印章。
??如果隻是敘舊信箋,為何要蓋章?
??她還沒細看信箋內容究竟想要表達什麽,就在這時,外麵傳來異動。
??泰安跑出去查看,立刻驚慌失措地跑進來。
??“王妃,不好了,好像是公裏來的人,將咱們書房團團圍住了。”
??公孫離月臉色突變,看著手中的信箋,隻覺得大事不妙。
??可是此時此刻想要將信箋燒毀已經來不及,她將信箋立刻塞入衣袖,同一時間,那扇門被人撞開。
??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梁崎巍。
??而梁崎巍走進去的時候,公孫離月正端坐在桌案前看著兵書。
??她一身紅底白毛領子的錦袍將她襯得麵如桃李,而看到他們闖入,她也並沒有畏懼半分。
??如此淡然如此嫻靜的模樣是他極少看到的。
??而她緩緩抬眸眼波流轉之際,竟是讓他的心再一次漏跳了一拍。
??“大人!”一旁的南桑及時提醒。
??梁崎巍斂回思緒看向端坐在案幾前的公孫離月。
??公孫離月放下兵書,亮如星辰地眼眸朝著眾人掃了一眼。
??“梁大人好大的陣仗,不知道禦王府是犯了什麽事,能勞煩梁大人這般興師動眾?”
??梁崎巍抿了抿唇,隨後開口道:“收到密報,禦王勾結鄰國,平日裏書信往來頻繁,故奉皇上口諭,搜查禦王府上下,以示公正。”
??躲在門口原本想要看好戲的肖楚楚在看到梁崎巍帶官兵前來的那一刻,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臉色更是蒼白如霜。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勾結鄰國?
??所以那封書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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