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矢口否認
公孫婉經不住公孫離月的遊說，也值得與她坐在一起泡著腳。
??而公孫離月則是將頭靠在公孫婉的肩膀上，享受著一時的舒適與安逸。
??“跟爹吵架了？”公孫婉問道。
??公孫離月詫異地看向她：“你怎麽知道？”
??公孫婉柔柔一笑：“方才大哥在你身後不遠處對我比手畫腳的，我又看到春姨娘和雲舒隨後走了過來，我心想著，你應該是因為她們兩個在跟爹起爭執。”
??公孫離月並沒有解釋，但是公孫婉覺得她心情不佳，所以試圖開導：“咱們都已經為人妻，就要以夫家為重，爹這裏自有大哥和大嫂做主，咱們身為外嫁的女兒也不應該幹涉太多。”
??公孫婉知道公孫離月討厭柳茹春，也不喜歡半途中認的女兒，但是她們已經出嫁，就算是在家中，也不能去幹涉父親的生活。
??“姐，你知不知道娘是怎麽死的？”
??公孫離月突然這麽一問，公孫婉有些錯愕，反應過來後臉色很是蒼白。
??她抿著唇，雙腳不自覺地攪動著雙腳。
??溪水清澈，也讓公孫離月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情緒變化。
??她出生時母親難產，一直以來她都認為是母親難產而死，都是因為她，所以父親才會遷怒於她。
??可是在諸葛鴻和柳茹春的對話中，她得知母親的死是因為柳茹春的刺激，導致母親早產而發生意外。
??可是現在看公孫婉，為何她覺得其中還有不為人知的內因？
??“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公孫婉幹笑一聲：“我能知道什麽，那時我也不過是兩三歲罷了。”
??公孫離月看著她不自然的神色不停地揣測著。
??“對了，你今日來是為了什麽？難不成真的讓爹趕走春姨娘和雲舒？”
??“姐姐怎麽看？”
??“我覺得……此事還是讓爹自己做主吧，說到底爹這個年紀，也是要一個知冷知熱的人才行。”
??公孫離月點了點頭：“我也知道，而且我也沒說不讓爹續弦，隻是好歹要個門當戶對上得了台麵的。”
??“你之前不是給爹張羅了一些名門閨秀，可是爹都拒絕了。”
??公孫離月歎息了一聲：“其實我今日前來，不是因為這個，主要是宮中之事，本想讓爹出麵，解決皇上現在的困境，可是爹似乎並不想參與此事。”
??她不明白蒼冥為什麽會突然對皇位感興趣，現在她也聯係不到蒼冥，更進不了皇宮，所以隻能請公孫茂出麵帶著她進宮找蒼冥和司淩霄。
??司陌塵曾經將免死金牌給了公孫茂，他完全可以不用擔心會危及性命，可是公孫茂顧左右而言他，讓她很是費解。
??公孫婉看向公孫離月：“爹是不可能出麵的，倒不如讓禦王想想辦法，說到底，皇上是禦王的親叔叔。”
??“可是現在宮中的禦林軍似乎都被大批量換人了，連宮門口的守衛都換了人，而且……”
??公孫離月忽然意識到剛才公孫婉話中的破綻，她緩緩看向公孫婉：“姐姐為何有事瞞著我，莫不是嫁了人，姐姐對我都要防備了？”
??公孫婉神色陡然一變，慌忙解釋：“沒有，無論何時，姐姐都不會防備月兒，隻是……”
??公孫離月眸光懇切，公孫婉掙紮了一番，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其實這件事情大哥一直不讓我說，就怕傷了你。”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比國家大事更重要的？若是真的朝代更替，我們公孫家是福是禍尚未可知。”
??公孫婉知道現在的公孫離月有本事，更何況已經貴為禦王妃，自然不會再被其餘事情牽絆，所以也就實言相告。
??“娘親生你的時候我見過春姨娘，但是因為年紀還小，記憶不深，隻知道有個女人去了娘親房間，說了好久的話，最後她離開後娘親就早產了。”
??公孫離月低聲呢喃：“所以真的是因為柳茹春？”
??公孫婉搖了搖頭：“其實並不單單如此，那日柳茹春走後，爹也去了，我聽到爹和娘在爭吵，但是因為我還太小了，並不知道在爭吵什麽，隻知道吵得很厲害。”
??公孫離月瞳孔猛地一縮：“爹到底說了什麽？”
??公孫婉神色為難：“乳娘嚇得直接將我抱走了，但是大哥從書院回來後徑直去找娘了，也目睹了一切。後來我問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爹娘怎麽了，當時大哥顯然是嚇壞了，臉色蒼白。
??大哥說，年質問爹為何要在外麵養女人，為何還是她兒時玩伴，但是爹卻義正言辭覺得自己沒錯，爹還懷疑娘肚子裏的孩子並非親生，而是……而是和皇上所生，所以當時兩人大吵了一架，最後爹還將娘推在地上，最後導致你早產，娘也沒有救回來。”
??公孫離月的身子一點點僵硬，原本的信念開始崩塌。
??“那諸葛大夫呢？他是什麽時候進去的？”
??公孫婉回想著乳娘的話：“諸葛大夫是在爹之前進去的，當時娘已經有早產跡象，但是諸葛大夫的藥還是有些管用，他讓娘一定要臥床靜養，誰知諸葛大夫一走，爹跑了進去，質問娘為何要刁難柳茹春。
??具體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反正後來娘就難產了，隨後沒多久爹將柳茹春母女接了進來，爹還將你養在柳茹春名下，而知道所有事情的乳娘也被遣回家中。”
??“姐姐相信你爹的話嗎？”
??“我怎麽可能相信，娘不可能做出對不起爹的事情，但是當時我還小，大哥也不敢忤逆爹，而且你還非常喜歡柳茹春，所以慢慢的這件事情也就淡了。”
??“姐姐甘心嗎？”
??公孫婉苦澀一笑：“我若是甘心，又豈會到現在還記得這件事情？”
??他們的娘是死在了父親和柳氏之手，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他們又能如何，總不見得殺了父親為母親報仇。
??“柳氏是留不得的，但是我們必須要還母親一個清白。”公孫離月言語篤定，“幾年前我和皇上說起過母親，我很確信，他們之間是清白的。”
??“那你要怎麽做？”公孫婉有些害怕，“你別亂來。”
??————
??公孫離月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公孫茂對蒼冥意圖奪取皇位這件事情這麽無所謂，甚至有些恨不得司淩霄立刻下位的意思。
??如今看來倒是說得通了，誰會希望一個情敵久居高位？
??公孫離月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司陌塵，而司陌塵也告訴了公孫離月，他原本將梁崎巍關押在地牢，誰知今日發現被劫走了。
??能夠將人從禦王府地牢劫走人的必然是熟悉禦王府和地牢之人。
??司陌塵深深凝著公孫離月，試圖看出她的真實反映。
??“今天累了，明天再說吧，我想睡了。”公孫離月是真的覺得累了，整個人昏昏沉沉，最近胃口也很不好，精神萎靡不振。
??司陌塵以為她是懷疑了蒼冥，一時難以接受，這才覺得心煩意亂，便也沒有強求。
??“好，我陪你。”
??兩人相擁而眠，司陌塵想要行夫妻之事，結果公孫離月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怎麽睡這麽快？”司陌塵心生疑惑，但是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莫不是因為蒼冥，所以心生煩惱了？
??思及此，司陌塵又開始患得患失起來，望著帳頂再無睡意。
??護國大將軍府
??公孫茂因為白天柳茹春在門外偷聽一事心裏也有了疑慮，雖然雲舒給她解了圍，但是他卻想起了那日公孫離月對他說的話。
??柳茹春給他更衣盥洗後伺候上床就寢。
??公孫茂坐到床榻上打量著柳茹春故意說道：“近日覺得身子很是疲憊，你明日請諸葛大夫過來一趟給我把把脈。”
??柳茹春心頭一顫，這諸葛鴻已經死了，還被她命人扔在林子裏喂野獸了，讓他怎麽去請人前來？
??“這鎮上的大夫很多都是醫術高明，不如讓別的大夫來看看？”柳茹春原本借此機會跟公孫茂表忠心，想要證明自己早就跟諸葛鴻劃清界限，豈料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這讓公孫茂更加心生懷疑。
??難不成諸葛鴻真的死了？而且是被她殺死了？
??“月兒之前讓諸葛大夫給你送藥，但是後來就不見蹤影，你可知道他去哪兒了？”
??柳茹春臉色突變，隨即又故作鎮定地開口道：“月兒讓他給我送藥？我怎麽不知道？”
??“你沒有拿到藥？”公孫茂疑惑地打量著她。
??柳茹春言語篤定：“真沒有，我後來都好了，根本不用吃藥了，而且之前也是小廝送來的藥，從未見過諸葛大夫。”
??公孫茂眯眸，沒有再說什麽，但是也因此對柳茹春更是懷疑了幾分。
??隻不過第二天，柳茹春一早就起身讓人去請大夫給他把脈看身子情況，確定沒有大礙，她才長長鬆了口口氣。
??公孫茂見狀則是懷疑自己多慮了，更是懷疑公孫離月別有用心。
??柳茹春這麽多年對他情真意切，如今他已經是護國大將軍，雖說不能將其扶正，可讓她留在身邊又如何？難道連這點還需要征得一個出嫁女兒的同意？
??如此想來，他看看這柳茹春的眼神也溫柔了幾分。
??一大早大臣們都陸陸續續去上朝了，經過祭天大典後，大家發現皇上新認下的皇子並沒有什麽舉動，而將太子禁足在太子府也是皇上的主意，大家也就沒有再多議論什麽。
??隻是公孫茂經過太子府的時候，看看到了公孫離月竟然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這一幕讓他對公孫離月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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