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他何止不堪
阿奴聞到了這個熟悉而討厭的氣息,不由得擰了擰眉,順道居然還白了一眼。
??看到阿奴這個神色,公孫離月不由得失笑。
??就是這樣的笑容,讓梁崎巍覺得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以前的公孫離月總是畫著濃濃的妝容,他根本看不清她本來的麵貌。
??但是此時此刻的公孫離月,卻美得讓人窒息。
??然而當他發現她美得讓他心動的時候,她卻已經不喜歡他了。
??他懊惱,他悔恨。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竟然開始懷疑是公孫靜。
??而如今公孫離月手中的這個孩子,讓他更加覺得紮眼。
??“梁大人這是要跟我說什麽重要的話,居然還跟到了這裏,就不怕看到這個孩子膈應?”
??梁崎巍見公孫離月頭也不抬地問著,嘴角抽了抽。
??“去年那夜,我的攬芳園,你去了嗎?”
??公孫離月一邊逗弄著孩子,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去了啊!”
??“還有誰?”梁崎巍追問。
??公孫離月勾唇淺笑:“其實你都心知肚明了,又何必來問我?”
??她並沒有揭露是公孫靜,卻也沒有否認,這讓梁崎巍更加麵色鐵青。
??“信則有,不信則無。”
??公孫靜到底是公孫家的人,倘若她存在騙婚的嫌疑,那麽整個公孫家族都要跟著遭罪。
??梁崎巍一向話不多,他隻是這麽靜靜地看著她。
??“你問這些,無非是想要給自己找一個休妻的理由,因為你已經找到了更合心意的女人,隻要四妹給你騰地方,你就方便讓心儀之人成為梁夫人,不是嗎?”
??梁崎巍的眼底神色一瞬間變化著。
??“你將我想得太不堪了。”他終於開口了。
??但是他說的話卻讓公孫離月覺得是天大的笑話。
??不堪?
??他何止不堪!
??上一世,她好歹是一個對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可是在她被公孫靜如此對待的時候,他置若罔聞。
??哪怕是對阿貓阿狗,也該有憐憫之心吧?
??若不是她知道他有愛國之心,征戰沙場數十年,一馬當先擊退敵寇,她絕對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
??他有著男主光環,有著男主的忠孝仁義。
??唯獨對情愛,少得可憐。
??不,他所有的情愛都給了公孫靜一人,沒有她的份。
??梁崎巍再要問些什麽,公孫離月也沒有再理會,隻是臨走的時候轉頭看向他。
??“梁崎巍,你我已經兩清了,以後還是少來往的好,免得惹人閑話。”
??話音落,她瀟灑地轉身離開。
??梁崎巍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指關節森森泛白。
??他不想兩清。
??秋去春來,萬物複蘇。
??明明阿奴長得白白胖胖的,怎麽她還是在這裏?
??公孫離月不明白,公孫文彥已經娶妻,公孫靜已經嫁人,雖然現在還和梁崎巍冷戰,到底還是被接了回去,隻是孩子留在了大將軍府。
??但是一切都是順遂的,她應該有回去的征兆才是。
??她開始跟著以前白冥教他的去研究星象,但是鬥轉星移,依舊如是。
??之前讓泰安拿著令牌去東城司空門找蒼冥,卻撲了個空,雖然將話留下了,但是等了幾個月,依舊不見白冥蹤跡。
??聽說她爹公孫茂給公孫婉說了親事,男方姓洪,父親是正五品宗正少卿,職務是掌握皇族的名籍簿,雖然官位不大不小,但也算是書香門第。
??雖然是好人家,但是公孫婉並不是真心想嫁。
??公孫離月想要在公孫婉出嫁前找到白冥,問他到底想不想娶,否則要後悔終生。
??可偏偏這個白冥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就這麽不見蹤跡。
??想來司陌塵是知道她在找白冥,以他的能耐,自是不會放過她這些小動作,但是她很意外,他從始至終沒有問半句。
??今天是立春,也是女眷出門進香踏青的日子,已婚男子陪同在後。
??金國這個節日不錯,不單純是女人的節日,還要男子陪同。
??不過司陌塵看到司弦音一直拽著公孫離月不放的時候,又開始吃起了飛醋。
??“本王是不是應該請旨讓弦音去邊塞和親?”
??一旁的狄勇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這是親哥哥嗎?怎麽就要讓自己親妹妹去和親?
??還是自己主動請旨。
??當然,這也是司陌塵隨口說說,主要還是不想讓司弦音一直將公孫離月當作男兒身的白月。
??不過司弦音也確實是到了議親的年紀。
??公孫離月和司弦音陪著萱太妃走在前麵。
??因為沒有皇後進香,所以萱太妃必然是要上第一炷香。
??而公孫離月和司弦音也是托福,也會而也能夠第一個進去。
??由於昨夜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所以公孫離月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
??萱太妃看著忍不住胡思亂想了,那眉眼間都是笑意:“離月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有沒有請大夫看看?”
??一旁的司弦音疑惑:“嫂嫂自己就是大夫,會醫術,何須請大夫。”
??“你懂什麽?有沒有聽過‘醫不自醫人不度己’?”
??“這是什麽意思?”
??公孫離月解釋道:“意思是,大夫通常隻會給別人醫治,卻不能給自己醫治,高人可以度化別人但度化不了自己。”
??司弦音還是不太明白:“大夫會醫術,可以給別人看病,為什麽就不能給自己看病了?”
??公孫離月揉了揉她的發頂:“那是因為醫者對疾病、醫理、藥理都比較明白,給人醫病時能根據病情客觀進行辨證論治,處方用藥以病而立。而給自己或者家人醫病時,往往聯想較多、顧慮較多,擔心某藥熱、某藥寒、某藥有害、某藥有毒,如此掂量來掂量去,下不了決心。”
??“哦,原來是這樣,還是嫂嫂厲害。”司弦音對公孫離月的敬仰早已勝過了對待司陌塵。
??萱太妃無奈輕笑,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腦袋:“叫你多讀書,你就隻會看些閑書。”
??“皇上和皇後娘娘不是一直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公孫離月卻十分不讚同,而且據她所知,對於這句話有著多種見解。
??“女子通文識字,而能明大義者,固為賢德。”公孫離月想了想,“其實張岱先生說這句話的時候想來並不是說女子要無才,而是說,若是沒有才能,就要有品德,弦音既然已經有了品德,若是能在才學上有所精進,豈不是兩全其美?”
??萱太妃對司弦音的才學倒是沒報什麽希望,如今她一心在公孫離月身上,見兩人將話越來越岔開,急忙拉回來。
??“離月,進香回去就娘給你請個大夫瞧瞧,可別有了身孕還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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