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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七章(一更)

  容耀廷像是想起什麼,看向這個已到他肩頭的妮子, 有些不確定。


  「傾城?」


  少女抬頭, 向他展露明媚的笑容,雙眼飽含親人的思念和依戀,容耀廷溫和一笑:「傾城都長那麼大了, 再不是七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了。」


  少女天真好奇:「哥哥, 美國好不好玩?」


  容耀廷笑道:「等你長大了, 可以自己去看看。」


  少女似懂非懂, 卻沒有糾結,又帶著幾分委屈說:「你說過會常常寫信給我的, 可你一年也沒有寫幾封信,都是一句『傾城,好好學習,代兄盡孝父親膝下』。」


  容耀廷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頭,避開她的髮飾, 說:「好, 是哥哥不對。」


  容傾城訝然地看著這一切,暗暗好笑,又想:哥哥連我都認不出來, 以後要給他好看。


  但是, 她扶著容延宗的胳膊, 還是輕咳一聲, 讓容延宗和跟來的陳氏父子都聽到, 現在還沒有結束。


  容延宗也是無奈, 誰讓他最寵愛這個名義上為女兒的外甥女,上前睜眼說瞎話:「傾城,不要鬧你哥哥了,還是上車吧。」


  趙清漪學著容傾城的走路儀態回到容延宗身邊,又用她的語氣說:「爸爸,我也是太高興了嘛!」


  容耀廷又介紹了身邊的白立文:「爸爸,這是白立文,他是普度大學的物理學博士,是我的好朋友。」


  趙清漪想起這個男人,是容耀廷的好友,1934年從聖約翰大學轉去了青花大學教書。戰爭爆發后,他寫信來談論時局,邀容耀廷撤向西南從事教育,但是沒有等到拖家帶口撤退,容耀廷為救蘇若雪就死了。


  容延宗是何等人,一聽這樣的身份就知不凡,連忙道:「白先生,年輕有為呀,耀廷有你這樣的好友,是他的福氣。」


  白立文微微欠身,說:「容先生過譽了,是我的福氣才對。」


  容耀廷說:「父親,立文是寧州人,還要買火車票去寧州,但我想這得擔誤兩天,他還說要去飯店住,這也太見外了。我邀請他去我們家住幾天,剛好我還想帶他在江海玩玩,有些想法還可以交流交流。」


  這個年代的火車可不是現代四通八達,天天有到各地的班次的,有些是要隔好幾天的,票也難買得多。


  容延宗笑道:「貴客駕臨,那可真是好事呀!」


  白立文早就和容耀文在船上就過了過於客氣的時候了,這時倒是落落大方,笑道:「那就打擾伯父了。」


  這時叫伯父也顯親近,容延宗更加高興,這時習慣性要介紹一下女兒們,但是一看身邊兩個丫頭,容傾城勾著胳膊搖了搖,她就想看看哥哥到底要多久才能看出她來。


  她今天可是被趙清漪化了妝,與她平日模樣大相徑庭,現代的化妝術當然像是有魔法。趙清漪的空間里還有很多前世的護膚品沒用過,空間時間靜止,倒都沒有壞。


  送了一套精緻的東西給小姑娘,她當然如獲至寶,趙清漪除去標籤,慌稱是從一個法國商人那買到的,江海沒得賣。


  容延宗只好說:「這是我的……兩個女兒。」


  「白大哥好!」兩個女孩向白立文問好,白立文也笑著寒暄。


  容耀廷這才看向穿著粉衣的少女,說:「這就是趙家妹妹嗎?聽父親信中提起,果然是很不一般呢,早聽父親和傾城來信,說你可是一個天才。」


  容傾城說:「……義兄過獎了……義父和傾城是誇張了一些。」容傾城學趙清漪正經時的語氣就難多了。


  容耀廷微笑道:「我怎麼……覺得趙妹妹這麼面善……」其實七年不見,容傾城本來就大變樣。


  容傾城暗想難道這就被揭穿了:「這個,因為我……」


  「大眾臉。」趙清漪接著用容傾城說話習慣的聲階笑道:「哥哥,你也是的,頭回見到漪漪,怎麼學賈寶玉,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妹妹我見過?』」


  容耀廷淡淡一笑,又沖容傾城說:「趙妹妹莫要誤會,我沒有此心,我是真覺得有些面善……」趙清漪當然也是化妝了的。容傾城是杏眼,而她是今生是有點上挑的丹鳳眼(丹鳳眼不等於單眼皮),所以化了眼妝。


  趙清漪過去挽住容傾城的胳膊,說:「漪漪,我們先走。」


  ……


  兩個女生蹦跳著先跑開了說悄悄話。


  容傾城壓低聲音說:「漪漪,你演得真好,哥哥都認不出來!」


  趙清漪說:「也沒有人能想到你調皮成這樣呀!義兄可是剛回來呀,誰知道他的親人們會開他這樣一個玩笑。還是告訴他吧!」


  容傾城卻拉住她,說:「不要,哥哥要是認不出我,我明天早上再告訴他。」


  趙清漪知道小女孩還是很在乎哥哥的,也難怪她知道身世真相后很快就把兄妹情轉為愛情。如果真的這樣喜歡,大約也是命吧。


  容傾城是既想要偽裝成功的成就感,覺得好玩,又想要容耀廷能夠認出她來。女孩九歲到十六歲之間,變化是非常大的,容傾城就是那種比尋常少女變化還要大的女孩。


  趙清漪心想著原主記憶中容耀廷對妹妹可沒有這麼上心,真要一點都沒有認出來,那豈不是傷她的心?


  大家出了碼頭,有兩輛車來接人,其中一輛是趙清漪的座駕。


  趙清漪卻讓容傾城和容耀廷、容延宗坐他們自己的車,以自己想開車為名另座,他們一家人相處,總能認出來。


  而白立文、陳鐸坐不下那輛車了,只好坐她的車,看著容延宗的車先開走了,趙清漪才笑道:「鐸哥,你開。」


  「小姐,你不是說你想開嗎?」


  趙清漪說:「我說什麼你都信嗎?」


  陳鐸跟她混過很久,知道她性子可與任何女孩都不一樣,抿抿嘴,上了駕座,趙清漪才對白立文道:「白先生請。」


  白立文感覺現在的她氣質說話與方才完全不一樣,心下也微微有點奇怪。


  大家都上了車,陳鐸才開著車,趙清漪坐在後座,想到白立文是「物理學博士」不禁有些好奇,問道:「白先生學物理的,是哪個分支?核物理嗎?」


  白立文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會問她這個問題,回答說:「是工程力學。」


  趙清漪嘆道:「這可是涉及很多學術分支的,這是基礎理論研究又要與工程技術結合,種花家的工業基本為零,你回國英雄無用武之地呀。」


  白立文不禁吃驚,然後又有些觸動:「正因為沒有,才更需要我。容小姐也對物理感興趣嗎?」


  趙清漪說:「基礎的力學、電磁、核我還是知道些的,工程力學分支材料力學也有接觸過一點,不過這些東西在種花家都是空想。種花家連一把手/槍都造不出來,重工業都還是洋務時期的水平。像你們學工程力學的,一定需要在研究中實踐,在實踐中研究,比如說:應力狀態分析,肯定要設計應用了,你能得到實踐數據的應證。科學這種事,離開實踐,那是比說書的還不如呀。說書的反正他說了算,觀眾吆喝就行了。」


  白立文看看這個明明還很年輕的女生,不禁訝然,說:「容小姐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呀!」國內知道物理的這些常識的人都不多,更別說是這麼年輕的女孩了,最重要的是她好像明白物理的意義。


  趙清漪說:「所以,你回國需要一個好工作,有實踐的機會的工作。」


  白立文微微蹙眉,說:「容小姐似乎一點都不……」


  「見外是吧?俗話說的好,四海之內皆兄弟,你又是我哥哥的朋友,我這是關心你。你要是需要工作,找我就好,我一年給你二千美元,別的地方可是難有的。要是兼職也行,那就只能是一千美元了。」


  這個時代兩千美元絕對是一筆巨款了,一千美元可是約等於兩千四百大洋,這個時代的江海市普通家庭一個月收入大約才十幾個大洋。而她是一個月給他四百大洋了,最高學府的教授都沒有這個工資,而且這個時代教授常常被欠薪。


  在趙清漪看來,博士的腦子和別人不一樣,只要實踐錘鍊一下,對她的工廠很有幫助。她對三十年代的技術前沿是能查出來,但是她一個小女孩在這個時代的學術界沒有人脈,但是這個人一定有。


  白立文錯愕:「容小姐,這是容伯父的意思嗎?」


  陳鐸都聽不下去了,趙清漪有時就是個流氓,陳鐸是跟她久了,知道他的脾氣。


  「什麼容小姐,她是趙小姐,老爺的義女,她夥同著大小姐欺負捉弄少爺來著,老爺也縱著她們,少爺真可憐。」


  「陳哥,這是你說的,傾城要發火,你給我擔著。」


  陳鐸:……


  白立文不禁愕然,好友家的兩個妹妹都是什麼人呀,還有容伯父也是的,他一個長者怎麼就會做這種事呢?


  容延宗是很欣賞趙清漪的,是真正恨不得女兒是他親生的,現在他是真的對這個天才後輩疼愛,而容傾城又與她處得這麼好,他當然開心。


  容延宗看著風光,但是他到底撐著容氏的旁大生生意多有艱難,陳鐸是個好幫手,但是哪裡有趙清漪聰明絕頂,精明強幹,還會以膝下撒嬌。


  這是多功能選手,有小燕子的熱鬧,能耐卻比五阿哥和爾康加起來都強多了,她自己有風聲水起的事業,卻在他需要時會盡心幫他,給容延宗老懷大慰。


  陳鐸這個他視之為子侄的家僕之子當然退一射之地了,好在陳鐸不會嫉妒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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