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46—48章
劉玉看著停在別墅門口的勞斯萊斯,價值兩千多萬, 車型的線條這樣經典奢華。而劉玉因為關注趙清漪, 知道勞斯萊斯、法拉利、瑪沙拉蒂之類的車對她來說,還是屬於二流梯隊。
因為一流的是頂級限量帕加尼這類的跑車,世界上擁有的人屈指可數。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
坐進了車裡, 車子緩緩開向大門, 兩個值班保安讓開路, 鐵門自動打開, 車子出了大門流暢地繞了一個彎,駛在了馬路上。
趙清漪還和沐雪交代一些, 比如投資合拍電影和對方對接,催合同,還有七夕抽獎的頒獎現場的流程和媒體宣傳一定要溫和的宣傳酒庄的服務業務。
沐雪一項項記下來,趙清漪倚在車座上放鬆,忽問劉玉:「劉玉, 你現在住哪兒?」
劉玉忙道:「賓館。我這兩天還要找地方租房。」
沐雪說:「公司附近有居民小區有房出租的吧, 不過……有些貴,你得有心理準備。」
趙清漪說:「海州就是這樣,房租房價都貴, 一個月房租兩千, 住得還一般, 畢業生的一個月工資都投在了房租上。」
一身打扮加一起要兩三千萬的女人說房租兩千貴, 劉玉心裡感覺怪怪的。
沐雪住得單身公寓, 樣樣東西齊全, 挺舒服的,一個月要五千呀。可劉玉年薪才七萬,住那樣的房子,那還怎麼過?
劉玉說:「剛開始都困難。」
趙清漪說:「這邊房租一次至少交季度的,你帶的錢夠不夠?」
劉玉尷尬一笑,說:「我只好向家裡求助了。」
趙清漪撇撇嘴,畢業了就要經濟獨立了,二十好幾還問家裡要錢生活是對自己人生的侮辱,這是趙清漪本尊的三觀。
她輕呼出一口氣,說:「算了,沐雪,從我賬號上給她打一萬塊吧,拿去交房租,當我借你,你過年發年終后再還我。」
劉玉說:「不用了……」
趙清漪說:「行了,海州除了房租高之外,什麼都高,吃飯用度一個月沒有兩千塊也難。」
「那……謝謝了。」
「來了就安下心來吧,好好乾,有空就多學點東西,都是自己的。有衝勁是好事,年輕嘛,就是要勇於走出恆溫區。」
劉玉點了點頭,心想:其實趙清漪人挺好的,她這麼富貴,雖然沒有待她親如姐妹,這也是因為從前沒有多大交情。但是她也沒有因為自己這麼有錢看不起人的意思,還會體諒別人的難處,幫到實處。她從前交的那些好朋友又有幾個做得到?
到了市區,劉玉就下了車,而趙清漪則去新影傳媒開會去了。主要是她主持她那部仙俠小說影視化的事,再核對時間項目推進。她自己當然不會當主演,因為占時間太長了,但是有興趣客串一個角色。現在仙俠風還沒有大火,她是想趁現在大撈一把。
張辰說要挑戰男主角,他今年三十一歲,還不算很扮嫩,再用公司簽的新人,演員成本不會太大。
趙清漪的版權不要錢,但是要利潤個人抽成10%。
……
趙清漪忙了一下午就去接了李浚龍,已經是下午六點,吃飯時陪李浚龍應酬了幾個朋友,回到家已經十點鐘了,隨便一洗漱,已是十一點多鐘了。
趙清漪把今天劉玉來的事,還有她告訴她的事都說了,李浚龍從來沒有這類煩惱,所以靜靜聽著這種人間故事。
「老公,我當初眼睛是不是特別瞎?」
李浚龍打了個哈欠:「那你以為你眼神好?還說我是中人之姿呢……」
「你到現在還記恨?」
李浚龍撫著愛妻的頭,說:「我哪裡捨得恨你喲,只是老婆這樣說傷我的心。」
趙清漪小鳥依人地貼在他懷裡,感受他的溫暖和心跳,說:「中人之姿看習慣了也就帥了,最重要的是實用,性能好。」
「性能?」李浚龍挑了挑眉。
「你的思想就愛往下流里鑽。」
「我沒有。」
趙清漪又感嘆一聲:「我覺得我真傻,我被人耍了這麼年,承受著不應該由我承受的東西。」
「什麼東西。」
趙清漪於是把狗血的三角戀,和畸形的關係說了,李浚龍長嘆一聲,說:「你呀,就是太單純,這世上的人心本來就是複雜的,你自己沒有多留心,怪得了誰?」
趙清漪說:「難道還是我的錯?」
李浚龍說:「眼瞎就是錯,對於過去的錯,承認吧,然後把自己變得更好。」
趙清漪無法說清楚,在李浚龍眼裡那都是過去的事,對於她現在的影響很小,而是對原主來說,王、莫兩人等於是間接故意/殺/人。
趙清漪說:「王嘉軒就是渣男中的戰鬥機,無可置疑,我並不是很了解男人的心理,但我更無法理解的是莫小莉。她應該恨王嘉軒才對,負她的是王嘉軒又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是受害者,不是應該報團同仇敵愾嗎?」
李浚龍呵呵一笑,說:「你怎麼會這麼天真?說個比較冒犯的問題——女性物化,真的都是男人的問題?世上多少女性,她們都在盼望,用性資源換取別的資源。」
趙清漪瞪大眼睛,陰森森地說:「你是在說我嗎?」
「不不不,老婆,我哪敢,結婚了的不算,好嗎?」李浚龍這時候覺得結婚真好,有個擋箭牌了,原來結婚證保障的是他呀,以後得把結婚證供起來。
李浚龍深吸一口氣,說:「對於莫小莉這種女性,她的性/資源是她的商品,而她挑中的優質客戶是王嘉軒,並且達成了N次交易,這個唯一的客戶卻突然把利潤值最大的訂單交給了你——你是做品牌的。那麼她是會恨這個客戶還是恨分去訂單的人,也就是你呢?當然是討好客戶,狠狠的打擊競爭者,對不對?客戶再不對,再難纏,也是上帝。這才是殘酷的現實,也不必道德綁架,會道德綁架的都是無理的弱者的思維方式,不適合你。所以你只要看到莫小莉曾經毀謗你這種非法的行為就行了,那麼你就會想,世界上沒有人規定莫小莉必須要對你好,競爭者害你只是很正常的現象。這個社會,客觀的看,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沒有其它的道德文章好深入糾結的。」
趙清漪不禁哭笑不得,說:「還可以這樣的嗎?」
李浚龍說:「大家都在呼籲這個社會的公義,但是主宰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的到底還是利益,而沒有發達到人人自覺跳出自我的利益去維護公義。我當然相信,如果是你,有一個女人在無知的情況下當了你男人的小三,不是我哦,我說如果。那你一定不會畸形地恨那個也是受害者的女性,而是馬上與那個男人分手,也許還揍他一頓。但是並不是人人都有你的思想境界,境界越低的女人,行為準則越『性資/源訂單化』,思維越主觀。這種現狀沒有什麼好糾結的,你沒有權力或者能力去改變遊走在低端、低層的『生物』,他們的『配置』不支持先進的『系統』。你又不是馬/克思,馬/克/思實現物質的共同富裕都任重道遠,何況你糾結的其實等於是想實現精神的共同富裕,這比前者更難,大多時候是對牛彈琴。別人愛往下流鑽,還是敵人,不,她不配,只是個跳樑小丑,讓她鑽吧,她一輩子就那點出息了,你且高高地坐著俯瞰,看她幾時完。」
趙清漪說:「老公,你的思想行為一點都不接地氣,沒有走向群眾哦。」
李浚龍淡笑:「不要侮辱群眾,你說的莫小莉這種行為,不是群眾行為,我想大部分群眾即使沒有你的境界,但絕沒有淪落到她那樣的程度的。」
趙清漪說:「那如果她反而得到幸福呢?」
李浚龍輕笑一聲,說:「那種女人看問題太片面了,從利益的角度分析,莫小莉為了客戶而仇視競爭者,打擊競爭者,縱著客戶。那麼她沒有想過,其實她與客戶之間也是存在一種較量的。她失去了與客戶討價還價的勇氣,放棄了資格,最後會怎麼樣?世界是多維的,人也是多維的,像莫小莉這類女人幸福的機率很低。」
趙清漪支著下巴,說:「老公,你看問題都這麼冷冰冰的理智客觀,我在懷疑你對我有沒有愛。」
李浚龍連忙變臉,微笑討好:「老婆,我當然不一樣啦!」
「你和那些『客戶型』的渣男有什麼不一樣?」
李浚龍尷尬了好一會兒,忽說:「不一樣……因為……你是我的『客戶』,你是我的上帝。」
趙清漪一愣,然後不禁撲哧一聲笑。
李浚龍說:「你滿意了吧?不許像王嘉軒對莫小莉那樣對我。」
「我考慮一下咯!」
「不許考慮,你就要全心全意愛我一輩子!」
趙清漪托著腮,目中盛著星光:「老公,你好有才哦!我好像有被你安慰到。」鬧歸鬧,但要有度,男人還是要誇的。
李浚龍才有些得意,說:「你老公本來就又帥又聰明嘛。」
趙清漪夾住他的俊臉,笑道:「臭美公子!」
李浚龍伸手掀起被子蓋住兩人,在薄被中將人壓下。
「癢呀!你幹嘛呢!」
「你不要撓了,我不理你啦!」
「好老公,乖老公……饒了我吧……」
……
趙清漪用七夕節搖獎的方式,讓掛有酒庄名字和基本服務的微博獲得三千萬的轉發量,網路上都在關注開獎結果。
一到點,她在微博上公布結果,然後請幸運中獎的網友前去領獎,並且她親自出席招待網友的午宴。
頒獎大會就在酒庄門店門口舉行,儀式中間有少量的宣傳穿插,這網活動自帶光環吸引各家媒體關注和自媒體的關注。
但這七十多名的幸運中獎者都收到了實物,拍照放到了網上,從而引起人的熱議。
趙清漪這家酒庄也就到了前所未有的知名度,人人都知道酒庄在海洲和吳州可以網路平台訂購、同城配送的。
后一個星期,銷售量也大幅度提升,讓李浚龍都被她這樣的新的宣傳方法小小驚訝了一下。
作都能作出名堂來,還是給她繼續作吧。
像她這樣的女人,本來就是要受寵的。
劉玉剛進公司還是儲備幹部,先到銷售前沿輪崗,正趕上這波熱潮,除了學習酒的知識,工作上也馬上忙起來。
她雖然是老闆的同學,但和她相差這麼多級,平日也就比較難接觸到了。
不過,公司還是會培養她,會有機會讓她出差去法國,她將來做的其實是採購。劉玉對這個新工作還是懷著憧憬,比去當老師和考公務員有趣。
她給同學打工,也在自己的微博和朋友圈分享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也從側面折射了趙清漪現在的牛逼,趙清漪更加成為這一屆學生中的傳奇。
……
蘇白因為王嘉軒把房產物業出售了,不得不搬出來,另找屋子住,她在王氏的職務也被免了,因此她手中的錢也不多了。
她另找房子租,也只有找普通一些的單身公寓,前途不知道在哪裡,所以才有些後悔,一直以來對王嘉軒的態度可能太硬了些。
蘇白是碩士生,研究的是東亞關係,這種專業說起來高大上,但實際上在職場上用處不大,除非出名了,做媒體。美國回去是要過破產生活,國內她也沒有這樣強大的關係,況且國內的政府的政治國際關係顧問哪裡會請美國人。
她有優勢的是中英文都不錯,於是求職時把目光看向了教育,吳州大學是她熟悉的,雖然要承受一些校友對她婚姻的質疑,但是如果進大學教書,待遇較好,也比較穩定。
終於通過面試,在競爭者中脫穎而出,而在八月時,她就要進行入職前的培訓,從前的高等人要學習這些東西,讓蘇白感到萬分委屈。
她真的就要成為一個在種花家的普通的工薪階層了,大學老師也是工薪階層。萬年不變的生活,足夠體面的收入,但也沒有更多的了。
蘇白髮現,也許王嘉軒是自己最好的選擇,趁還沒有簽字離婚,挽回這段婚姻。
蘇白還在這樣想時,卻收到一份快遞,一些偷拍莫小莉和王嘉軒的照片,莫小莉搬進了王嘉軒的新家,王嘉軒還陪懷孕的莫小莉去婦幼醫院做檢查。
蘇白本來是想複合的,看到這一切才感到無比的憤怒。這就是所謂的發小妹妹?原來早就有一腿了!
蘇白也曾懷疑是誰會寄這些照片給她,但是這些不是最重要的,無關自己的切實利益。
蘇白的利益在於她還沒有和王嘉軒簽字離婚。
放在蘇白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告王嘉軒婚內出軌,得到賠償再離婚;二是打敗小三挽回自己的婚姻。
但是蘇白查了國內的法律,婚內出軌的行為並不能決定多分或者少分夫妻共同財產。最主要的問題是他們結婚不到一年,她從國外回來,他們夫妻在國內沒有多少共同財產,都是王嘉軒的婚前財產。因此,她就算贏了官司,只僅能得到幾萬元的精神賠償。
如果她要重新過上豪門的生活,進入那個圈子,最好的出路當然是重新遇上一個豪門公子愛上她,可是她沒有趙清漪的運氣和魅力,退而求其次,只有打敗小三挽回王嘉軒。
不然,她就完全脫離那個圈子,變成了階級的下降,階級的下降再爬上去有多難,蘇白心裡很清楚,這些都是生活的現實。
蘇白打定了主意,決定一面工作,一面挽回自己的婚姻。她到底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雖然想要嫁豪門,卻也明白自己立得起來,只會對自己的婚姻更有幫助。
蘇白現在只有收起她所有的美籍的高傲,一面虛心工作,笑臉迎人,一面計劃挽回王嘉軒。
這天,她就精心打扮成她與王嘉軒幾年前發生一夜情那天的樣子,到了王氏公司大樓的大堂等他下班。
自王嘉軒提出離婚,過去快兩個月,兩再沒有見過。王嘉軒見到蘇白這個模樣,好像更年輕了,她的眉眼對他含著一絲挑逗的波光,臉上露著一抹少女時期的微笑。
王嘉軒顯然也被她的打扮勾起了許多回憶,此時沒有趙清漪對他的打臉來干擾了。
蘇白上前,帶著一抹慵懶和落寞,說:「有段時間沒有見了,一起吃飯怎麼樣?」
王嘉軒不禁猶豫了一下,蘇白說:「就算是很久沒有見面的老朋友,吃頓又怎麼樣,最多我請客。畢竟,我都還沒有簽字,不是嗎?」
每個人都有脾氣,但是脾氣發過之後,不可能永遠處於亢奮的狀態,不然人也活不長了,這時的王嘉軒氣頭當然已過,而蘇白這樣有故事的小清新的嫵媚溫柔很難讓本來就是丈夫的男人拒絕得了。況且莫小莉懷孕,他回家也不能得到美好的一夜。
王嘉軒雖然讓莫小莉住進家裡,會給她生活費,還陪她做孕檢,但是他還是三不五時地宿在外面。去夜店一逛,就能撈個身材火爆的妹子去酒店過一夜,或者直接去妹子家裡。
王嘉軒覺得自己「已經離婚」,而莫小莉的溫柔解語和以他為天,他只有比以前更加沒有忌諱地放縱。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未必不好,不用受任何委屈。
蘇白雖然臉沒有趙清漪漂亮,但是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很有氣質的,與國內夜店裡的那些妹子的膚淺也有所不同,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和她結婚。
王嘉軒微微一笑:「一起吃吧,但哪有讓你請客的道理。」
蘇白是打車來的,所以坐上了王嘉軒的車,蘇白還更加認識到兩個人生活與一個人生活是有區別的。婚姻愛情沒有完美的,只有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到了一家西餐廳,兩人點了套餐,就聊了起來。
蘇白裝成很自信獨立的樣子,說離開公司后,現在求職成功,已經入職吳州大學外語系當講師,待遇和發展都不錯。吳州大學好歹是全國有名的重點大學,能進去當講師的人至少是名校畢業的碩士,這是體面的工作。
王嘉軒笑道:「恭喜你。」
蘇白說:「職場的順利又怎麼樣,重要的不還是家庭嗎。我一個人在國內,除了你,什麼都陌生。還記得當初我們一起回國,說要共同奮鬥,做出一番事業的。我也不明白,我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走到這一步。父親的破產對我的打擊很大,我的心情不好,也許因為娘家的事而忽略了你的感受。可是娘家的事畢竟是過去,你才是我的現在。」
王嘉軒眼眸微閃,說:「蘇白,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呢?」
蘇白堅強地沒有落下淚來,語帶著哽咽,說:「嘉軒,我想你……」
這句話,她的精英氣質偏偏搭上思念他的楚楚可憐讓王嘉軒心頭大震,精神上得到一種寬慰滿足。
什麼「謝王嘉軒的不娶之恩」,什麼「嫁給他是犧牲自我」,根本都是狗屁,事實上,蘇白哪裡捨得他,她被自己深深迷住了。當時也是剛好趕上破產才會有爭吵。
不過,這也僅僅是個家裡破產了的女人。
……
王嘉軒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現在,又能怎麼樣呢?畢竟已經決定離婚了,房子都賣了。」
蘇白道:「我不在乎那些,我已經重新開始,我也想我們重新開始,畢竟我們都擁有最快樂的時光。我怎麼可能做到輕易地忘記你呢?難道你都不懷念從前的快樂嗎?」
王嘉軒不禁想起在趙清漪的事和蘇家破產的事爆出來之前的日子,那時夫妻同心,對未來充滿著願景。他們年輕,也迷戀對方的肉/體,蘇白是美國長大的,在那方面很放得開。
蘇白握著他的手,說:「嘉軒,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嗎?我美國家裡是破產了,但是不是我破產了。我嫁了你來種花家,嫁雞隨雞,現在我也在吳州大學落腳,我為了誰,還不是因為那裡有我們的回憶。我們之間的感情,不要受別人的事影響,好嗎?」
王嘉軒看看蘇白,她長得其實不比莫小莉差,當然更大氣。王嘉軒當初當然是將蘇白排在他的女人的第一位,說明和她在一起時,肯定有別的女人不及的東西。
之前因為趙清漪的事,王嘉軒在各方受氣吃憋,而蘇白家又破產,蘇白對王嘉軒也有怨,所以王嘉軒和她離心,接著莫小莉藉機而入。
這時趙清漪的事和蘇家破產的事風頭都過去了,蘇白也再沒有那樣的態度,王嘉軒又想起蘇白的優點。
王嘉軒忽想:也不一定需要為了娶莫小莉和蘇白離婚。就說莫小莉至少沒有能力和學歷讓吳州大學讓她留校就職吧。蘇白好歹是加州大學的碩士,就算不是熱門專業的名人,那含金量也是很高的,莫小莉怎麼也比不了。莫小莉他隨時可以得到,給她點錢,也會養孩子,她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蘇白不一樣,就算她破產了,他帶著出去應酬,都很有可能遇上她的校友,她很熟悉西方的社交,英語就是母語呀。
只要她不再做出嫁給他好像委屈的樣子。
王嘉軒道:「蘇白,你別激動,我會考慮的。」
前菜已經端上來,蘇白優雅地抹去淚水,對他展露出一抹笑意。
兩人氛圍很好的吃過了飯,回去的時候,蘇白坐在王嘉軒的車裡,抱著他的胳膊,枕在他的肩上。
蘇白粘著他,是想跟他回家了,但是王嘉軒知道家裡有莫小莉,不能帶她回去,於是就說送蘇白回去。
蘇白心底很清楚,但她是聰明的女人,知道現在來歇斯底里追究他和莫小莉的事,她是不可能挽回王嘉軒的心的。只有兩人感情好了,王嘉軒自然會權衡。蘇白想著當初莫小莉在她面前也是一點底氣都沒有的,她就算父親破產了,也不會把莫小莉放在眼裡。懷孕了又怎麼樣,生孩子誰不會?她和王嘉軒現在還沒有離婚,她生孩子是婚生子,而莫小莉只是私生子。
送到蘇白的家樓下,蘇白本就和王嘉軒熟悉,暗示一下引逗一下,王嘉軒微微一笑,和她一起上了樓。
蘇白現在住的房子雖小,卻也布置得挺簡明溫馨,蘇白勾著王嘉軒一起洗澡,上演浴/室/激、情。然後,輾轉到了屋子的各處,蘇白本來就放得開,王嘉軒在她身上得到了很多女人身上得不到的滿足。
上過床后,兩人的感情恢復如初,蘇白可溫柔可熱情可知性可洋氣,王嘉軒也就熄了和她離婚娶莫小莉的打算。
王嘉軒一連幾天到蘇白家留宿,莫小莉雖然知道他外面有女人,但還是沒有說出口過。但是幾天不歸,她還是擔心和傷心,打了電話過去,當時王嘉軒正在蘇白的床上。
王嘉軒接完電話,蘇白還無辜地看著他,說:「這時候,是媽打來的嗎?」
王嘉軒唔了一聲,蘇白說:「嘉軒,媽是不是不喜歡我?我們現在好了,我這個周末回去看看媽吧。」
王嘉軒說:「還是我先和媽說開了,你再回去吧,不然她也接受不了。」
蘇白這才笑開來,兩人又甜甜蜜蜜在一起。
……
這天,趙清漪和李浚龍去郊區的馬場騎馬,這個馬場離他們的別墅有半小時的車程。本來馬術俱樂部這樣的地方,在國內也剛興起,都是有錢人玩的,李家那一帶就是有錢人的區域,馬場健在離那近也是合理的。
趙清漪的騎術很好,是騎麒麟和白龍馬煅煉出來的。
這裡可以養馬,趙清漪就花大價錢從歐洲買了兩匹英國純血馬來,還正當少年。
英國純血馬,馬中之王,橢圓賽道上的巨星。
但是馬中之王的貴族光環之下卻是殘忍的淘汰制,每當它們被認為是劣等或年邁,都會被處死,它們的命運比鄉下雜種馬和騾子還不如。
長期的馴化讓它們屬於賽場,而沒有野外生存的能力,而養一匹英國純血馬一年的花費是一個普通人一輩子所花的錢,沒有多少人養得起它們。
當然,現在的趙清漪是例外之一,她能養兩匹英國純血馬一輩子。一紅一白兩匹駿馬,紅的那匹是她送給老公的禮物,而白色的是自己的。
李浚龍雖然有錢,但是他年輕時沒有這麼有空來騎馬,所以他的騎術不佳,看著老婆在場地上可快可慢,比英國貴族更加優雅風流,他也是暗暗自稱奇。
趙清漪只好和他慢慢騎,告訴他用腰來平衡,適應在馬背上的這種節奏。
「老婆,你怎麼會騎馬?」
趙清漪可是為了一輩子活得作,活出三輩子的味道,所以,她會捐錢,但是自己的生活質量才是第一位的。原主從前沒有什麼好朋友,反而讓現在的趙清漪無所顧忌。為了一個怕被認作西貝貨而擔驚受怕,大可不必,沒有多少人會有這麼空,有這個能力證明她是假的。
趙清漪開個葷腔:「在你身上練的。」
李浚龍不禁哭笑不得,說:「看我晚上不收拾你!」
趙清漪笑道:「你的腰,晚上還能用嗎?」
李浚龍:……
趙清漪再陪著他在馬場草地跑了兩圈后才下馬來,原主說不可以用位面不存在的東西來達到灰姑娘嫁豪門或者變成富豪的目的。但是她已經完成了那個任務,這是為了她和原主共同的享受,為了一輩子中把什麼都活個夠,就不違反原則了。
於是,趙清漪花了20積分,將兩匹英國純血馬的智商提高了一倍,再把它們的機能優化。這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不過,現在這兩匹馬比剛運來那幾天精神多了。
趙清漪帶著李浚龍在馬廄旁親手給它們洗著身子,李浚龍說:「真不會享受,好不容易的假期,在這裡跟你當鏟屎官。」
趙清漪輕笑一聲說:「跟自然與動物一起,比與人在一起是不是輕鬆多了?」
「沒有覺得。」
「騎馬可以練腹肌,感覺你胖了,你的肚子敢凸出來試試。」
「哪有?我有健身的,我身材一直很好。」
兩人一邊笑鬧懟著,一邊把馬刷洗乾淨了,兩人才牽著馬回了廄,交給了俱樂部的工作人員。
正在洗手間收拾著,趙清漪的手機就收到沐雪轉發來的文件,她出洗手間到了大堂沙發上等李浚龍,就打開看了看。
趙清漪讓沐雪偷偷找了私家偵探查莫小莉和王嘉軒,蘇白得到的那些照片也是私家偵探寄去的,並且繼續跟蹤他們三人的發展。
趙清漪原以來蘇白會和莫小莉撕起來,也會和王嘉軒撕起來,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自詡聰明的她完全無法理解蘇白的做法。
……
趙清漪這樣不務正業的作天作地,不符合上流社會闊太的行為,李浚龍可從來不會在她脖子上套什麼韁繩。
所以,趙清漪一點都不會向他隱瞞自己的作,她想不明白就在回家的時候在車上向他請教。
李浚龍聽了來龍去脈,呵呵一聲笑,說:「你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學校里學的社會經濟學是不是都還給老師了?」
趙清漪道:「可我說的是正室和小三的關係呀。」
李浚龍一派高深莫測,說:「男女關係有時候是其次的,如果生存的利益被侵犯,當然是先守這個陣地。有些女人對於生存資源是很敏感的,算得很透徹的,男女關係還可以得過且過,但是利益地位才是最重要的。莫小莉住進了王嘉軒的家,還懷了孕,王嘉軒又與蘇白分居,蘇家在美國破產了,蘇白會沒有危機感嗎。處於這種境地,她去和莫小莉直接懟,能得到什麼?只是像個瘋婦,難道讓王嘉軒認識到堅持與她分開是正確的嗎?」
趙清漪罵道:「這種渣男,分開就分開呀,巴著他才奇怪吧!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嗎?」
李浚龍輕笑一聲,說:「這就是你和她的區別,你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而蘇白是可以為了目的不折手段。」
趙清漪奇怪,又有點興奮,問道:「她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會有接下來的復仇?」
李浚龍抽了抽嘴角,說:「我很懷疑,你是不是女人。」
趙清漪推了他一下:「我是不是女人,你還不知道嗎?」
李浚龍一聽,嘴角又漾起甜蜜的笑容,抓著她的手搓,他就有病,寵妻如命,不打算治療了。
李浚龍輕嘆一聲,說:
「你現在看不上王嘉軒,但是你知道有王嘉軒這樣身家的年輕帥氣的男人在全世界人口的比例是多少嗎?
王家在吳州還是有些影響力的,他們參股了吳州的一個地產項目,不出意外,過兩年資產會達十幾億。
王嘉軒是王家唯一的繼承人,錯過了王嘉軒,蘇白很可能就一輩子是一個大學老師而已,她一輩子能再遇上什麼人不得而知。
也許由於工作也會是一個大學老師,然後兩人一輩子會在還房貸。而她回美國面對的是一個破產的家,所以她應該十年內都不會回美國長住。
雖然王嘉軒不是什麼如意郎君,但是錯過了,之後的九成九隻會更不如意。有王太太的身份,生下的兒子是王家的繼承人。
她可以在上流社會體面行走,工資不用用來還房貸和養孩子。錯過王嘉軒,階級的跨躍可能只有指望下一輩了,但是畢竟人生是自己的,不是下一輩的。
如此種種,遇上一個渣男算什麼。你知不知道港島豪門鄭家,鄭先生風流一生,泡盡女明星,身邊長期跟他的就有三房太太。
三房女人都生有孩子,大房和二房爭寵,二房一度勝利,還欺負溫和不爭的三房,但三房卻很隱忍體貼,終於這麼多年過去,鄭先生選擇了體貼的三房,選擇與她共度餘生,把一半家財給了三房。
其實鄭先生的三房女人都不是低見識低學歷的女人,正因為她們比清高的女人對這個世界認識得更透徹,所以能忍人所不能忍,方能成為人上人,大房和二房得到得最少,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
其實,在有錢的男人中,還是鄭先生那種類型的更多,也就是王嘉軒那樣的男人。像我這樣的好男人,是很少的。
女性自立自強是高尚的品德,但是為了一個高尚的空名,成功的機率比爭寵更低,就算成功了,背後的苦淚會比爭寵少嗎?成功后,像我的姑姑,身體已經被掏空,沒有人疼愛,沒有歇過,撒手人寰……像你這麼幸運的人,也是很少的。」
趙清漪在消化,久久說不出話來,最終消化完畢才說:「所以,蘇白是沒有退路了,她一定會抓住王嘉軒?會裝作不知道。」
李浚龍語氣平靜,就像在讀一篇論文一樣,客觀地評價:「她是聰明的女人,現在情勢對她不利,去和懷了孩子的莫小莉撕,只會失敗。複合時裝作不知道,還可以和王嘉軒裝作是她不舍夫妻情份,在莫小莉懷孕時,重新站牢自己的位置。這時候,這窗戶紙要是捅開了,蘇白只會更加沒有尊嚴。」
趙清漪之前還想不透哪有不撕的正室和小三,但是聽李浚龍這樣分析舉例,她不禁想起穿越前兩年看過的一部電視劇《人民的名義》。高育良的原配妻子,優雅的歷史女教授,他們都離婚了,吳教授連名份都沒有了,她尚還沒有和高育良撕破臉,還處處為了共同的利益配合演戲給負心漢做臉。
況且,現在蘇白還佔著王嘉軒的原配妻子的名份。
這是典型的精緻利己主義者,這種人不能說她沒有尊嚴,而是太聰明了,聰明的過了頭,為了目的,她們可以忍人所不能忍,謀定而後動。
對這種人,趙清漪也不禁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