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觸摸不到的你

  雨還在下，像在尋你，它敲我的窗，說找不到你，這樣的季節就會特別想你——薛之謙《下雨了》 剛才還是晴空萬裏的天空，頃刻間竟然大雨傾盆，台上的人一聲令下，周圍的學生都一哄而散了。 連身邊的易烊千璽，也不見了蹤影。 眼睛裏的淚水還沒有幹，甚至還沒有落下，就混雜進來了新的水。 也好，下雨了，哭了就沒人發現了。 古杳定定地站在那裏，不管雨肆無忌憚地打得她生疼，此時的她隻想站一會兒，等站累了，再睡一會兒。 她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一直在臉上直直地劃過，淚水？雨水？她也不知道。 眼前的景象開始被雨水弄得看不清了，頭上蓄滿了水的頭發也越來越重，疲勞感如洪水一般湧來，卻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留給她。 也好，她也沒有想過要呼救，再加上，現在這偌大的操場，叫了又有誰能聽到呢？ 雨還在下，嘩啦嘩啦的吞噬著古杳的理智，雨水都落到了眼睛裏，下意識想要擦一下，誰知手上的水反而加重了眼睛的模糊。 這樣寒冷的時刻，她的腦子裏都是易烊千璽的眼睛，明明從來不曾溫柔過，可就是勾人心魂地讓她念念不忘。 古杳死命地咬住下唇，強撐著逼自己站在哪兒，可身體依然止不住地搖晃，臉色漸漸慘白，這場大雨，毫不留情。 “睡一覺吧，睡一覺，就沒事了……” 最後的意識終於被吞沒了，她腿一軟，無聲無息地倒在地上，如落下的葉子一般，輕輕的，好像積在地上的雨水都沒有濺起來。 大雨傾盆，落在水裏的葉子被雨水狠狠地抽打著，楚楚可憐，卻無能為力。 但如果再仔細一點，就可以看到一個女孩，昏死在了水中，安詳的臉，好像見到了陽光一般。 她醒過來已是黃昏，地上的積水已經沒有那麽多了，隻是自己的身上沾滿了泥巴，看起來狼狽不堪。 頭疼得厲害，她皺著眉頭搖晃著自己的頭，眼前的景物依然熟悉，夕陽的光打在她的臉上，她整個人都籠罩在金光裏，可卻覺得冷得徹骨。 夕陽，本就是沒有溫暖的。 她想要支撐著自己站起來，因為沒有力氣甚至還摔倒了幾次，下巴都被磕出了血，臉上也滿是泥濘。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古杳用力吸了吸鼻子，用手把自己勉強拖到了一棵樹下，兩隻好幾處被刮破了皮的手死死地抱著樹，使了多大的力氣才站起來。 她眨眨眼睛，看到了校門口的地方，此時是放學時間，同學們都陸陸續續地出了校門。 古杳一眼望去，少年底圖專注的側臉是那麽刺眼，他若無其事地走在放學的路上，眼睛一直停留在手機屏幕上，根本沒有抬頭的欲望。 眼睛突然脹脹的很難受，古杳看著易烊千璽離去的背影，張口想要說什麽，卻又閉了嘴，明明那麽近，為什麽，怎麽也觸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