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夢以外的我

  和我猜想的一樣，鬼，是可以入夢的！ 毫不猶豫進入他的身體，在完全進入之前還看到了他極不安穩的臉，大概是做噩夢了。 止不住的雨，數不盡的人，望不穿的天空，此時我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的人一個個與我擦肩而過，我被擠得連站在原地都困難，隻能身不由己地隨波逐流。 他……在哪裏呢？ 當我滿世界找他的時候，不巧，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卻一下子讓我反應過來，大概是因為做夢罷。 轉身就看到了他愣在那裏的樣子，帶著口罩，隻能看到仿佛快要哭出來的他，想要一下子撲過來找我，卻和我隔著整個人群，根本來不及。 那時他的表情和上次王源兒的很像，像是永世不得相擁，甚至連掙紮都懶得。 “千璽！”我聽到自己叫了一聲，同一時間，街上的人流量增加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所有人都低著頭朝反方向湧去，像是潮水一般帶著我離開。 可易烊千璽，一直安靜地站在那裏，望著我離他越來越遠，卻沒有反應。 “走吧，在我身邊，你會死的。” 因為是在夢中，我清楚地聽到了他心裏的想法，一陣酸楚。 “千璽，古杳，古杳……” 那時我的無力感越來越強烈，身邊無盡的人卻根本顧不得這些，繼續走著，走著。 我深知易烊千璽隔著這麽遠的距離根本不可能聽到，卻還是不肯放棄地一次又一次地對他喊著，可他的眼睛，一直毫無波瀾，仿佛無關痛癢，無關緊要。 “千璽……古杳……”最終終於還是放棄了吧，我輕輕地叫著那個名字，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受控製地抽離，時間到了。 為什麽，為什麽他的夢是這樣的，連讓我接近他的機會都不給我，這樣子，我真的要一輩子做古杳了…… “別不甘心了，林笛，趁著還沒到你上路的時間，我送給你一句話。” 又是那個空靈的女音，茫然地抬頭，我知道我什麽都看不到，可總覺得自己的眼淚要落下來了，什麽樣的淚水，我不知道。 “你有沒有想過，你從來沒有沒有接近過他，而是一直和他隔著整個銀河的距離，即使他願意俯下身，你有把握一直抓住他嗎？” 我承認，她說這話的時候我在質疑自己，而且是第一反應。 如果他是耀眼的星星，你卻隻能是台下億萬分之一中的一個，你，能抓住他嗎？ 更確切地問，你抓得住他嗎？ 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那麽或許命運安排你們見麵，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你們相遇的時候，他在北京，你也在北京。 而現在，你依然在北京，他卻已經在世界立足，開疆辟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無論你怎麽努力，終究是渺小得連沙子都不如，更不用提跟上他的步伐。 對啊，終究是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林笛，重生開始了，現在起，你不再是林笛，而叫，古杳……” 火在燒，很痛，我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因為心上的痛，心上的無力感更加強烈，讓人窒息。 “你好，古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