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62

  此為防盜章


  景琮放下手中的奏摺,從劉盡忠雙手中拿過護龍衛加急送來的密折。


  劉盡忠見景琮打開密折后, 一張臉變得越來越陰沉, 一顆心也嚇得越來越繃緊。每次護龍衛送來的密折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皇上每次看了都會雷霆震怒。


  啪的一聲, 景琮狠狠地合上護龍衛加急送來的密折,一張臉陰沉如水, 眼裡一片冰冷的殺意:「朕讓馮步雲調查何書亭貪污受賄一事,沒想到這麼多人想要何書亭的命。」如果不是護龍衛暗中保護馮步雲, 馮步雲在去江南的途中就死了。


  「皇上, 馮大人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景琮微微眯起眼,一雙眼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皇上,是鎮國公的人刺殺馮大人的嗎?」金陵知府何書亭是鎮國公的人,皇上派馮步雲調查何書亭貪污受賄一事, 鎮國公自然不會放過馮大人。


  「除了他,還會有誰。」


  「皇上,您打算怎麼辦?」


  景琮的右手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沉思片刻后說道:「透露一件事情給理國公知道,讓理國公這次狠狠地咬下鎮國公一塊肉。」


  「皇上, 您說的是?」


  景琮朝劉盡忠勾了勾手指, 讓他把耳朵伸過來,小聲地在他耳邊說了一番話。


  劉盡忠聽完后, 立馬就去辦這件事情。


  景琮低頭看著密保, 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至極地微笑:「希望理國公不會讓朕失望。」


  江南自古以來都是富庶之地, 這裡的油水很多,而且山高皇帝遠。這就導致京城的位高權重的大臣們想盡辦法派自己的人去江南任職,在江南謀取財富。


  鎮國公和理國公都安排了自己的人在江南任職,這次調查何書亭,就給了理國公一個對付鎮國公的機會。景琮剛才讓劉盡忠去透露一個消息,理國公絕不會無視,他會抓著這個機會狠狠地咬下鎮國公一塊肉。


  這次調查何書亭貪污受賄一事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牽扯到的官員會很多,這就是景琮的目的。


  江南一帶的官員,景琮早就想動手清理了,但是他剛登基,根基不穩,他自己的勢力還沒有深入到江南,所以這六年來對於江南一帶的事情,他都是小打小鬧。不過,現在不同了,六年來他自己的勢力已經深入到江南,對江南一帶的情況非常了解,可以好好地清理江南一帶的官員和勢力了。


  過了一會兒,劉盡忠辦完事情回來了。


  「皇上,事情辦好了。」


  景琮把剛寫好的密折遞給劉盡忠,吩咐道:「交給少宗。」蔡少宗是護龍衛的首領,一直在暗地裡幫景琮做事。


  「是。」


  其實,蔡少宗之前送來的密折除了說馮步雲被刺殺一事,還提到怡太妃留下的殘餘勢力。


  怡太妃生前創辦了一個組織叫牡丹亭,負責收集情報、刺殺、斂財等工作,裡面的所有成員都是女子,而且這些人遍布全國各地,甚至文武百官的府里。


  景琮登基后,就一直讓護龍衛調查牡丹亭一事,並暗中清除牡丹亭的成員。六年來,景琮他們基本上把牡丹亭摧毀了,成員幾乎都拔除了,但是還殘留一些人,這些人中有牡丹亭的高層人員,她們手裡掌握不少消息,景琮希望能活捉到她們。


  一直以來,景琮覺得宮裡有牡丹亭的人,但是六年來沒有找到,這讓他更加懷疑隱藏在宮裡的人是牡丹亭的高層人物,這樣的人往往會隱藏的很深,不會輕易被發現。


  不止宮裡有牡丹亭的人,怕是一些大臣家裡也有。她們不會隱藏一輩子,估計在等他的那位「好弟弟」瑞王和西寧郡王。


  對於這些隱藏極深的牡丹亭的人,景琮並不急著把她們全部挖出來,他會很有耐心地等她們自己跳出來,到時候一網打盡。


  不過,從剛才護龍衛送來的密折來看,牡丹亭在江南的人並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隱匿在江南一些重要的官員的身邊。


  雖然他很討厭怡太妃那個毒婦,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聰明有心計。這六年來,為了清除牡丹亭,他的護龍衛可是花費了不少心血,也犧牲了不少人。


  說到牡丹亭的殘餘勢力,景琮還想到東安郡王的殘留的勢力。雖然在他登基前,他平反了東安郡王的謀逆,但是還是有一些漏網之魚。


  想到這些爛攤子,景琮再一次不孝地把他那個便宜老爹罵了一遍。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的意識逼他做皇帝,他真的不想做這個皇帝,太苦逼了。這也是他登基以來,為什麼這麼忙碌的原因?

  登基六年來,毫不誇張地說,他沒有一天是懈怠的,除了擔心自己的安危,還想讓老百姓過上平穩的日子。


  做皇帝苦啊,做一個好皇帝更苦啊。


  為什麼他一個宮鬥文里的皇帝這麼苦逼,為什麼這個世界還給他安排前朝的事情,就不能讓他舒舒服服地看後宮的妃嬪宮斗嗎?

  景琮在心裡心疼了下自己,然後又專心投入到批閱奏摺中。


  「皇上,皇後娘娘送來一碗冰鎮蓮子羹。」劉盡忠走進來說道。


  景琮放下手中的奏摺,端起碗來開始吃冰鎮蓮子羹。


  這幾天,皇后每天下午都會送來一些小食。佟貴妃也不甘示弱,每天也會送來一些精緻可口的糕點。


  這邊皇后剛派人送來冰鎮蓮子羹,那邊佟貴妃立馬派人送來棗泥糕。


  「小忠子,讓皇后和佟貴妃不要再送小食來養心殿。」他想吃什麼,會直接吩咐御膳房做。


  劉盡忠神色曖昧地說道:「皇上,這可是皇后和佟貴妃的一片心意。」


  景琮冷冷地看了一眼劉盡忠,嚇得劉盡忠連忙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奴才多嘴,請皇上恕罪。」


  景琮吃完冰鎮蓮子羹,放下手中的白瓷碗:「皇后的心意,朕清楚。佟貴妃……她是在和皇后較勁。」這後宮里的妃嬪,誰是真心對他,他心裡清楚得很。


  「皇上,您之前送給皇後娘娘佛珠,佟貴妃怕是吃醋了,所以才會……」


  「她拈酸吃醋又不是一天兩天。」佟貴妃自認為自己的家世不輸給皇后,她原本以為先皇後去世后,皇上會把她扶正,讓她成為當時的正王妃,但是她沒想到趙家會再送一個女兒進王府。因為這件事情,佟貴妃對皇後有很大的意見。


  「皇上,佟貴妃那邊得到了一張生子偏方,您看要如何處理?」


  「讓她吃吧。」目前他就兩個兒子,二兒子身體不好,不是大兒子的對手,趙家一直催著他立大兒子為太子,是時候給趙家找個對手了。


  劉盡忠眼裡閃過一抹詫異,他原本以為皇上不會讓佟貴妃懷孕生子,沒想到皇上竟然同意佟貴妃懷孕生子。


  「比起趙家,佟家還算老實。」


  「皇上,要是佟貴妃生下皇子,佟家不一定會老實了。」


  「到時候朕再收拾佟家。」比起趙家,收拾佟家會簡單點。


  劉盡忠聽了這話后,沒有再說什麼。


  景琮打算等佟貴妃懷孕生子后,再讓皇後有孩子。


  佟貴妃那邊收到生子偏方后,就開始天天喝葯,但是只是喝葯沒有用,還需要景琮這個東風。


  景琮也非常配合她,這兩天都是歇在她那裡。


  眼看著中秋節快要到了,雲婕妤越來越坐不住了,這段時間她窩在宮裡抄寫《女戒》和《佛經》。


  在中秋節的前一天,她終於把這兩本抄寫好了。


  妙竹把雲婕妤抄寫好的《女戒》和佛經送到養心殿。


  「皇上,雲婕妤身邊的妙竹姑娘送來了雲婕妤抄寫好的《女戒》和佛經。」


  景琮似笑非笑地說道:「送給朕?」


  「皇上,這雲婕妤派人把抄寫好的《女戒》和佛經送給您,是希望您能讓她參加中秋家宴吧。」劉盡忠說道,「不過,這不合規矩。明明是皇后懲罰她抄寫《女戒》,她卻不交給皇后,而直接交給您。」


  景琮冷哼一聲:「讓她交給皇后。」


  「嗻。」劉盡忠走出養心殿,對候在門口的妙竹說道,「妙竹姑娘,你送錯地方了,雲婕妤抄好的《女戒》和佛經應該送給皇后,而不是皇上。」


  「佛經是我家主子親手為皇上抄的。」


  「妙竹姑娘,皇上說了,是皇后罰雲婕妤抄寫《女戒》,雲婕妤抄寫好了自然要交給皇后,至於佛經,也一併交給皇后。」劉盡忠面無表情地說道,「還有,不是什麼人都能把東西送來養心殿,也不是什麼東西也都能送到養心殿,你們家主子云婕妤把養心殿當做什麼地方了?」


  妙竹被劉盡忠訓斥的一張臉變得蒼白,眼裡充滿驚恐。


  「這是第一次,皇上原諒雲婕妤的無禮,但是……」劉盡忠話鋒一變,語氣變得冰冷,「下不為例!」


  「奴婢知道了。」妙竹灰溜溜地離開了養心殿的門口。


  「坐吧。」


  「謝皇上。」蘇皎兮在景琮對面的榻上坐了下來。


  景琮喝了幾口茶,見桌子上放著一本遊記,拿起來隨便翻了翻,隨口問道:「你喜歡遊記?」


  「嬪妾閑著沒事,就隨便看看,順便了解下各地的風景和風俗,看著看著覺得挺有趣的。」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十年了,但是除了京城,她哪裡都沒有去過。說起來,還挺可悲,因為這個世界的女人不能隨便出門,尤其是出遠門。如果她穿到普通人家,還能四處去走走,但是她穿到了慶國公府,百年世家,規矩和禮教森嚴,不容許她做出任何出軌的行為。


  「這本遊記不錯,寫的比較真實。」


  「皇上也看過嗎?」


  「朕沒看過,不過它這裡面寫到的關於北疆的風景和風俗都很貼切。」他在登基成帝之前,身為秦王的時候,一直鎮守在北疆,在那裡生活了將近十年,對於那裡的一切都非常了解和熟悉。


  蘇皎兮聽到這話,立馬想起來皇上在登基之前,一直守在北疆。


  「皇上,嬪妾看這本遊記說北疆的民風豪放,是真的嗎?」


  景琮輕輕地點了下頭:「恩,那邊的老百姓比較隨性,不拘小節。」北疆是個極寒極苦之地,那裡的老百姓為了能活下去,自然顧及不到規矩和禮儀。飯都吃不飽了,誰還去在意這些有的沒的。


  「嬪妾還見書上寫那邊的食物很好吃。」


  「北疆主要吃羊肉,味道是不錯。」景琮見蘇皎兮一副嘴饞地模樣,不由地失笑,「你要是想吃,直接叫御膳房做就是了。朕記得御膳房有一兩個來自北疆的廚子,做出來的飯菜的味道比較正宗。」


  蘇皎兮站起身朝景琮行了個禮:「嬪妾先謝皇上。」


  景琮又翻了翻蘇皎兮看的遊記,發現她在空白處寫了不少標註。


  「皇上,書里說北疆那邊的冬天到的非常早,而且也非常冷,那邊的老百姓們是怎麼過冬的?」蘇皎兮知道景琮是一位勵精圖治的好皇帝,非常關心民生,所以她才會找這樣的話題聊,但是又不會涉及到朝政。


  「北疆的冬天要比京城的冬天冷上幾十倍,一到冬天就會凍死很多人。」他第一次去北疆的時候也被冷的受不了,眼睜睜地看著不少老百姓和將士被凍死。


  蘇皎兮緊皺著眉頭,臉色凝重:「怎麼會這樣……」


  「現在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到了北疆后,因地制宜地開墾種植糧食和棉花,讓北疆老百姓的日子慢慢好過了起來,也讓老百姓能穿上暖和的棉衣。


  「這都是皇上的功勞。嬪妾聽說皇上以前在北疆的時候,讓北疆的老百姓過上了能吃飽穿暖的日子。」說實話,這位皇上不僅顏值高,而且非常優秀能幹,很難有女人不喜歡他。


  「朕只是做了朕該做的事情。」說實話,自從做了皇帝,他發現一個人的力量真的微不足道,想要把這個國家治理好,就需要賢能的人才。


  「皇上,嬪妾不懂的什麼大道理,但是嬪妾知道能讓老百姓吃得飽穿得暖,皇上就是好皇上。」先帝在世的時候,雖然還沒有達到民不聊生的地步,但是很多地方老百姓吃不飽穿不暖,怨聲一片。皇上登基后,這六年勤政為民,不僅讓老百姓吃得飽穿得暖,還出現了盛世的情形。如果皇上一直這樣保持下去,說不定能達到大周朝前所未有的盛世。


  景琮自從登基后,一直被誇讚是好皇帝,是一位明君,他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現在聽到蘇皎兮這番話,他倒不覺得是在拍馬屁。


  「讓老百姓吃飽穿暖可不夠。」他下一步的目標是讓老百姓們都能讀的起書。在這個世界,生活在下層的老百姓幾乎都是文盲,因為讀書是有錢人才能做的事。一個國家想要國富民強,教育必不可少。


  「嬪妾見識短,只要覺得能吃飽穿暖就很幸福了。」


  景琮微微挑了下眉梢,似乎有些詫異:「慶國公府很窮嗎?」


  蘇皎兮囧了下,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皇上,嬪妾的意思是嬪妾沒有什麼遠大的目標,只要能吃飽穿暖就心滿意足了。」


  景琮聽到這話,深深地看了一眼蘇皎兮。她這是在向他表明,她沒有什麼野心么。


  「你倒是容易滿足。」


  蘇皎兮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嬪妾是不是很沒有出息?」


  景琮笑著說:「是挺沒出息的,這讓朕很容易養活你。」


  「皇上,嬪妾很好養活的。」比起其他妃嬪,抱著盛寵六宮的目的,她是真的很沒出息。她進宮就希望自己不會太受寵,但是也不會沒有任何恩寵,只要能讓她平平安安就行了。


  「朕知道了。」這位女主進宮的確沒有什麼野心。只要別的人不找她的麻煩,她絕不會找別人的麻煩。進宮有一段時間了,她整天窩在自己的屋裡,就連和她住在一個院子的王美人,她都沒有多交往,只關著門過自己的小日子。


  「時候不早了,安置吧。」如果後宮的女人都能像蘇皎兮這樣安分,那他會省心很多。


  「是。」


  思雨閣的西邊,王美人站在窗前,看著東邊屋子裡燈火滅了,心想皇上應該和蘇美人睡下了。


  「主子,剛剛皇上來的時候,您怎麼不過去請安?」秋霜覺得這是個好機會,讓皇上記得自家主子。


  「皇上翻了蘇美人的牌子,我去請安算什麼。」王美人嗤笑一聲,「我可不是雲婕妤做出截胡的事情。」


  「可是,宮裡的妃嬪們不都會這麼做嗎?」截胡其他妃嬪,在宮裡是很常見的事情。說實話,如果一個妃嬪能成功截胡別的妃嬪侍寢,這也是她的本事。


  「皇上剛剛來的時候,我去請安只會讓皇上覺得我是個不老實的人,說不定還會討皇上的嫌棄。」王美人心裡看得很明白,「我的家世可比不上雲婕妤,還是老實規矩點比較好。」


  秋霜覺得自家主子的這番話有些道理:「主子英明,是奴婢愚鈍了。」


  王夫人揚起嘴角別有深意地一笑:「明天早起,我們去御花園采清露。」


  「奴婢知道了。」


  次日一早,王美人就帶著秋霜去御花園采清露,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去上早朝的景琮。


  「嬪妾給皇上請安。」夏天早上的露水很重,王美人去了一趟御花園,她的頭髮就有些濕了,為她增添了幾分柔弱。


  景琮看著跪在路邊的王美人,似乎有些驚訝會有妃嬪起這麼早。


  「你這是從哪裡回來?」


  「回皇上的話,嬪妾剛從御花園采清露回來。」


  「這麼早去采清露?」


  「早早地去采清露,清露才是最乾淨的。」


  「你采清露泡茶?」


  「是的,嬪妾喜歡用清露泡茶,這樣會讓茶葉更香。」


  景琮沒有再說什麼,抬了抬手示意抬轎子的太監繼續走。


  等景琮走了很遠,王美人這才站起身。


  「主子,剛才皇上問您的時候,您怎麼不順勢請皇上來喝茶?」秋霜覺得剛才是個很好的邀請機會,可惜被主子錯過了。


  「我要是那麼做了,豈不是太刻意了。」


  「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秋霜一頭霧水。


  「我不能讓皇上以為我故意去采清露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雖然她真的是故意的,但是她不能給皇上的感覺是刻意的。「如果我剛才邀請皇上來喝茶,就是故意向他邀寵。」


  秋霜心裡認為這並沒有什麼差別,但是主子怎麼說都是對的。「主子英明。」


  「不管怎麼樣,我讓皇上暫時記住了我。」王美人笑著說,「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每天都像今天早上一樣的時辰去采清露。」


  「主子,那今晚皇上會翻您的牌子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


  秋霜又被王美人的話弄糊塗了,主子一大早跑去御花園采清露,又選在皇上去上早朝的時候回來,和皇上來了個偶遇,為的不就是侍寢么,怎麼連皇上今晚來不來都不確定。


  「回去把採的清露煮茶。」


  「是。」


  王美人回到思雨閣西邊的屋子裡,梳洗了一番后就去補覺。


  蘇皎兮得知王美人剛剛采清露回來遇到了皇上,哪裡不知道王美人在打什麼主意。


  「王美人一大早就去采清露,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去上早朝的皇上,這分明就是故意的。」海青覺得王美人挖了她們的主子的牆角,心裡很是氣憤。


  「奴婢以前見過秋霜去採過清露,倒是沒有見過王美人親自去采清露,她這麼做是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


  蘇皎兮見自己的兩個婢女一副憤憤地模樣,不覺覺得好笑:「王美人並沒有做錯,你們在氣什麼。」


  「主子,王美人分明在挖您的牆角,您怎麼能說她沒錯?」


  「如果昨晚王美人在皇上來找我的時候,她跑過來給皇上請安,或者在皇上來之前,來我這裡喝茶聊天。那她就是故意挖我的牆角。可是,昨晚皇上來的時候,王美人連面都沒有露。」對於這點,蘇皎兮覺得王美人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她今天特意早起去采清露,又選在皇上去上朝的時候回來,她這麼做是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這並沒有錯。」


  海青覺得自家主子的話沒錯,但是她心裡還是很介意。


  「可是……」


  「王美人很有職業道德,沒有像雲婕妤那樣截胡。」蘇皎兮又補充了一句,「再說,皇上已經離開思雨閣,她根本沒有在挖我的牆角,你們就不要生氣了。以後看到王美人,你們要客氣點。」這位王美人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不和她交好,但是也不能交惡。


  海青和海藍異口同聲:「奴婢知道了。」


  「謝皇上。」


  「皇上,嬪妾聽說用清露煮茶特別好。所以,一早就來御花園采清露。」說話的是穿了一身嫩粉色長裙的人,她是林美人,不是這一屆的新進宮的妃嬪,而是三年前被送進宮的。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盈盈地看著皇上。


  站在步輦旁邊的劉盡忠低著頭,拚命忍著笑。


  坐在步輦上的景琮卻一臉嚴肅:「清露煮茶是不錯,你們是該多喝喝,可以靜靜心。」說完,抬起手,示意抬步輦的太監繼續走。


  「嬪妾恭送皇上。」


  等皇上離開后,林美人怒瞪著和她一起來采清露的人。如果就她一個人來采清露,皇上一定會注意到她。這些新人真是太不安分了,想著法子爭寵。


  見皇上走了,其他妃嬪也沒有興趣留在原地了,抱著剛剛採的清露回到了自己的宮裡。


  林美人回到了儲秀宮,吩咐身邊的宮女如意把剛剛從御花園采來的清露拿去煮茶,到時候再送去養心殿給皇上品鑒。


  儲秀宮的主位溫婕妤剛剛起身,聽說了林美人一大早去御花園采清露一事。


  「皇上多久沒有來儲秀宮呢?」溫婕妤問道。


  「回娘娘的話,皇上有三個月沒有來儲秀宮了。」


  溫婕妤聽到這話,臉上卻露出一副恍然地神色,而不是神情黯然:「難怪她坐不住了,效仿新人去采清露偶遇皇上。」對於皇上三個多月沒有來她的儲秀宮,她本人倒沒有什麼反應,不難過也不著急,就好像皇上來不來,她都無所謂。


  「不是奴婢嘴碎,林美人可是宮裡的老人,她怎麼能像新人一樣跑去御花園采清露?」桂芝對於林美人這個做法很是看不上眼,覺得丟了她們儲秀宮的臉。


  「新人進宮,個個容貌絕色,如果她再不爭取,她怕皇上徹底把她忘了。」溫婕妤對於林美人這麼做沒有什麼意見,她自己不爭不搶,不能讓林美人和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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