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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說的那麼累。」景琮自己倒不覺得有多辛苦, 就是煩心的事情太多, 讓他心累。
劉盡忠聽到皇上這麼說,心裡更加心疼皇上了。自從皇上登基后,就沒有一天放鬆過, 但是皇上卻說不辛苦,皇上真是……一位好皇上。
景琮梳洗好, 德正已經把早膳擺好了。
早膳很簡單, 粥、兩三個下飯的小菜、幾塊可口的燒餅或者包子。和普通人家的早膳,沒有什麼不一樣。
雖然做了皇帝, 但是景琮不喜歡奢靡浪費, 對飲食方面只求養生好吃, 不講究什麼山珍海味。
用完早膳,景琮前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
「琮兒,今天休沐, 你起這麼早做什麼, 怎麼不多睡一會?」太后見兒子這麼早來給她請安, 心裡有些驚詫,但是更多地是心疼。
「母后,兒子早起慣了,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聽到兒子這麼說,太后心裡更加心疼:「琮兒, 你要好好地保重身體。」兒子這些年的辛苦, 太后看在眼裡, 她想勸兒子不要這麼累, 但是前朝那麼多事情,如果兒子不勤快點,這天下就會不穩。一直以來,她並不希望兒子做皇帝,因為做皇帝太累了,她捨不得兒子吃苦。
「母後放心,兒子一直以來都有好好地鍛煉身體。」雖然做皇帝很忙,但是他每天還是會抽時間鍛煉身體,不然他一定會早死,而且還是累死的。
太后見兒子氣色紅潤、精神飽滿,心裡就放心了很多。
「今天是中秋節,你好好地放鬆下。」想到兒子之所以這麼辛苦,都是因為先帝,太后在心裡把先帝又雙叒叕罵了一通。如果不是先帝昏庸,留下無數爛攤子,她的兒子就不會這麼辛苦。
「母后說的是。」
母子倆聊了一會,就見皇后帶著眾妃嬪來請安。
眾妃嬪看到皇上在,每個人的眼睛都亮了。
「給太后請安!」
「給皇上請安!」
「都起來吧。」
「謝太后,謝皇上!」
太后喜歡安靜,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平時不讓後宮妃嬪來給她請安,只有到了重要節日才會讓妃嬪們來請安。
景琮坐在上面,看著下面一群比花朵還要嬌艷的妃嬪們,內心毫無波瀾。
太后看了一眼麗嬪,見她臉色蒼白,關心地問了一句:「麗嬪,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麗嬪站起身向太後行了個禮,溫溫順順地說道:「多謝太后關心,嬪妾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太后一臉慈祥地說道:「那就好。」
「嬪妾的身體能好的這麼快,多虧了皇上的關心和皇後娘娘的照顧。」父親被問斬,大哥被流放寧古塔,這個沉重的打擊,讓麗嬪一下子變得沉穩了不少,不像之前鋒芒畢露。
太后聞言,讚賞地看向皇后:「皇后一向做的很好。」
皇後站起身行禮:「母后,麗嬪妹妹病了,臣妾身為皇后,應該照顧她。」
太后滿意地點點頭:「皇后,你一向賢惠。」對於這個兒媳婦,太后基本上是滿意的,因為這個兒媳婦不作妖,沒有對皇帝的其他妃嬪下毒手。
「母后謬讚了,臣妾只是做了臣妾該做的事情。」
佟貴妃聽到皇后這番話,眼裡閃過一抹不屑,皇后慣會在太後面前裝溫柔賢惠。
太后又問皇后一些關於大皇子的事情,接著又關心地詢問庄妃有關二皇子的身體狀況。
提到皇子,太后對著眾妃嬪說道:「哀家現在只有一個心愿,那就是希望你們儘快給皇帝生下子嗣,為皇家開枝散葉。」
眾妃嬪紛紛跪下:「臣妾|嬪妾謹遵太后教誨。」
太後轉頭看向景琮,提醒道:「皇帝,你也要多到後宮走走。」沒有皇帝的配合,妃嬪們想要生孩子也生不了啊。她這個兒子真的和先帝不一樣,先帝沉迷於女色,而兒子對女色卻興緻缺缺,一門心思撲倒前朝,一個月去後宮的次數只有兩三次,最多也就三四次。
景琮抬手摸了摸鼻子,訕訕地笑道:「兒子知道了。」
「皇帝,子嗣是頭等大事,你要重視起來。」太后說完看向皇后,「皇后,你也要多多提醒皇帝。」
「是。」
太后又說了幾句話,這才讓眾妃嬪散了。
等皇后和眾妃嬪離開后,太后又拉著景琮說了一番。
「後宮要是再沒有好消息,你這個皇帝就要被人質疑了。」
景琮瞬間明年太后這句話的意思,一張臉頓時陰了下來。是個男人,都不會願意被人質疑能力。
「母后,兒子明白了。」被催生孩子的感覺真糟糕。
太后又下了一劑猛葯:「要不請太醫給你好好地看看?」
景琮一張臉直接黑了,很是不滿地叫道:「母后!」
見兒子生氣了,太后就沒有再逗弄他了。
「不想讓我給你請太醫診治,你就趕快讓那些妃嬪懷孕。」
景琮伸手扶額,滿臉地無奈:「母后,我知道了,您就要不催了。」
太後知道適可而止,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移話題說到雲婕妤的身上。
「這個雲婕妤太過囂張,你打算怎麼處理?」
景琮似笑非笑地說道:「讓她繼續跋扈下去。」
太后聽到景琮這麼說,就明白他有什麼打算,沒有再多說什麼。
「琮兒,我知道你對華兒沒有那個心思,你讓她有個孩子,以後她還有一個依靠。」對於這個侄女,太后是真心疼愛,但是她也知道兒子不喜歡侄女,給不了侄女想要的東西。不過可以給侄女一個孩子,讓侄女後半輩子有個依靠。
「好。」其他的東西,他也給不了德嬪,但是一個孩子還是能給她的。
見兒子答應了,太后心裡就安心了。
「官員們差不多該進宮請安祝福了,你趕快回去吧。」
「好,那兒子先告退了。」
「走吧。」
景琮直接去了排雲殿,在那裡接受文武百官們的朝貢。
今天過節,所以文武百官們很有臉色,沒有拿公事來惹皇上不高興。
每年中秋節,景琮會在景福閣做東宴請群臣。除了文武百官,還有宗室。
宗室成員不少,但是和景琮有著直系關係的成員卻不多。
先帝當年登基的時候,把十幾個親兄弟殺得只剩下四個。四個郡王,又死了一個東安郡王,目前只有三個郡王。
景琮原本也有不少兄弟,但是當初都被怡太妃害死了。當初,景琮也被怡太妃陷害無數次,也被她的人刺殺無數次,害的他好幾次差點死掉,好在他福大命大沒有掛掉。託了怡太妃的福,景琮只有瑞王一個親兄弟。
看著坐在下面裝慫的瑞王,景琮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地笑容:「瑞王。」
瑞王正在喝酒,聽到皇上叫他,嚇得身子一抖,手中酒杯里的酒水灑出了一大半。
文武百官們看到瑞王這副膽小地模樣,大部分的人眼裡都露出輕蔑地目光。
「臣弟在。」瑞王一副唯唯諾諾地模樣。
看著瑞王一副驚恐害怕地神情,景琮在心裡嫌棄地吐槽道,景瑞這小子的演技太拙劣,真當他是眼瞎看不出來么。不過,景瑞一直以來是個草包,還自以為是。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景琮的演技就純熟多了,看著瑞王的眼神充滿關切,語氣也非常真切,完全是一副兄長關心弟弟的模樣。
「多謝皇上關心,臣弟的身體很好,就是沒有睡好。」
景琮深深地看了一眼瑞王,他發現他和瑞王的容貌一點都不像。瑞王長得比較像怡太妃,沒有一處像那個便宜的老頭子。他雖然長得比較像生母,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像極了皇祖父。原主還小的時候被皇祖父喜愛,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雙眼睛。
這麼看來,瑞王很有可能不是便宜老爹的兒子。
「沒睡好?」
瑞王嚇得縮了下脖子,結結巴巴地說道:「臣弟……」
坐在瑞王旁邊的一個大臣說道:「皇上,臣聽聞瑞王府經常日夜笙歌,瑞王怕是因為這個原因沒有睡好吧。」
「是嗎?」景琮的語氣有些冷。
瑞王嚇得立馬從座位上走出來,跪在中間:「皇兄恕罪。」
現場有不少大臣被當年不可一世的瑞王刁難和羞辱過,現在看到他這副窩囊地模樣,都覺得十分痛快和解氣。
「瑞王,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會弄垮身子的,到時候你讓朕怎麼向父皇交代?」
低著頭的瑞王聽到景琮提起父皇,一雙眼裡翻滾著濃濃地恨意,不過他依舊裝作懦弱害怕地模樣:「皇兄,臣弟知錯了。」
「朕就你一個兄弟,父皇臨走前又囑咐朕好好照顧你。」景琮輕輕地嘆了口氣,「你可不能仗著自己年輕,以為自己身強體壯,就可以胡來。」
「皇兄說的是,臣弟謹記。」
「你坐下吧。」
「謝皇兄。」瑞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敢再喝酒,只顧悶著頭吃東西。
接下來,景琮沒有在關注瑞王,而是和其他大臣聊起了家常,君臣間一副和諧的氣氛。
瑞王看著高高在上的景琮,心裡湧起滔天的恨意,差點控制不住心裡的怒火,露出破綻的表情。
景琮,就先讓你再得意一段時日。等過段時間,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嬪妾恭請皇上聖安。」
景琮坐在步輦,看著跪在路邊的妃嬪們,神色淡淡地開口:「都起來吧。」
「謝皇上。」
「皇上,嬪妾聽說用清露煮茶特別好。所以,一早就來御花園采清露。」說話的是穿了一身嫩粉色長裙的人,她是林美人,不是這一屆的新進宮的妃嬪,而是三年前被送進宮的。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盈盈地看著皇上。
站在步輦旁邊的劉盡忠低著頭,拚命忍著笑。
坐在步輦上的景琮卻一臉嚴肅:「清露煮茶是不錯,你們是該多喝喝,可以靜靜心。」說完,抬起手,示意抬步輦的太監繼續走。
「嬪妾恭送皇上。」
等皇上離開后,林美人怒瞪著和她一起來采清露的人。如果就她一個人來采清露,皇上一定會注意到她。這些新人真是太不安分了,想著法子爭寵。
見皇上走了,其他妃嬪也沒有興趣留在原地了,抱著剛剛採的清露回到了自己的宮裡。
林美人回到了儲秀宮,吩咐身邊的宮女如意把剛剛從御花園采來的清露拿去煮茶,到時候再送去養心殿給皇上品鑒。
儲秀宮的主位溫婕妤剛剛起身,聽說了林美人一大早去御花園采清露一事。
「皇上多久沒有來儲秀宮呢?」溫婕妤問道。
「回娘娘的話,皇上有三個月沒有來儲秀宮了。」
溫婕妤聽到這話,臉上卻露出一副恍然地神色,而不是神情黯然:「難怪她坐不住了,效仿新人去采清露偶遇皇上。」對於皇上三個多月沒有來她的儲秀宮,她本人倒沒有什麼反應,不難過也不著急,就好像皇上來不來,她都無所謂。
「不是奴婢嘴碎,林美人可是宮裡的老人,她怎麼能像新人一樣跑去御花園采清露?」桂芝對於林美人這個做法很是看不上眼,覺得丟了她們儲秀宮的臉。
「新人進宮,個個容貌絕色,如果她再不爭取,她怕皇上徹底把她忘了。」溫婕妤對於林美人這麼做沒有什麼意見,她自己不爭不搶,不能讓林美人和她一樣。
「可是她這樣做丟了我們儲秀宮的顏面啊。」林美人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人,讓她和主子住在一起,就是驚擾了主子的安寧。
「只要她不做出壞了規矩的事情就行。」溫婕妤輕笑一聲,「如果她有本事讓皇上寵幸她,到時候升了她的位份,讓她搬出去,也不免是件好事情。」雖然這三年來,林美人沒有給她帶來什麼麻煩,但是她這個人喜靜,喜歡一個人住。
「她哪有那個本事升位分啊。」不是桂芝看不起林美人,而是林美人本身的容貌就不是出色,而且性子蠢鈍,說話沒有腦子,皇上怎麼可能寵愛她。
「萬事皆有可能。」這後宮里的事情說不準,說不定林美人哪天就入了皇上的眼。
桂芝想了想,決定還是說出來:「娘娘,皇上三個多月沒有來儲秀宮了,您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溫婕妤聽到桂芝這句話,抬眸詫異地看著她:「你想讓我去爭寵?」
「娘娘,奴婢知道您性子淡泊,對於聖寵一向是不爭不搶,但是娘娘……」桂芝停頓了下,斟酌了下用詞,「您難道想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宮裡生活嗎?」
溫婕妤端著茶盞,沉默不語。
桂芝見溫婕妤沒有生氣,繼續說道:「娘娘,不管怎麼說,您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這樣您後半生在宮裡會有依靠啊。」
茶蓋輕輕地碰撞了下茶杯后,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桂芝嚇得不敢再說話了。
「桂芝,你說的話,我都明白,但是有了孩子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溫婕妤自然希望也有一個孩子,但是她家世普通,不能作為她的後盾和依靠,她要是有了孩子,不一定能保住。
「娘娘,到時候我們謹慎小心點,就一定不會出事。」桂芝知道自家主子在擔心什麼。「再說,皇上如今子嗣很少,您要是懷有身孕,皇上一定會十分重視,到時候誰敢打您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溫婕妤神色若有所思:「這件事情,我要好好地想了想。」
見溫婕妤把她的話聽了進去,桂芝就沒有再說了,伺候溫婕妤用早膳。
用完早膳后,溫婕妤帶著桂芝去給皇後娘娘請安。
林美人先走了,沒有等溫婕妤一起去承乾宮。
王美人雖然侍寢,但是還是一早去給皇後娘娘請安。
其他妃嬪看到她,自然又是一番明嘲暗諷,都說她這個清露採得好。
蘇皎兮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邊喝茶一邊安靜地看戲。今天的主要是王美人采清露偶遇皇上這一招成功了,還有其他妃嬪效仿王美人的做法。
皇后看了一會戲后,這才開口:「皇上說得對,這清露煮茶是不錯,你們多喝喝,可以靜靜心,尤其是天氣這麼熱。」
「皇後娘娘,臣妾覺得就算她們喝了清露煮茶,她們也靜不下心來。」麗嬪搖著手中的團扇,目光嘲諷地看著今天早上去采清露的幾個妃嬪。
「麗嬪娘娘,嬪妾以為您煮的一手好湯能靜心。」雲婕妤放下手中的茶盞,嘲弄地看著打扮嬌艷明媚的麗嬪。
麗嬪聽到雲婕妤諷刺她,臉色不由地一沉,立馬譏諷地反駁回去:「雲妹妹,你這兩天怎麼沒有半路去勾引皇上去你那啊?」麗嬪這話說的非常直白,這讓雲婕妤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雲婕妤見其他妃嬪都在嘲笑她,冷哼道:「我能半路讓皇上去我那裡,那是我的本事,可惜麗嬪娘娘您好像沒有這個本事留住皇上。」
麗嬪聽了這話,氣的一張臉變得鐵青:「你……」
雲婕妤目光挑釁地看著麗嬪:「麗嬪娘娘,您的一手好廚藝,什麼時候能讓嬪妾也嘗嘗啊?」這是直接嘲諷麗嬪是個廚子了。
麗嬪猛地站起身,走到雲解約的面前,抬起手就給她一巴掌。
雲婕妤捂著臉,一雙眼憤怒地瞪著麗嬪:「你敢打我?!」
「你一個婕妤竟敢以下犯上,本宮只好親手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是上下尊卑。」麗嬪說完,轉身向皇後娘娘賠禮,「皇後娘娘,臣妾一時衝動,在您的面前動手教訓了雲婕妤,請皇後娘娘恕罪。」
皇后沉著臉說道:「大家都是姐妹,應該和睦相處。」說著,目光銳利地看向雲婕妤,「雲婕妤,你剛進宮就以下犯上對麗嬪不敬,你進宮前學的規矩學到哪裡去呢?」
雲婕妤聽到皇后最後一句話,連忙跪了下來,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嬪妾知錯,請皇後娘娘恕罪。」一個不懂規矩的帽子扣下來,不僅讓她的名聲損壞,也會影響鎮國公府的名譽。還有皇后說不定會派嬤嬤再教她學規矩,到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侍寢。
「你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可不是出身小門小戶。」皇后對雲婕妤囂張跋扈的模樣很是不滿,正好趁這個機會敲打下。「你的規矩和禮儀,應該是最好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以下犯上。」
雲婕妤咬了咬唇說:「皇後娘娘說的是。」
「希望你以後謹遵宮裡的規矩。」
「嬪妾謹遵皇後娘娘的教誨。」
「坐下吧。」
「謝皇後娘娘。」
皇后又看向麗嬪:「你這脾氣要改一改,回去也把《女戒》抄一百遍,好好靜一靜心。」
「臣妾遵命。」
皇后雙眼犀利地掃了一眼在場的妃嬪,警告道:「本宮和皇上都討厭沒有規矩的人,你們最好不要做出破壞規矩的事情,不然本宮決不輕饒。」
嬪妃們站起身行禮:「嬪妾謹遵皇後娘娘的教誨!」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
回到永福宮,雲婕妤氣的砸碎了不少東西,「麗嬪那個賤人,今天這筆賬,我要她十倍還回來。」
「娘娘,您消消氣,千萬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妙竹,你傳遞消息回府,讓爹他們給麗嬪的家人一個教訓。」她現在是個婕妤,位份沒有麗嬪高,暫時奈何不了她,但是她可以教訓麗嬪的家族。
「對,就讓老爺他們不讓麗嬪的家人好過。」
雲婕妤勾起嘴角笑地非常陰沉:「我要讓麗嬪那個賤人跪著來求我。」
「主子,奴婢這就去把消息傳回府里。」
「去吧。」
這邊雲婕妤剛有動作,那邊景琮就收到了消息。
「皇上,這件事情要怎麼辦?」這個雲婕妤真是太囂張了。
「不怎麼辦。」
「皇上,您不管這件事情嗎?」
景琮斜了一眼劉盡忠:「朕要看看鎮國公明天怎麼彈劾沈澤林。」沈澤林是麗嬪的父親,現任內閣侍讀學士。
劉盡忠瞬間明白景琮的意思,沒有再多嘴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林美人身邊的如意來到養心殿,說是來替林美人送一瓶今天剛採的清露給皇上煮茶用。
佟貴妃是潛邸的舊人,在景琮是王爺的時候,就是他的側王妃。她艷冠六宮,又會吹笛唱曲,深受皇上的寵愛。
麗嬪是三年前被送進宮的,長相嬌艷,一口吳儂軟語,非常會撒嬌,也非常會討皇上開心,所以這三年來一直聖寵不斷。
庄妃有二皇子,雖然不像佟貴妃那樣受寵,但是皇上也經常去她那裡。有二皇子在,庄妃就不會倒台。
淑妃是潛邸的舊人,沒有生育,但是皇上卻十分敬重她,也經常去她那裡。
至於其他的舊人,就不怎麼受寵。
如今新進來的妃嬪們,不僅樣貌絕色,而且出身名門,這對舊人們來說是非常有威脅的。還有,新人們個個都年輕,嫩的都能掐出水來,而舊人們已經漸漸衰老了。再說,舊面孔皇上都看了三年,哪裡有新面孔有吸引力。
不管是新人們,還是舊人們都開始想辦法爭寵。
養心殿里,景琮正在研究地圖。
劉盡忠端著一碗東西走了進來:「皇上,麗嬪娘娘派人送來一碗綠豆百合粥,說最近天氣乾燥,容易上火,特意送來給您,讓您降降火。」
景琮繼續研究地圖,頭也不抬地說道:「朕有多久沒去後宮呢?」
「皇上,您有半個多月沒有去後宮了。」
「朕有多久沒有去麗嬪那呢?」
劉盡忠想了想說:「皇上,您有一個月沒有麗嬪娘娘那了。」
景琮聽到這話,從地圖中抬起頭,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難怪她會送粥來。」每次,只要他一個月不去麗嬪那,麗嬪就會親手做一碗粥,或者熬一碗湯送到養心殿,提醒他不要忘了她。
「皇上,麗嬪娘娘這是想您了。」這三年來,只要皇上一個月沒有去她那,她就會派人送粥或者送湯。這個手段用了三年,她不嫌膩,他這個奴才都嫌煩了,就不能想個新法子么。
景琮收起地圖,端起碗來,一勺一勺地吃了起來。這麗嬪別的本事都沒有,但是有一手好廚藝,而且不比御廚差。
「今晚去麗嬪那。」
「是。」雖然麗嬪的手段老套,但是皇上吃這一套。不過,皇上寵愛麗嬪,主要是因為麗嬪沒有太多心機。
過了一會兒,麗嬪收到皇上今晚會來她這裡的消息,心裡並不意外,但是心裡還是十分的歡喜。
佟貴妃得知麗嬪又故技重施地給皇上送粥,很是不屑地發出一聲嗤笑:「麗嬪那個賤人的手段還真是沒新意。」對於麗嬪,佟貴妃是看不上的,但是皇上卻偏偏寵愛她。
「可是皇上卻偏偏吃麗嬪這一套。」佟貴妃身邊的鄭嬤嬤說道。
「你說她出生書香門第,怎麼會下廚做菜,又不是廚子?」佟貴妃吹了吹剛剛塗好地鮮紅的蔻丹。
「還不是為了討皇上歡心。」鄭嬤嬤猶豫了下開口,「娘娘,皇上有一個多月沒來看您了,我們是不是也該想想辦法……」這半個月,皇上沒有來後宮,但是半個月皇上一直寵幸新進來的妃嬪。
佟貴妃聽到這話,微微眯起眼來,神色若有所思:「是該讓皇上想起本宮,不然麗嬪那個賤人又要在本宮面前嘚瑟了。」新人沒進宮前,就屬她和麗嬪最受寵。有時候,一個月里皇上去麗嬪那裡的次數多了,麗嬪就會在她面前炫耀。
皇后收到這個消息后,心裡還是小小地驚訝了下:「看來,皇上並沒有因為新人而忘了麗嬪。」
「麗嬪娘娘開始爭寵,那麼佟貴妃就會坐不住,這兩人又要鬥了起來。」
皇后一臉深意地笑了笑:「讓她們斗吧。」這兩人都較勁了三年,但是不分上下,也是一出好戲。
「娘娘,我們看好戲就行了。」
到了晚上,麗嬪那邊又派人來養心殿,說她還特意學了幾個新菜,想請皇上去嘗嘗。
景琮得知后,表示他晚上會過去用膳。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景琮擺駕鍾粹宮。只是在去鍾粹宮的路上,發生了一點意外。
麗嬪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好菜,滿懷期待地等著皇上過來。結果,等了很久,沒有把皇上等來,而是把皇上身邊的劉盡忠等來了。
「麗嬪娘娘,皇上今晚就不過來了,讓您先用晚膳。」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劉盡忠的臉上露出一抹為難地神色,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個……」
麗嬪一看劉盡忠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心裡有一種不好地預感,不過沒有再問劉盡忠。
「既然皇上有事,那就下次再請皇上來嘗新菜。」
「麗嬪娘娘,奴才告退。」
等劉盡忠離開后,麗嬪一張臉登時陰沉了下來,對身邊的木英吩咐道:「去查是怎麼回事。」
很快,木英就回來了,神色憤懣:「娘娘,皇上被雲婕妤截胡了。」
麗嬪一聽這話,狠狠地拍打了下餐桌,沉著臉說道:「雲婕妤?」
「皇上在來鍾粹宮的路上,碰到了雲婕妤。」木英一臉氣憤地說道,「然後就跟著雲婕妤走了。」
麗嬪氣的把桌子掀了,沉冷著一張臉說道:「好一個雲婕妤,竟敢截本宮的胡!」這個雲婕妤剛進宮就敢截她的話,真是不把她這麗嬪放在眼裡,真是囂張!
木英同仇敵愾地說道:「那個雲婕妤一看就不知道什麼好鳥,竟敢膽大包天地截您的胡!」
「好好好,這筆賬本宮記下了。」麗嬪氣地一張臉變得鐵青,和雲婕妤的梁子徹底結了下來。
「娘娘,明天一定要好好地教訓她。」真是太氣人了,她們家娘娘進宮三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明目張胆的截胡。如今,怕是娘娘成為了笑話。
不出木英所料,聽說麗嬪被雲婕妤截胡,其他妃嬪們都笑話了好久,尤其是佟貴妃,笑地最開心。
思雨閣里,海藍跟蘇皎兮彙報了這件事情。
蘇皎兮聽了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覺得雲婕妤這麼急著爭寵,而且還是截胡麗嬪,未免太蠢了點。
「奴婢聽說麗嬪三年前被送進宮來,一直深受皇上的寵愛,很少有人敢截她的胡,雲婕妤這麼做不怕與麗嬪為敵嗎?」海青覺得雲婕妤是個新人,剛進宮沒多久就和宮裡受寵的麗嬪為敵,是不是太囂張了啊。
「她不怕,因為她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蘇皎兮認為雲婕妤敢這麼做,就是因為她有依靠,鎮國公府就是她強大的後盾。論起宮裡妃嬪們的出身,雲婕妤的出聲是最好的,鎮國公嫡親孫女。麗嬪的父親是內閣侍讀學士,但是和鎮國公相比,還是差遠了。要知道鎮國公府可是開國的元勛之一,有著一百多年的底蘊,而且累世高官,在朝中非常有地位。
「雲婕妤仗著自己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就以為能在宮裡橫著走嗎?」海藍一想到他們慶國公府沒落後,鎮國公府的人還經常打壓他們,這讓她對鎮國公府很不喜。
「這宮裡的妃嬪還真沒有幾個敢惹她。」蘇皎兮說的是實話,鎮國公府位高權重,別說後宮里的妃嬪不敢招惹,就連前朝的官員們也不敢輕易惹怒鎮國公府。
海青憤憤地說道:「仗勢欺人!」
蘇皎兮見海青一副氣憤不平地模樣,不覺覺得好笑,伸手點了下她的額頭:「雲婕妤又沒有截我的胡,你氣什麼?」
「奴婢就是看不慣她那副跋扈地模樣。」
蘇皎兮忽然板起臉,神色肅穆:「不要管和我們無關的事情,也不要操心別人的事情。」在宮裡,顧好自己已經不容易了,哪裡有閑情去插手別人的事情,替別人抱不平。
海青聽到這話,心頭一凜,立馬收起臉上憤憤不平的神色:「奴婢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只要雲婕妤不招惹到我,不管她截誰的胡,都和我們沒關係。」
海藍猶豫了下說:「主子,雲婕妤這麼猖狂,說不定她以後也會截您的胡,到時……我們要怎麼辦?」
「如果以後雲婕妤真的截了我的胡,自然不能忍氣吞聲。」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雲婕妤截她的胡,那她也會截她的胡。
聽到自家主子這麼說,海藍和海青就放心了,沒有再說這件事情。
凌雪閣里的梁昭儀聽聞此事後,滿臉地輕蔑神色:「她還真是輕狂,真以為自己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就能在後宮裡為所欲為么,這裡可不是鎮國公府。」
「主子,就讓她得意猖狂吧,到時候不用我們出手,就會有人收拾她。」牛嬤嬤說道,「奴婢聽說麗嬪可不是省油的燈,雲婕妤截她的胡,她絕對不會放過雲婕妤的。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嬤嬤,你說麗嬪明天看到雲眉那個賤人會怎麼做?」梁昭儀一想到明天會有一場好戲看,心情就變得十分暢快。
至於其他的新人,對於梁昭儀是第一個被翻牌子的,自然是非常羨慕嫉妒恨的,但是也不妨礙她們看戲。
思雨閣里的蘇皎兮,得知皇上翻得是梁昭儀的牌子,倒沒有什麼反應。以梁昭儀的容貌,換做是她,她也會第一個翻梁昭儀的牌子。
「雲婕妤和梁昭儀是死對頭,雲婕妤的位份又比梁昭儀高,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京城第一美人,按理說她應該比梁昭儀先侍寢,沒想到梁昭儀卻是第一個侍寢的人,這下雲婕妤怕是氣的不輕。」蘇皎兮身邊的丫鬟海藍說道。
「不管是雲婕妤,還是梁昭儀,她們誰第一個侍寢和我們無關。」海青端了一杯剛泡好的茶端給蘇皎兮,「只要不是我們美人第一個侍寢就好。」蘇皎兮被封為美人,住在思雨閣。
十個新人進宮有好幾天了,皇上這才翻牌子,第一個侍寢的人會成為眾矢之的,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蘇皎兮送給海青一個讚賞的眼神:「海青說得對,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德嬪不是皇上的表妹么,按理說她應該是第一個侍寢的人,為什麼皇上沒有第一個翻她的牌子?」海藍這個疑惑,也是整個後宮妃嬪心裡的疑問。
「或許皇上不喜歡德嬪這個表妹吧。」海青猜測道。
蘇皎兮放下手中的茶盞,淡淡地說道:「好了,別人的事情,你們就不要操心了。」
「不知道主子您會什麼時候侍寢?」剛進宮的妃嬪們都比較關心這個問題,想要知道自己會什麼時候侍寢。
」以主子的樣貌,肯定能很快侍寢。「她們家主子是新進妃嬪里第三個長得好看的,以主子容貌肯定會很快就被翻牌子。
蘇皎兮聽到這話,微微思索了下說:「以我的家世,不會是前幾個侍寢,但是應該也不會是最後幾個侍寢,或許會在中間侍寢,等著吧。」中間侍寢最好,不會出風頭,也不會落後。
「主子,皇上招人侍寢還要看家世嗎?」海青滿臉不解地問道。
「這是自然,皇上也要顧及到前朝。」蘇皎兮見海藍和海青一副無法理解的模樣,不由地失笑,「你們難道沒從新人進宮的位份上看出來嗎?」如果不看家世,新人進宮的位份就不會有差別。
海藍和海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那主子您應該不會在前幾個侍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