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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末日狂花(完)

  此為防盜章  「那時候我很愛你, 所以……」


  「所以欺瞞了我?等到於安安覺得委屈痛苦的時候, 你又反過來要求我付出代價?厲大少, 你晃一晃你的腦袋, 聽一聽裡面有沒有水響的聲音。」聞嬌口吻刻薄地說, 然後隱去了眼底的痛色。


  當然,那抹「痛色」還是被厲承澤捕捉到了。


  是他做錯了嗎?


  厲承澤怔了怔。


  不,不是!


  聞嬌轉頭看向了病床上的於安安:「聽說你家人重病,還欠了一大筆債, 走投無路之下, 你接下了厲大少一千萬的支票,然後自願被他包養,是嗎?」


  「是……是……」於安安咬著唇, 屈辱地答道。


  「拿了一千萬,還委屈你了?」


  醫生生氣地插嘴:「一顆心才值一千萬嗎?」


  聞嬌壓根不理他,接著問於安安:「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知道我是誰嗎?」


  「不, 不知道……」


  「那後來呢?後來我熱情地邀請你到我那裡喝茶聊天, 我分享了我的食物、我的書、我的東西給你。所以你就覺得未婚夫應該被你分享嗎?你和他滾到一起的時候, 想過我的身份嗎?每次坐在我面前, 聽我彈鋼琴給你聽的時候, 你不會覺得羞恥嗎?」


  「我……我……」


  「你何必為難她。」厲承澤厲聲道:「如果當年沒有你騙我, 那麼從一開始, 我的未婚妻就應該是於安安。這不過是撥亂反正, 一切回到了正軌而已。」


  於安安聞言, 終於有了底氣,她也點著頭,說:「是的,聞小姐。當年救了承澤的是我。你霸佔了我的東西,霸佔了很多年。現在只不過是回到了我的身邊……」


  「我只問你,當你知道他有未婚妻的時候,還恬不知恥地和他滾在一起的時候。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當你和他的未婚妻發展為朋友,並且你知道對方病體孱弱的時候,但你依舊和厲承澤發展親密關係,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


  聞嬌頓了頓,接著說:「之前我沒有問,是因為我不想鬧得那麼難看。你年紀輕,剛畢業,沒有耀眼的學歷,沒有正式的工作,沒有好的家世和外貌。我不想和你計較,我也不想再費精力去挽回這麼一個男人的心。」


  於安安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前半部分的話撕下了她的羞恥心,後半部分的話,狠狠戳傷了她的自尊。


  「是,我是處處沒有你強……但你騙了厲承澤,你更卑劣……」


  聞嬌不緊不慢地出聲:「是啊,你處處都很糟糕,但這本來不算什麼。不是所有人一誕生,就註定是天之驕子。但你失去了道德、三觀,失去了你的羞恥心。那就太可怕了。世界上平庸的人有很多,悲慘的人也有很多。可他們都不會像你一樣,丟棄了自尊、品行,還洋洋得意。」


  「夠了聞嬌!」厲承澤臉頰也跟著發燒,他總覺得聞嬌像是在拐彎抹角地罵他。厲承澤從來沒見過聞嬌這樣的一面,一時間受到衝擊,還沒能想出什麼有力的還擊。


  「好,那說說你,厲大少爺,我的前未婚夫。」聞嬌轉頭看著他,「我們年幼相識,那個時候你告訴過我,你因為什麼才對我好嗎?」


  厲承澤愣了愣,他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發現……沒有。


  那段綁架案,是他內心深處最黑暗的記憶,他當然不會主動說起。當他以為聞嬌就是救他的人之後,他就開始熱烈地對聞嬌好了。


  「所以……是我騙了你嗎?」聞嬌盯著他,問:「我騙了你什麼,我至今都不清楚。這頂欺騙的大帽子,怎麼能扣在我的頭上?哦,因為你發現自己當年認錯了人,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就將罪責歸到我的頭上嗎?」


  「不是……」厲承澤低聲辯駁。


  聞嬌期待這一天期待好久了。


  她要代替原身,將之遭遇的苦楚、委屈,都說出來。


  當然,她不會站在弱勢的角度去說,她會強勢的,死死壓在他們的頭上去說。


  所以她怎麼會留給他們辯駁的機會呢?

  「她救過你,所以你就將她捧起來。厲承澤,兩個月前的綁架案,是誰救的你?」聞嬌譏諷地笑了笑,「早知道,那時候我就不應該救你,也不至於到頭來,看著自己的前未婚夫和別的女人攪到一起,還要被挖走器官。」


  厲承澤腦子裡猛地一盪,那些刻意被他壓下去埋藏起來的記憶,一下子又翻騰了出來。


  是啊……


  那天,聞嬌救了他。


  她那雙手,從來沒做過什麼活兒,可那天過後,她的手上全是細小的划痕。


  她拖著病體,將他救了出來。


  那個時候,他還發誓,要好好對她。


  厲承澤晃了晃頭,企圖將這段記憶清除出去。


  「現在我喜歡的是安安。」厲承澤說,「拋開前面的這些糾葛不談,她為你付出了,現在你的身體很健康,可她的身體……」


  厲遠嘴角勾起,露出一點譏諷的笑,他插聲道:「於小姐的身體不好嗎?」


  「因為換心手術,現在她引起了多器官退化,瀕臨衰竭……」


  「換心?於小姐的心不是好好地呆在她的胸膛里嗎?」


  「她和聞嬌交換了心臟。」


  「侄兒,你在胡說什麼?」厲遠眸光冷厲地看著他,「聞小姐的心臟源,是我找來的,是一個出車禍不幸逝世的女孩兒捐獻的。你竟然恬不知恥,要將這個功勞按到於安安的頭上。」


  「不,不可能!你幫著她一起,想要改變事實嗎?」


  厲遠屈指敲了敲木質扶手,冷聲道:「實話告訴你吧侄兒,你包養於安安,企圖換心給聞小姐的事,我一早就知道了。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找到合適的心源了,醫生我也安排好了。當時我就在想,你犯了個很蠢的錯誤。做著自以為偉大的事,將來卻要聞小姐去承擔惡果。」


  他很是難得地笑了笑,如同融冰之後開出的花:「所以我就想,不然我來推波助瀾一下吧。這樣,我就有機會了。」


  厲承澤如遭重擊,腦中轟隆作響。


  他咬著牙,冷冷地看著厲遠:「不可能……」


  「你見過做完換心手術后,就能立即滾床單的人嗎?」厲遠抬手輕點於安安:「於小姐和你度過了多長的親密時光?」


  厲遠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醫生的臉也白了,隨即他的臉色更轉為了陰沉之色,他啞聲道:「做完手術后,不可能那麼快激烈運動,當然無法懷孕。於小姐能健康受孕,那說明……」


  「說明於小姐從頭到尾都是健康的。」聞嬌接話。


  然後她裝作疲累地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不可能!」於安安嘶聲叫道。


  她渾身顫抖,哪怕擁著被子,也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聞嬌一定挖走了她的心!聞嬌就是挖走了她的心!聞嬌是錯的,聞嬌是惡毒的!聞嬌就是個騙子!聞嬌霸佔了她的一切!

  於安安長久都以為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


  聞嬌縱有百般好,可她心臟不好,她是靠著自己的心才活下去的。


  這一點,讓於安安無形中獲得了優越感。這一點,讓於安安覺得,只要自己隨時出手,那聞嬌就是不應該還手的。因為聞嬌是害了她的人。


  「你看,於小姐情緒這麼激動,都沒問題,說明她的身體很康健。」厲遠慢悠悠地說。


  這時候,他的口氣已經很是輕鬆了。


  因為他很清楚,經過今天,聞嬌和厲承澤就徹底撕破臉了,再沒有未來了。


  「紗布,我當時做完手術醒來,我的胸前裹著紗布!」於安安高聲說,她的臉色漲得通紅,滿面汗意。


  「為了讓我這個侄兒誤以為,自己安排的手術成功了啊。」厲遠慢吞吞地說:「難道你真希望自己被挖心?當時我這樣安排,是為了保全你呢於小姐。畢竟我不像他一樣,有挖人心的嗜好。」


  於安安渾身顫抖:「不可能,我覺得心臟好痛,好痛……」


  聞嬌再不掩飾地露出了失望和悲憤的表情,她掃了掃厲承澤,又看了看於安安:「聽過疑人偷斧的典故嗎?你和厲承澤都是一類人。你發現自己被厲承澤送上了手術台,悲憤卻又對他不舍,所以你把罪過歸到我的頭上,滿心都想著是我挖了你的心,是我錯了。這樣你就可以繼續和他在一起。厲承澤發現自己認錯了人,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同樣將罪責歸在我的頭上,認為是我騙了他。」


  聞嬌緩緩吐出一口氣:「你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渣男配賤女。


  原來是有原因的。


  醫生閉了閉眼,無奈又悲傷地看向於安安:「原來騙人的是你。」


  「不,不,我沒有……」於安安無助地為自己分辨,她顫抖得更厲害了,甚至她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在疼。


  「那份報告是我造假的,因為我以為她真的遇上了不公的事。」醫生咬著牙,忍著羞恥心,說出了真相,「她並沒有器官衰竭。當然,如果我真的為她做個檢查,也就能發現,她的心臟也是完好的,從沒有過手術痕迹。」


  醫生是個溫柔的人,他選擇從醫,就是希望做個能幫助他人的人。


  但現在,他自以為的醫德,自以為的善良溫柔,被捅穿之後,才發現是這麼的難堪。


  他羞憤難當,既憎惡那個被女孩兒面貌欺騙了的自己,又憎惡女孩兒的險惡用心。


  這瞬間爆出的信息實在太多。


  厲遠先前「想要趁虛而入」的宣言已經氣得他腦殼發綠了,等後面的東西都揭露出來,他更覺得自己像是被人剖成了兩半,劇烈的疼痛、羞恥感、憤怒,將他整個人裹了起來。


  「我想回去了。」聞嬌低下頭說。


  厲遠以為她傷心了,於是乾脆伸手將聞嬌抱了起來:「好,回去,我送你。」


  這一幕深深釘進厲承澤的眼底。


  厲承澤想也不想就出聲:「站住!」


  聞嬌回頭看他,雲淡風輕地問:「厲承澤,現在,你還想要我的腎嗎?」


  這句話化作了最尖銳的利刃,狠狠戳進了厲承澤的胸膛。


  厲遠抱著聞嬌,很快走了出去。


  那些人卻沒有離去,他們依舊看守著這間病房,神色冷漠又厭憎,他們都沒見過這麼噁心的人……居然還想害人家聞小姐?

  這頭於安安緊緊攥著被子,被強烈的羞恥感、絕望感圍繞著。


  她喃喃念道:「不,她一定挖走了我的心,是她的錯,不是我的錯,我是被害的,我是被害的,我是被害的……」


  聞嬌帶著幾分調笑的口吻道:「舊人得給新人上位嘛。」


  她說得輕鬆,但誰也笑不出來。


  周成兵動了動唇,半晌只憋出來了一句:「……他怎麼能這樣呢?」


  周成兵是個很老派的人,妻子早早去世至今沒有再婚,當然看不慣陳子博這樣的行為。聞嬌說得越是輕鬆,就越說明她的難過。


  聞嬌笑笑說:「不怪他,怪我以前傻。」


  周成兵憋了口氣,也不好講太狠,說:「你以前也的確是不明智!那時候,啊,全國上下都是你的粉絲啊!當時的小鮮肉,話筒一支,問偶像是誰,都說是你啊!多少人喜歡你啊……你怎麼就……怎麼就挑了他……太不是東西!不懂得珍惜!」


  邵君竹還在旁邊點了下頭:「周導說得對。」


  「所以我現在回來了。」聞嬌眨眨眼。


  周成兵嘆了口氣:「女星受年紀限制,你啊,錯失了多少機會……」


  聞嬌笑容不改:「人能自己做選擇,才是最重要的。過去我選擇了愛情,現在選擇了事業。錯了就再來嘛。我是不怕的。」


  周成兵先是皺眉,但緊跟著他就舒展了五官,露出了笑容,並且舉起了手中的酒:「能像你這麼豁達通透的人不多了!說得對!說得對!能自己隨心選擇最重要!錯了就再來!」


  邵君竹突然晃了晃手機,說:「聞姐這句話震耳發聵,讓人很有感觸。聞姐介意我把它錄下來嗎?」


  聞嬌歪頭一笑:「不介意。」


  她還巴不得他乾脆錄成視頻呢。


  喝完了這頓酒,三人簡單溝通了電影事宜,然後聞嬌才回了自己的住處,她花五千塊租下來的單身公寓。


  聞嬌在家歇息了兩天,就收拾東西,飛了江省浦縣。


  而營銷號、小媒體們在網上始終掀不起什麼水花,終於急了,怕拿不到陳子博的那筆錢。


  於是他們開始不管不顧地爆料了。


  無數水軍下場,開始到處發帖,一則《聞嬌出軌當紅男星》的新聞,在網路刷足了存在感。


  而這則新聞里的當紅男星,正是溫焱。


  溫焱的經紀人看著帖子,冷笑一聲:「可算等到你了!」


  對方一下場,也就方便他們抓人了。


  聞嬌抵達浦縣,先在當地玩了一圈,然後才到了節目組報道。


  節目一共五位常駐嘉賓,兩位飛行嘉賓。


  常駐嘉賓五個到了四個,飛行嘉賓就到了聞嬌一個。


  聞嬌和他們打過了招呼,收穫了一波崇敬的目光,和示愛表白,然後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拿出手機,翻網路輿論。


  因為聞嬌打亂了陳子博的安排,以至於效果打了大折扣。


  沒了溫焱這個實錘在前,大家看了那些小媒體的爆料,都只是一笑而過,只有個別黑子抓著大書特書。再等水軍下場,放溫焱的新聞時,知名八卦論壇地涯和八組已經開貼嘲諷了。


  【聞嬌隱退多年,誰還這麼不要臉,拿她來搞事?】


  【突然一大波沒有錘的黑料,還自帶水軍下場,以為我們都是瞎的嗎?】


  【爆個小料,聞嬌和陳子博離婚了,據傳小三上位……】


  看到這裡,聞嬌滿意地關掉了手機。


  陳子博會玩輿論,她也會玩啊。


  她還有著天然的地位優勢。


  原身如果不是性情軟和,又因為溫焱的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遠不止於搞得那麼慘。畢竟觀眾們對於當紅時隱退的影后,總是懷著本能的好感。一般的黑料,根本搞不垮她。


  現在。


  她就要輿論掉個個兒,看看陳子博和他那位小情人,遭遇了網路暴力、人肉謾罵后,還能否安然生活下去。


  民宿樓下突然熱鬧了起來。


  聞嬌推開門走出去,就見第五位嘉賓來報道了。


  第五位嘉賓叫王瀟瀟,女團出身,唱跳出眾,外表軟萌,艹的「可愛」人設。她在這檔節目里,是年紀最小的一個,所以備受其他嘉賓的關照,網上都稱呼她「小妹妹」。


  聞嬌下樓的時候,正撞上她給大家分禮物,一口一個「哥哥」,一口一個「姐姐」,叫得甜得很。


  其他嘉賓也都紛紛露出了笑容,誇她會做事,還惦記著大家。


  之後王瀟瀟又給節目組分了禮物,又得了一波誇獎。等忙完,她才問:「咱們節目組新請的飛行嘉賓是誰呀?」


  聞嬌踩著高跟鞋走下來,在樓梯口站定,微微一笑:「是我。」


  王瀟瀟聞聲看去,臉色驟變。


  畢竟小三撞上正室,雖然是前正室,但到底免不了心虛。


  對,王瀟瀟就是陳子博的那位小情人。


  不然,聞嬌對這檔真人秀根本沒興趣。


  導演組哈哈大笑說:「瀟瀟傻眼了吧?」


  其他嘉賓也跟著笑,催促說:「瀟瀟還不叫人?」


  王瀟瀟憋得臉都快青了,才擠出來一聲:「……聞姐好。」這個圈子裡,晚輩尊敬前輩,沒地位名氣得尊敬有地位名氣的。王瀟瀟現在名氣正好,但和聞嬌當年的成就一比,就屁都不是。


  這裡大部分人都得喊聞嬌一聲「聞姐」,她不喊,也得喊。除非她想崩人設。


  聞嬌臉上笑容更多了,她轉頭問導演,說:「這是誰啊?電視上也沒怎麼見過。」


  聽見這句話,王瀟瀟用盡全力才繃住了臉色。


  ……


  另一邊。


  一輛加長豪車內,邵君竹戴著耳機,來回播放著聞嬌說的那段話。


  「人能自己做選擇,才是最重要的……」


  「錯了就再來嘛。我是不怕的……」


  經紀人想扯他的耳機不敢扯,只能自個兒嘀咕:「不是說不去參加真人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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