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委屈
這裡是防盜哦~ 才發現後面還有人的陸深深:「……」
好的小朋友!!看在你長得這麼可愛還凈說大實話的份上!她今天就是骨折半身不遂癱這兒也要把你抱起來!!
儘管這小可愛的體型大抵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陸深深依舊一臉正色義不容辭地要去滿足小可愛的需求!可惜有人不想給她這個機會,沒等她真正彎下腰動手, 他身後的徐景行便面帶微笑, 一把將自家胖侄子撈回來, 夾在肘彎里若無其事地說:「這條裙子這麼適合你, 不能因為這個小笨蛋弄髒,不然多可惜呀。」
還附上善解人意如沐春風的一笑, 好看得不得了。
她:「……」
看看!看看他說話這語氣這內容!他那個直男好基友要也有這個的技能,她頂多撐個三百招, 再後面就扛不住了呀!
旁邊的孫曼安等人都不禁感同身受, 默默捂住了少女心, 足以看出這番話的威力。只有小胖砸在他的臂彎里拚命蹬腿, 哭唧唧地掙扎求生:「臭舅舅!舅舅臭!要漂亮姐姐!不要你!」
徐景行看起來溫溫柔柔沒什麼力量, 夾個四十斤的小屁孩居然跟沒事人一般十分輕鬆。他面帶笑容直接當沒聽見, 剛準備告辭離開,收到兒砸呼救信號的親姐姐便火速趕到現場:「哎喲我天!徐景行我跟你講多少遍了不準把我兒子當麻袋!你快給我放下!」
「麻麻!哇!!」
小胖砸哇地一聲哭成了淚人,徐景行他姐忙不迭接過來安慰。一時間也沒顧得上陸深深她們,點了個頭笑了笑便抱著小胖砸急匆匆地走了。
徐景行本人倒是很淡定,側首對她們溫和一笑:「我姐性子比較急, 我們先告辭了,回見。」
「……學長再見。」
其餘人也紛紛道了別, 大佬便慢條斯理地轉身追他姐去了。他連背影都透著一股子溫文爾雅斯文有禮的氣質, 孫曼安不禁感慨萬千:「之前誰告訴我徐學長最難接近的呀……她該不會是怕我把學長追跑了故意騙我的吧??」
陸深深:「……」
講真她也有點兒這個想法, 其實她之所以這麼淡定, 是因為這也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了。
她跟徐景行的接觸都是在陳越澤的基礎上,倆人連微信都沒加過,可要是在路上遇見,徐景行總會特意跟她打個招呼。要麼點點頭,要麼笑一下,而且碰上的次數還挺多。這段時間陳越澤忙成狗,他居然還有空跟她偶遇,簡直別名「不打招呼不舒服斯基」。
要不是還有愛說實話的小可愛在,陸深深覺得他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也是打招呼……不過沒關係,因為她一扭頭就會發現——
還有三個女人跟她想的一樣,正磨刀霍霍冷笑連連地盯著她:「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你背著我們到底做了些啥!!」
她:「……」
卧槽老天作證!這一個她連微信都沒加過,真的沒關係啊!!
*
這件事的最後,以陸深深忍痛請客大出血而告終。
吃人嘴軟,看在她如此識時務的份上,孫曼安等人最終決定放她一馬。只是吃完以後,一邊滿足地摸肚皮消化,一邊狐疑地盯著她:「你跟徐學長真的只是普通認識?你私底下沒有什麼別的事情瞞著我們吧?」
「……」陸深深斬釘截鐵地說,「怎麼會呢?你看我像那種人嗎?」
「像!」
她:「……」
行叭,同大家為塑料花姐妹,誰又沒騙過誰呢:)
之後沒兩天就到了光棍節,也就是孫曼安她們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許久的這天。這個假面舞會全名叫做「秋語花香假面舞會」,參加的人很多。基本上沒脫單的大一新生都來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體院的理科的單身老學長,同樣覥著臉來混名額。
陸深深之前沒報名,所以舞會當天本來是打算在宿舍浪一天拒絕吃狗糧的。結果孫曼安看不下去,說:「你一個人留在宿舍多無聊啊,去那邊看看幫幫忙都行,不去我就上論壇掛你!」
愣是把她拽了出去。
假面舞會七點鐘才開始,現在到場當然還不多,基本都是志願者和學生會的人。到了以後孫曼安果真把她交給了自己認識的社團學姐。學姐一看她打扮得挺簡單,以為是來做志願者的,就說:「你叫陸深深呀?名字很好聽。來登記一下吧,你的面具帶了嗎?」
這兒看著挺熱鬧,確實比在宿舍好玩。陸深深也沒掙扎,不過她買了裙子沒買面具,學姐就給了她一個志願者統一發的兔子面具。
陸深深扎了個馬尾方便帶面具,照了照鏡子還挺滿意,開開心心去幫忙。
待會有個活動需要好多氣球,她就拎了個打氣筒噗噗打氣。學姐一看她幹得挺好就去忙別的了,餘下陸深深在那兒打了半天,忽然發現這裡只有自己打,沒人過來拿氣球。她瞅了一圈,就自己找了個大塑料袋,哼哧哼哧往裡邊裝。
裝著裝著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她不耐煩接,等它響第二遍才摸出來看了眼,來電備註是「一頓飯」。
艾瑪,居然是陳越澤打來的。
陸深深一向是個不喜歡半途而廢的人,此刻她看看手邊上嗷嗷待哺的一大堆氣球,又看看毫不死心的來電鈴聲,便深呼吸一口氣,秒接電話放到耳邊一氣呵成:「學長你好我現在在忙著做作業沒空請吃飯!對不起啊我晚點再回電可以嗎?」
對方:「……」
她立刻意會:「哦好的我明白了學長再見晚點聯繫!」
然後啪掛了。
站在沒多遠的地方、因為今天帶了眼鏡所以一早看見她的陳越澤:「……???」
#很好,女人,你又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交代完了的陸深深繼續心安理得地塞氣球,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惹怒一隻大佬,而且對方正怒氣沖沖地朝她趕來。
她塞完以後拎著鼓鼓囊囊的四大袋想去找學姐,問問這些要給誰。哪想走到半路上學姐還沒碰到,居然碰到一隻萬萬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的皮卡丘啊不林珩。
——而且對方好像還注意到了她,眉頭微微一皺,連著看了她兩眼,好像不確定。
「……」她戴了面具,這身衣服他沒見過,應該認不出認不出認不出的。
陸深深綳著臉,愣是連方向都沒有變一下,若無其事非常淡定地原樣從對方身邊經過。本以為自己可以瞞天過海逃過一劫,卻不想堪堪就要擦肩而過時,耳畔忽然傳來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陸深深。」
「陸深深!!!」
……啊原來是兩聲。
一道來自近在咫尺面無表情的林珩。
一道來自大步趕來凶神惡煞的陳越澤。
兩人明明站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角度,甚至在這之前都沒有發現對方,可在這一秒鐘,他們卻那麼剛好同時出聲、同時停住、同時發現對方、同時目光相觸、同時陷入謎の沉默。
被兩道視線夾在中間的陸深深:「…………」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所以她現在是不是應該拔腿就走,把空間留給這倆人繼續深情對望會更好……?
畢竟之前的陳越澤也是。說句湊表臉的話,他那真是hong了一樣硬要往她身邊撲,每天不做個刷存在感的日常就渾身不舒服……而現在林珩也在不可能的情況出現在這裡,她實在控制不住不去多想——
這些大佬該不會打了什麼「看誰先追上」的賭,而她就是那個不得了的「天選之女」??
陸·天選·深深的心情一時無比複雜,不過她還是反應很快地扔了手機,然後迅速做出一副迷茫模樣望著他:「沒有啊,我手機掉了在找而已……這麼巧啊林同學!不過你怎麼在這裡上車呀?」
她心裡還存著一點微弱的僥倖,寄希望於對方是路過或去別的地方,所以邊說邊蹲在那裡摸手機,裝模作樣摸了半天都沒動靜。
林珩也不急,一直等她拖到實在拖不下去,慢吞吞爬起來坐好時,他才淡定地往旁邊那個空位上一坐,說:「我的位置在前面,有人想跟我換,我就過來了。」
她:「……哦。」
大佬這麼有風度的嗎!換來換去多麻煩呀,實在不行找她換也是可以的呀!
不論陸深深願不願意,林珩都在她身邊坐下了。之前那個肌肉大叔坐在這個位置時,她還只是身體層面上的局促約束;現在輪到林珩在她邊上,就算他長著一張不得了的美顏,就算四面八方大部分同性都在偷瞄並羨慕她……她也難以控制自己那種發自內心的蛋痛。
你們不懂啊!這個大佬他的腦迴路,一般人真的看不太懂啊……
她咽了口唾沫,用餘光掃了他一圈。他好像就一個包,別的啥都沒有,陸深深於是小心翼翼地問:「對了,你在哪站下車呀?行李不用提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