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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你就那麽放心

  可是,說歸說,誰都知道,像是她們這樣的丫環,不過是賞些銀子罷了,可是,景王府裏上至總管,下至灑掃的小丫頭都心知肚明,瑞雪成親,白錦繡給她置辦了的嫁妝絕不會這麽簡單。


  到了午飯才過,白錦繡用了醫正們新開的藥,又問了孫太醫幾句,關於孩子的情形,正說話的時候,施嬤嬤滿臉帶笑的走了進來,低身一福,道。


  “王妃,曲家的老祖宗到了。”


  “是嗎?”


  白錦繡聽到水氏來了,心裏也是一喜,若說是親人,白方之外,這個外祖母也算是疼她的了,所以,這個時候,白錦繡便也心裏高興了幾分。


  白錦繡趕緊問了孫太醫,孫恪在聽了太醫院的醫正的回稟以後是不是有什麽話留下來,孫太醫回了一句,王爺隻是讓太醫們三個月內調養好了王妃的身子,其它並未說什麽。


  “行了,我知道了,太醫辛苦了。”


  白錦繡客氣的送走了孫太醫,便趕緊讓人請了水氏進來。


  因為,白錦繡還沒有出月子,所以,房間裏仍舊密閉得嚴實,便是小丫頭也絕少在房間裏出出入入,而房間裏的屏風更是擋了足足有三道之厚。


  “先搬了兩套下去,實在看得我難受。”


  白錦繡指了指眼前的屏風,房間裏伺候的嬤嬤不敢不聽,趕緊上前先收了兩道屏風出來,所以,待到水氏進來的時候,白錦繡隻伸了伸頭,便見到了水氏。


  “外祖母。”


  白錦繡其實心裏並不怎麽覺得委屈,可是,想到生產那天,若是孫恪沒有突然的回府,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隻怕想要再見都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而且,很可能自己現在已經連累了曲家。


  想到這些,白錦繡止不住的鼻頭就發了酸。


  “我的肉啊,可不敢哭。”


  水氏年歲大了,自然忌諱也多了些,見白錦繡的眼裏含淚,便急急的向前趕了幾步。


  “咳!咳!”


  白錦繡的榻邊就站著宮裏的教養嬤嬤,見水氏徑直繞了簾子向白錦繡走過來,趕緊輕咳了兩聲,以示提醒。


  水氏隻看了一眼白錦繡身旁,這兩位衣著服飾儼然是宮中製式的嬤嬤,便明白了。


  “臣妾見過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趕緊扶起來,外祖母年歲大了,不必拘這些虛禮。”


  說話間,白錦繡已經示意了在她旁邊的瑞雪道。


  “帶兩位嬤嬤下去休息一會兒,兩個嬤嬤在這裏也伺候了一個時辰了,想必早就累了,原是我疏忽了。”


  這兩個嬤嬤雖然是剛到王府當差,卻也知道自己前麵的四位無聲無息的就沒了蹤影,又知道眼前這位王妃在王爺的麵前是極得寵的,就是皇上也對這個弟妹是恨得不能再恨,也動不了。


  當下隻是虛虛的讓了讓,便隨著瑞雪下去了。


  等這兩個教養嬤嬤下去了,白錦繡便讓丫環扶著水氏,坐到自己的榻邊。


  水氏想著白錦繡讓人請走了兩個嬤嬤,不知道是不是妥當,便小聲的試探著的問了白錦繡一句。


  “無妨,左右不過是兩個嬤嬤罷了。”


  白錦繡並不在意,待小丫頭扶了水氏在她的身旁坐穩了以後,白錦繡正了正身子,靠在軟墊上,才要開口,水氏倒是比白錦繡先開了口。


  “王妃現下要好生養著身體,無論什麽時候都要記得,現下曲家白家都與你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便是你想要把我這把老骨頭撇出去單擱著,也是早就撿拾不開了,明白嗎?”


  白錦繡心裏若是明鏡般,可是,想著自己牽連著曲家的榮辱,又是確實是脫不開幹係了,索性便把剛要出口的話都擱回了肚子裏,隻伸了兩隻手將水氏已經並不紅潤的手闔在了自己的手掌心裏,意味深長的看了水氏一眼。


  水氏哪裏會不明白白錦繡心裏的艱辛和艱難,伸了手想要摸一下這個已然有六分肖像自己最小的那個女兒的外孫,卻在剛抬手的時候,看到白錦繡榻內的靠墊上五色的彩鳳紋路,在意識到了白錦繡現下的身份以後,這手便是再也抬不起來了。


  “無妨,無妨,總歸王爺是十二分的疼你的。”


  孫恪待白錦繡的細心和他待白家的周全,是曲家和滿京城的人都沒有料到的,所以,外麵對白錦繡的傳言便更神乎其神,也更虛無飄渺了些。


  白錦繡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把眼裏的淚水含了回去,帶了一分的笑意的對水氏說道。


  “鈞山的婚事我也與王爺提過了,王爺並沒說什麽,隻是錦月總是個庶出的,太過委屈了鈞山些了。”


  “都是我的孩子,哪兒有委屈了誰的道理。鈞山也是見過你妹妹的,我和他前日也說了說,那孩子的原話便是既然是你管教長大的,哪兒會有什麽錯處去,再則,細論起來,錦月那孩子也算是我的外孫,現下鈞山也因為他祖父上任的關係,耽誤了婚事,他祖父的意思也是咱家的孩子是最好的,曲家到了今天的日子,早已經不求門第顯貴了,任它金山銀山,又是怎麽樣呢,外祖母現在這把年紀什麽沒有經過看過,你若是再說這話,便是在傷外祖母的心了。”


  “我,沒有。”


  白錦繡雖然明白水氏的言辭裏有幾分的應酬之意,但是,這卻也是水氏最原本的想法,不過是想圖曲家一個安穩罷了。


  白錦繡想了片刻,又叫了一聲,外祖母。


  水氏聽著白錦繡聲音軟軟的叫她,又再加上白錦繡眼神裏幾分肖像是白錦繡母親當初遠嫁的時候,那一聲格外戀戀不舍的叫著自己娘的模樣,水氏當即自己就紅了眼眶。


  “若是,當年沒有那狗奴才,若是……”


  水氏也不知自己怎麽就說出了這句話,這件事情雖然曲懷德刻意的叫下人隱瞞過她,可是,到底後宅是她眼皮底下,這種事情又怎麽瞞得住,水氏在夜深人靜和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也不知道想過了多少回,有多少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想過了什麽,太多了,反倒記不得了。


  想到白錦繡可能與阮家的公子舉案齊眉的承歡在自己膝下,想到若是沒有了那樣的糾葛,也許自己這個外孫女也會帶著孫女婿,帶著她們的孩子一起進了曲府,那該是怎麽樣的一番闔家齊整的情形。


  可是,現在,莫說是見孫元泰,但是那新出生的孩子,自己想要見一麵都困難。


  水氏想到此處,眼裏的淚便盛了些。


  白錦繡已然明白自己觸了老太太傷心的地方,隻能破涕轉笑的道。


  “老太太,原是來勸我的,怎麽自己倒哭了起來了。”


  水氏見白錦繡這樣,這才拿帕子掩了掩自己的淚,問了白錦繡現下吃的什麽藥,又是哪個太醫在給請脈,待知道了孫恪竟把太醫院的幾個醫正在短短的半個月裏都折騰到了,水氏的心這才安穩了些。


  皇上不喜自家外孫女,水氏實在怕孫恪也跟著皇上的意思,將白錦繡放之一旁,反倒寵了新進府的幾個貴人,到時候,白錦繡雖然有個王妃的名位,隻怕往後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


  當聽了孫恪如此的在意白錦繡,水氏這才真的臉上有了笑意。


  “實在是沒有想到,王爺能這麽疼你,到底是生養了孩子的關係。”


  白錦繡並不反駁。以她的觀點,孫恪現下這樣的對她,已然已經出了白錦繡的意料之外,所以,也隻是笑了笑,並不答話。


  曲鈞山的婚事就這麽算是定了下來,白錦繡怕白錦月再做了什麽損了顏麵的事情,也擔心寧氏在裏麵使壞,在送走了水氏,便親自寫了封信,把這樁婚事裏的厲害關係,和那些關係到白錦月的未來在婆家的事情,都幾乎是絞盡了腦汁的寫了,另外還有白錦月的嫁妝的事情白錦繡繡也在信裏也寫了自己的意思,算是與白方商議。


  這封信足足的寫了七八頁,待封了信以後,白錦繡又想到白錦月對孫恪的心思,心裏又有了些起伏,自己忽的起了些不快的心思,把信擱在了一邊。


  待到用過了晚飯後,白錦繡讓瑞雪親自去把阮玉環請了進來陪自己。


  對阮玉環白錦繡並不瞞著心思,把事情原原本本的才說了一半,看到阮玉環半句話也不答她,卻含笑的看著她的時候,白錦繡自己也忽的釋然的笑了笑。


  “原是我糊塗了,和她一個孩子計較,反倒把自己也扯進去了。”


  “我還沒說話呢。”


  阮玉環應了白錦繡一句,兩個人相識一笑。


  “今天晚上你就憩在我這裏吧,好些年沒有一起睡了。”


  “不了。”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阮玉環哪裏敢應了。


  白錦繡笑著解釋道。


  “他說今天不會回府了,在宮裏憩下了。”


  阮玉環看著白錦繡極平靜的眼神,遲疑了片刻道。


  “你就那麽放心,不怕他在宮裏與宮女有什麽牽扯?”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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