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怎麽不接著咬了
唇邊輕輕的略動,孫恪低聲在白錦繡的麵前,又道。
“本王沒有想到,你這麽一個小女子,心思倒算得上縝密。”
想了多少日子,孫恪才把這其中的關節想通。而在無人之時,卻因為那夜裏幾番肆意的碾金碎玉,便是閱盡了國色天香的女人的孫恪也不禁感覺自己心蕩神馳。
白錦繡平時就是從心底裏害怕孫恪的,而此時在她麵前這個麵色神秘莫側的孫恪,更是讓白錦繡從心裏就起了恐懼之色,身體這時候也倦成了一團,看著孫恪定定的鎖著自己的眼,白錦繡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唇,強迫自己的理智,再清醒一些。
“我錯了。”
“噢?”
孫恪俯身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如山一樣的罩在白錦繡的頭頂。
房裏並沒有燃著任何的燈光,就是外麵的月色透進來,也不過是些細碎並且微弱的光影,而罩在這團清淺若無的光影之下的兩個人已然是糾纏成了一團看不清楚的身形的朦朧。
“本王怎麽不覺得。”
伸手扯出白錦繡團在胸前的那團錦被,丟到了地上。孫恪此時甚至是無比滿意的看著白錦繡對他的恐懼,低低的笑著勾手便挑起白錦繡玉帶的一端。
白錦繡哪裏肯依從。
咬著牙在孫恪的身下向外才蠕動了兩下,倦緊著自己的身體,才想要躲開孫恪的禁錮,耳邊卻是一聲綢緞被硬生生的扯碎的響動。
……
午夜夢回,醜時的更鼓像是能打破夜的寧靜,白錦繡在孫恪的懷抱裏,醒了過來的時候,耳邊便是這一聲悶悶的更鼓之聲。
她並沒有動,因為知道孫恪一向是睡得極淺,都已經記不清楚多少回,外麵才來了人,在她還來不及說話的時候,他便已經是十分的精神了。
被孫恪禁錮在懷裏,縱然睡著的時候,孫恪的手臂也是十分的有力,白錦繡便是想動,現下也是完全動不了了。
身上隻蓋了一床薄被,隱約間像是記得她身上的衣物連同另外的一床被子現下都在地上,再想起來自己前半程的掙紮和他的強勢,然後便是恍惚間,她竟是昏了過去。
抬眼再看,此時孫恪像是睡得極沉的樣子,便是她這樣的瞧著,竟是也沒有轉醒的跡象。
白錦繡不敢動,怕孫恪此時醒過來,現下兩個人在被子的下麵均是赤條條,實在是無法麵對。
她該怎麽辦?
前前後後的想著,白錦繡總覺得本是十分清楚的自己,在遇到孫恪以後,走是偏了方向。
索性閉著眸在孫恪的懷裏,因為兩個人挨得實在是太近了,白錦繡向後挪了挪臉,隻是這一個極輕的動作,孫恪便已經轉醒。
眸裏壓著暗得不能再暗的視線,在看清楚了白錦繡的眉眼以後,才柔軟了些,還未等白錦繡明白過來什麽,錦被之下的一雙大手已經撈起了她的纖腰,貼向自己。
“你,你……”
被孫恪撩撥了兩下,白錦繡話語裏的聲調已經把持不住。
“本王怎麽了?那天在我的大帳裏,你可不是現下這番模樣。”
孫恪觸了觸白錦繡的眼角,長年執兵刃的繭這時候也從白錦繡的眉眼間輕輕的滑過,隱隱的帶著讓白錦繡不能動彈的力道。
“莫不是隻有在本王的帳中,你才敢那般的放肆?”
白錦繡被孫恪說得滿臉通紅,心裏生了恨,張嘴便咬到了孫恪的肩頭。
孫恪哪裏會躲不過她這樣的小動作,不過是縱著白錦繡的性子罷了,這連他自己也想不清楚,看了眼白錦繡瑩白如玉的牙,聲音沙啞間,便又笑出了些聲響。
白錦繡被人說生性涼薄,其中有大半的原因是她不願與人親近,便是至親如白方,白錦繡也從來沒有表現過親昵的樣子,現下,孫恪如此朗朗的笑意透出的親近之色,倒是讓白錦繡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了。
待到白錦繡實在是咬得嘴唇都酸了,才心有不甘的放開,轉過身,再也顧不得現下的情形,扭過身,背對著孫恪。
孫恪看著白錦繡若是烏雲的秀發,才想開口說讓她回府的話,可是,現下的情形,這話卻如石塊般梗住了,孫恪知道若是現下說出來,隻怕這一夜也便不用睡了。
少有的歎息了一聲,此時連同呼吸也都落在了白錦繡的耳邊,向來剛硬的孫恪鮮少的語意綣綣的在白錦繡的耳邊低聲問。
“怎麽不接著咬了?”
……
男女之愛,魚水之歡,若是其間再薰以似明非明的那些濃情,便是縱橫天下的英雄也是酥軟入骨,不知歸路……
再次醒來,孫恪仍舊沒有離去,王冠巍峨,蟒袍覆身,一霎間,白錦繡朦朦間覺得此時坐在她的睡榻之旁的男人,離她竟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他竟是沒有走,而地上此時還落著她昨天穿的那件青底便服。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以後,白錦繡扭過臉去,抽了抽身上覆著的被子,蓋住肩頭。
她並不想說話,也實是沒有什麽要對孫恪說的。
“你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句如是海誓的話從孫恪的嘴裏說出來,顯得格外的突兀,白錦繡抬頭,仔細的瞧了眼孫恪緊抿的唇角的冷冽,微微的笑了。
“王爺是這麽以為的?”
孫恪想了一個時辰,也隻想到了這個解釋,若說白錦繡的心思玲瓏剔透,也不盡然,有時候她犯起拗來,與元泰的表情是一般無二的,在孫恪的眼裏,極盡幼稚之能事。
可若是說她是屈顏富貴,那麽天下間除了中宮的後位,哪裏還有比景王府的王妃再有權勢的?
這也是解釋不通的。
孫恪的目光如寒兵利刃一樣的冷的掃過白錦繡。
“不要用這種態度與本王說話。”
站起身後,孫恪並未向前移動,兩個人間隔著三步左右的位置,一個冷的若是寒冰,一個更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哪有昨夜半分的纏綿的樣子。
“不送。”
白錦繡扭過了臉,看著自己身上罩著的被麵,入了眼的竟是一對錦色鴛鴦,交頸而眠的繡色。
孫恪從來沒有如此的低眉順眼的哄過一個女人,他不過是想若是能讓白錦繡安心的隨他回了府,可是,白錦繡卻是一副根本不屑一顧的模樣。
看白錦繡如此不屑,孫恪哪裏還會做片刻的停留。
踏步而去,竟是半點留戀之意也沒有。
“混蛋!”
明知道孫恪根本不是個會談情說愛的人,可是,昨天夜裏幾番纏綿,從這個人的眼裏,白錦繡見到的那些情之所至,到了早上,卻讓他隻想出了這麽一句冷言冷語!
像是她在要挾與他似的!
門外還站著孫恪的四個護衛,聽到白錦繡這一句怒罵,俱都是一縮脖子,下意識的抬眼去看還沒走出去兩步的孫恪,幾個人半點聲音都不敢出。
孫恪停了半步,背在身後的手,稍稍的握成了拳,在還未握緊的時候,旋即放開。
再走出去,與平日裏一般無二。
官驛的鴻臚寺副使,早上剛到的時候,便聽到下麵的人報說,孫恪一夜都在官驛內,這才慌忙的趕過來,正趕上孫恪出了丁字號的角門。
俯身跪倒,口中慌忙的念道。
“臣鴻臚寺副使孫正叩迎王駕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
孫恪隻應了一句,還未等副使喚起身便已經離開。
白錦繡自己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兒,想著自己還有事情要辦,趕緊起了身,簡單的梳洗過後,換了身大袖交領的金服,頭上戴了頂嵌瑪瑙的小冠,用犰龍綠玉簪子穿插入發間。
出了官驛便飛身上馬,直奔著錦衣衛的校場而去。
到了校場,讓門口的錦衣衛進去通稟了一聲後,出來迎她的是一個身著皂服的侍衛。
“長使現在還要校場,請林大人隨我進去,到裏麵等長使。”
“好。”
進去了以後,白錦繡隻見兩邊高聳的院牆,至少有兩人的高度,朱紅的瓦頂,隨著一條不寬的甬道,延伸身前。
到了校場裏,白錦繡站在一角,看著裏麵的操練,烈日之下這些人俱都赤著上身,並未著飛魚服,身上也無佩刀,隨著演武台上田乘風的動作,整齊化一。
動作之間,聲勢震天,看著便覺得一股男子才有的那股血性陽剛便是撲麵而來。
侍衛給白錦繡倒了茶水,坐在一把椅子上,白錦繡略等了小半個時辰的樣子,田乘風才走了下來。
這時,他已經換過了飛魚服。
“怎麽今天沒和鈞山出去?”
白錦繡微微一笑。
“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看著他們一個個都是龍精虎猛的樣子,田長使真是調教有方。”
“是嗎?”
田乘風回過頭看了一眼,坐到白錦繡的旁邊,目光略暗了片刻,才道。
“你見過景王的部隊嗎?”
隻說了這麽一句,田乘風便沒有再往下說。換了話題,問白錦繡。
“你到這裏找我是有事?”
白錦繡轉頭,與田乘風的目光觸到一處,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