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千萬不要當舔狗
來到多倫多，羅南最大的興趣，還是電影節的新片展映和交易市場。
當年在聖丹尼斯電影節上發現並且購入《女巫布萊爾》彷彿近在眼前，托尼-科赫也是參與者之一，立即興緻勃勃的跟在了羅南後面。
「是不是能找到《女巫布萊爾》那樣的片子？」托尼-科赫現在也是個有錢人，對於影片能賺多少錢，其實不怎麼關注，享受的是參與發掘的過程：「能發現一部類似《卧虎藏龍》的片子也行。」
羅南站在前廳里，往前看去全是展位，比起戛納電影節來，多倫多的電影交易市場明顯更大。
托尼-科赫說道：「走吧，還等什麼？羅南，開始我們的發現之旅吧。」
落後羅南半個身位的康妮接了個電話，悄然說道：「使館影業的托馬斯打來電話，他今天上午過不來了。」
羅南輕輕點頭：「還在處理《當幸福來敲門》的事？」
「是的。」康妮低聲說道：「正在與組委會協調增加展映場館。」
托尼-科赫插話道：「《竊聽風暴》可以讓一個影廳給《當幸福來敲門》。」
羅南好奇的看向他，托尼-科赫微微聳肩：「使館影業為《竊聽風暴》爭取到了兩個影廳，觀眾卻很少。雖然看過的大部分觀眾都認為影片很震撼，但影片較為沉悶是事實。」
「這是正常現象。」羅南說道：「歐洲電影，還是節奏緩慢，主題沉重的類型，不能與商業片比。」
即便有柏林電影節金熊獎和多個歐洲電影節大獎傍身，像《竊聽風暴》這樣的片子，不在奧斯卡上有所斬獲的話，想要在北美電影市場取得不錯的成績，太難太難了。
托尼-科赫看向羅南：「所以，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很關鍵。」
羅南朝著交易區走去，說道：「我們看看能不能遇到好片子。」
托尼-科赫興趣十足：「如果發現了，讓我去談判。」
「行啊。」羅南說道：「真有的話，我讓使館影業給你授權。」
羅南剛剛進入交易區，就落在了一些有心人的眼裡，前前後後有數撥人過來打招呼，想要邀請他去攤位看片，全都被保鏢們攔了下來。
「有人跟在我們後面。」康妮靠近一些，悄悄提醒道：「好像有其他發行公司的買手。」
托尼-科赫搖頭說道：「看吧，羅南，真要有所發現，必須讓我去談判，你目標太大了。」
羅南有點無奈，說道：「我們多看一些。」
一行人速度明顯放慢，只要看到名字很有噱頭的影片，羅南都會駐足看看放映的片段和相關資料，但拒絕跟賣家做任何接觸。
後面跟著的那些人，凡是羅南停下來的攤位，都瘋狂的收集資料。
這些年，羅南和使館影業外購發行的影片數量不多，但每一次投入在百萬美元以上的，總能獲得數倍的營收。
其他人怎麼可能不眼紅？
獅門影業的納瓦斯剛進入交易場，就得到了關於羅南的消息。
「羅南-安德森也在這裡？」納瓦斯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就像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眼睜睜被人搶走一樣，趕緊吩咐身邊的人：「去跟著羅南-安德森，將他看過的每部片子都記下來。」
年輕的助理趕緊說道：「我這就去。」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帶了另外兩個人一起去。
納瓦斯看著三人離去，耐下性子，去尋找對獅門影業有用的影片。
多倫多電影節的交易區極大，羅南等人走了一個多小時，也只看了不到五分之一的展售區域。
來到韓國一家製片公司的展位前，羅南和托尼-科赫站在小銀幕不遠處，看著男主角在電影中打生打死。
「拿獎可能有多大？」羅南問道。
托尼-科赫知道羅南問的是《竊聽風暴》，說道：「估計很難，多倫多的競賽環節沒有評委團，獎項都是由觀眾票選，《竊聽風暴》這樣的悶片，天生就沒有優勢。」
羅南緩緩點頭：「主要做好宣傳推廣，目標還是奧斯卡。」
多倫多電影業雖然也是國際A類電影節，但與戛納電影節和柏林電影節等歐洲電影節有著根本性的區別。
這個電影節最大最出名做的最好的，就是為眾多電影片商提高交易平台，以展播和交易影片為主。
儘管也有評獎環節，卻不設置任專門的評委團，沒有像其他電影節的專業化競賽項目，獎項是由參加電影節的觀眾票選出最高票的電影獲得。
多倫多電影業的獎項，就叫做觀眾票選獎。
過往幾年，觀眾票選獎的得主都是大名鼎鼎的影片，比如《鋼琴師》、《美國麗人》、《卧虎藏龍》、《天使愛美麗》、《鯨騎士》等等。
《竊聽風暴》本來也想要競爭一下，但從觀眾的反響來看，幾率小於百分之一。
反而《當幸福來敲門》反響不錯，目前得票率也很高，有希望衝擊觀眾票選獎。
威爾-史密斯跟羅南聯繫過，幾天之後他也會來多倫多，參加幾場宣傳推廣活動，以便儘可能多的拉票。
但凡有投票評選的地方，永遠都少不了拉票這種手段。
正在放映的韓國片子，當餐廳中漂亮的女孩張開雙腿露底，男演員噴飯時，羅南想起了片名。
這是為數不多讓他留下過印象的韓國電影，好像還拍成了一個系列，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叫做《色即是空》。
托尼-科赫問道：「對這片子感興趣？」
羅南搖搖頭：「北美只能進DVD市場，進影院投多少會虧多少。」
托尼-科赫看著畫面上的男主角，頗為感慨的說道：「可憐的備胎。」
羅南來了興趣，問道：「你也有過當備胎的經歷？」
「教訓慘痛。」托尼-科赫極其認真的對羅南說道：「這是我親身經歷的教訓，千萬不要對一個拿你當備胎的女人太好，千萬不要當舔狗。」
羅南對他翹起一根拇指：「托尼，能看透這一點很不容易。」
托尼-科赫嘆了口氣：「舔狗除了哄抬市價，到最後都一無所有。」
羅南拍了拍他的肩膀：「托尼，你真的大徹大悟了。」他好奇問道：「所以，你現在有多少備胎了？」
「很多。」托尼-科赫盡顯高富帥風範：「七八個總有吧。不像你，現在只剩下兩個。」
羅南說道：「沒辦法，大環境如此。」
芬奇這時按照一貫的做法，讓人跟展位公司要了些電影資料，羅南和托尼-科赫離開了這裡。
多倫多電影節與其說是電影節，不如說是個大型交易市場。
羅南看下來，發現了不少有印象的影片，比如來自東方的一部叫做《周漁的火車》。
但這些片子，出售的大多是北美版權，其在北美市場的前景，不說沒有，但也很難收回投入。
即便賣價不是很高，拿到手直接發行投入較低的DVD，同樣也是有成本的。
看了半天，沒有找到合適的購入目標，羅南倒是不著急，畢竟像《女巫布萊爾》這種片子可遇而不可求，好萊塢幾十年的歷史上，才出過幾部？
托尼-科赫有點著急了：「沒有目標？我等著一展身手呢。」
羅南搖頭，又看了一個攤位，上面的島國片子正在展示繩藝，不得不佩服，島國人在這方面很有心得。
像這種電影節的交易會上，大尺度的影片比比皆是，有很多導演拍攝的片子，尤其實驗片，尺度大的叫人觸目驚心。
但實驗性很強的片子，基本上很難賣掉，價格再低也沒用，因為髮型公司一旦將片子推入市場，不管以那種方式發行，都需要成本。
誰也不能否認實驗片探索電影產業未來發展的作用，但實驗片大多沒法看，或者說叫人看不下去。
看了幾部實驗片，又收集到了一大摞資料，羅南來到了美國一家獨立製片商的展位前面。
「這個女演員很眼熟。」托尼-科赫用眼神示意海報上的演員。
羅南看了一眼：「桑德拉-布洛克，主演過《生死時速》。」
托尼-科赫馬上想了起來：「對，對，跟基努-基維斯一起演的，她當年很紅。」
羅南不止看到了桑德拉-布洛克的海報，又在播放的影片中見到了她的身影，還有與漫威娛樂簽訂長約，即將出演「鋼鐵愛國者」的唐-錢德爾，出演過《木乃伊》系列的布蘭登-費舍……
這是一部獨立電影，羅南看了一會，憑藉多年從業經驗，結合演員現狀，不難判斷影片的投資規模也就是七八百萬美元。
播放的影片中，布蘭登-費舍和桑德拉-費舍飾演的檢察官夫婦，被兩個黑人小伙兒用槍指著頭，只能無奈地看著他們搶走自己心愛的SUV座駕。
多線敘事，情節清晰，節奏緊湊……
羅南很平靜的看著這部片子，從片子中能看出導演和剪輯師有非常不錯的水平。
腦門光禿禿的導演兼製片人也看到了羅南，有心過來說幾句，卻被保鏢隔絕在了外面。
幾分鐘后，禿頂導演看著業內大名鼎鼎的羅南-安德森沒有任何留戀的離去，臉上掩飾不住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