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活在夢幻中
紐約，曼哈頓。
琳賽-比爾跟著一位時尚靚麗的高挑女郎進入一棟大廈，很快乘坐電梯來到了高層的公寓。
高挑女郎打開房門，說道：「進來吧，琳賽。」
「嗯。」琳賽-比爾進入公寓，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公寓不算特別大，裝修卻相當奢華，從窗戶裡面，還能看到中央公園。
放在剛畢業的時候，看到這樣的房子，一定會羨慕的挪不開眼睛。
但這兩年在好萊塢，她也算見識廣泛，羅南的豪宅都去過幾次，也僅僅驚訝了一下而已。
高挑女郎是個極其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不動聲色的說道：「我帶你參觀一下。」
琳賽-比爾笑了笑：「好的，凱特。」
她跟在凱特身後，打量過對方的修身包臀裙，沒認錯的話，這是香奈兒最新的款式。
幾年時間沒見，這位同學的變化真大啊，原本就是很出色的容貌，如今更為性感漂亮，儘管包臀裙在剛過膝蓋以上的位置，領子也沒有刻意拉低，卻在大方得體之餘又透漏出濃濃的媚態。
琳賽-比爾覺得自己能歸類到漂亮女人的行列中，但跟凱特一比，簡直就是個醜小鴨。
如果不是知道她做什麼，也許會心態失衡。
跟著凱特在房子中轉了一圈，琳賽-比爾已經無語了，這裡是曼哈頓，哪怕不算太大的公寓，也價值不菲。
何況，這房間內到處可見各種奢侈品。
衣櫥中名牌服裝堆積如山，普拉達和香奈兒的各式鞋子數十雙，各款式的皮包更是多到無以計數。
琳琅滿目的全是高級精品。
琳賽-比爾覺得，好萊塢剛成名的那些女星，也未必有她這麼多存貨。
「怎麼樣？」凱特手指沾染著長長的金髮，帶著琳賽-比爾回到客廳，問道：「我這裡還可以吧。」
琳賽-比爾坐在真皮沙發上，說道：「地段好，裝修好，風景也好。」
凱特突然問道：「比你在好萊塢做編劇怎麼樣？」
琳賽-比爾聳肩：「我可買不起這麼多奢侈品。」
由於琳賽-比爾早就說過此行的目的，凱特說道：「你辛辛苦苦收集各種材料，編撰一個劇本，又能得到多少錢？琳賽，讀書的時候，你的條件不比我差，現在也不差。」
琳賽-比爾明白這話的意思：「我這份工作還不錯。」
「我們是老同學，有好處當然先想著你。」凱特覺得拉老同學下水，會有種莫名的暢快感，而且那位大客戶還能給一大筆傭金：「我有位客戶，想要個新人與我一起搭檔……」
琳賽-比爾眉頭一皺，但想到還要保持接觸，忍了下來，說道：「抱歉，我很滿意現在的工作和生活。」
凱特沒再堅持，隨口說道：「跟男朋友睡也是睡，跟別的男人睡也是睡，還有錢拿，為什麼不？」
琳賽-比爾發現同學完全變了，已經不再是記憶中的模樣。
畢竟幾年不見，畢竟已經從事這個行業太長時間。
一個習慣了錢色交易的女生，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能力，真的很難再去相信愛情，相信男人了。
對她們而言，愛情又不能當飯吃、又不能換幾個香奈兒，根本一文不值。
琳賽-比爾說道：「還記得有一年聖誕聚會嗎？那時我們一起唱歌，一起喝酒，你對我說，你在紐約找到了一份實習工作，這才來了曼哈頓。」
或許這話勾起了凱特當年的記憶，她之前的尖銳突然收了起來，難得出現面對老同學的友善：「再也回不去了，我也不想再回去。那樣的苦日子我受夠了！琳賽，你知道嗎？那時候我連房租都交不起！」
琳賽-比爾也是在好萊塢闖蕩了幾年的人，漸漸將凱特的情緒往自己想要的方向上引，過去輕輕擁抱了她一下：「抱歉……」
這個擁抱明顯起了作用，凱特笑了笑，說道：「沒關係。其實我第一次的時候，只是手頭緊，沒想一直做下去，但嘗到了甜頭，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她還是相當輕鬆：「約一次會，就能賺錢。那些約我的中年男性，都很大方，很願意給我花錢滿足我的物慾。睡一覺，就能有人疼、有錢賺，比學習考試工作容易多了。」
琳賽-比爾心底加了一句，一旦上了癮，人就回不了頭了。
凱特很自然的說道：「人不能否定自己，即便被所有人否定。我沒覺得這份工作不好，我是顏值高、學歷高、情商高的三高人才。服務對象也高級，大多是有權有勢的精英階層，不是政客就是富豪。」
琳賽-比爾小心翼翼問道：「你不會喜歡這份工作吧？」
「為什麼不呢？」凱特就像一位好萊塢明星，很坦然很自在：「知道我為什麼喜歡這個工作嗎？因為你不知每一次門開后，將會見到一位什麼樣的人，這種冒險的感覺令我興奮，能讓平淡的生活充滿刺激！」
琳賽-比爾努力記下凱瑟說的每一句話，這些都利於她在劇本中塑造人物。
凱特繼續說道：「我不是被皮條客操縱的廉價女支女，我接待客戶要求五星級酒店，用高檔奢侈品，服務各種高端成功人士，滿足他們的需要。」
她強調道：「我出售的是高端服務，而不是肉體。」
琳賽-比爾想到了羅南在英國時收集的資料，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凱特的坦然和自尊估計都是偽裝吧？或許這也是她欺騙自己的方式，讓自己相信自己是在從事一份高檔的服務工作。
天長日久的自我麻痹下去，也許連她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你知道嗎，琳賽？」凱特豎起兩根手指：「我每小時最低收費2000美元，除了金錢以外，還有大把的人送我昂貴的禮物。有人為了約我，為了支付我的服務費，甘願出售固定資產套現。所以，我的服務是真實有價值的！」
琳賽-比爾忽然想到了遠在洛杉磯的男性編劇同事，有幾個單身同事抱怨，最近某方面市場行情漲的太快，都沒錢找女人放鬆了。
像凱特說的那種人，完全是在哄抬物價，擾亂市場！
琳賽-比爾看看凱特，或許正是那種胡亂鬨抬物價的人，才讓凱特有種彷彿公主般的感覺。
凱特真的像是什麼都不在乎的公主一般：「我足夠獨立，不依賴任何一個男人。我赤裸裸的面對自己的慾望，不在乎道德倫理。我足夠的內心強大，不會被任何困難擊倒。」
在琳賽-比爾的刻意迎合下，凱特說出了很多有用的內容。
一直到接近中午，琳賽-比爾才出了這棟高級公寓樓，站在門口看向樓頂，有種剛從編織的夢幻中走出來的感覺。
可惜，凱特不明白，她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並承擔所有的結果。
以現在的情況看，她要到年老色衰的那一天，才能明白這個道理。
琳賽-比爾趕緊回到酒店，趁著記憶還比較清晰，將凱特說的內容一一記了下來，吃過午飯之後，帶著這段時間收集的材料，來到肯尼迪機場，與羅南一起搭乘航班返回洛杉磯。
「你不是過幾天才走嗎？」琳賽-比爾問道：「怎麼突然改時間了？」
羅南放下貴賓室中的雜誌，說道：「獅門影業那邊發來邀請函，邀請我參加一個首映式，他們參加過《英雄》的拉片會，禮尚往來，不好拒絕。」
獅門影業準備為《上帝之城》舉辦一個首映式，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竟然邀請他參加。
對方畢竟派人參加過相對論娛樂的一些活動，邀請直接發到他這裡，羅南出於禮貌也不好拒絕。
好萊塢互相捧場本就是常態。
羅南問道：「資料收集的怎麼樣了？」
琳賽-比爾打開公文包，掏出一個文件袋，就給羅南，說道：「這是我在學校和紐約探聽的相關情況。上午我與凱特，就我那個同學，見了一面，我不但記下了她描述的行業內幕。也通過她的話和整個人的情況，做了份心理側寫，相信這有助於編寫劇本時塑造角色。」
羅南點了點頭：「琳賽，你做事越來越讓人放心了。」
琳賽-比爾笑了笑，又說道：「凱特曾經去洛杉磯做過飛行業務，她給了我幾個洛杉磯同行的電話，我回去聯繫她們試試。」
她嘆了口氣：「這些人顏值高、學歷高、情商也很高……」
羅南正在看資料，聽到這話，隨口回道：「習慣了走捷徑，捷徑就會成為唯一選擇的路。」
話說回來，當某個女孩缺錢的時候，被人用大額金錢誘惑，恐怕很多都堅守不住。
有需求，才有供應，有供應，就有買賣。
記得曾經在哪裡看過：生活的一切都和性有關，除了性本身。性關乎權力，權力越大可以支配的性資源就越多。
但有些事，真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就拿好萊塢來說，好像他就是動用自己強大的權利去支配性的那波人中的一員。
臨上飛機之前，羅南瀏覽了一遍琳賽-比爾收集的所有資料，對她的工作非常滿意。
「這樣吧，琳賽。」羅南做了個決定：「這個項目的前期調查、統籌和劇本全部交給你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