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風險和機遇
九月底的洛杉磯晴空萬里，海上吹來的季風，驅散了天空中的炎熱，帶來難得的清爽，讓氣候更加適合室外活動。
一個普通的周末，羅南和湯姆-克魯斯再次來到了高爾夫球場上。
由於威爾-史密斯正在拍攝新片《絕地戰警2》，傑瑞弗-卡森伯格滿世界的宣傳《小馬王》，高爾夫四人組只剩餘了他們兩個。
但羅南和湯姆-克魯斯遇到了新的球友，來自CAA的經紀人布萊恩-洛德，以及跟隨他過來打球的戈爾-維賓斯基。
球場上，羅南一記推桿，將白色小球送進球洞，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小鳥球。
「好！」湯姆-克魯斯給羅南喝彩：「球技見長明顯！等傑瑞弗的水平提高一些，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舉辦那場高爾夫球比賽了！」
羅南搖搖頭：「還是要多練啊。」
湯姆-克魯斯走了過來，說道：「你是不是私下裡經常練習？」
羅南從洞中摳出高爾夫球，說道：「偶爾會在莊園里打幾桿。」
他家中有個小型的高爾夫球場，非常適合一到兩個人練習。
一輛電動四輪車這時開了過來，駕車的布萊恩-洛德沖兩人招手：「湯姆！羅南！」
羅南看向那邊，電動車上還坐著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正是戈爾-維賓斯基。
「嗨，布萊恩。」湯姆-克魯斯回應道：「過來！」
布萊恩-洛德停好車，與戈爾-維賓斯基走了過來，兩人先後與羅南和湯姆-克魯斯握手寒暄了幾句。
這裡距離一個臨時休息處不遠，四人一起走了過去。
知道羅南與戈爾-維賓斯基有事要談，湯姆-克魯斯與布萊恩-洛德主動給這兩人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坐在太陽傘下面，戈爾-維賓斯基推了推眼鏡，笑著說道：「我還在履行與夢工廠之間的導演合約，現在見面不太好吧。」
羅南同樣笑著說道：「我們只是在高爾夫球場上偶遇，以球會友，誰也說不出什麼。」
其實，他大致明白戈爾-維賓斯基的顧慮，這位導演可以說是夢工廠一手扶植出來的，個人首部電影長片《捕鼠記》就是夢工廠投資製作，第二部電影美版《午夜凶鈴》依然來自夢工廠。
對於在履行與夢工廠的導演合約期間，與其他公司接觸新工作，戈爾-維賓斯基多少有所顧忌。
戈爾-維賓斯基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羅南轉而問道：「《午夜凶鈴》完成了嗎？」
戈爾-維賓斯基回答：「已經完成了所有拍攝，下周就會轉入後期製作，原本計劃明年二三月份才能完成，現在我有把握新年到來之前就完成夢工廠的合約。」
這是新工作帶來的動力？羅南很自然的閃過了這個想法。
不知道這會不會影響到夢工廠的《午夜凶鈴》。
羅南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停留，畢竟夢工廠電影的成敗與他沒有直接關聯。
「也就是說，新年過後，你就可以脫離《午夜凶鈴》劇組了？」羅南又問道：「然後與沙海娛樂正式談合作，轉入到新工作上面？」
戈爾-維賓斯基說道：「是的。」
這樣執導一部一線大製作的機會，不但報酬優厚，還可能名揚全世界，任何有商業企圖的導演，都不可能放過。
羅南問道：「劇本和計劃書你看了嗎？有什麼想法？」
雖然這個很好的機會，但戈爾-維賓斯基還是存有一定的疑慮，問道：「項目的題材……」
羅南暗嘆了口氣，海盜題材如今在好萊塢確實是個問題，而他這個製片人又不像傑瑞-布魯克海默那樣能給人以無比強大的信心。
「其實這部影片本質上屬於魔幻冒險類型的題材。」羅南只能說道：「它與過往好萊塢所有的海盜電影都截然不同，好萊塢沒有長盛不衰的電影題材，也沒有永遠失敗的類型，距離上一部大投資海盜電影已經過去了七八年，這麼長的時間足以勾起很多影迷對於海盜電影的懷念。」
他看了眼戈爾-維賓斯基，又說道：「大製作電影一旦成功，能為主創人員帶來豐厚的回報，但任何一部大製作電影必然伴隨著巨大風險，風險和機遇從來都是相伴相生的。」
「有道理。」戈爾-維賓斯基不是外行，自然懂得這麼簡單的道理。
羅南說道：「沙海娛樂會為這個項目提供足夠的支持，從資金到各種保障，製作預算最低也有1億2000萬美元。」
儘管尚未找到製作資金來源，卻不妨礙羅南先扯虎皮作大旗。
不是人人都能遇到執導一線大製作的機會，能接到一線製作邀請的導演，無疑都是好萊塢的幸運兒，戈爾-維賓斯基仔細分析過，知道其中風險很大，卻更明白機會難得。
況且，看過劇本之後，也有了幾分自信。
別人不敢碰的海盜題材，他如果成功了，必然更加引人矚目。
「從明年初開始籌備。」羅南問道：「到2003年暑期上映，時間緊張嗎？」
戈爾-維賓斯基說道：「足夠了。」
羅南輕輕點頭：「我會讓人提前做好一些準備工作。」
沙海娛樂正在與華納製片廠聯繫，準備租賃華納製片廠最大的1號、2號和3號攝影棚搭景，海上的外景則會放在墨西哥拍攝，當年詹姆斯-卡梅隆拍攝《泰坦尼克號》改造的羅薩里奧人工湖，正好用來拍攝海景戲份。
雙方又交換了關於項目計劃的一些看法，然後結束了這次面談。
戈爾-維賓斯基還有工作要做，沒有在這裡待太長時間，很快告辭離開。
「順利嗎？」布萊恩-洛德問道。
羅南笑了笑：「比預想的還要順利。」
原本，他以為要花費很大力氣，才能說服戈爾-維賓斯基真正下定決心，去執導一部海盜題材的電影，實際上戈爾-維賓斯基要果斷的多。
或許是戈爾-維賓斯基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並且擁有足夠的自信。
羅南想到了準備工作中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問道：「布萊恩，不知道CAA的客戶中，有沒有很多外型足夠奇特的男演員。」
「奇特？」布萊恩-洛德有點不太明白羅南的意思。
羅南簡單的解釋道：「要足夠丑，並且丑的有特色，讓人過目難忘。我需要他們出演一艘海盜船上的海盜。」
布萊恩-洛德明白過來，問道：「需要很多？」
羅南想了想，說道：「十幾二十個吧。」
「CAA可能沒有適合的人選。」布萊恩-洛德說道：「不過，我們跟很多小型經紀公司有合作，應該能找到符合你要求的演員。」
羅南說道：「那我就提前說謝謝了。」
布萊恩-洛德笑著說道：「我們是朋友，是合作者，不用客氣。」
三人又打了幾洞，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才離開這家高爾夫球俱樂部。
羅南和湯姆-克魯斯上了同一輛車。
「戈爾-維賓斯基是夢工廠著力培養出來的導演。」湯姆-克魯斯說道：「你這是在挖斯皮爾伯格的牆角。」
羅南笑著搖頭：「斯皮爾伯格家大業大，人脈關係又廣，不會在乎這點小事。」
湯姆-克魯斯又說道：「為什麼我覺得你總在盯著夢工廠呢？」
羅南實話實說：「因為我缺乏資源，從物質資源到人力資源都缺少，六大公司實力雄厚，我惹不起，只能對準夢工廠。」
湯姆-克魯斯說道：「總盯著一家挖，容易出問題。」
羅南笑了笑：「斯皮爾伯格是個老好人。」
「好人就容易受欺負啊。」湯姆-克魯斯說出了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的普遍情況。
羅南並不否認這一點：「斯皮爾伯格這個人很有底線，很少用突破底線的手段，而且夢工廠面臨六大公司的種種施壓，短時間內分不出精力顧及其他。」
他想了想，又說道：「導演畢竟是自由的個人，不屬於任何一家電影公司，夢工廠不肯給戈爾-維賓斯基執導大製作的機會，總不能阻攔戈爾-維賓斯基尋找其他的機會。」
湯姆-克魯斯點點頭：「其實你做的很守規矩了，一直到戈爾-維賓斯基拍完夢工廠的電影才跟他接觸，換成六大公司的話，拍攝期間就會草簽協議了。」
羅南攤開手，帶著幾分無奈，說道：「不是我不想這麼做，而是實力不足，就要留下一定的緩和餘地。」
湯姆-克魯斯說道：「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羅南不是不想直接搞定戈爾-維賓斯基，杜絕之後可能出現的意外，畢竟距離新年還有三個月時間，誰也不能保證期間不發生意外。
他確實對斯皮爾伯格有所顧忌。
在好萊塢，斯皮爾伯格能歸類到老好人的行列中，但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況且是好萊塢鼎鼎大名的權勢人物。
等戈爾-維賓斯基完成美版《午夜凶鈴》，《加勒比海盜》劇組再跟他簽訂導演合約，任是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戈爾-維賓斯基這邊還要等一段時間，約翰尼-德普那邊傳來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