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圖窮匕見（二合一6000字大章）
高爾夫球，一個能讓人產生無限聯想的運動，曾經作為各種段子在互聯網上橫行，據說一顆球價值好幾千萬。
推桿輕擺，白色的小球在穿過草坪上修剪整齊的茵茵細草，擦著球洞滾了出去，原本距離球洞只有三英尺，這一下跑到了五英尺以外。
「羅南，你這技術還需要多練習啊！」
說話的人長著一張黑面孔，還有一對顯眼的招風耳，天生一副討喜的模樣。
羅南直起腰來，有些失望的看著滾遠的白色小球，說道：「威爾，我是個新手。」
威爾-史密斯拿著球杆過來，說道：「要不要我為你演示一下？」
羅南微微聳肩，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威爾-史密斯是湯姆-克魯斯喊來的，據湯姆-克魯斯所說，威爾-史密斯夫婦是科學教重點發展對象，已經參加過好幾次科學教的活動了。
「現在更遠了。」威爾-史密斯說話速度很快，與喜劇明星現實中都是些很嚴肅的傢伙不同，這人生活中就喜感十足：「我賭十美元，你這一桿不能進洞。」
羅南跟威爾-史密斯今天剛認識，算不上很熟，只是搖頭，為什麼威爾-史密斯最後一句話聽起來很怪異呢？
到底是這個招風耳不正經，還是我不正經？
羅南擺好姿勢，輕輕揮動推桿，小球滾了出去，這次仍舊沒有進洞。
沒辦法，新手的水平有限。
以前的小安德森打過高爾夫，但水平也就是打過而已，曾經的羅南也玩過高爾夫，卻也是偶爾一次兩次的，水平也就比純粹的新手好一點罷了。
羅南搖頭嘆氣，為什麼別人就能一次進洞兩個呢？不但技術高超，進去后還讓人拿不出來，果然水平差距很大啊。
新手需要多加練習，回頭多買點高爾夫球備用好了。
「還是你來吧，威爾。」羅南把球杆交給了旁邊的球童。
威爾-史密斯也不客氣，擺好姿勢，輕鬆推桿入洞，不愧是老手。
「多練習就好了。」威爾-史密斯從洞中摳出高爾夫球，鼓勵道：「練上一陣，這麼近的距離，很輕鬆就能一桿入洞。」
羅南點頭：「回頭我專門練練。」
用更高級的方式練，練完了要讓醫生摳球修洞的那種……
一輛電瓶車這時開了過來，車上坐著湯姆-克魯斯和傑瑞弗-卡森伯格，湯姆-克魯斯沖這邊說道：「你們這一洞打完了嗎？」
羅南招手：「打完了。」
威爾-史密斯晃著一對招風耳，說道：「我幫羅南完成了最後一桿。」
「上車。」湯姆-克魯斯招呼兩人。
羅南跟威爾-史密斯上了另一輛電瓶車，有司機拉著他們，跟上了前面的湯姆-克魯斯和傑瑞弗-卡森伯格。
「你與湯姆認識很久了？」威爾-史密斯問道
羅南回答道：「一年多了吧，我們一見如故，很快就成為了朋友。」
威爾-史密斯轉頭多看了羅南幾眼，猜測這傢伙難道也是科學教的成員？
電瓶車進進球場休息區，湯姆-克魯斯和威爾-史密斯好像是這裡的熟客，遇到的幾個人都主動跟他們打招呼。
休息區人不多，來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湯姆-克魯斯主動將威爾-史密斯叫了過來：「教會下一次活動的事，我們聊聊？」
威爾-史密斯已經參與了科學教好幾次活動，對此並不排斥，說道：「行啊。」
兩人隨便找了個地方，探討未來怎麼追隨科學教去征服星辰大海。
「卡森伯格先生。」羅南跟傑瑞弗-卡森伯格握手：「我們又見面了。」
同羅南握過手，卡森伯格看著他，直接問道：「你是專門讓湯姆約的我吧？」
前段時間他和斯皮爾伯格委託湯姆-克魯斯約了羅南，現在羅南又讓湯姆-克魯斯幫忙約了他出來。
羅南沒有否認的必要，說道：「是我專門拜託的湯姆。」
卡森伯格頂著光亮的額頭，說道：「你找我有事？難道你改主意了？準備與夢工廠合作？」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羅南約他出來做什麼。
羅南非常認真的說道：「我想與夢工廠動畫工作室合作，與你合作。」
「與我合作？」卡森伯格皺眉：「你想怎麼與我合作。」
話說到這裡，想起了使館影業，他心中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羅南平靜的說道：「卡森伯格先生，夢工廠動畫工作室近幾年每年都有動畫長片上映，去年的《埃及王子》，今年的《勇闖黃金城》，前者是由二十世紀福克斯做的海外發行，後者是環球影業在北美以外的市場發行，夢工廠動畫工作室缺少一個長期穩定的海外發行商。」
卡森伯格目光灼灼的盯著羅南，說道：「你的使館影業想要為夢工廠動畫工作室在海外發行電影？」
「正是。」羅南本來就是這個目的：「聽說夢工廠有幾部動畫長片正在跟其他公司進行海外發行談判，你們與派拉蒙影業和環球影業的談判都不順利，為什麼不考慮一下使館影業呢？」
這一周中，康妮等人收集到了大量關於夢工廠動畫工作室和傑瑞弗-卡森伯格的資料，雖然都是些廣為流傳的消息，但羅南還是從中分析得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卡森伯格突然笑了，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使館影業迄今為止只在海外發現了《人類清除計劃2》這一部影片。」
羅南必須要自信：「但這部製片成本只有600萬美元的小製作，已經通過使館影業的海外發行渠道拿到了4000萬美元票房。」
使館影業最大的問題是海外發行網路剛剛建立，只發行了一部片子，如果有三四部成功海外發行的片子打底，說不定傑瑞弗-卡森伯格會主動與他談夢工廠動畫工作室的海外發行。
「海外票房已經4000萬美元了？」卡森伯格有一點動心。
如果這些的海外發行網路屬於夢工廠該有多好？夢工廠面臨的很多難題都能化解掉。
偏偏屬於一家小公司。
羅南說道：「想必這不難查到，這個周末過去，這一數字還會繼續增加。卡森伯格先生，你是業內的老前輩，比我更加清楚，動畫電影受眾遠遠多於恐怖驚悚片，如果讓使館影業以同等規模去運作發行一部動畫長片，成績可能比這更加出色。」
卡森伯格搖頭：「羅南，你這是在偷換概念。」
羅南絲毫沒有被人揭穿的尷尬，笑著說道：「卡森伯格先生，我只是提供給貴方一種選擇的可能，合作講究的是雙贏，是你情我願，如果貴方覺得六大公司更適合發行夢工廠動畫工作室的片子，使館影業願意等待。」
他看了眼卡森伯格，繼續說道：「夢工廠動畫工作室至今出產了四部動畫長片，每一部都更換海外發行商，為什麼？六大公司對待夢工廠的態度，好萊塢人盡皆知。但夢工廠動畫工作室為什麼還要讓競爭對手為自己發行電影？因為除了六大公司極其下屬的發行廠牌外，放眼整個好萊塢也找不到更加合適的選擇。」
卡森伯格反問羅南：「你的使館影業是適合夢工廠動畫工作室的選擇？」
羅南這個時候當然不會謙虛：「至少比六大公司更適合夢工廠動畫工作室。使館影業以及母公司相對論娛樂，實力比不上夢工廠，雙方之間不存在競爭關係，使館影業的海外發行網路簡單明了，不像六大公司那樣複雜，有利於製片方監督，而且使館影業沒有那麼臃腫的機構和人員，同等規模的發行成本要低的多，相關的發行抽成比例自然也會降低。」
卡森伯格關心的問道：「能低多少？」
六大公司的條件太過苛刻，否則他也不會一再更換海外發行商，那些人吸走了一半以上的海外收入。
羅南了解過夢工廠動畫工作室幾部動畫長片的海外發行情況，說道：「線上抽成百分之四十，線下以碟片為代表的家庭娛樂渠道和電視台版權收入百分之三十五，衍生品百分之四十，而且宣傳推廣費用不必另外計算。」
卡森伯格明顯在思考，這比六大公司的發行條件好太多了，但他同樣有疑慮：「羅南，動畫電影看的不止是線上發行能力。」
「我知道，還有線下發行能力。」羅南說道：「使館影業拿到的是當年寶麗金影業的發行網路，是以唱片發行為基礎建立的，線上線下一應俱全！從今年年初到現在，我投入巨資，進一步開拓渠道，如今使館影業的海外發行網路，比起鼎盛時的寶麗金影業只強不弱。」
他知道卡森伯格顧慮的是什麼，也知道卡森伯格在六大公司間不停轉換為的是什麼：「難道你還對六大公司存有幻想？夢工廠動畫工作室已經出產的四部動畫長片，換了四家海外發行商，環球影業、二十世紀福克斯、派拉蒙影業、華納兄弟，他們都與貴方合作過，苛刻的發行條件你比我更加清楚。剩餘的索尼哥倫比亞，本身沒有在海外發行過好萊塢動畫長片，而迪士尼……」
聽到迪士尼這個名字，傑瑞弗-卡森伯格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輕微變化。
羅南敏銳的捕捉到了，說道：「論起發行動畫長片，全世界範圍內，沒有任何一家公司能比得上迪士尼。卡森伯格先生，難道你會與迪士尼合作？」
卡森伯格已經恢復了正常，很平靜的說道：「迪士尼，哼……」
羅南非常清楚，只要卡森伯格還掌管夢工廠動畫工作室，哪怕片子爛在手裡，也不會交給迪士尼做發行。
好萊塢誰不知道，製造了《獅子王》的巨大成功，將迪士尼動畫推向有史以來最高峰的迪士尼動畫工作室掌門人傑瑞弗-卡森伯格，在人生最為輝煌的時刻，被華特迪士尼掃地出門。
當年在動畫電影製作領域，傑瑞弗-卡森伯格獲得巨大成功，但在迪士尼內部權力鬥爭中，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擊敗他的人，正是將迪士尼從一家製片廠變成巨型傳媒公司的邁克爾-艾斯納。
有多少人在與邁克爾-艾斯納的權謀爭鬥中敗下陣來？邁克爾-奧維茨，羅伊-迪士尼，庫克-迪克，傑瑞弗-卡森伯格……
從離開華特迪士尼起，傑瑞弗-卡森伯格最大的心愿，就是在動畫電影製作領域將迪士尼動畫踩在腳下。
前世，傑瑞弗-卡森伯格很快就做到了這一點，迪士尼動畫工作室從《人猿泰山》之後一蹶不振，但傑瑞弗-卡森伯格很不幸，新千年之後的幾年，迪士尼動畫製作拼不過夢工廠動畫工作室，卻直接弄了一群掛逼來。
華特迪士尼直接收購了皮克斯工作室，並且扔掉臉面不要，讓皮克斯工作室的五虎將全面進入迪士尼動畫製作領域，從而給迪士尼動畫電影帶來了革命性的變化，迪士尼很快又奪回了動畫電影老大的位置。
很多奧斯卡評委擔任夢工廠動畫工作室的動畫長片配音演員時，給卡森伯格的片子配音，卻給迪士尼旗下皮克斯工作室的動畫長片投票，漸漸變成了常態。
對於一心想要向迪士尼復仇的傑瑞弗-卡森伯格來說，最大的悲哀莫過於遇到皮克斯工作室的那群掛逼。
「這麼說吧，羅南。」卡森伯格說道：「我不喜歡六大公司，特別是與他們合作幾次之後，他們依仗產業鏈上游的位置，恨不得將一部影片的所有海外收入都揣進兜里。」
如果有更好的選擇，夢工廠動畫工作室之前也不會繼續與環球影業和派拉蒙影業接觸，投資低一些的《怪物史萊克》和投資高昂的《小馬王》的海外收入極其關鍵。
卡森伯格輕嘆了口氣，使館影業是家發行公司，就算不合作，處理好關係也很有必要，他說道：「我不是懷疑使館影業的線上發行能力，《人類清除計劃2》的海外票房可喜可賀。但對於動畫電影來說，線下收入，特別是衍生品收入，才是最為重要的。」
羅南既然來到這裡，當然做好了準備，說道：「卡森伯格先生，恕我冒昧。問一件事，除了迪士尼之外，其他五家大型公司本身製作過傳播範圍極廣的動畫長片嗎？」
卡森伯格想了想，搖頭道：「沒有。實際上，其他五家公司都是近幾年才真正開始動畫長片業務。」
「我們不說迪士尼。」羅南首先把迪士尼刨除在外：「其他幾家公司都是剛剛開展動畫電影業務，所謂的線下發行渠道，特別是海外的線下發行渠道，依然以授權為主，他們根本不具備迪士尼那樣完善的動畫電影線下發行渠道，沒有周邊鋪貨渠道，沒有緊密合作的玩具玩偶合作生產商，沒有迪士尼小鎮和迪士尼專賣店這樣的終端銷售網點，在海外的線下發行不過是簡單粗放的授權而已。」
他稍稍提高聲音：「像他們接觸到的電視台和家庭娛樂渠道，使館影業也能接觸到。」
羅南對旁邊招招手，一起來的康妮立即拿來一個公文包，他打開公文包，將厚厚的一摞複印件交給傑瑞弗-卡森伯格：「這是使館影業在全球各地簽約的代理商的名單和合同台頭影印件，你可以看看。」
以卡森伯格的專業能力，這些東西的真假幾眼就能分辨出來。
接下之後，卡森伯格翻看起來，翻動的速度相當快，翻到後半截的時候，忍不住說道：「當年寶麗金影業的發行網路竟然這麼健全！」
羅南嘆了口氣：「他們有很大的野心，可惜是家英國公司。」
「你們的海外發行網路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卡森伯格不得不承認這一點：「除了衍生品。」
衍生品，玩具、玩偶、公仔、手辦等等，動畫電影在這方面的利潤極大。
單單以授權的方式，會損失很多收益。
這一點羅南非常清楚，也有過相關的考慮：「我們採用DVD碟片的銷售模式，委託第三方代理生產，然後再跟終端渠道商簽約鋪貨。而且我能找到合適的生產商，質量有保障，成本只需要北美的五分之一。」
甚至可能更少，但這種話要留有餘地。
後面這話立即打動了卡森伯格，他問道：「哪裡的生產商？」
羅南沒有回答。
卡森伯格接著想到了一個地方，臉上的表情又轉為了疑惑：「不會是印度人吧？迪士尼的一些產品是印度人代理加工的，質量有點差。上個月海關還因為細菌超標和填充物不達標，扣留了一大批。」
「不是印度人。」羅南前世從事的就是電影業，接觸過衍生品行業：「在對待出口產品方面，這些代理商值得信任，成本低，質量好，這點我可以保證。」
曾經出口標準普遍比國內標準嚴格太常見了。
這個年代，類似的電影商品，好萊塢還沒有與那邊真正展開合作，卻不用擔心那邊的生產商沒有接觸過，很多玩具玩偶廠商生產好萊塢的動畫產品說不定都有好幾年的業務了。
像是代理加工這些小商品，對那邊一些地區的產業，只能說是小意思。
等再過個五六年，到時來加州迪士尼樂園或者奧蘭多迪士尼大世界遊玩的一些乘客，花費美元買下的很多東西，極有可能出現出口轉內銷的情況。
卡森伯格沒有再問，知道這是商業機密，問了羅南也不會說。
「羅南，你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卡森伯格並不掩飾自己有些心動，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在六大公司和你的使館影業之間該如何選擇呢？」
這問題他不是在問羅南，更多的是在問他自己。
選擇繼續與六大公司合作，海外發行可能穩定一些，但收入的大頭要被發行方抽走、
選擇使館影業這種新公司，必然伴隨一定的風險，夢工廠動畫工作室卻有可能獲得更多收益。
卡森伯格只能暗嘆，收益與風險，永遠都相伴相生。
羅南緩緩說道：「除非選擇與迪士尼合作，否則其他公司與使館影業相差不大。」
對於其他五家大公司來說，真正開展動畫長片業務也沒多長時間。
決定很難下，卡森伯格也沒打算立即做決斷。
「卡森伯格先生，我提個建議。」
話說到這裡，羅南才適時的表露真正的關鍵所在：「據我所知，夢工廠動畫工作室如今有兩部動畫長片面臨發行問題。一是公開製片成本6000萬美元的《怪物史萊克》，二是成本8000萬美元的《小馬王》。」
這些都是公開信息，卡森伯格點頭承認：「這兩部片子原本計劃一部明年上半年上映，另一部下半年上映，現在……」
羅南接著剛才的話說道：「夢工廠動畫工作室不如將製片成本較低的《怪物史萊克》交給使館影業做海外發行，《小馬王》繼續與六大公司合作，這樣投資大的影片依然能有六大公司的發行作為保證。到時再比較下這兩部動畫電影的成績，效果一目了然。」
卡森伯格考慮了一下，這也是個辦法，《怪物史萊克》和《小馬王》這兩部幾乎同時啟動的片子，後者是夢工廠動畫工作室的重點，這點在投資上面也有所體現。
羅南問道：「《怪物史萊克》完成了嗎？」
「大部分完成了。」卡森伯格說道：「剩餘的都是些配樂和配音上的工作。」
羅南又問道：「如果我們合作的話，我能提前看看這部片子嗎？畢竟這關係到海外發行。」
卡森伯格覺得腦袋有點亂，說道：「羅南，我仔細考慮一下。」
「沒問題。」羅南笑著說道：「希望能得到一個好消息。」
兩人握手作別，傑瑞弗-卡森伯格沒有再去打高爾夫，率先離開了這家高爾夫會所，羅南也沒有多待，跟湯姆-克魯斯和威爾-史密斯打了個招呼，也出了會所。
夢工廠真人電影部門的電影，能拿幾部關鍵電影的海外發行權最好，拿不到的話，羅南也不會強求。
但夢工廠動畫工作室的海外發行權，如果能拿到手中，未來會有更多運作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