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接私活
伯班克北部的一家商務會所中，羅南見到了來自獅門影業發行部的格雷-恩里克。
兩人也算熟悉，簡單的寒暄過幾句，就進入了正題。
格雷-恩里克試探問道：「我看有媒體報道，安德森先生前段時間去阿布扎比做首映了？這趟順利嗎？」
羅南真真假假的說道：「盛情難卻，那邊的發行方一再邀請，我只好過去看看。」
格雷-恩里克又一次問道：「這一趟順利嗎？」
「很順利。」羅南當然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這麼說……」格雷-恩里克乾脆直接點：「《死神來了》融資成功了？」
他看羅南不動聲色，說道：「我聽說詹姆斯-黃導演那邊的籌備工作一直在穩步推進。」
羅南想了想，最近就要開立項發布會，說道：「大體上進展比較順利。」
格雷-恩里克笑著說道：「詹姆斯-黃導演塑造的恐怖驚悚場景叫人過目難忘，相信這會是一部成功的恐怖片。」
羅南笑了笑，卻沒有接話。
格雷-恩里克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依然說道：「安德森先生，我們有過約定，詹姆斯-黃導演的這部新片，沙海娛樂會優先交給獅門影業發行。」
羅南記得當初說過的話，沒有正面否認，當然也不會承認，只是說道：「影片才剛剛立項，甚至還沒對外公開，現在談發行太早了。」
成功和新人的區別實在大到離譜，為了《人類清除計劃》的發行，他幾乎跑斷腿，結果《死神來了》才開始籌備，就有人主動上門談發行。
「越早談定發行，劇組也越能安心工作。」格雷-恩里克還在嘗試：「後面的拍攝製作也會順利許多。」
羅南隨手扯了個非常強大的理由：「這部影片連拍攝都沒有開始，貿然跟人簽訂發行合約，這對你們發行方不負責任，這種事我不能做。」
「呃……」格雷-恩里克瞬間找不到一句能應對的話。
好一會之後，他才反應過來：「發行總有風險，我們願意承擔風險，也有承擔風險的能力。」
羅南傻了才會跟獅門影業現在就簽下發行合約，別說他正在運作收購發行公司，就算收購失敗，有《人類清除計劃》打下的基礎，這部《死神來了》後面也可以待價而沽。
他當然不是言而無信的人，當初跟獅門影業約定的是同等條件下優先選擇獅門影業作為《死神來了》的發行方。
「你們真的願意承擔風險？」羅南特意問道。
格雷-恩里克不可能立即否認剛說的話，點頭說道：「當然。」
羅南點點頭：「我能感覺到獅門影業的誠意。」
格雷-恩里克看著羅南，我感覺不到你的誠意！
羅南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劇本和附帶的計劃書，推到格雷-恩里克面前，說道：「我也很有誠意，這是一部現今最流行的動作電影，沙海娛樂也推入了籌備階段，如果能與獅門影業合作，我相信這會是像《人類清除計劃》一樣成功的案例。」
格雷-恩里克取過劇本，只翻看了兩頁，看到男主角竟然是個阿拉伯特工時，腦袋就一陣暈眩。
這部電影是在開玩笑嗎？
「阿拉伯人做主角？」格雷-恩里克試探問道。
羅南非常認真的回答：「《人類清除計劃》已經證明少數族裔觀眾能撐起一部中小製作的票房。」
格雷-恩里克確定今天談不出結果，收起劇本之後，站起來主動告辭：「這個項目我回去研究幾天，過段時間再給你答覆。」
羅南跟他握手：「希望是好消息。」
格雷-恩里克離開之後，羅南返回沙海影業，在辦公室里見到了等候多時的愛德華，也就是詹姆斯-黃的經紀人。
這位經紀人看起來胖了不少，那張臉越發顯得誠實厚道。
「說吧，愛德華。」羅南彷彿不知道這個傢伙的意圖一般：「你找我有什麼事。」
愛德華笑出滿臉厚道：「很長時間沒見了，聽說你從德國回來，我特地過來看看你……」
羅南抬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有事直接說，我時間不多，一會還有事。」
這是真的，他約了美林證券的斯科特在公司見面。
愛德華還是滿臉笑：「詹姆斯的片酬。《人類清除計劃》大獲成功，詹姆斯在《死神來了》劇組中，還拿30萬美元的片酬，是不是不太合適？」
羅南提醒道：「愛德華，沙海娛樂與詹姆斯簽署過協議，我們一切都是在遵守合約。」
這話背後的意思，愛德華聽得出來，連忙說道：「我也是遵守契約的人，但詹姆斯薪酬太低的話，在劇組也缺乏說服力不是嗎？再說了，那樣也顯得沙海娛樂太吝嗇，傳出去也不好聽。」
「我不在乎。」羅南隨口說道。
製片人跟經紀人，可以說是典型的既合作又對立的關係。
愛德華臉色不變，剛想說話，羅南又說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詹姆斯的意思？」
「我的意思。」經紀人這個時候必須背鍋：「詹姆斯不知道這件事。」
羅南淡淡的說道：「更改合同漲片酬是不可能的。」
愛德華臉色有點難看，這個年輕製片人太強勢了。
「這樣吧，我們補簽一份協議。」羅南早就想好了應對策略，之前的強勢是壓下愛德華的氣勢，以免接下來再提亂七八糟的條件：「一份票房獎金合同。」
愛德華想了想，說道：「可以。」
羅南直接說出條件：「如果《死神來了》北美票房達到5000萬美元，詹姆斯可以拿到相當於片酬的票房獎金。」
「5000萬美元？」愛德華忍不住瞪大眼睛：「羅南，這條件太過分了！」
整個北美電影市場，每年票房過五千萬的電影才幾部？
「1500萬美元！票房達到製片成本就要兌現獎金！」愛德華說道。
羅南搖頭，說道：「3000萬美元票房，30萬美元票房獎金！一次性付清！」眼看愛德華還想說什麼，他加重語氣：「我已經做出了讓步！愛德華，你對詹姆斯難道還沒有我對詹姆斯有信心？」
愛德華考慮了一會，說道：「好。我們儘快簽協議。」
羅南笑了笑：「沒問題。」
這種票房獎金與票房分成不同，屬於一次性支付，只要《死神來了》北美票房達到3000萬美元，不管最終數字有多少，只有30萬美元票房獎金。
愛德華離開后沒多久，美林證券的斯科特就來了。
羅南直接問道：「斯科特，你接私活嗎？」
斯科特立即警惕的說道：「抱歉，安德森先生，我的職業道德不允許我這麼做。」
羅南笑了起來：「其實與你的工作不衝突，也是關於證券和股市方面的。」他從抽屜里取出一個信封，推給斯科特：「這不會違背你的職業道德。」
斯科特看了信封一眼，估算了下厚度，卻沒有說話。
羅南又將一個文件袋推到他面前，說道：「這是我的一位老朋友，他是真正的有錢人，對於納斯達克非常感興趣，裡面有他們的聯繫方式、郵箱和地址。斯科特，你要做的非常簡單，每天……不，每半天將那些漲勢最喜人的優質股的詳細情況發給他，也可以給他打打電話或者上門拜訪之類的，要讓他更加相信納斯達克未來幾年前景無限。」
這事確實與本身的工作沒有衝突，斯科特稍作斟酌，拿起那個信封，捏了捏之後，說道：「我會儘快開始。」
羅南聲音放低，跟斯科特商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