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別碰我!
沒有了理智的控製,她倒是真像野獸一樣就這麽撲上咬下,仿佛早已是饑渴難耐,恨不得將君淵寒微涼的唇瓣給啃食了似的。
瞬間,君淵寒的嘴唇就被咬破了,鮮血沿著被咬傷的嘴角一點一點的流了下來。
他雖然被水月這突如其來的全力一咬疼的渾身一顫,可是他腦中一想起水月那充滿‘野性’的嚎叫時,腦中被激起的疼痛的感覺就瞬間被那一聲嚎叫給趕跑了,剩下的就是他眼中無論無何也停止不了的笑意。
他實在沒設想到,月兒醉酒的樣子.……
竟然這般的霸道和可愛,今天還真是讓他長了見識了!
仿佛永遠都察覺不到嘴唇的痛,君淵寒一動不動的任由水月繼續肆虐的用她的牙齒不停的撕咬著自己的唇,而他自己則是依舊笑個不停,全然不打算阻止。
哪怕嘴唇被咬破的地方所流出來的鮮血已經沿著嘴角滑落至他尖尖的下顎,接著緩緩凝成血滴滴落在了腳下,他也丁點沒有打算推開水月的意思,反而是無比享受般的閉上了雙眼。
享受著水月這份以往從來沒有對自己表現的一切。
直到……
魑帶著幾個下人們端著溫水和毛巾來到門前.……
一走到門邊,下人們自然是被嚇著了,手不受控製的一抖,帶來的銅盆便一下子摔落在了地上的毛毯上。
沉悶卻又無比巨大的聲音驚動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最裏麵早已經醉的醉過去的司愉也被驚醒了。
她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卻隻看見門口好像聚集了好多的人。
下人們打翻銅盆之後立馬紛紛跪地,水月也十分不開心的鬆開了嘴,身子往旁邊移了移。
因為銅盆中打翻的溫水有一半都落在了她的裙擺上,她自然下意識的去躲開。
君淵寒直到水月的唇離開自己的,他這才堪堪反應過來,趕緊睜開了眼,剛一看望向門邊,卻隻看見魑望著自己一臉被嚇的煞白的樣子。
“主……主子!你……你的嘴.……”
魑倒不是誇張做作,也不是想要故意笑話他主子,而是真的被嚇著了!
因為,他知道水月姑娘是大夫,而且製藥能力也屬上流,這乍一看.……
他剛趕來乍一看上去還以為主子是亂了心神,一不小心.……就興許是中了水月姑娘的什麽毒了,所以.……他的唇角才會血流不止。
可是他又經過仔細一番打量,這才發現原來隻是外傷破皮,他這才安心了些。
不過……他心中還是真心佩服著某人的啊……
平時還真是看不出來水月姑娘有這樣的能力啊!
“無礙。”
君淵寒低低道,麵色微窘。
見外人在,他肯定是有些許尷尬的,但還是在第一時間一手接住了身旁一直都站的有些不穩的水月,另外一隻手則是迅速的抹去了嘴角的血跡,接著又看了看地上跪著的一群下人,頓時就明白了剛剛自己沒能察覺的一切。
“你們再去重新打些水來。”
他正了正嗓音,又重新低喝一聲,地上的眾人紛紛答是,然後低頭起身連忙又重新去準備,誰也不敢再多看一眼。
“水月姑娘那邊我也吩咐了些人過去,想必現在都已經快要準備周全了,這兩個姑娘肯定是不能在一個房間照料著,不如主子你……你先送蘭姑娘回她自己的房間吧?”
魑井井有條的說著,雖然他的話聽上去格外有一種看好戲的滋味,不過他還是盡力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話一說完,他便退了退身子,給君淵寒讓出一條道路。
君淵寒也明白他說的,這麽多年的相處更是讓他聽出了魅與平日裏相差甚大的語調,可他也隻能是刻意擺正了臉色,並沒有說什麽,緊接著就打橫將不停輕聲囈語著的水月,朝著她自己的房間而去。
魑看著他離開在走廊的背影,再一想起剛剛自己第一眼看到主子一嘴血的樣子和他的窘態,他著實也是憋不住了,站在門口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正前行著的君淵寒似乎好像也聽見了什麽十分不和諧的聲音,行走的動作略微僵了僵,又低頭看了看了懷中人一眼,後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輕歎一聲,接著又加快了步子,一路來到水月的房間。
正如魑所說的,水月那邊早已點燃了燭火,下人們也都端來了溫水和毛巾正隨時待命。
她們常年照顧居住在行宮之內的人,自然也是經過一番調教,行事速度也的確可觀。
君淵寒進了房門之後,眾人皆行禮,然後等君淵寒將水月安置在床上吩咐他們起來之後,她們便分工明確的正式開始伺候起水月來。
君淵寒身為男子,肯定是不方便留下的,隻能有些不舍又帶著些擔心和無奈的離開了房間,可他卻沒有回去,而是像以往守在奈亦兒在雲常閣照顧水月時的門外那樣守著。
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站在門外,涼風一陣陣襲來,他這才隱隱感察覺到來自嘴邊的痛楚。
他有些懷念般的伸手輕附上自己被咬破的唇角處,剛剛發生的一切尤其是水月說的那些話還留存在腦中和心裏,令他沒由來的傻笑起來。
甚至他平時總愛皺起的劍眉也在此刻徹底舒展開來,少了幾分英氣,添了幾分柔美,這恰到好處的舍補,更是令人美得不舍轉移目光。
可這嘴角一動,疼痛感便更加強烈了。
但是這也不能阻止他繼續傻笑下去,反倒是疼的越真實,他便越是開心,笑的也越加厲害起來。
這一副畫麵要是被認識他的任何一個人看到,想必都是會驚呆了的。
可現在大家都在忙著照顧該照顧的人,比如就說我們醉的神誌不清的水月。
屋外,是君淵寒一個人柔情的懷念,屋內,卻是一群人忙的熱火朝天。
或者用‘亂成一鍋粥’來形容會更加恰當一些。
為什麽呢?
如果說伺候一個人,她們一群人肯定是小意思,可如果是伺候一個不聽話的人,那就有些難了。
更何況,現在她們伺候的還是一個喝醉了酒之後很不聽話的水月。
其實一開始咱們家水月還是很聽話的,可是自當一個婢女準備替水月寬衣擦拭身子的時候,場麵就發生的巨大的變化。
水月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上動手動腳,第一個念頭就是有壞人。
接著,混戰就開始了。
推的推,抓的抓,摸滾打爬,無一不用。
水月也成功的從‘靜若處子’轉型為了‘動若瘋兔’。
所以,沒等君淵寒關門站在外麵沒多久,就聽見裏麵一波比一波高聳的驚叫聲,再接著就是源源不斷的求救聲。
都這樣了,他哪裏還站的住?!連忙來到了門邊,卻又不敢推門冒進。
“裏麵發生了何事?!”
君淵寒朝著屋內望了兩眼,然後焦急的問道,可回應他的卻是一句句求饒聲。
“姑娘!!!姑娘!!!姑娘放手啊!”
“姑娘別……誤會了!姑娘你真的誤會了!.我.……我們不是壞人.……我們隻是.……”
“我們是來伺候姑娘的,我……啊!”
隨著一聲尖叫,房間內也頓時響起了水從高處砸落的聲音,然後就是像剛才在司愉門口那樣銅盆落地的沉悶聲響。
這時候君淵寒也顧不得什麽禮數了,連忙使勁推開門衝了進去。
可是他才一推開門就看見直直向外衝來的下人們,都是一臉驚恐,一身狼狽,有的甚至連頭發和衣服都散落了不少,而這些下人全都是女子,這令君淵寒下意識的立馬轉身回避了下。
那些下人也被突然衝進來的君淵寒嚇了一大跳,便立馬手忙腳亂的拉著衣服整理著頭發,都是滿臉驚恐和委屈,但是不知道是誰起先帶了個頭直接就衝出了門外,緊接著所有的下人都跟著一擁而上,落荒而逃。
隻有君淵寒一人還靜靜站在門邊,等房間再無動靜之後,他這才緩緩回頭轉身,一眼看向逐漸癱落在地上的水月。
“月兒!”
他大叫一聲,忙上前及時扶住了差點就這樣落在地上的水月。
可水月卻以為還有‘壞人’沒被自己趕跑,當有人一碰到她的時候,她便狠狠一推,同時還低低斥了一句。
“走開!別.……別碰我!!”
君淵寒被這突然的一句嗬斥給恍了心神,一不留神身子一後退,隻是分秒之差,水月也就毫無疑問的摔落在了地上。
這一摔,便將君淵寒的心神給一下子摔了回來。
“月兒!”
他又喚了她一聲,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麽錯誤,連忙上前緊緊的抱住了懷中之人,不再給她半分掙紮的機會,然後便想扶著她重新站起來。
可惜水月是絲毫不領情,隻顧著自己一個勁的反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