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你是從小吃石頭長大的嗎?
水月聽完君沐塵的話,立馬就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略帶焦急的開口。
“他受了什麽樣的傷?為什麽還沒有醒?還有,童果你怎麽安排的?她身邊一定要有人守著的,他們現在在哪裏?帶我去見他們!”
水月一大串擔憂的話脫口而出,她隻知道柳彬受了傷,沒有想到他居然傷的這麽嚴重,竟然還沒有醒過來。
“尹小九!”君淵寒坐在茶桌上,大叫了她一聲,手中狠狠捏著一個茶杯。
水月立馬鬆開抓住君沐塵的手,轉頭看向他。
“過來。”君淵寒抬頭看著水月,冷冷的開口。
水月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再說一遍,過來。”君淵寒放下手中的茶杯,依舊看著水月,隻是眼中多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看著他深不見底的黑瞳那樣盯著自己,水月隻覺得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剛才發生的一切,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現在柳彬又出了事情,她該怎麽辦?!
水月隻感覺到這個世界對自己濃濃的惡意。
這時,君淵寒卻突然站了起來,水月條件反射般的一後退,被君沐塵順手接在了懷裏。
後背觸到一片溫熱的胸膛,沒有君淵寒那般結實、寬大,卻足以讓人沉淪。
鼻尖傳來一陣令人舒適的清香,不同於君淵寒的冷冽氣息,而是帶著濃濃的暖意,讓人禁不住聯想到一切美好的事物。
像和和煦春風,像美麗的白雲,亦或是廣闊無垠的海洋。
也許,當一個人追求某個信仰時,他也會逐漸融入其中。
所以,才能從他身上感受到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就如同他所追求的自由那般,美好,卻又帶著無盡的玄妙。
“四弟!你這是……這是怎麽回事?”君沐塵扶著被嚇的不輕的水月,有些不明所以。
見她略帶蒼白的臉色,君沐塵的手緊了緊。
這才發覺小九的肩膀竟然不足自己的一掌,似乎隻要一用力就會沒了去。
君沐塵的手立刻一鬆,神色有些異常。
“君沐塵!帶我去見柳彬和童果!我想去見他們!帶我去見他們!”水月微微顫抖著開口,眼睛強裝鎮定的盯著君淵寒,雙手死死的揪著君沐塵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四弟,你做了什麽?小九為何會嚇成這樣?”君沐塵責怪的看了看君淵寒,轉而又看向一臉可憐模樣的水月,任由她使勁抓著自己一隻手的衣袖,另一隻手輕撫著她的肩膀,輕聲開口。
“小九,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水月搖搖頭,剛剛準備說些什麽,卻被一陣涼風帶入一個冰冷的懷抱中。
多麽熟悉的懷抱,可水月心中現在卻隻有害怕和不安。
“君淵寒!你放開我!放開我!”水月瘋狂的在他懷中掙紮著。她現在隻想離他離得遠遠地。
他已經完全不是以前那個君淵寒了,現在的他,太陌生了。
而且,剛才的事情,她還一直耿耿於懷。
君淵寒到底有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份,她還能確定。
可是,水月在心底,仍然抱著一絲僥幸。
“四弟!”君沐塵略帶焦急的叫了一聲,不明白兩人這是怎麽了?怎麽小九會那麽害怕四弟呢?
他走過去,準備扯住水月的身子,卻被君淵寒閃開了。
“我可以帶你去,可是你必須跟我一起回來。”君淵寒緊緊環住水月亂動的身子,沉聲開口。
看來,他剛剛的確是做的太過了,才會讓這個小東西這麽抵抗自己。
隻不過,男子或者是女子的身份,對她來說,真的就這麽重要嗎?
到底有什麽隱情?她為什麽會害怕自己知道他是女人呢?
水月聽見君淵寒說的話,立刻停止了掙紮,有些不敢相信剛剛自己聽到的話。
他竟然說,他帶自己去找柳彬和童果?
水月原本以為,君淵寒是絕不會讓她去找他們兩個的。
就憑他的所作所為,這也說不通啊。
可是,剛剛自己明明聽見.……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水月看向君淵寒,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君無戲言,但是,子時之前,你必須跟我回九龍殿。”君淵寒看著懷中的人,不容抗拒的開口。
他絕不會讓她跟著君沐塵走!
“好,我答應你,隻要你能帶我去找他們。”水月連忙點點頭,快速回答著,生怕他下一秒就會反悔一樣。
君淵寒也微微頷首,鬆開懷中的水月,看向另一旁的君沐塵。
“你要讓他留在皇宮?”君沐塵皺著眉頭,似乎是對這件事情十分不滿意。
君淵寒沒有說話,可眼神裏麵寫滿了肯定。
君沐塵頓了頓,遲疑了一會,看向一旁的水月,眼神裏麵是慢慢的詢問之意。
他實在不明白,小九這樣的人,為什麽要留在這裏?
他不是最討厭皇宮嗎?為什麽會答應君淵寒這樣的要求,以他的身手,離開皇宮,絕對不成問題。
難道?是為了四弟?
水月看著君沐塵不解的望著自己,微微低下了頭。
她知道君沐塵此時此刻正在疑惑什麽。
可是,君沐塵卻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擁有一身靈力的尹小九了。
她現在,隻能這樣了。
“走吧。”君沐塵看著水月低下的頭,自己好像也跟著沉入苦澀的深淵。
果真……是這樣嗎?
君淵寒最先走出了門外,水月也緊隨其後。
“參見皇上!”外麵的小公公高呼一聲,立馬跪下來行禮。
“朕現在要出宮,叫他們備好馬車。”君淵寒對著跪下的人吩咐一聲後,朝著宮門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隻有來來往往的宮女們和太監們請安的聲音。
走了也有一段時間,終於是來到了宮門口,馬車已經備好,兩旁站著許多的侍衛,見到君淵寒和君沐塵都齊齊行禮,除了水月。
三人一依次上了馬車,朝著宮外走去。
馬車裏麵的空間很大,這令水月十分滿意,坐墊也是厚實的不得了,看來,應該不會遭受以往的那些罪了。
想起以前的那一幕幕,實在是不堪回首。
宮門一開,水月正準備掀開幕簾,卻被一旁的君淵寒阻止。
“外麵怎麽了?”水月敏銳的的聽到,當宮門打開的時候,外麵似乎有很多人說話的聲音。
而且,聽上去很是熟悉。
可是人聲太嘈雜,也很小,是的水月聽的有些不真切。
君淵寒將水月準備撥開幕簾的手拉了下來,緊緊的拽在手裏,平聲道:“為你而來的人。”
“為我?”水月有很是不解,從而忽略了來自手上別樣的力度。
為她?是誰?
水月陷入深深的思考。
“他們是樂陵城的子民,聽說你被四弟抓了,從千裏之外的樂陵來替你們三人求情的。”君沐塵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兩人抓在一起的手,輕聲開口。
“樂陵城的人?”水月不可思議的開口,他們竟然到皇宮門口來了?
君淵寒也應了一聲,點了點頭。
“那他們為什麽要在皇宮門待著?”水月聽見嘈雜的人聲越來越小,看來馬車已經離開宮門不遠了。
“因為.……”君沐塵頓了頓,目光看向水月一旁的君淵寒。
水月立即就明白了,惡狠狠的看向君淵寒,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正被他牢牢的抓著。
“你放開我!”水月憤憤的開口,小臉瞬間變得通紅,用另一隻手使勁想把手抽出來。可君淵寒的手就好像跟和自己的手長在一塊了,怎麽也抽不出來。
“你!可惡!!!”水月看著君淵寒紋絲不動的臉,氣得一股怒火中燒,低頭就咬上了君淵寒的手。
君淵寒不僅沒有鬆開手,反而嘴角還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整個人周圍的氣息都跟著柔和起來。
水月還在與他的手進行‘殊死搏鬥’那君淵寒的手就跟石頭一樣硬,她咬的牙都快碎了,卻連一個牙印都沒有看到。
“你是從小吃石頭長大的吧!”水月終於放棄了,惱羞成怒的對著君淵寒大吼一聲。
還咬下去的話,君淵寒一點事沒有,自己的牙就要全沒了。
君淵寒聽了這句話,臉色一黑,頓時氣結。
“你不知有一種東西叫做內力嗎?”他皺緊了眉頭,不甘示弱的瞪著水月。
兩人就這樣進行著一場眼神的廝殺,完全忽略了一旁的君沐塵。
君沐塵聽著兩人的鬥嘴,臉色有些灰白。
微微別過了頭,不再去看他們,隻是靜靜的盯著門簾上的花紋看,仿佛要把他們看活了。
馬車行駛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在一處醫館的門口停下了。
“濟世堂!”水月下了馬車,第一時間就看見了牌匾上的大字,驚喜的叫了出來。
原來墨家人不僅好好地,還重新修建了這麽一座醫館。
真是太好了!
君沐塵看著水月開心的模樣,由衷的笑了笑,柔聲道:“小九公子,我們進去吧。”
水月點了點頭,連忙走進了醫館。
現在這個時間,醫館裏麵裏麵已經沒有人了,可是墨文彥還坐在櫃前,不知研磨著什麽藥材。
“墨大夫。”君沐塵輕聲開口,墨文彥立馬抬起頭來,視線一下就停留在君沐塵身後的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