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我這是死了嗎?
“除了這個?就沒別的了?”柳彬仔仔細細打量著水月渾身上下,的確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接著又看了一遍童果,還是像往常那般處於沉睡之中。
“沒了.……”水月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摸了摸自己的手和臉還有脖子,沒錯,都還在呢。
就這樣寂靜了好一會,水月還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難道,就這樣了?”柳彬看著完好的童果和完好的水月,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水月也搖搖頭。
“怎麽了?”柳彬見水月搖頭,又立馬緊張起來。
“我也不知道。”水月一臉迷茫的看向自己的雙手,看了看手掌心又看了看手背,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嘶……”水月倒抽了一口涼氣,表情突然從一臉茫然變成一臉痛苦。
她隻是突然覺得,覺得自己剛剛渾身就像被無數根針紮了一下,緊接著,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柳彬早就在第一時間抓住了水月的胳膊。
“怎麽樣?”柳彬緊張的查看著水月的臉色,好像沒什麽多大變化。
“沒……沒什麽.……”水月搖搖頭,示意柳彬不要擔心,然後做了幾個深呼吸。
“你剛剛怎麽了?”柳彬還是不放心,剛剛看這丫頭的表情似乎是十分痛苦,怎麽可能這一會就沒事了?
“沒……”水月話還沒說完,突然低下頭,揪住了手下的被子。
柳彬立馬把她扶正,隻見她緊咬著下嘴唇,嘴角已經滲出一條血痕,眉頭皺成了一團,雙眸緊閉著,似乎是承受著什麽巨大的疼痛。
柳彬急的額頭上都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小九,小九!!”柳彬試著叫她,可是水月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手下抓著被子的手指關節漸漸泛白。
“啊!!!”水月突然撕心裂肺般的大叫,嚇得柳彬立馬站了起來。
隨之,童果突然邪笑著睜開了猩紅的雙眼,站起身來看著對麵的柳彬,手中的指甲越來越長,越來越尖,像是一把把利刃。
水月隻覺得自己渾身都在被針紮一樣,麻麻的,就像是被電擊一樣,伴隨火辣辣的疼痛,流竄著每一處筋脈,令她忍不住用大叫來發泄。
隱隱約約中,聽見童果的詭異的笑聲。
“不……不可以.……”
“斷……指甲……”水月痛苦的睜開雙眼,看見童果的手指甲正在發瘋般的生長,連忙想叫柳彬砍斷她的指甲。
柳彬也恍然明白過來,手中聚集淩厲的靈氣,朝著童果正在生長的指甲而去。
水月隻聽見童果的一聲大叫,接著,許多銀色的,如同兵器般的斷甲陸陸續續砸在地上。
裏麵的打鬥終究還是吸引了外麵守護著的黑衣人,外麵的人跑進來一看,都紛紛嚇了一大跳,看著牢中如魔鬼一般的紅瞳女子,紛紛不敢靠近。
“必須盡快去稟告主子!”魑最先開口,接著就不見了人影。
水月正在地上蜷縮著,眼中是模糊的的兩個身影,正在來來往往的打鬥。
“水月!再痛苦一點!再痛苦一點!”
“水月!解藥!”
“水月!水月!殺了他!”水月腦中滿是童果瘋狂的叫囂。
“不可以!不可以!啊!!!別說了!走開!走開!”水月捂著腦袋大叫著,痛苦的翻轉著自己的身子。
此時此刻,柳彬隻見童果嘴邊的弧度越加的詭異,可是他卻不敢用盡全力,生怕傷到了她。
柳彬這樣想著,一個不查,被她的指甲劃出一個又長又深的口子。
隻見童果眼中的紅瞳越來越亮,好像隨時要滴出血來一樣。
而一旁的水月則更是痛苦的大叫起來。
“血!!!”
“血!!!”童果的聲音聽上去無比興奮。
“柳彬!!!血!!!不可以!!!”水月努力想告誡柳彬,她腦海中所聽到的一切。
柳彬聽完立即運起土盾牆,趁著這個時間將自己左臂的傷口遮住,不讓血留下來。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動靜,一身紫袍的君淵寒立馬衝了進來,他聽完魑說的話,立馬從皇宮趕了過來,剛到外麵,就聽見尹小九的慘叫聲,俊美的臉龐緊立即皺成了一團,剛一衝進裏麵,看到的就是尹小九一臉痛苦的蜷縮在牆角,嘴角沿著下巴緩緩滴著鮮血。
而另一邊,童果睜著血紅的雙眼,十指指尖還滴著鮮血,一旁的柳彬正堪堪擋住她的進攻。
君淵寒立即扯斷了玄鐵,走過去看著蜷縮在角落的水月,遲疑了一會,轉頭走向童果。
“不可以!”柳彬立即過來阻止,結果靈力一收,左臂又被劃出了一道見骨的傷口。
“走開!!!”水月又是一聲痛苦的嚎叫,腦中滿滿都是童果充滿詭異的笑聲,那聲音令她頭痛欲裂。
“你不能殺了她!讓開!”柳彬憤怒的對著君淵寒吼道,看了看一旁散落的碎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是打偏了。
緊接著,柳彬又和童果扭打在一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君淵寒看著正在打鬥著的兩人,眉頭越來越緊。
接著看向一旁蜷縮成一個圓球的水月,久久之後,終於是邁開了步子,走過去將她摟在了懷裏。
隨著時間的推移,水月身上的疼痛也漸漸減輕不少。
恍惚間,感覺到一個熟悉的擁抱包裹著自己,可是,一瞬間,就被腦中的聲音和身體上的疼痛給衝散了。
“走開.……”水月掙紮著搖頭,捂著自己的腦袋,可是卻被一股力量強行拉開,水月努力的睜開雙眼,在黑暗中,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看不清楚模樣,隻看得出來是一個男人。
“柳彬.……我.……我沒事.……好多了.……童.……童果她.……”水月以為那是柳彬,隱忍著痛苦,努力想不讓他擔心。
可是‘柳彬’沒等自己的話說完,卻突然把自己抱了起來,水月隻感覺身體突然騰空了,下意識的抓住抱住自己的人。
“你們去幫忙,記住,別傷到那個女人了。”君淵寒抱起水月,對著魑和魅開口之後,便走出了地牢。
“你要帶她去哪?”柳彬對著君淵寒大叫一聲,一邊牽製住已經漸漸安定下來的童果,一邊看向已經不見君淵寒人影的通道,有些不知所措。
水月現在全身都已經疼的麻木了,這使得她根本就感覺不到那揪心的痛苦,所以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隱隱約約中,她總感覺抱著自己的‘柳彬’有一絲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勁了。
漸漸的,眼前逐漸明亮起來,不同於地牢裏的陰暗,這使得水月的心中也安定了不少,仿佛身上的那種麻木的疼痛也沒有那麽明顯了。
“柳彬.……我們.……是我們死了嗎?”水月緊緊咬著牙,隱忍著開口,她好像看到了周圍有很多光亮,難道她和柳彬,是到了天堂了嗎?
“你敢,我不會讓你死的。”頭頂上傳來一陣陰寒至極的男聲,水月不由得一顫。
掙紮著身子,微微抬頭,看向頭頂上的人,
“你……是你嗎?”水月努力張了張嘴,輕聲開口。
她努力撐著自己的腦袋,看著頭頂上的柳彬,可是,她似乎看到了柳彬的臉,重疊上了君淵寒的樣子,這一切都顯得那麽的不真實,會是他嗎?還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君淵寒看了著懷中的人那沒有一絲焦距的銀瞳,抿了抿唇,沒有開口,隻是腳下越來越快的速度,如實的彰顯出他現在內心中的焦急。
水月見頭頂上沒有傳來任何聲音,緩緩把頭靠在了一君淵寒的胸前,輕閉上眼。
也許這一切都是幻覺,過一會就好了……
水月在心中這樣想著,不再去管這些,身上的疼痛感逐漸消失,童果的笑聲也沒有再出現在腦海中。
君淵寒一路上抱著水月去了自己的寢宮,宮中的下人個個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尊貴的紫袍男子。
這不是他們的皇上嗎?
他們不是眼花了吧?這還是第一次看見皇上抱著一個人,而且那個人還穿著青衣。
平時,皇上穿在身上的一塊布都碰讓他們碰的,這一年來,不知因為這種事情,殺了多少人,現在怎麽會?還有,皇上不是最痛恨青色嗎?還下了禁令,怎麽現在卻抱著一個青衣少年?
終於是到了九龍殿,君淵寒將水月抱進裏麵,裏麵空蕩蕩的,連一個宮女、太監都沒有。
“君淵.……君淵寒.……”水月埋在君淵寒的胸前,輕聲叫出他的名字。
這一路上,她也逐漸清醒了過來,看著胸前紫色的衣領,這是屬於尊貴的顏色,除了君淵寒,還會是誰?
君淵寒好像沒有聽到一般,隻是走進最裏麵的一處房間,掀開門前用上千顆白玉做的珠簾,發出叮當叮當的聲響,在偌大的九龍殿中顯得格外刺耳。
接著,水月就被放在了裏麵龍床之上,床邊盤著九條龍的身軀,床頭上方,雕刻著九隻威嚴霸氣的龍頭,這一切都是用黃金打造,將皇家華麗的風範完全的展現出來。
水月躺在無比柔軟的大床之上,卻並不覺得愜意術舒適,反而是全身都繃的緊緊的,眼睛也不敢去看站著的君淵寒,眼珠子就像是被定住了,隻是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衣服看,恨不得看出一個洞出來,雙手下意識的抓住身下的床單,有意無意的撕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