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不是那種人
“陳昊，生於加西亞王國諾威薩伯爵領，師從羅德·格裏芬.……”在念到某個名字時，克勞德悄悄與斯坎德培交換了視線，很快幹咳兩聲恢複了粗獷不羈的聲線。“在索契城期間，參與了教會組織的‘斯卡利得討伐作戰’，隨後來到諾森格蘭德——哦嗬，挺精彩的嘛”
揉了揉紅彤彤的鼻子，矮人感慨同時走上前，用力拍打陳昊的肩膀。“很好，歡迎你選擇銀須家族，接下來我們應該慶祝一下…哎喲！”
“飲酒禁止。”默默收回手刀，氣場比矮人更足的俊俏青年理所當然無視了對方抗議，順勢朝沙發上另幾位成員露出微笑。“別那麽拘束，要不要喝點什麽？”
“三份果汁，一杯麥酒。”既然上了賊船，就沒必要唯唯諾諾委屈自己。替同伴點了飲料，不等斯坎德培身影消失，陳昊立即雙手摁住幾麵，上身前傾正色道：“所以你到底想幹嘛，殺了國王自己坐王位，順帶發起洛斯特大陸統一戰爭？”
正滿麵紅光喝著明顯摻了酒精的飲料，矮人聽到這裏神情大變，‘噗’地一下把口中液體噴在了對麵諾艾爾身上。拳擊胸口好不容易緩過勁，據說年齡並不大的克勞德上下打量著陳昊，仿佛在看什麽可怕的怪物一般。“蓋亞在上，你為什麽會有這麽瘋狂的想法！？”
“如果不是，你為啥要派隸屬貴族大庭廣眾玩雙簧，還頗費苦心引人上鉤？我不信你錢多無處花，整這一出單純為刺激”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陳昊嬉皮笑臉半開玩笑道：“如果錢很多，分我一點如何？”
“錢倒是有不少，但可不能白給你。”手忙腳亂用手帕擦拭著胸口處的水漬，矮人的胡須隨呼吸上下擺動，仿佛一個開啟的雨刷。“我倒是有件事需要代勞，你有興趣嗎？”
暗道一聲果然如此，明白錢不好賺的陳昊不置可否背靠沙發，攤開雙手做了個鬼臉。“幫你做個新王座？”
“切，那我還不如找個木匠！”已經漸漸習慣了陳昊的說話方式，克勞德又拿起杯子灌了一口，粗魯地用手背擦拭著嘴角。“聽說你是個附魔師？”
“在比武大會期間，替我進行武器維護，這就是你的工作。”
專業對口，聽起來危險度也低，甚至任務界麵都未彈出個視窗來阻撓。但陳昊的直覺告訴他，事情絕對沒對方所述那麽簡單。“真就隻是保養武器？我怎麽確定——”
鼓囊囊的皮袋砸在桌麵上，把少年尚未出口的疑問懟了回去。“這裏是五十枚金幣，比武大會結束時再給你五十枚金幣。”
“合作愉快…話說我可以直接叫你克勞德嗎？”
目睹少年閃電般把袋子塞進袖口，熱情地與矮人開始談笑風生，諾艾爾用胳膊肘頂了頂身旁的傀儡，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你確定你男人沒在外麵找情人？”
“別擔心，”放下甜點機械地扭過頭，希斯注視對方直至其再也笑不出聲，這才意味深長補充道：
“他不會對你出手的，別整天拐彎抹角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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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法師多數有追隨者，協會開辦的旅館也做出了針對性結構調整：房間更大，內部的小隔間更多，且設施齊全相對獨立，方便分居又彼此照應。
從個人角度，陳昊並不介意獨自歇息，隻是安妮固執地認為‘護衛必須貼身’，屢勸無效的他也唯有作罷。可當少年冥想後洗了個澡，穿著睡衣走出浴室時，眼前的一幕還是讓他有些無語。“你們倆怎麽來了，斯坎德培沒給你們安排房間嗎？”
哪怕睡衣亦把身體遮得嚴嚴實實，不讓一寸肌膚暴露的諾艾爾聞言冷哼一聲，理直氣壯雙手叉腰。“為了防止你對安妮姐姐行不軌之事，我有必要待在她身邊！”
能把‘提防色狼’說得這麽義正辭嚴，陳昊迄今也就見兩個人有此表現。相較之下，野蠻人的答複就顯得沒那麽正兒八經，甚至有些搞笑。“他們兩都跑來打地鋪，我要是一個人睡隔壁，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嘛……”
所以你們三就來湊熱鬧，然後半夜失眠的失眠，打鼾的打鼾，瘋癲的瘋癲？倍感蛋疼歎了口氣，陳昊一屁股坐在床上，無奈地接受了現實。“隨便你們吧”
衝躺在床上的幼女招招手，後者熟練地掀開被褥，把不著片縷的身軀展現在陳昊麵前。“奇怪，你的心跳隻加速了百分之三，是對我沒感覺了嗎？”
“別整些有的沒的，想讓我心動，你的身材起碼得再加一倍。”邊與之拌著嘴，陳昊邊從物品欄取出得自斯特裏普的工具盒，不慌不忙做起了準備工作。清洗、組裝、調試，待到一切就緒，紅發少女與壯漢早已進入夢鄉，唯有諾艾爾還單手托腮，饒有興致觀看陳昊一舉一動。
“讓你久等咯”發出猶如惡霸般的壞笑，陳昊取出一小塊柔軟的膠質物，用鑷子夾取些許抹在希斯背上。傀儡上半身的刀痕依舊明顯，甚至能透過縫隙窺見內裏的線路與金屬裝置，伴隨少年塗抹的過程，她將腦袋埋進枕頭裏，不時發出難耐的呻吟。“輕一點，好癢。”
“再輕就沒辦法抹修複劑了，還是說你想讓我像貼狗皮膏藥那樣一粘了之？到時身體上留道疤可別怪我”
“呣，都怪你挑了這具軀體，敏感度太高了。”
“大姐，之前說為了更好品味美食，讓我刻意選擇感知強化型傀儡的好像是你吧。栽贓陷害這麽熟練…你以前經常騙保吧”
“——可惡的家夥。”
“謝謝誇獎。”
說著毫無營養的話，正調用魔力讓修複劑活化，陳昊突然聽到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稍加感應發現僅有斯坎德培一人，正忙於修複外掛小姐的少年腦子一抽，就這麽穿著睡衣去開門。“有什麽事嗎？”
“晚上好，陳昊法師。之前你那位野蠻人追隨者來找我要睡袋，但我沒有符合他尺碼的，隻能先——”解釋同時目光投向屋內，斯坎德培表情為之一僵，隨即有些為難地把一個大號睡袋塞到陳昊手裏。
“這個應該夠大了，還有……雖說貴族之間玩得奔放比較常見，但最好適度點，以免比賽期間精力不濟。”丟下這句話，帥氣的學徒立即關上門，仿佛在躲避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
不明所以轉過頭，看著綠發蘿莉赤裸上身趴在床上，背上有一道清晰可見的疤痕，陳昊總算醒悟過來斯坎德培是在暗示什麽。“等會，我不是抖S，這隻是個誤會！”
從頭到尾目睹一切，諾艾爾終於克製不住，整個人好似煮熟的蝦蜷成一團，用枕頭蓋住腦袋發出了沉悶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