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交易
一間掛XXX劇組牌子的辦公室內，半躺在辦公桌後麵寬大椅子的短發中年男子，一手手指不斷的梳理著自己的頭發，另一手握著一疊裝訂好的文件。
又擼了兩下自己的頭發，坐直了身子，手中的文件丟在了桌上，雙手手肘搭在桌麵上，十指緊扣表情嚴肅的說道：“楊同學的劇本確實不錯，我們非常感謝你的投稿，但是不符合我們劇組的征稿要求，所以我們不會采納你的劇本，還請楊同學再修改下。”
少年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囁嚅了兩下，吞吞吐吐的說出一句：“我會重新修改，麻煩再給我一次機會”。
中年人複述了一遍不知道念過多少回的回絕詞，一手點著桌麵，另一隻手拖著下巴，看著桌前的少年表情戲謔的說道：“楊同學，我很嚴肅及誠懇的告訴你，無論你修改多少次，往返此處多少遍，我們都不會錄用你的劇本。”
“而且，你這寫的是什麽垃圾，電子遊戲同人？我們這是劇組，不是學校裏的話劇社團。還擱這胡思亂想呢，趁早放棄吧。”中年人說完自顧自的躺在椅子上眯上了眼睛。
少年默默的拿起了桌上的文件，默默的走了出去。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中年人睜開眼睛呢喃自語道：“劇組一大堆人等著吃飯呢，可別怨恨我啊。”
楊越渾渾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斜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住了上半身。
同舍舍友對此見怪不怪，畢竟不是一次兩次了，大抵是費心費力的劇本又被以修改為理由拒絕了吧。
楊越閉著眼睛，努力的安撫自己的情緒，終於還是忍不住無生的哭出了起來。
無數次的構思，修改，投稿和退回，換回了兩個字：垃圾，以及一個胡思亂想的標簽。
懷裏的手機振動了幾下，楊越用拇指抹了抹眼淚，從衣服內袋裏掏出了手機。屏幕上是一條短短的短信，上麵寫著：
你想要完成自己的夢想嗎？隻要你願意典當自己的所有物，我們可以幫你達成你想要的結果。如有需要，還請撥打145*********。
署名：伽德
楊越一手手掌捂住了眼睛，咧了咧嘴，想起了沙雕群友的話：覺得生活失去了夢想，甚至還想信仰一躍？老司機建議你找個騙子對線，隻要捏緊錢包，騙子隻會是你的快樂源泉。
念及此處，楊越撥打了短信上的號碼。這個撥號過程，與往常有些不同，並沒有“嘟嘟嘟”的聲音，也沒有對方的鈴聲，隻有著類似於電流麥一樣“滋滋滋”的聲音。
屏幕顯示30秒後，電話接通了。
“尊敬的客人，你好。請問你是谘詢還是交易？”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很奇怪，是一種類似於那些沒了支撐牙的老年人說話的聲音一樣，漏風很嚴重，另一頭重複了好幾次才聽清楚。
“我想要交易。”谘詢隻會讓自己被對方穿腦魔音，不如直接上正題。
“請問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劇組。”另一頭是素未謀麵的人，無論自己說什麽，除了是可以給祂轉賬，估計都不會關注所說的內容。
“可以，請問你什麽時候要？”
“就現在吧。”楊越笑了笑，壞壞的答道。
“交易完成，我們會取走我們想要的，祝你使用愉快。”
話音剛落，楊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他與那人短短對話了幾句，聲音也與平常相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他的舍友隻看到楊越失魂落魄的走了進來躺在床上，估計是睡著了，至於楊越與神秘人的通話，沒人聽到有什麽聲音。
沒有人看到的灰色霧氣，慢慢的從天空垂落下來，飄了進來，順著縫隙一縷一縷的湧進楊越的腦部。
待所有霧氣全部湧了進去，“楊越”抓起了放在床上的文件，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身上蓋著的被子滑落在地上，被染上了一個灰色的腳印。
徑直走出去，一手杵在護欄上從四樓陽台翻了下去。
“啪”
“楊越”四肢扭曲的趴在地上，緩緩流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地麵，被壓在身下的那疊文件，浸沒在了鮮血之中。
整棟樓還在房間裏的人聽到動靜都走出了房間，看到了那片可怕的紅漬，以及被鮮血染紅的扭曲屍體。
…………
“我這是在哪裏？！”楊越睜開眼睛看著自己不科學的飄在空中，周圍的背景以璀璨奪目的星雲和以主，輔以一明一暗的不斷閃爍的星辰點綴。
一團閃耀著詭異的亮光，楊越本能的眯著眼看到了一團不斷蠕動的東西，形體類似於一灘添加了無數種顏料但攪拌不均勻的樣子，斑駁陸離。但對於這種奇異之光楊越敢對著紅旗發誓，光譜上絕對沒有這種色彩。
就在楊越訝異的眼神中，那團馬賽克（姑且起名馬家敗類）從一灘變成了一條，繞著楊越慢慢的流動了起來。
“你，似乎，很困惑。”
怪異的聲音直接在楊越腦海裏響起。
“你是什麽東西？！
“按照你們碳基人類的稱呼，你可以叫我賣家，或者——神。”
楊越：“！！！？？？”
詭異物體：“我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你要的東西現在可以給你。”
“等等，讓我理理，我腦子轉不過來了，你是說我剛才收到的短信內容是真的？！我在半知情的情況下賣掉了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確切的說，因為你所需要的東西單靠其他的靈魂副產品根本不夠公平，所有我取走了你的信息態。”
“？！你能不能說人話。”楊越挑眉說道。
詭異物體還是保持著平淡的怪異語氣說道：“用你們人類的思維來講，宇宙是一張無限內存的光盤，每個物質生命在這個盤裏誕生，就會在規則的作用下刻印上信息態。假若失去了信息態，這個宇宙將會沒有任何有關你的聯係。類似於你們人類幻想出來的幽靈，但比幽靈慘，因為你根本不會被人關注到，沒有人會注意到你的存在，你的形體，聲音都無法被人觀測，物質宇宙的一切都不會被你觸碰到。”
“……”爺還是叭懂。
“忘了告訴你了，不支持退貨。”
“那，那我的親人，朋友呢？”
“既然我取走了你的信息態，那麽我自然會頂替你的存在，至於你的血親和人際關係，都不關我的事，除非……”詭異物體說到這停頓了下。
“除非什麽？”楊越追根究底的問道。
“七情六欲五感四識三位二點一線，我已經取走了除七情六欲的東西。”
“可是我感覺我很好啊，甚至感覺自己比以前健壯多了。”楊越疑惑的道。
“物質載體就是五識四感三位二點一線的體現，既是精神體的載體和溫床，也是靈魂體的囚牢。載體的耐久越高，精神體會感到舒適，而耐久過低會影響精神與載體的鏈接。類似於腦海裏一個念頭反應出來的時間會隨著耐久越來越低造成眼快手慢的反應。”
“七情六欲是一個心理反應。一般來說，七情是指喜、怒、憂、思、悲、恐、驚，感情的表現或精神活動；六欲是指物質載體的觀、聞、嗅、味、身、繁殖衝動的生理需求或願望。”
“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為載體五識，與精神體組成一個整體，以精神體為主。五感為精神體的活動體現。”
“四識就一點直接你們人類可以用的，其餘的沒必要解釋。四識以五感為基礎，此為精神體通過載體對物質世界的認識”
“至於三位二點一線就很好解釋了。每個物質生命都由過去，現在，未來三個位構成，缺一不可。而物質生物開始為起點，生命結束為終點，從開始到結束的這一線為命線。”
“還行，爺略懂。”楊越迷迷糊糊道。
“那我還需要賣給你什麽？”
詭異物體扭動了幾下身體說道：“我要六欲，但凡物質體，都需要六欲來維持物質體。”
“我看你好像有物質體啊。”
“這隻是我精神力與你精神體連接後產生的意識形體。”
楊越恍然大悟：“難怪沒見過那種詭異的光。”接著楊越感到一股吸力，五顏六色的細線從自己體內飄了出來，纏在了水流的上。隨後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非常不科學的浮現了出來。
“這是你想要的東西，至於你的血親和交際圈，因為二次交易，我會妥善處理。祝你使用愉快。”
“萬一你食言呢？”
“謊言對於精神體而言是最可怕的玷汙，好自為之吧。”
詭異物體身形緩緩變淡，消失不見，楊越一個恍惚，突然來到了一個好像是異世界地球的地方。無後顧之憂後，楊越打量著手裏的盒子陷入了沉思……
原地球，某國某省某市某區一間停屍房內，一具縫合矯正後的屍體麵容安詳靜靜擺放在那裏。不知從哪裏湧出了一縷縷黑霧，慢慢的滲透進屍體腦袋裏。
“屍體”動作僵硬的起身下了床，慢吞吞的舉起手摸了摸眼部。
“看來好像有些壞了。”
“屍體”自言自語道。。
接著笨拙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旁邊另一具眼部保存完好的女屍前……
“屍體”費了好一陣功夫才調整好把眼球放到合適的位置。咧著嘴說道：“從今天起，我就是楊越，嗬哈哈哈……反正已經夠汙穢了，也不差這一點”說完，“楊越”用神乎其神的方式，消失在了這個死氣沉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