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阿瑞斯 上
“玲兒.……”杜若有氣無力的喊道,撐地的雙手不停的顫抖。
清楚的記得掉下懸崖的情景,斷指的疼痛掉崖的絕望一遍遍的浮現,現在又回到了開始。
“這一定是夢,一個無法擺脫的夢”
杜若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做了,麵對慢慢逼近的玲兒,這次就連逃跑的勇氣都沒了,他能清楚的聽到自己那不安的心跳聲。
杜若閉上眼心中不停的祈禱希望能快點結束這噩夢,他已經做好了再次死亡的準備。
許久不見動靜的杜若,慢慢睜開了雙眼眯成一條縫
他清楚的看到一張臉,一張潔白稚嫩的臉從腦袋中央慢慢裂開,不停的噴湧著鮮血,空洞的右眼左眼的傷口裏不停的冒著白色的濃漿,扭曲的身體和吊帶著的手臂。
“啊……啊.……啊,不要”杜若帶著哭腔恐懼的向後爬
“杜若哥哥,你怎麽了?我現在的樣子你又不是第一次見到”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哪怕殺了我給我個解脫.……好不好,求求你”杜若不停的磕著頭,始終不敢抬頭。
“為什麽呢?杜若哥哥,我一點也不怪你的”說著依舊向杜若走去
“不要過來啊!!!!”杜若大喊到
腳步沒有因為杜若的淒喊而停,恐懼的蔓延,這次杜若不在掙紮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要是能一下子長大就好了”
“長大有什麽好的,聽大人說長大了就不能玩了也會失去快樂”小男孩頭也不轉的玩著手中的小霸王,完全沒看到旁邊那女孩眼角的淚痕
“可我現在也不快樂啊”
“那你跟我打遊戲,打遊戲就快樂了。要是可以,我希望能打一輩子的遊戲,沒人管我”
“哥哥,你知道死後的世界是什麽樣的嗎?”
“你怎麽問這麽奇怪的話,你怎麽哭了?快別哭,被我媽媽看到了又以為我欺負你呢”小男孩笨拙的用衣袖抹去小女孩的淚水
“說嘛,杜若哥哥”
“我也不知道,看書裏說死後啊會減輕21克,嗯.……21克是多重來著,大概就是這手柄的重量吧,書上說那是人的靈魂離開了身體飛到了外麵的世界”
“外麵的世界?那是哪裏,好玩嗎?”
“我怎麽知道啊我又沒死過,但應該是一個無拘無束的世界,你想啊那麽輕什麽也做不了,說不定還能飛到外太空去看星星呢”
“真好!我也想去看看”
“你今天怎麽了?你最愛的小維尼熊也不拿著了,還有你怎麽哭了?”
“杜若哥哥,我跟你說個事你不能告訴別人,你要保證”小女孩猶豫了很久
“我保證,我要是告訴別人那我一輩子都玩不上遊戲”
“嗯……杜若哥哥,男生的下麵都有一個棒棒嗎?”
“你怎麽突然說這個?”杜若紅了一臉
“我媽媽不是給我請了個鋼琴的家教嘛,就是那個李老師,我一點也不喜歡彈鋼琴,可是媽媽非要逼著我學,每天不停的練啊練如果彈錯了還要被打手手超級痛。有次李老師趁我媽媽不在的時候,說要帶我去遊樂場玩,但是他得完成他的任務”
“什麽任務?”小男孩探頭好奇的問
“就是.……要我幫他舔那個棒棒”
“啊?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我也不知道,我隻記得他很開心很興奮,他笑起來的樣子真醜,特別醜。後來他跟我說,不讓我跟媽媽講這種事不然就要把我扔到小黑屋裏跟豬住一塊”
“靠!不行這件事必須跟你媽媽講,還要跟警察講把他抓起來”
“靠?”
“就是罵人的話啦,我們現在就給你媽媽打電話”
“杜若哥哥,你不要跟媽媽說,我怕。我有時候沒聽他的,他就用那長長的尺子不停的敲我的手,可痛了,我最怕痛了”
“那怎麽辦啊”
“我……想去外麵的世界,我想去外太空看看”
“那怎麽行,這樣你就見不到你的爸爸媽媽了,也見不到我了”
“可是我現在過的不快樂,爸爸媽媽隻會不停的罵我打我說我不聽話隻聽李老師的總是說我調皮,如果跟他們說,他們一定不會信的”
“那你怎麽去外麵的世界呢?”
“我就站在窗邊,從這跳下去,這樣靈魂是不是就能飛的更高”
“我還是不同意你做這種事,還是跟你爸爸媽媽商量商量吧”
“他們不會信我的,連你也不信我”小女孩繃緊的五官終於繃不住了,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就連你也不信我,你們隻會找我爸媽,哇.……”
杜若看著跪在地上哭泣的玲兒,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隻是覺得自己的那顆心像被一直無形的大手揪著,讓人喘不過氣來。
突然,小女孩站起就像陽台跑去,杜若知道她要做什麽發了瘋的追去想要攔住這悲劇。客廳到陽台的距離不過5步,很快玲兒站在了台上縱身越下,好在杜若趕上抓住了她的胳膊。
處於懸空的玲兒出於身體本能的恐懼,雙手死死的抓著杜若的手,雙腳不停的踩空。離開地麵誰都會害怕,哪怕是一心尋死的人也一樣,因為我們太依賴它了。
10歲的孩子哪有拉起一個人的氣力,手臂出的汗使玲兒的手不停的打滑一點點的往下墜落,最終還是落了下去。落日的餘輝照應著天空的雲彩,變得通紅仿佛給整個世界上了色,墜落空中的小白裙被陽光刺穿。
一直以來杜若的內心充滿了內疚,每當想起那時候都會從心裏升起一種無力感,恨自己沒有沒有保護好玲兒,也恨自己的懦弱--在事情發生時第一想到的竟是自己會不會被定罪當成殺人凶手,逃避事實逃避自我。
如果要是能時光倒流,我一定會抓住她怎樣都不放手,我就是拚死也不逃避。杜若想著,‘對!時光倒流,程婷婷說過我們會打破時間的枷鎖穿越到任何想去的時空’
他站起來抱著玲兒,突如其來的舉動玲兒目怔怔的看著他
“對不起,玲兒,我知道你抓住我手的那一刻你是不想死的,在那邊一個人很孤單吧。尺子打手的痛你都哭好幾天,我沒法想象你落地的那瞬間。”
這次杜若不在逃避,雙眼看著這麵目全非的小女孩心裏不得一揪多了份懷柔。
“你等我玲兒,這次我一定能救你,我一定會救你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我們一起去懲罰那個人渣”杜若抽泣著,微弱的聲音卻又那麽堅定。。
“你們人類真有趣”
一聲空洞幽靈的聲音傳來,話語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眼前的玲兒變得飄忽不定,漸漸的像水一樣又像光一樣但卻是黑色的黑的見不到任何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