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參選太子妃
“你現在不是和我正說到一處麽?”男子被拒絕了也不惱,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你這自身難保呢,怎麽還想著這些事?”蘇亦行越看他越不像個正經人。
“男未婚女未嫁,如何不能想?何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你沒臉沒皮!我不同你說了!”蘇亦行轉身大步出了門。
她走到門外,瞧見了渾身是汗的蘇鴻信,“爹,你怎麽出這麽多汗?”
蘇知州幹笑:“天氣熱的。女兒啊,你……你方才和那位公子說了什麽?”
蘇亦行故意提高了聲音:“他啊,他就是個登徒子,有些非分之想,被我好生教育了一番,現在應該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
蘇知州臉上的神情比哭還難看,屋內男子的嘴角卻止不住揚了起來。
蘇亦行雖然覺得爹爹的表現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細想。她做事一向是有始有終,人是她帶回來的,便會負責照看著。每日去見上一回,看看傷好的如何了。
可是轉眼過了十天,他看起來還是病懨懨的。蘇亦行有些心焦:“你這傷看起來都愈合了,怎麽還沒好呢?”
“你倒是很關心我嘛。”
“我是盼著你傷好了,趕快走。”蘇亦行將煎好的藥端來放在了他的床頭。
“怎麽這般不待見我?”男子端起來嚐了一口,她配製的藥裏總是帶著些許甜味兒。
“倒也不是,就是你傷老不好,我就不能出府找朵朵玩兒了。”蘇亦行給自己倒了杯茶,歎了口氣,“再過半個月,朵朵就要嫁人了。到那時,怕是很難見到她了。”
“朵朵是誰?”
提起此事,蘇亦行便把朵朵的事情告訴了男子。
“你說身為女子有時候是不是很可憐,若是遇人不淑,便是一生的不幸。聽說太子快回京都了,怕是很快也要選太子妃。誰若是被選為了太子妃,那比朵朵更可憐。”
身後的男子涼涼道:“你連人都沒見過,怎知誰嫁他便一定很可憐?”
“那還用說麽?他那麽殘暴,肯定一天到晚打自家媳婦兒。太子妃不但要挨打,東宮裏麵還有一大堆的侍妾,還要跟侍妾們鬥來鬥去地爭寵。時常這樣勞心勞力,就會很快容顏不再,又會被太子厭棄。嘖嘖嘖,太慘了。也不知道將來誰會這麽倒黴。”
“你都是聽誰說的?”男子揉了揉眉心。
“我二哥常帶我去聽戲,戲裏就是這麽演的。”蘇亦行理所當然道,“而且我最近還聽說,太子生得青口獠牙的,可嚇人了。”
“那若是讓你當太子妃,你可願意?”
蘇亦行噗嗤一口笑了出來:“天高皇帝遠,這兒離京城少說幾百裏地,怎麽也輪不到我呀。何況我娘都說了,最近給我找三川州各家公子的畫像,讓我自己挑著滿意的。若是喜歡,便讓二哥帶我去瞧。”
“怎麽你倒是跟選妃似的?那些男子還能由著你挑?”男子覺得好笑。
蘇亦行挑眉道:“誰讓我爹是知州呢。”
“可閨閣女子見陌生男子,不太好吧?”
“又不是光明正大的見。”
“暗通款曲更不好了。”
蘇亦行撇嘴道:“你這人怎的這般齷齪,當然是我二哥帶我去爬牆頭偷著瞄了。”
男子忍俊不禁:“你還會爬牆頭?”
“當然了,我會的可多了。琴棋書畫,詩書禮樂就不說了。醫理也懂一些,還會爬牆,撬鎖——”
“你學撬鎖做什麽?”
“我救過的一個小乞丐教我的,技多不壓身嘛。”蘇亦行滿臉得意。
“.……”
兩人隨便閑聊了一會兒,蘇亦行見他喝完了藥,起身道:“不同你多聊了,你好好養傷。養好了便趕緊回家,免得你弟弟搶了你的家產,到時候可就晚了。”
男子的神色沉了下來:“嗯,知道了。”
她說罷讓鹿兒收拾了空碗,便輕快地走了。他看著她的身影,雙眸微微沉了下來。他說的不錯,再在此處耽擱,京城的局麵就不好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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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兩日,男子的傷便“奇跡般”痊愈了。他家中還來了人接他。
聽聞此事時,蘇亦行正在用早膳。她擱下碗筷,忙不迭跑去了前院。蘇鴻信正在送那男子出府,神情頗為恭敬。
蘇亦行快步上前,喚住了他們,男子轉頭瞧著她:“怎麽?舍不得,想隨我一同去京都?”
蘇亦行哼哼了一聲表示不滿,這幾日他翻來覆去就這麽幾句話,她都聽膩了:“聽說你要走,送你一樣東西。”
她說著自袖中取出了一個木牌塞進了他手中:“這是你弟弟收買的凶徒身上掉下的物件,你留著做個證據。回去一定要找京兆府衙門擊鼓鳴冤,討個公道。”
男子愣住了,蘇知州忙道:“小女無知,公子別往心裏去。”
“我倒是覺得蘇小姐很有見識。”他收起了那木牌,笑道,“大恩不言謝,日後定會報答。”
蘇亦行擺了擺手:“不用啦。我瞧著你老大不小了,還是趕緊回家討個媳婦兒,不要胡思亂想的好。”
男子一頓,身邊來接他的侍從也是一臉欲言又止。
他笑著答道:“好,承你吉言。”說罷大步府,翻身上了馬。
人一走,蘇知州仿佛是虛脫了一般,由人攙扶著才站穩。他看蘇亦行的神情,也是一臉擔憂。
蘇亦行沒有留意,隻是有些失落地往回走。雖說做了好事不應該指望報答,但這個人就這麽走了,讓她覺得好像缺了些什麽。
她頓了頓,忽然想起來了,他好像從來沒有說過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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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並沒有困擾蘇亦行多久,倒是雲朵的婚事臨近,讓她悶悶不樂。
二哥得知此事,特意來哄她開心。蘇亦行托著下巴一臉憂愁:“二哥,你說朵朵以後若是被夫君打了,該怎麽辦?”
“和離唄。”
“可是和離了,娘家人臉上無光,怕是……怕是不會好好待她。”
“反正換做是你,你做什麽二哥都支持你。若是你未來的夫君敢打你,二哥一定替你揍得他爹媽都認不出來!”
蘇亦行笑了起來:“我未來夫君才不會打我呢。對了,娘此前說要送些畫像過來,怎麽還沒送來?不是說要給我挑個好人家麽?”
“喲,我們小妹恨嫁了?”
“哪有,閑得無聊,想找些畫像來瞧一瞧,打發一下時間。”
“巧了,你三哥最近要去參加詩會,不如一起去?”
蘇亦行高興地起身要換衣服,外麵忽然匆匆跑進來一個丫鬟:“二少爺,老爺喚您過去。”
“何事這般匆忙?”
“聽說.……聽說是京城裏來了人,好像還帶了.……帶了……”
“帶了什麽?”這丫鬟氣喘籲籲,聽的人著急。
“帶了聖旨。”
蘇亦行和蘇衍麵麵相覷,京城來的聖旨可是破天荒了。她回過神,推了蘇衍一把:“快去,說不定是爹爹職位有調動。”
蘇衍點了點頭,趕忙去了前廳。蘇亦行也跟在後麵,偷摸著扒在牆頭上看。
來宣旨的是個臉蛋光溜溜的男子,說話女裏女氣,還瞧著蘭花指。他尖著嗓子不知道念了什麽,蘇亦行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隻是沒聽清說什麽。
蘇亦行從牆頭滑下來,心中不解,皇上的聖旨裏為什麽會提到她?
她背著手走到花園裏,撿了些鵝卵石打水漂玩兒。正玩兒得起勁,忽然聽到腳步聲匆匆而來。蘇亦行一轉身,爹娘和四個哥哥頓時將她團團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一大家子嚎啕大哭,景象著實有些淒慘。蘇亦行差點被擠斷氣,奮力掙脫開來:“發生了何事,你們做什麽?”
夫人抱著蘇亦行泣不成聲,老爺更是哭得快暈了過去。
隻有一向沉穩的大哥緩緩道:“小五,京都來了旨意,讓你去參選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