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域言故事184
她愣了好久。
久得忘了接電話。
電話那邊就已經掛了,手機暗了下來。
溫言忙開鎖,動作很急,此時,她滑過手機屏幕的手摸到了幾許濕潤。
溫言頓住了。
雙手遲疑的往臉上一摸,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了。
溫言是很少哭的。
就算是哭,她一般也會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不會被任何人看見自己的掉淚的樣子。
可是現在,她再也忍不住的在原地蹲了下來,抱著自己的膝蓋,低著頭哭了起來。
她哭了一會兒,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反而越哭越傷心。
一直蹲著,蹲到她雙腿麻痹了,她都沒有起來,抽泣聲也一直沒有停止下來。
時間悄然逝去,許久之後,她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她哭聲頃刻間停了下來,忙拿起手機看了起來。
只是,來電的人卻不是她所期待的那個人,而是溫母。
溫母見到她這麼久都還沒回來,擔心了,就給她打了個電話來。
溫言擦了擦淚水還有鼻涕,感覺自己的好了點,她才接起電話,「媽,我這就回來了,您不用擔心。」
溫言就算想剋制,可溫母還是聽出了點端倪。
溫母心裡也難受,不多說了,讓溫言早點回來休息后,就掛了電話。
溫言整頓了下情緒,就準備回去了。
也是湊巧,這個時候,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溫言這一次看到手機上的號碼,拿著手機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她吸了吸鼻子,之後,才接起了電話。
電話接起來了,可是那邊卻沒有任何聲響。
依稀的只能聽到那邊的人低微的呼吸聲。
溫言自己剛哭過了,她也不想先開口,所以她也沉默著。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誰都沒有說話。
溫言擔心自己父母擔心,所以一邊拿著手機,一邊上了樓,回去了家裡。
溫母知道溫言哭了,所以跟溫父回去房間里了,給溫言留一點空間。
直到溫言開了門,進去房間后,他們出來看一眼,然後關掉客廳的燈,回去房間睡覺了。
容域祁的聲音很沙啞,就像置身於乾旱缺水的沙漠,一樣。
溫言在房間里坐下來好久了,電話那邊終於傳來了聲響。
「……嗯?」
「對不起。」
溫言眉睫顫動了下,好久都沒有能說得出話來。
容域祁這個人,向來都是很少跟人說道歉的。
溫言也不記得他有沒有跟她說過道歉了。
可是,今天容域祁這句對不起,她不想聽到。
「小貓貓,再等我一陣,好不好?」
「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溫言不答反問。
容域祁沒有說話。
溫言也不逼他,就這麼沉默著。
「小貓貓,對不起,這段時間裡,讓你受苦了……」
眼淚再次不受控制的從眼角如潮水般湧出。
溫言昂首,欲將眼淚逼回去,一次次的嘗試,卻徒勞。
「延延呢?」
她將手機拿開,擦了眼淚之後,平復了一點心情之後,才問。
「他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我什麼時候能見他?」
容域祁沉默。
這一次,溫言掛了電話。
溫言掛了電話,就哭了出來。
可是,容域祁的電話也沒有繼續的打過來。
之後,好長一段時間裡容域祁都沒有打電話過來。
溫言也沒有打電話過去。
兩人的聯繫似乎就真的就這麼斷了。
溫言也漸漸的變得憔悴了起來。
無論你日子過得頹廢滄桑還是Chun風得意,時間從來都不會因此而停留。
一復一日,時間一晃,又到了十月初。
天氣漸涼。
溫言這天剛回去公司上班,秘書部的辦公室里就沸騰起來了。
「容域祁這一次是真的要結婚了?不是吧?他還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年輕?他都三十多了,還年輕啊。」
「唉,你不懂,有身價的男人跟一般人是不一樣的,我還以為他會到四五十歲才結婚呢,沒想到這麼快啊。」
「唉,不過話又說回來,溫言不是跟容域祁有一段嗎?現在他結婚了,溫言怎麼辦?」
「唉,雖然溫言是漂亮,可是像容域祁那樣身份地位的男人,溫言配不上,她跟容域祁在一起啊,那是飛蛾撲火,玩火自焚。」
「唉,沒辦法,誰叫容域祁這個男人確實夠魅力,就希望她能早日看開,不要想太多了。」
溫言捏著包包帶子的手在發抖。
在討論聲漸漸平息下來后,她才若無其事的進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只是,工作的時候,她卻整個人心不在焉的。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的電腦網頁上已經出現了容域祁跟他未婚妻的八卦了。
八卦上大到容域祁結婚的日期,細到他們宴請要擺多少桌都寫出來了,有哪些人到場更是非常詳盡的一一列出來了。
畢竟有一部分到場的賓客在政治上或者是商場上都赫赫有名,介紹時自然不能漏掉了。
溫言看著圖片上容域祁跟馬沫瑩兩人親昵的站在一起的照片,捏緊了滑鼠。
前一段時間容域祁打電話來跟她說對不起,她一直都有揣摩他真正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可看到這個八卦新聞。
溫言覺得,她明白了。
她笑了。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邊笑,一邊趴在桌面上流淚。
幸好現在她已經有了自己獨立的辦公室,任她怎麼哭,怎麼笑,都沒有人知道。
只是,她的眼淚還沒;來得及收住,就有人敲響了她辦公室的門。
溫言沒有應聲,擦了好久眼淚,才勉強收住,讓外面的人進來。
外面的人進來后,就看到了溫言通紅的眼睛,急急忙忙的說完事就出去了。
溫言也不介意別人怎麼想,怎麼看了,也不再哭了,低頭繼續工作。
只是,她剛忙了一會,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溫母的來電。
溫母急切的說:「小言,小言,你……你有沒有看今天的新聞?新聞里說容域祁他——」
「媽,我知道了。」
「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媽,我還在上班。」
溫言雖然沒有明確給她答案,可溫母已經明白了溫言的意思了。
「那……那你好好上班。」
「嗯。」
溫言剛掛掉溫母的電話,又有人給她撥了個電話過來。
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看到電話來自的城市,溫言就知道是誰,所以她沒有接。
那邊也沒有繼續打電話過來,只是再給她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小言,你還好嗎?」
溫言沒有回,乾脆的關了機。
很快,又到了十月中旬。
這段時間裡,容域祁要結婚的消息鋪天蓋地傳,現在誰都知道容域祁要結婚了。
下午,白宥亭叫溫言進去了他的辦公室,將一沓文件交給了她,「這個項目我們必須得搶到,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去一趟京城吧。」
溫言垂眸,「白總,我——」
白宥亭反問:「有問題嗎?」
溫言掀起眼瞼看他,之後,默默的搖頭,轉身離開。
白宥亭在她轉身時,嘆氣,認真的說:「無論你跟容域祁是怎麼樣的,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我認為你有必要做一個真正的了斷,或者是給自己一個答案了。」
溫言驟然頓住了腳步,片刻才說:「我知道了,白總。」
酒吧里,任唯擎不由得擔心的問:「喂,你這事,真的能搞的定嗎?」
容域祁不說話,臉色陰沉。
任唯擎皺眉,「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說可以的嗎?」
容域祁還是沉默。
「得,你現在是比深煬更沉默了,是吧?」
這個聚會人不齊,又攤上了其餘兩個人一個比一個悶,完全沒什麼意思。
任唯擎沒勁的起身,轉身離開了,只是,離開前他想起了什麼,說:「對了,敬城說他這兩天會來這邊來著,至於是哪一天,我忘了,你們打個電話給他,確定了時間記得給他接風洗塵。」
說完,任唯擎就離開了。
離開,走出了喧鬧,光怪陸離的大廳,上了車就給季傾野打了個電話,「在哪呢?陪我喝一杯。」
「你不是跟深煬,域祁他們喝著嗎?我今晚有事,陪不了你。」
「別提他們了,今天一個比一個悶,再跟他們喝下去,他們不悶死,我想我就該悶死了。」
「天吧,今天有事——」
話語還沒說完,季傾野又頓了下,笑了。
「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
「什麼事?」
「A市的白家想跟我們公司合作最新的一個項目,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白總的秘書就是域祁的那位。」
任唯擎差點從車子上站起來,「溫言這個時候到這邊來了?」
「對,如無意外,應該會逗留挺長時間的,趕緊跟域祁報個信吧。」
「擦,你又不早說。」
掛了電話,任唯擎又得把剛開出去的車子倒了回來,想重新回去包廂里。
不過,他還沒踏進裡面,他要找的人就從裡面出來了。
「剛才傾野說你老婆到這邊來了。」
「說什麼?」
「溫言——」
他還沒說完話,容域祁就猛地推開他,一邊快步的上車,一邊拿起了手機準備打電話。
溫言剛跟季傾野他們談完,上了酒店的車,就接到了容域祁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