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越階亦是無敵
銀發老嫗目光深邃流傳，威壓外釋，盡顯一宮之主的霸氣。這種氣勢源自血脈，與世俱來，曆經千年，亦不消逝。
??紅翎、紫苑跪伏在地，背後冷汗直冒，林中小妖皆失魂落魄，瑟瑟發抖。
??“黃鶯，黑鶥，你們也出來吧。”老嫗道。
??不遠處日光照射下一方空地如水波般蕩漾，一道黃色靚影緩緩浮現；遠處樹蔭下曼妙黑影顯現，身材勁爆。
??“拜見宮主”二人跪伏行禮道。
??“都起來吧。”掃視了下跪著的四人道。
??“本宮蟄伏千年，世上已無碧海元潮宮。本宮可以允許世人忘記其威名，但碧海元潮宮覆滅之仇不得不報。”每一個字都飽含天威，那是來自血脈的絕對壓製，此時的她不再是那個深居簡出與世無爭的姥姥，而是曾經稱霸一方的碧海元潮宮宮主。
??“你等祖輩當年隨本宮躲入這處小天地，皆被打碎了妖丹，恢複無望，至死不能瞑目。”
??“那時候的老人如今隻剩下元總管一人，爾等須承祖輩之誌，同心協力，助我匡複碧海元潮宮。”
??“我等謹遵宮主法令，為我碧海元潮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紅翎四人齊聲道。
??姥姥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黑鶥亦隱身不見，黃鶯盈盈一笑，甜甜地叫了聲“元爺爺”。
??元總管樂嗬道：“黃鶯小娘就是嘴甜，如今境界也上來了，出落得越發水靈。”
??“元爺爺，您偏心，沒見您這麽誇過誰。”紅翎笑道。
??“我倒是喜歡黑丫頭來著，可黑丫頭不理我啊”元總管往一處陰影瞥了眼道。
??“紅翎姐那個地方也不輸她啊？”紫苑雙手往胸前比劃了兩下，“也沒見你給過好臉色”
??“我元氏一族講究純元二字，黑丫頭深得此中精髓，紅丫頭就……”元總管摸了摸無須的下巴，眼放精光道。
??紅翎臉色微紅，道：“看來元爺爺真的已經枯木逢春，陽壽大增了。”
??“嗯”元總管收斂了笑容道，“隻可惜這滅心五雷真果隻能延續一次壽命，且境界越高效果越不明顯。不過能多得這十年壽命，已能為宮主做很多事了。”
??紅翎抿了抿嘴道：“這事是洪七做的不地道，我難辭其咎。”
??“哼”一旁紫苑撇了撇嘴。
??元總管不急不緩道：“宮主又沒怪你，你怕什麽呢？前頭死的年輕俊傑還少麽，隻不過他們沒本事，沒等到你算計他們就死了。”
??“你們這點過家家的心思放在人族那邊都算單純的，所以說咱妖族最是實誠，容易遭人族誆騙。”
??“那小子到底什麽境界了？這麽有本事，怎麽都死不了。”紫苑還是糾結在這個問題，又重新問道。
??紅翎、黃鶯二人也投來疑惑的眼神。
??“銅骨境又如何，玉血境又怎樣，在這方天地算個人物，和外麵的一比就是個屁。”元總管又賣起了關子，“說到底還是你們眼界不夠。”
??黃鶯笑著取出一壺酒遞給元總管，道“今年宮裏新釀的元潮酒。”
??元總管聞了聞，小心收好道：“現在不能喝，省得與真果相衝。”
??“黃鶯小娘，最得我心。”元總管笑道：“人族修士通過浮極塔轉生，多是大道無望，走投無路，希冀一搏之徒。其中偶有氣運極佳者脫胎為一個後天道種的。”
??“尋常人要煉氣首先得是個道根，才能自丹田中生出氣穴，引天地精氣入體。故而能踏上煉氣一途的百不足一。而所謂的道種，得天獨厚，悟性極高，煉氣之時，對天地精氣格外親和，破境極快，所以極受各大宗門青睞，甚至會被一些小宗門直接收為真傳弟子培養。”
??“有天賦的人多的去了，也不見都能大道登頂。”紫苑挽住黃鶯的纖纖細腰道。
??“你們自幼生活在這方小天地，對外麵的世界不太了解。外頭的宗門更替頻繁。小宗門受到大宗門的壓榨，一招不慎惹來滅頂橫禍，大宗門之間相互算計，爭鬥不休，稍有破綻也有傾覆之危，何其殘酷，比起我妖族族群之爭更加險惡。說到底得有一個替宗門站住腳的人物存在。”
??元總管侃侃而談：“所有宗門都在找這樣一個未來能登頂大道的胚子，從小細心培養，建立起宗門的歸屬感，以此來延續宗門的生存與發展。”
??“更何況，一個道種，將來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成為一步登天的大煉氣師，比起普通煉氣士千人選一好了太多太多。一個大煉氣師在尋常宗門已經是中堅力量，很多門派的門主也隻是大煉氣師而已。”
??“但如果把這些道種放在聖宗或者神宗門內，又顯得稀鬆平常了。這些龐然大物會將眼光放在後天道種甚至先天道種上。這些大道種子是上天的寵兒，隻要不過早夭折，幾乎每一個都會成為名動一方的強者，大煉氣巔峰是板上釘釘的事，將來極有可能是歸虛境甚至返真境的強者，那絕對是一個宗門的核心力量。”
??“元爺爺，您的意思，漠公子不但是煉體奇才，還是修道種子。起碼…”紅翎微微粗眉思索道，“起碼是個後天道種？”
??“嗬嗬，煉氣三段後氣穴中會有異象生成，大煉氣師用秘法窺視便能看到。那小子經此一役，也快破境了。”
??“這小子就是狗屎運，受了宮主那麽大恩惠，將來膽敢忘恩負義，我第一個剝了他的皮。”紫苑捏了下黃鶯細腰道，黃鶯嗔怪得瞪了一眼紫苑。
??“就是這個理，宮主已經決心押注這小子，意味著大事將要啟動，如今隻缺一個契機。你們要做的就是在這個契機到來之時確保那小子安然進入浮極塔。”元總管道。
??“那這個契機什麽到來？”紅翎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
??“總而言之，你等做好準備，少則半月，遲則一月，必有結果。”元總管背手而立，仰望天際，歎息道：“悠悠千載，滄海桑田，不知外界是何歲月…”
??說話間，老者已悄然不見。
??“說了半天，還是不知道那小子什麽個境界。”紫苑小聲嘟嘟道。黃鶯轉身俏皮地捏了捏紫苑嘟囔的小臉蛋。
??“還是鐵皮境，但越階亦是無敵。”倏然間識海中響起元總管的聲音。
??紫苑心中撼然：“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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