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我的第一次
我躺在沙發上，等著秦笑回來，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我都認為是秦笑回來了。
可每一次的抬頭，都是失望。
此時已經十點多了，期間我有給秦笑打過電話，可是他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我的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不知不覺中，我慢慢在沙發上睡著了。
忽然一下，我感覺有人拍我的肩膀，我睜開眼睛一看。
那一刻，我只感覺冷汗從我身上的每一寸毛孔中，迅速的流露了出來。
我猛然坐直了身子，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凱哥！」
此時我看清楚，站在我面前的人正是黃凱，只是他，現在好像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的臉上很奇怪，一半煞白，還有一半，竟然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咬爛了，血肉模糊。
「凱哥！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不管我怎麼去問話，黃凱都一言不發的站著原地，雙眼盯著我看，我只發現，在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充滿了對於活著的渴望。
我咽了一口唾沫，然後慢慢站起了身子，我走到了黃凱的面前。
我伸出手，可就在我剛剛觸碰到他的那一剎那。
從黃凱的臉部開始，竟然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就這麼在我面前化成了飛灰飄散在了我的面前。
「凱哥！」
這一切來的實在太快，快到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是怎麼一個情況，等我一把想要抱住他的那一刻，他整個身子，徹底變成了飛灰，飄散在了這個空氣當中。
「黃凱！」
我大吼一聲，然後直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我全身都是汗水，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林叔正在我身邊收拾著東西。
他看了我一眼說道：「做噩夢了？」
我點點頭：「我夢見，我夢見黃凱了，他……」
「不要說了，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可以了，趕緊起來洗漱，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明白嗎？」
我點點頭，其實這個時候的我，分不清楚，剛剛那是夢，還是真實。
我去洗了一個澡，出來后，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看著林叔問道：「林叔，秦笑還沒有回來嗎？」
林叔搖搖頭：「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不過你不用擔心他，估計是事情沒有解決好，先去做你的事情。」
我只能點點頭，然後跑去屋子裡換上了壽衣，我還偷偷給秦笑打了一個電話，不過這個時候秦笑接了，他告訴我，叫我不要著急，還說著事情有點麻煩，等搞好了就回來，只是可惜不能做我的伴郎了。
聽到了他的聲音，我才算是放心了下來，只是我現在迫切的想知道黃凱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
可是無奈，我現在自己根本就走不掉，我必須要完成這一場婚禮。
我穿好了壽衣，林叔收拾好了東西，就帶著我朝著林悅茹家慢慢走去。
我不知道為什麼林叔不坐車子，我穿著壽衣，還是以前古代的時候，成親穿的衣服。
一路上，不少人對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我只好一路都低著腦袋。
到了林悅茹家的門口，此時我已經發現有不少人都站在門口等著我們了。
見到我們來了，林悅茹的父親直接就迎了上來，先是和林叔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到了我的身邊：「小夥子，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這一輩子，苦了你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林悅茹的父親為什麼這麼說，林叔就來到了我的身邊說道：「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冥婚一成，只要你踏進了這個門，以後就不能再娶妻了，你考慮清楚了嗎？」
還有這樣的要求，為什麼開始都沒有人告訴我呢？
其實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好，而且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我根本沒有多想，然後對著林叔和林悅茹的父親重重的點了一個頭：「我已經想好了，林悅茹，我娶定了。」
林叔看著我的模樣，點了點頭，然後我的岳父大人，看著我，激動的都差點哭了，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大紅包給了我。
我咽了一口唾沫，紅包我接下來了。
不過他們並沒有讓我直接進屋子。
而是林叔讓人端來了一個巨大的火盆，讓我跨進去。
「活人娶死人，必要跨陰火盆。」
林叔對我點了點頭之後，我就一腳跨過了火盆。
那一瞬間，火焰躥的很高，感覺給我頭髮都快燒焦了。
不過我還是閉著眼睛過去了。
等我站到了林悅茹家中的時候，我就聽見林叔喊了一聲奏樂。
而是就有人開始吹起了嗩吶，還有銅鑼。
不過和音樂的聲音並不是什麼喜事，而是喪曲。
林叔對我說過，雖然是成親，但這是冥婚，所以不能太喜，也不能太悲，需要保證一個平衡度。
進門之後，就來了一個中年婦女，她的腦袋上帶著一朵白花，滿臉微笑的走到了我的身邊，然後扶住了我的胳膊。
她對我笑了笑之後，大聲喊了一句：「有請新姑爺進門！」
話音剛落，外面就開始炸起了鞭炮。
畢竟對於這種事情的習俗我是一點也不知道的，所以此時我只能聽從他們的話了。
可是當這個中年婦女將我引進了門之後我才發現，屋子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裡面的布置，還是林悅茹的靈堂，正中間停放著一具棺材。
將我帶進屋子之後，中年婦女就出去了，然後林叔和我的老丈人走了進來。
之後他們給大門關上了。
我看了一眼林叔，滿臉疑惑，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現在要幹啥。
「林老闆，請上座。」
按照林叔的要求，林老闆搬來了一把椅子，放在棺材的邊上，然後自己坐在了上，一隻手扶住了棺材。
「跪下。」林叔輕聲的對我說道。
我照著做了。
這個時候，林叔清了清嗓子，然後喊道：「今日亡人林悅茹成親大喜之日，不喜不悲，陽人李司晨，可否願意，終身不娶，始終如一。」
我點點頭：「我願意。」
林叔看了我一眼，然後讓我對著棺材磕了三個頭，之後他走到了靈堂的前面，將上面的牌位拿了下來，之後讓我抱住。
這個時候林叔出去了一趟，拿進來了一種公雞，這公雞的脖子上還系著一多大白花，然後林叔拿出了一根紅線，分別系在了公雞的腳上，和我的手指上。
就在這個時候，林叔拿出了一把小刀，割破了我的手指，讓鮮血順著紅繩就朝著公雞流淌了過去。
說也神奇，就在這個時候也是邪門，那公雞也不跳，就站在原地，不停的咗著紅繩上，我的鮮血。
過了片刻之後，那公雞竟然原地跳起，直接跳進了棺材，因為紅繩夠長，所以此時我還跪在地上並沒有動作。
不過那公雞卻沒有出來，也沒有發出生意，也不知道在棺材里干著什麼。
這個時候，林叔繼續說道：「敬茶！」
話音剛落，大門打開了，剛剛引我進來的那個老婦女手中端著一杯茶，遞給了我。
這一下我知道自己要幹嘛，給自己的老丈人敬茶。
「成了，喜茶喝過了，林老闆，我們出去吧。」
林老闆出去之後，雙眼一直看著我，那種眼神充滿了關愛。
林叔在出去之前，他走到了我的身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符咒遞給了我：「等我關上門之後，將這符咒貼在自己的身上。」
我疑惑的看了一下手中的符咒，很普通，我也認識，就是那種貼在身上可以看見鬼的開眼符咒，也叫開冥途。
我不知道他給我這符咒幹啥。
可就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林叔和我的老丈人已經出去了，就在們關起來的那一瞬間。
整個屋子裡竟然沒有一點光線，每一個窗戶上都從外面安裝了窗帘。
我就納悶了這是幹什麼。
我四處張望著，可就在這一刻，靈堂上的蠟燭呼啦一下自己就這麼點燃了。
我抓著腦地啊，琢磨了片刻之後，我直接將符咒貼在了自己的身上，我並不是沒有用過這樣的符咒。
只是從來沒有這一次的感覺這麼清楚。
貼上符咒之後，我只感覺一陣陰風吹過我的身邊。
眼睛下意識的一閉，等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竟然發現這個屋子裡站滿了人。
我微微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們所有人穿的衣服都是壽衣，而且臉色都煞白煞白的，一看就不是活人。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很想出去問林叔這是怎麼一回事。
可就在這一刻，我忽然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了我的名字：「司晨。」
我下意識的一抬頭，結果就看見林悅茹從棺材里坐了起來，她身上穿著的正是我給她做的那一套壽衣。
我看著她笑了笑，就在這個時候，我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牽住了她的手心。
雖然很冰，可在我心中十分的溫暖。
就在這一刻，屋子裡所有的鬼魂竟然都開始拍手。
聲音一陣一陣的，聽著有點彆扭。
就在這個時候，林悅茹微笑著對著所有的鬼說了一句：「感謝各位能來參加我的婚禮，酒宴已經備好，請大家自行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