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棺材和壽衣
汽車被炸上了天,一道火龍平地而起。
而我也被這熱浪給掀翻在地。
腦袋在地上擦出了不少傷口。
我坐起身,搖了搖腦袋,黃凱的情況很不好,必須馬上送醫院。
我朝著燃燒著熊熊的汽車看去,這麼樣的爆炸,那女嬰屍應該被炸沒了吧。
我咽了一口唾沫,剛準備將黃凱扶起來,可我聽見從身後傳來了一陣陰森的怪笑聲。
我連忙扭頭一看。
從烈火中,走出了一個全身燃燒,已經么有一絲毛髮的小怪物,焦黑的臉。
正慢慢朝我們兩人走來。
只是它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竟然奔跑了起來。
從我這個角度看去,就如同是一個偌大的火球。
我連忙站起身,絕對不能讓它碰到黃凱。
「去你大爺的!」
我真的怒了,它朝我衝來,我也不要命的朝它跑去。
就在快要接觸到的時候它猛然跳起,張開大嘴就對著我的腦袋咬來。
幸好我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它。玉佩按在它的身上冒起了青煙。
它很痛苦,可是一雙手不停的在我胸口抓著!
抓住它之後,我沒有停住腳步,一直跑到了還在燃燒的車子前,一把將它按在了車前蓋上。
直接咬破了自己的舌頭,抬起玉佩,一口鮮血就噴在了上面。
此時的女嬰屍還再做著最後的掙扎。
可是我已經將玉佩死死的打在了它的腦門上。
我遲遲不肯鬆手,直到她完全沒了動靜之後,我才慢慢拿開手。
可是這個時候我看我自己的胸口,衣服已經被抓爛了,血肉模糊。
我站直了身子,剛呼吸一口氣。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熱浪,將我直接打飛了出去。
汽車再一次的爆炸了。
我重重摔在地上,兩眼一黑,立刻失去了所有知覺。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還是說昏迷了多久。
當我睜開眼睛,下意識想要坐起身的時候,發現自己稍微動一下,全身都痛的要命。
我只能微微扭頭看一眼,發現自己應該躺在醫院裡,正在輸液。
之後又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說什麼我醒了之類的。
不過眼皮很重,沒一會我又睡了過去。
我身上的傷雖然不算重,但是也傷到了肋骨,半個月後我才能勉強下床走動。
那一夜,我原本已經將兩個嬰屍都給解決了,可沒想到最後的那一次爆炸離的我太近。
就連醫生都說我只是傷了肋骨活下來已經算是奇迹了。
相對來說,黃凱的傷,比我還要輕上不少。
雖然脖子被咬掉了一大塊肉,好在沒有傷及要害,所以此時的他已經出院去工作了。
偶爾下班的時候會來看看我。
至於他和我身體里的陰氣,是林叔幫我們處理了,不然的話,還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這天下午,天氣比較悶熱,我在醫院外面的長椅上坐著。
沒一會,黃凱過來了。
「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已經死了。」
我笑了笑:「雖然解決了,但是一輛車沒了,不會讓我陪吧?」
黃凱也笑了,他的脖子上還被包紮著,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拆線。
我就笑話他,讓他少笑一點,不然口子裂開來了有他受的。
不過他今天來找我,並不是專程道謝,而是有另一件事:「我想問你,這事情真的是李川北做的嗎?」
我一愣:「你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還這麼問我幹什麼?」
黃凱尷尬的笑了笑,搖頭並沒有回答我,只是告訴我,前幾天他接了一個盜竊案。
去調查驚恐的時候,發現那作案的人,和我很像,但那個時候的我還在醫院躺著。
他就想到了李川北。
要說李川北殺人幹什麼我還相信,偷東西?
我抓了抓腦袋:「偷了什麼?」
他尷尬的笑了笑:「說出來你可能有些不相信,雖然我不肯定是不是他,但是被盜的東西確實一副棺材。」
「棺材?」我奇怪的看了黃凱一眼說道:「沒搞錯吧?偷棺材?那還不如去買?」
黃凱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這棺材不是普通的棺材,是在一家古董店裡偷的,是一具銅棺,聽說價值連城,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
我琢磨了一下問道:「有棺材的照片嗎?」
黃凱點點頭,立刻從文件袋裡拿出了一張拍攝不算太清楚的照片。
我接過來一看,確實是一具銅棺,雖然不怎麼清楚。
但依稀我能分辨的出,照片上的這一面,銅棺上雕刻的是白無常?
那『一見發財』四個大字格外的顯眼。
我拿著照片想了一下問道:「照片放我這,我回去問一下林叔,你確定那個人像是李川北?」
黃凱仔細想了片刻,點點頭:「雖然這很荒唐,但是我……」
我明白他話的意思,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告訴他,問道了什麼我會聯繫他。
本來我還要在醫院多住一段日子,但是因為這棺材的事情,我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所以就提前辦了出院手續,回到店裡的時候,林叔看見我還顯得很詫異。
但是他一句關心我的話都沒有,而是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拽下了我脖子上的玉佩。
「林叔你這是幹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這玉佩是你爺爺的遺物,雖然他傳給了你,但現在給你帶著百害而無一利,先放我這,等時候到了還給你。」
我愣住了,我又不敢繼續要,畢竟林叔救了我的命。
見我站在原地不動,林叔笑了笑:「如果你只靠玉佩的話,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完成自己想完成的事情。」
我微微張嘴,深嘆一口氣,自己無話可說。
我咬了咬嘴唇,也不再去說玉佩的事情,而是將黃凱給我的那一張照片遞給了林叔。
「林叔,我知道你不跟我說關於李川北的事情,但是黃警官讓我幫忙看看這個東西,他說有可能是李川北偷的。」
當聽見李川北三個字的時候,林叔的表情明顯就變了變。
他疑惑的從我手中結果照片一看。
我能感覺到此時他的身上正在微微顫抖
而他的嘴巴里就冒出了四個字:「青銅陰棺。」
我眉頭一皺:「這是幹什麼的?」
林叔沒有說話,而是將照片還給我:「我不知道,你也不要問我。」
我愣住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話的意思。
不等我說話,林叔繼續說道:「既然你回來了,休息休息,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
「給人穿壽衣。」
我一愣,我以前聽爺爺說過,在以前,我們這些賣壽衣的不單單是賣給人家。
還要在死者下葬的時候去他們家,給死者將壽衣穿上。
不過這規矩已經很久都沒有人提過了,現在林叔提到了,我還是一愣,琢磨這肯定是又哪個大戶人家。
我以前就和爺爺做過一次這樣的事情,我覺得很痛苦。
因為給死者穿壽衣的話,想我們從前一天晚上開始就不能吃東西,在出發的時候還要凈身,燒香等等,很麻煩。
晚上的時候我給黃凱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我明天沒時間,等我忙好了店裡的事情就去找他說說棺材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林叔早早就給我喊了起來,做好一切準備之後。
他將一套灰色的壽衣放進了一個很精緻的盒子里,帶著我就出門了。
「出門莫回頭,明白嗎?」
我點點頭。
這一點我也知道,記得那次和爺爺這樣出去給人穿壽衣,我回頭了一下,被爺爺給我打了滿頭包。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這一路上,我總覺得是有人再喊我的名字。
一路上,林叔在前面,他帶我硬是走到了一棟別墅的面前,此時我已經滿身大汗了。
別墅前面有個大院子,棺木就放在了院子邊上的一塊空地上,周圍搭上了棚子。
見到林叔和我捧著壽衣來了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分別站到了大門的兩邊。
「請壽衣!」
所有人都彎腰鞠躬,我和林叔就這樣走到了靈堂的面前,將裝著壽衣的盒子放在了供桌上,然後拜了三拜,才轉身。
之後林叔看了看時間,說時辰還不夠,大家該幹嘛就幹啥去,等到了時間在穿。
我不敢亂說話,只是四處的看著,這個時候林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知道這家人是誰嗎?」
我搖搖頭,心裡琢摸著反正我也不認識。
結果林叔告訴我,這裡就是林悅茹的家,而我們要幫助穿壽衣的屍體正是林悅茹的!
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太過驚訝了,我抬頭一看遺像,上面掛著的不是林悅茹還會是誰!
此時我立刻轉身看向了棺材,我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林悅茹,我不僅僅害了她的魂魄,還丟下了她的屍體。
可是這一切,我又能怎麼樣?
此時林叔應該正和林悅茹的父親聊天,商量著等會穿壽衣的事情。
突然,林叔轉頭看了我一眼喊道:「司晨過來。」
林悅茹的父親是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看上去很富態,也很慈祥。
「他叫李司晨,是他告訴我林悅茹的屍體在什麼位置,不然我也不可能找的到。」
我一愣,還不等我反應,林悅茹的父親兩眼一紅,噗通一下就跪倒在了我的面前。
「謝謝!謝謝你!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
我手忙腳亂的將他扶了起來:「叔叔,別這樣,我……」
這個時候我看了林叔一眼,林叔嘴角微微上揚,他咳嗽了一聲,朗聲說道。
「時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