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殺你全家!
高速公路上,張虎開著車一路賓士,兩排鋼牙緊緊的咬在一起,臉上布滿了駭人的憤怒,火冒三丈的自言自語道:「臭婊子,敢耍我!等我回去,看老子不活颳了你!」一邊罵著,張虎一邊瘋狂的踩著油門兒,車子就好像是脫韁的野馬,越來越快。
很快,張虎開車回到了關押高梅等人的平房前,停下車子,張虎連聲怒吼著走下了車:「紅毛!紅毛!你他.媽.的死哪兒去了?」走下車,張虎環顧四周,卻沒看到紅毛那群混混的身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四周靜悄悄的,就好像是被隔離一般,聽不到絲毫的聲響,只有旁邊不遠處的公路上偶爾傳來的汽車轟響告訴張虎,他的聽力是正常的。
「紅毛?」張虎又叫了幾聲,可周圍依舊是靜悄悄的,沉悶的可怕。
張虎心中一沉,快步的向鎖著高梅三人的房間走去,一腳踢開門,張虎被嚇了一跳,身體一陣踉蹌,差點兒栽倒在地上,只見在這間房間里,整整齊齊的擺放著紅毛和他兄弟的十幾具冰冷的屍體,鮮血從他們的喉嚨間汩汩的流出,然後凝結在他們的周圍,空氣中充斥著一種讓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張虎是殺過人,可是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這麼多具屍體擺在面前,張虎的腦袋裡一陣陣的發矇,一顆心就好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絲線吊到了半空,不著天不落地。
「張虎?」就在這時,龍嘯帶著幾個大漢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張虎的身後。
張虎就好像是觸電了似的猛然轉過身來,驚愕的看向龍嘯,沉聲問道:「你們是誰?這些人是你們殺的?」
龍嘯微微一笑,說道:「除了我們還能有誰?」
聽到龍嘯的話,張虎心中狂震,一下子向後退了好幾步,滿是驚恐的看向龍嘯,問道:「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殺我的人,我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龍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甚至都不認識你!」
「那……那為什麼?」張虎越發的不解了。
「因為我們比你們強大,我們想怎麼對待你們就怎麼對待你們,作為弱者是沒有發言權的!張虎,這難道不是你們這幫人渣所崇尚的理論嗎?」龍嘯冷笑道。
的確,在張虎的心中,只要你有足夠的力量你可以任意支配天地間的一切,哪怕是別人寶貴的生命,在順河鄉,張虎就是天!
「我們只在順河鄉內活動,從來都不會越界,好像也沒有和什麼人結下仇怨.……」張虎皺著眉頭說道。
龍嘯搖晃著一根手指頭說道:「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沒有和任何人結下仇怨?那被你捅成重傷,現在生死未卜的那個姑娘又怎麼說呢?」
「啊!」張虎驚叫了一聲,滿是驚駭的說道:「你們……你們是來救那個女人的?」
「答對了,然後.……去死吧!」龍嘯發出一聲冷哼,身形忽然啟動,宛如一枝射出去的箭向著張虎快速的掠了過去。
龍嘯動作奇快,張虎哪會是對手,還沒等反應過來,柔軟的小腹就重重的挨了一拳,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張虎宛如一個斷線的風箏,慘叫著倒跌了出去,然後重重的砸在地上,激蕩起一片塵土。
這一拳頭差點兒就要了張虎的老命,張虎只覺得體內所有的臟器都糾纏到了一起,一陣陣的劇痛,讓他的額頭密布著汗珠,右手使勁兒的捂著肚子,遏制著疼痛,左手撐著地面,張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掙扎著站了起來,滿是恐懼的看向龍嘯。
龍嘯的眉頭一皺,冷冷的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耐揍的嘛!」說完,腳下一個滑步,輕快而迅捷的再次向著張虎攻了過來。
張虎見狀大驚,急忙叫道:「等一等……」可是已經晚了,龍嘯的右腳宛如毒蛇吐信般的瞪向了張虎的面門。
伴隨著張虎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和漫天飛濺的血花,張虎結結實實的吃了這一腳,再次摔在了地上,這一腳比剛才的那一拳可要重多了,而且是正中的面門,張虎的鼻樑骨瞬間粉碎,整個鼻子都踏了下去,牙齒更是不知道鬆動了多少顆,鼻子和嘴巴里都噴出了鮮血,就連眼睛也滲透出了絲絲血珠。
痛!張虎除了感覺到痛還是痛,他好希望此刻能昏過去,可是龍嘯的這一腳拿捏的實在是精妙,既能讓痛到極至,又不讓他暈過去,腦袋清醒的享受這一切。
躺在地上,張虎足足『哼唧』了十幾分鐘,疼痛感才開始減弱,轉為麻木,張虎可憐巴巴的看向龍嘯,眼中充滿了哀求,哪知道龍嘯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冷冷的看著他,喝道:「站起來!你好歹也是個男人,一拳一腳就把你擺平了,實在是太窩囊了些吧!站起來!」
張虎打了個哆嗦,強忍著疼痛,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哭聲說道:「大哥,大哥,我知道錯了!您……您就高抬貴手,放過我這次吧,那小姐的醫療費全都由我來承擔,我還可以給她一大筆錢做為補償,您看這樣行嗎?」
張虎服軟了,橫行霸道了一輩子,他也有服軟的時候,說白了,人都是一樣,你弱他就欺負你,你狠他就怕你!
看著張虎渾身哆嗦、滿臉哀求的模樣,龍嘯冷冷的說道:「放過你?那我問你,那些被你們深埋在礦下,永世不能再見到光明的礦工,他們誰來放過?」
張虎聽到龍嘯提到這件事情再次被驚呆了,傻傻的看著龍嘯,聲音顫抖的說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龍嘯冷哼了一聲說道:「你還以為你們的保密工作做的有多好呢,是吧?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告訴你,你們張家兄弟的末日已經到了,既然那些狗官都被你們收買了,和你們蛇鼠一窩,那就由我們來清理掉你們這些垃圾!」
「你……你要殺我?」張虎難以抑制心中的恐懼,滿是驚愕的說道。
龍嘯冷冷一笑,說道:「你以為你還能活嗎?不過你放心,我現在還不會殺你!」說完打了個響指,他身後的四名大漢聞聲,如四頭獵豹一般的同時向張虎撲了過來。
「你們想要幹什麼!?」張虎見狀一陣膽寒,忍不住大聲的叫了起來,他的叫聲還沒歇,只聽一聲清晰可聞的「咔嚓」聲響起,張虎的雙腿和雙手同時被打斷,四股劇烈的痛楚宛如百溪匯川般的同時襲向了張虎的心頭,張虎的腦袋響起一陣炸雷般的悶響,眼前化為一片黑暗,終於幸運的昏了過去。
看著昏迷的張虎,龍嘯沒有絲毫的同情心,冷冷的說道:「把他抬到車上去,交給天哥發落!」
「是!」兩名大漢應了一聲,走上前來,各拽住張虎的一條腿,拖進了車子里。
「龍哥,這小子的電話響了!」一名大漢從張虎的口袋裡摸出一個手機,遞給了龍嘯。
龍嘯一看來電顯示,微微一笑說道:「剛擺平了弟弟,哥哥又送上門兒來了,哼哼……」說著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兒就傳來了張亮不滿的吼聲:「阿虎,怎麼還沒見你把人帶回來?動作快點兒,小心夜長夢多!」
「嘿嘿.……哈哈……」龍嘯對著話筒出一陣狂笑。
那頭的張亮給嚇了一跳,滿是吃驚的問道:「你是誰?張虎呢?」
龍嘯停住笑聲,冷冷的說道:「真是兄弟情深那!不過,現在張虎恐怕是回不去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張亮的心中暗稟,沉聲問道。
龍嘯淡淡的說道:「張虎的兩條腿都被人給打斷了,他還怎麼回去?」
「什麼!?」張亮一聽,怒聲喝問道:「是誰這麼大膽!?」
龍嘯幽幽的說道:「你說呢?」
「是……是你乾的!?你到底是誰?敢得罪我張家兄弟,我看你是老壽星上吊——活夠了!」張亮吼道。
聽著張亮的威脅,龍嘯冷漠的說道:「你就罵吧!今天擺平了張虎,明天就輪到你了,你好好的在家裡等著,我很快就會去找你,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誰了!」說著將電話隨手遠遠的扔了出去。
張亮連餵了幾聲,對方再也沒有傳來聲響,這讓他的一顆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張亮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耳邊迴旋著龍嘯那冰冷而充滿了殺意的話語,心中猛然一跳,喃喃的說道:「不會是別人請的殺手吧?」想到這一點,張亮急忙撥通了派出所長武平的電話。
自從高梅幾人離開順河鄉之後,武平的心就一刻也不得安寧,老是擔心高梅他們將事情給捅了出去,那不但他的派出所長是當到頭兒了,很可能還有牢獄之災!
看到是張亮的電話,武平一刻也不敢耽擱,急忙接起了電話,張口就問道:「張老闆,事情怎麼樣了?那幾個人抓到了沒有?」
張亮說道:「武兄,事情好像不妙了,張虎他很可能遭遇到了別人的毒手!」
張亮話一出口,武平的一顆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兒,喃喃的說道:「怎麼會這樣?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張亮說道:「現在我也說不清楚,不過事情應該很嚴重,武兄,你現在馬上派你的手下封鎖住進入順河鄉的所有入口,嚴格盤查,一現形跡可疑的人,馬上通知我!」、
張亮話讓武平既感到緊張,又有些摸不著頭腦,滿是不解的問道:「這是幹什麼?」
張亮『嘖!』了一聲說道:「武兄,你就不要問了!只管按我說的做,事情結束之後,你和你的每一個出過力的手下,我都會有一番意思!」
武平皺了皺眉頭說道:「武老闆,我們現在是串在一條繩子上螞蚱,你好我們都好,你完我們一起完!別提什麼錢不錢的事,我這就去布置!」
張亮點了點頭,說道:「武兄,患難見真情!你這個朋友我沒有認錯,放心吧,多大的風浪我們都過來了,這次也不會翻船的!」
武平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沉聲說道:「但願吧!」
縣委書記林上卿的辦公室里,氣氛非常緊張。
林上卿聽完公安局長韓飛的彙報后,神色錯愕,充滿不可思議的望著韓飛。
韓飛早就預料到林上卿會是這樣一副神色,嘴角兒掠過一絲苦笑。
林上卿從位子上站起來,看著韓飛滿臉鄭重的問道:「韓飛,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如果是真的,你我都難逃干係。」
韓飛皺眉道:「林書記,你還不了解我嗎?我什麼時候亂說過?如果不是有確鑿的證據,我也不會來找您的!諾,這份是當事人的口供,您看看吧!」
林上卿急忙接過來細細的看了一遍,翻過最後一頁,林上卿沉聲說道:「韓飛,你從事刑警工作這麼多年,難道還不明白辦案不能聽一面之詞的道理,這上面所說的一切竟然是出自一個殺人嫌犯之口,它到底有多少可信度,難道你自己沒有掂量掂量?」
「林書記,我敢用我的腦袋擔保,這件事情絕對是真的……」韓飛急忙說道。
林上卿擺了擺手道:「好了,你不用再說了!照我看,這份東西就是犯罪嫌疑人用來脫罪,擾亂警察視線的把戲,根本就不足採信!那張亮我不是沒見過,就算他有天大的膽子,這涉及一百多條性命的特大事故,他也不敢隱瞞不報!」
「林書記,那順河鄉的六十多人潛入到縣城裡來又是為了什麼?他們說是搶劫,您真的相信嗎?」韓飛反問道。
林上卿眉頭一皺,說道:「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要靠你這個警察局長去查,而不是來問我!好了,我還有工作要處理,如果你有了新的證據再來找我!」
「林書記!我們現在必須採取措施了,萬一張家兄弟見到風聲不對,抬抬屁股溜了,那我們該怎麼辦?就算您不相信,我們也得先派人去調查調查看吧!」韓飛說道。
林上卿沉聲說道:「韓飛!我是縣委書記,我知道該怎麼做,你的任務是維持好社會治安,不歸你管的不用你*心!」
韓飛心中一沉,看著林上卿說道:「林書記,我可要提醒您,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話,那您做為第一把手,到時候承擔責任,您可要挑大頭兒的。」
林上卿的眉毛一挑,冷冷的說道:「怎麼,你是在威脅我?」
韓飛說道:「不敢!您是縣委書記,我怎麼敢威脅您,我只不過是在提醒您,不要因為張亮是一個納稅大戶,您就過分的袒護他!」
「夠了!!!我已經聽夠了你的胡言亂語,馬上給我出去!」林上卿氣惱的站起身,沖著韓飛大聲的吼道。
韓飛狠狠的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韓飛走後,林上卿越想越是感到不安,韓飛最後的那幾句話,全都擊在了他的心頭,想來想去,林上卿撥通了張亮的電話。
一聽是林上卿,張亮急忙恭敬的說道:「林書記,您的工作這麼忙,還打電話來,真是讓我不勝感激啊!」
林上卿問道:「張亮,最近你那礦上沒出什麼事兒吧?」
林上卿的話一出口,張亮那頭兒立即心中一驚,打了個寒蟬,急忙說道:「林書記,您怎麼會這麼問?要知道,我的礦已經連續三年榮獲『安全生產單位』的殊榮,您對我還不放心嗎?」
林上卿沉聲說道:「不是我不放心,而是我聽到了些風言風雨,張亮,你的礦上沒出事就好,可是我要提醒你,哪怕是一條人命的礦難,那也是重大事故,隱瞞事故不報等同於謀殺,在法律上是要以故意殺人罪論處的,你可得想清楚了!」
張亮呵呵一笑說道:「林書記,您放心吧!有關法律我可花了大功夫專門研究過的,我懂!」
林上卿淡淡的說道:「但願如此!我一會兒還有一個會要開,就先掛了!」
結束了和林上卿的通話,張亮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開始變的惶急起來,現在就連林上卿也知道了消息,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起礦難他將再也無法掩蓋下去了,一想到事情暴光,必將在全國範圍內引起巨大的反響,而他自己更是會成為眾矢之的,難逃一死!
張亮覺得是時候離開了,可是一想到這裡的一大片基業,張亮心裡卻還是有些捨不得,至於弟弟張虎,張亮並沒有去想,或許他從來就沒有把張虎真正的當成是自己的弟弟,只把他當做了一個能信得過、可不是很聰明的打手罷了。
大難臨頭,夫妻尚且各自飛呢,更別說是信訪處處長武平和鄉黨委書記李明發、派出所所長趙力這樣的利益夥伴了,張亮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向他們示警,這麼大的事情,一旦暴光,一定會激起巨大的民怨,張亮需要他們來為自己頂缸,平息民怨。
打定了主意要逃,張亮立即行動了起來,命令公司財務人員,將他存在銀行里的大筆資金,分批分次的轉帳出境,同時他撥通了預定機票的電話,可是得到的結果卻是當天的機票已售完,三天之後才會有新的機票。
「我今天就要機票!」張亮沖著售票人員大聲吼道。
「對不起,今天實在沒有了,你三天後.……」售票人員解釋道。
「你聽著,今天我要是拿不到機票,我就殺你全家!!!」張亮陰狠的說道。
「你怎麼說話呢.……」售票人員也生氣了。
「我再說一遍,今天沒機票,我就殺你全家!!!」張亮一字一句的說道。
「神經病!!!」售票人員當場就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盲音,張亮氣的臉都青了,把手機直接扔了出去:「媽.的!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殺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