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驢毛?
經過這一番交心,小明對張倩的態度大為改觀,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仇視了,年輕人是容易記仇,同樣,心腸也是比較軟的!
看到張倩笑了,小明也跟著傻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是不是在嘲笑姐姐我啊!」張倩瞪著一雙嬌媚的眼睛。
小明臉上顯得很緊張,急忙擺手說道:「沒。。。沒有,我。。。我沒笑姐姐。。。不,是笑你!」說完話,小明咧咧嘴,暗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說話都不利索了,難道自己見不得女人?
張倩咯咯的笑道:「明明都叫我姐姐了,還想要掩飾?沒用的!不過我也挺喜歡你這個小弟弟的。」
小明笑了,第一次笑的這麼燦爛,然而這笑容並沒能在他的臉上停留多久,就被一種深深的憂鬱所取代。
小明的憂鬱讓張倩的心裡猛的一抖,有些心疼的看向小明,柔聲問道:「怎麼,你好像不高興?」
小明滿是傷感的說道:「我都是一個快要死的人了,還要姐姐做什麼?再說,我是一個殺人犯,我。。。我不配給你當弟弟!」
張倩的臉色也跟著沉了下去,她好想騙小明說:「你不會有事兒,你也不會死!」可是面對如此純情樸實的小明,張倩再也無法對他說出任何帶有欺騙性質的話,哪怕是善良的謊言也不行,一時之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沉默的氣氛,就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在剜著張倩的心,讓她的心泛起一陣陣尖銳的疼痛,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氣氛,張倩開口了:「臭小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姐姐叫張倩,你呢?」
小明輕聲說道:「小明,我的名字。」
「小明?咯咯。。。不賴的名字嘛,小明,不管法律最終會給你怎樣的制裁,姐姐都會認下你這個弟弟,也許你會離開我,但是姐姐卻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張倩注視著小明的眼睛,滿是認真嚴肅的說道。
「姐姐。。。」小明看著張倩,有些動情的喊了一聲。
張倩重重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說道:「小明,現在你告訴姐姐,在你的身上到底生了什麼事兒,你為什麼要殺那三個人?」
小明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身上的包袱徹底卸掉了下來,沉聲說道:「好吧,姐姐,我什麼都告訴你!」
。。。。。。
「豈有此理!」縣公安局的審訊室里,韓飛就好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狂獅,來回不停的踱著步子,因為憤怒,韓飛的臉被血氣漲的一片通紅,有些透不過氣來似的鬆開了脖子上的幾顆紐扣,拍著桌子的吼道:「沒有人性,連畜.生都不如!王八蛋,狗.雜.種!」聽了菜春花的講述,饒是韓飛經歷過這麼多風浪,見慣了窮凶極惡的罪犯,可是還沒有一個能讓他像這次這樣憤怒,恨不得能咬張家兄弟一口。
韓飛在審訊室里至少踱了二十幾個來回,才稍微的平靜了一下,瞪著一對牛眼,看著菜春花,一字一頓的問道:「菜春花,你向我保證你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騙我?!」
菜春花重重的點了點頭,咬牙說道:「如果我菜春花剛才說的話有一句是假話,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韓飛眉頭一皺說道:「好!我相信你!媽.的,這兩個混帳王八羔子,我要是不把他們繩之以法,我就不叫韓飛!郝剛,這件事情滋事體大,我要去向上級彙報!」說完轉頭看向菜春花:「菜春花,你先在這裡呆上幾天,我向你保證,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韓局長,你就這樣去向上級彙報,恐怕沒有什麼效果,因為你沒有證據,他們是不會輕易相信你的,而且。。。而且我懷疑縣裡的有關領導已經被張家兄弟收買了,你去了也是白去!」菜春花急道。
聽了菜春花的話,韓飛不由得愣了一下,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是啊,這沒憑沒據的,人家憑什麼相信我!再說張家兄弟是本縣出名的企業家,又是納稅大戶兒,那些領導怎麼也都會護著他。」沉吟了一番,韓飛問菜春花問道:「你們不是已經掌握到證據了嗎?現在證據呢?」
菜春花滿是苦澀的說道:「證據都被陳茂春他們帶著去上訪用了,此刻恐怕早就落在了張家兄弟的手上!」
韓飛沉聲說道:「豈有此理!看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要將你的同伴找到。。。」
正當韓飛心煩意亂的時候,一個警察帶著一名律師打扮的人,走進來對韓飛說道:「韓局,這裡有個律師說是要來保釋那些順河鄉的人。」
韓飛轉頭打量了那律師一眼,冷冷的問道:「是你要保釋他們?」
律師傲慢的說道:「是!總共60人,請您簽個字吧!」說完向韓飛遞過來一份文件。
韓飛看都沒看,轉手就撕了個粉碎,然後劈頭甩向了那個律師!
那律師錯愕了一陣,然後滿是憤怒的沖著韓飛喝道:「韓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韓飛滿面怒容的高聲吼道:「什麼意思你看不出來嗎,我讓你滾!」
「韓局長!我可是律師,您這樣對我無理,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現在是法制社會,容不得你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拘留我的當事人!我要求你馬上將他們釋放,否則我將對你以及貴局提起訴訟!」律師冷笑道。
「訴訟你.媽.個頭!你的腦袋被門給擠了吧!這些人全都涉嫌參與了一起性質嚴重惡劣的團伙搶劫案,你還想把他們保釋,真不知道是哪個白痴給你的律師資格證!」韓飛不屑的說道。
「什。。。什麼?不可能!」律師不敢相信的說道。
「不可能?郝剛,把那些人的口供拿給這位大律師看看,然後把他給我趕出去!媽.的,真是黑了心肝的混蛋,只要給錢,他們甚至會去為一個殺人如麻的屠夫辯護,王.八.蛋!」韓飛滿是不耐煩的揮揮手,將那律師給趕了出去!
看到韓飛的表現,菜春花這才算是徹底的相信了他,本來已經暗淡下去的希望,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韓飛長長的喘息了一口,轉頭對菜春花說道:「我先讓人給你送些吃的,你吃完后好好的休息休息。」
菜春花累了一夜,滴水未進,聽到韓飛這麼一說,急忙點了點頭。
看到菜春花那滿是疲憊的神色,韓飛有些愧疚的說道:「發生這麼大的事兒,我們卻還被蒙在鼓裡,想起來真是對不起身上這身警服!」韓飛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正當韓飛為尋找高梅他們的線索而忙忙碌的時候,醫院中,張倩被小明所講述的一切震驚了。
看著淚流滿面、滿身疲憊,彷彿從一場噩夢中醒來的小明,張倩心中的憤怒夾雜著同情如洪水般的泛濫開來,再也不顧男女有別,在內心強烈情感的驅動下,張倩緊緊的抱住了小明,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小明的那顆已經冰涼的心。
小明的淚水不斷滾落,打濕了張倩的衣襟,也許是張倩的懷抱太過溫暖,一直苦撐著的小明無所顧忌的嚎啕大哭起來,凄涼絕望、傷感心慟的哭聲,一直的衝擊著張倩的心田,無休無之,直到將她徹底的淹沒。
姐弟倆抱頭痛哭,小明用眼淚控訴著張家兄弟的罪惡。
良久之後,張倩淚眼婆娑的捧著小明的臉,紅彤彤的眼睛里滿是堅定的說道:「小明,你放心,只要有姐姐在,姐姐一定不讓那些可惡的壞蛋逍遙法外,你相信姐姐嗎?」
小明看著張倩重重的點了點頭。
感受到來自小明的信任和強烈的期望,張倩一刻也坐不下去了,站起身來說道:「小明,你安心在這裡養傷,我這就去把一切報告給我們韓局!不把張家兄弟繩之以法,我就不姓張!」
看著張倩匆匆而去的身影,小明的心中不再像以前那樣冰冷了。
張倩一路狂奔的回到警察局,看到她,郝剛急忙殷勤的湊了上來:「小倩,你怎麼了?這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
張倩瞪了他一眼說道:「我現在沒心思和你開玩笑,韓局呢?」
「我在這裡!小倩,醫院裡吐口了?」韓飛聽到張倩的聲音走了過來問道。
張倩重重的點了點頭,看著韓飛的眼睛說道:「韓局,您絕對不會相信在順河鄉生了一件怎樣慘絕人寰的事情!簡直是喪盡了天良!」張倩的心中出離的憤怒,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韓飛喘息了一聲說道:「我知道!菜春花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菜春花?」張倩愣了一下。
韓飛噢了一聲說道:「就是今天抓的那個中年女人!」
張倩恍然的點了點頭,神情有些憤懣的說道:「韓局,我們該怎麼辦?懲戒犯罪是我們警察的職責,可是我們做的還沒有他們做的對,一想到這個,我的臉上就燒!如果不能將張家兄弟繩之以法,我們還有什麼臉面說自己是警察?」
聽著張倩慷慨激昂的喊聲,韓飛沉聲道:「你說的對!可是縣裡的兩位主要領導,王縣長正在醫院療養,你也知道他這個人的脾氣,把自己的身體看的比天還要重,哪怕死的人再多,他也是不會理會的,而縣委書記林上卿是一個凡事都講求證據的人,再加上張家兄弟能有今天,也和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沒有確鑿的證據縣委書記是不會讓我們動他們的!!」
張倩的眉頭一皺,滿是惱怒的說道:「縣長王林他又住院了?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韓飛苦笑了一聲,說道:「好像是有點兒感冒。」
「只是一點兒感冒就要興師動眾的住院療養,把縣裡的事扔到一邊兒?他也太過分了吧?」張倩氣道。
韓飛搖了搖頭:「王縣長自視甚高,總以為以他的才能當一個小小的縣長太過屈才,心中憋著一股子怨氣,動不動就住院,這是在向上頭抗議呢,只可惜沒人理他罷了。」
「可是他哪次住院都得好幾萬,這身體是他的,錢可是國家的!只是我們這裡天高皇帝遠,否則就他這樣的早就被清理出政府了!林書記也是,為人倒是剛正,可就是死心眼兒,為人不懂得變通,還有些護短,張家兄弟能做出今天這種罪大惡極的事情,他也脫不了干係!」張倩說道。
韓飛皺了皺眉頭,說道:「好了好了,發發牢騷就完了,不準在背後編排領導的不是!」
張倩嘖了一聲說道:「我這不是著急嘛!一百多條人命呢!韓局,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韓飛冷笑了一聲說道:「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禿頭那幫人寧願背上搶劫的重罪,也不願意跟我們說實話了,要知道這可是死罪啊!走,向他們要證據去!」說完,韓飛臉色一冷,急匆匆的向審訊室里走去。
氣勢洶洶的來到審訊室,韓飛猛的敲響了桌子,出了「砰!」的一聲巨響。
正在打著盹兒的禿頭渾身一抖,差點兒從椅子上掉下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是韓飛,禿頭打了個哈欠,問道:「韓局,是給我送早飯來了嗎,我還真有些餓了!」
韓飛冷哼了一聲:「你還想吃早飯,我恨不得餓死你這個王.八.蛋!」
禿頭聽了一愣,苦笑著看向韓飛說道:「韓局,的確,我是一個王八蛋,可是我也是人那,現在到處都在講人權,你不給我吃飯,就是踐踏了我的人權!」
「吆喝,你知道的還不少嘛!連人權這詞兒整出來了,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韓飛滿臉譏笑的說道。
禿頭聳了聳肩膀,說道:「好啦,韓局,我知道你一向都瞧不起我這種人,不過沒關係,你瞧不瞧的起,我們都是人!廢話少說,我已經餓了一頓,如果你們再不給我吃飯,可別怪我找媒體給你們暴暴光。」
韓飛冷冷的看著禿頭,冷笑道:「禿頭,我真是佩服你!這心理素質好的不像話,我問你,你做了這麼多的缺德事兒,晚上你能睡的著覺嗎?一百三十二!禿頭,你對這個數字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啊?」
韓飛的話讓禿頭的臉上掠過一絲迷惘,不解的問道:「一百三十二?什麼一百三十二?」
韓飛猛拍了一把桌子,放聲怒吼道:「一百三十二條人命!一百三十二條被埋在黑暗礦井下的生命!」
韓飛的話一出口,禿頭就好像是觸電了似的『噌!』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在一瞬間變的慘白,沒有絲毫的血色,目光中充滿了深深的驚駭和恐懼。
看著他失態的模樣,韓飛冷笑著說道:「你怎麼了?幹嗎這麼激動?剛才還誇你心理素質好,現在怎麼就變成這個熊樣了?你還真是不經誇啊!」
禿頭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慢慢的坐回在椅子上,說道:「坐的時間。。。久了,站起來活動活動。」
「哈哈哈。。。」聽了禿頭的話,韓飛仰天長笑了起來,那嘹亮的笑聲,讓禿頭的心裡簌簌的哆嗦個不停,額頭上更是不停的向外躥著冷汗。
許久之後,韓飛的笑聲才慢慢的停歇了下來,說道:「是啊,你還是抓緊時間好好的活動活動吧,你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韓飛的話讓禿頭的心裡一涼,滿是錯愕的向他看去,
韓飛冷笑了一聲說道:「你看我幹什麼?一百多條人命,只槍斃你一次,而不是一百多次,你已經是賺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槍。。。槍斃?」禿頭渾身一僵,一股冷氣一下子從脊梁骨上躥了起來。
「啊,是槍斃,怎麼了?不用害怕,執行槍決的都是神槍手,槍法那叫一個準,砰的一聲,子彈從槍管里射出來,然後從你的這邊穿進你的腦袋,然後從那邊再穿出來,白色的腦漿同時從兩邊兒往外噴,就好像是放煙花似的,那叫一個漂亮,你一定會喜歡的!」韓飛一邊描述著,一邊在禿頭的腦袋上比劃著。
順著韓飛的手指在禿頭的腦袋上移動,禿頭的心緩緩的提到了嗓子眼兒,直覺得渾身的汗毛都一根根的豎了起來。
「不!不要!」對死亡的恐懼徹底的佔領了禿頭的心田,渾身宛如篩糠一般的哆嗦起來,聲音顫抖的說道:「你們。。。你們不能殺我,那。。。那一百多個埋在礦下的人,不。。。不關我的事,全。。。全都是張家兄弟指使的,要殺你們殺他們,不要殺我!」
看著恐懼不已的禿頭,韓飛聲音一冷問道:「這麼說來,順河鄉發生礦難,一百多個礦工被深埋,張家兄弟隱匿不報也就罷了,反而阻止救援的事情都是真的?」
聽了韓飛的話,禿頭的眼中閃爍過一絲猶疑,韓飛立即不滿的狂吼道:「你不說,就是要為張家兄弟頂罪,做他們的替罪羊!」
「我說,我說。。。都是真的,全都是真的!」禿頭尖叫起來。
聽了禿頭的話,韓飛的心情並沒有感到輕鬆,反而是更加的沉重起來,他多麼希望錯的的人是菜春花,張家兄弟也沒有那麼殘忍!可惜。。。全是真的!一百多條冤死的生命沉甸甸的全都壓在了韓飛的心頭兒,讓他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韓局?」張倩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面色發白的韓飛,有些擔心的叫道。
韓飛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面色鐵青的對禿頭說道:「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詳詳細細,不準落下一絲一毫,全都給我寫下來,然後簽字摁上手印!」
禿頭臉色灰白的點了點頭,喃喃的問道:「如果。。。如果我照做了,你們是不是就不會槍斃我了?」
韓飛的眉頭一皺,眼中閃爍過一絲憤怒,沉聲喝道:「怎麼,你在和我們討價還價?」
禿頭急忙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只是一個小馬仔,聽命行事,所有的一切都是張家兄弟主謀的,他們才是罪魁禍首!」
韓飛冷冷的盯著他,咬牙說道:「你說的很對,張家兄弟是罪魁禍首,可你們也是萬惡的幫凶!他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嗎?你有沒有腦子,你有沒有良心?既然你選擇上了他們這條賊船,那你就要有被繩之以法的覺悟!我不能向你保證任何東西,寫不寫全在你,不過我要提醒你,在你的隔壁我們還有60個人選擇,你要是大方的話,儘管可以把這個機會送給他們,我們不介意!」
禿頭呆住了,過了一會兒,臉色一黯,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伸出手,無力的說道:「給我筆和紙,我寫!」
韓飛甩過去一隻筆和一本紙,扔下一句:「垃圾!」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韓局,現在有證據了,接下來該怎麼做?」張倩滿是急切的問道。
韓飛皺了皺眉頭,說道:「帶上證據我們一起去見林書記,向他彙報!這次他就算是想要護著張家兄弟,也護不了了!」
就在韓飛和張倩一起去找林上卿的時候,在利州市的機場,十幾架直升飛機緩緩的降落在機場的跑道上,在跑道旁,早有一輛轎車和幾輛麵包車停在了那裡,程天將頭探出了艙門外,張口長長的呼吸了一口空氣,幾個小時的飛行,真的憋壞了程天!
走下直升飛機,站在利州市的地面上,程天陰沉著臉,輕輕的說道:「高梅,我來了,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
「是天哥嗎?」一個外表精明幹練的小夥子快步迎了上來。
程天看了小夥子一眼,問道:「你是?」
小夥子不停的掃視著程天身後的一百名黑衣大漢,臉上滿是深深的羨慕,聽了程天的問話,小夥子急忙回過神來,『哦』了一聲說道:「您一定是程天大哥吧,我叫呂毛!」
「驢毛?」程天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