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急了!
就在大漢撲向陳曉雪的時候,他的背後猛然跳出了一個瘦小的身影,手中揮舞著一根擀麵杖粗細的木棍,朝著大漢的頭部狠狠的砸去。
此時的大漢已經完全被欲.望所籠罩,不復先前的機敏,沒能躲過這一棍,被重重的擊倒在了地上。
這時高梅和陳曉雪已經認出襲擊大漢的人影來,是躲在山洞裡的青年小明,此時小明眼裡全是血腥的恨意。
看到小明一擊得手,高梅和陳曉雪忍不住同時嬌呼了一聲。
小明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容,宛如一塊寒冰似的,提著木棍走到了滿頭是血的大漢的身邊。
劇烈的頭痛折磨著大漢的神經,讓他根本就站不起來,也叫不出聲,只是瞪著一雙充滿著痛苦與乞求的眼睛,看向了小明,嘴唇顫抖著,吐出幾個含混不清的字:「放。。。放了我。。。。」
小明的眼睛一眯,冷冷的說道:「只要向我磕三個響頭,我就放了你!」
聽了小明的話,可能是求生的欲.望,讓大漢又有了些力氣,掙扎著跪在了小明的面前,用盡全身的力氣,艱難無比的磕了三個響頭,頭上的傷口不停的向外噴著鮮血,不一會兒的工夫就把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血人。
磕完頭,大漢可憐巴巴的看向小明,滿以為小明會放了他,結果他錯了。
只見小明高高的舉起了手裡的木棍,大漢的瞳孔立即無限的放大,其中充斥著驚駭和哀求。
小明的嘴角兒流露出一絲惡魔般的笑容,冷森的說道:「對不起,我剛才騙了你,下去向我父親賠罪去吧!」說完,沒有絲毫停頓的揮下了木棍,大漢的頭立即如被錘爛的西瓜一般,紅的白的濺落了一地。
高梅獃獃的看向小明,被他的冷酷嚇了一跳。
仇恨的種子正在小明的心裡以瘋草般的速度發芽生長,吞噬著他的心靈。
高梅不希望看到小明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可是她此時卻是無能為力,畢竟失去親人的痛苦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抹平的!
小明看都沒看那大漢一眼,轉身扶起了高梅。
「小明,你怎麼會來的?」高梅疑惑的問道。
小明淡淡的說道:「陳叔不放心你們,就讓我跟過來看看。」
陳曉雪拍了拍胸脯說道:「小明,還好你來了,否則我們今天就慘了!」
「小明是救了我們不假,可是。。。小明你為什麼要殺人呢?這是犯罪的!」高梅皺了下眉頭,眼看小明殺了人,高梅心裡很是矛盾,難道要把小明送到監獄嗎?雖然這個大漢死有餘辜!
小明動了動嘴角,沒有說話,只是臉上沒有一絲後悔的意思。
陳曉雪說道:「高姐,小明是正當防衛,我可以作證的!」
「嗯!」高梅愣了一下,看了一臉平靜的小明,再聯想到礦井下深埋的那些礦工,高梅輕輕嘆了口氣:「對,小明是正當防衛!」
「我殺了人,我自然會償命的,不過,要等我殺了張亮之後,再去警察局自首!」小明冷冷的說道。
「小明,你不要誤會。。。」陳曉雪解釋道。
高梅知道小明現在肯定有些不痛快,但是也沒有解釋,四下看了一看,說道:「走,我們馬上離開這裡,這裡隨時都會有危險,有什麼事先回山洞裡再說。」
陳曉雪點點頭:「我們快離開吧!」
在小明的帶領下,陳曉雪扶著高梅,三人匆匆的回到了山洞裡。
看到了受傷的高梅,陳茂春急忙問道:「怎麼了?」
高梅急聲說道:「現在沒時間解釋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用不了多久,張亮的人就會搜到這裡,我們必須在他們搜到之前離開!」說完又將相機和攝像機的記憶卡拆了下來,自己收了一張,交給陳曉雪一張,囑咐道:「小雪,無論如何也要保住這張記憶卡,它是我們告黑心礦主張亮的重要證據!」
陳曉雪急忙點了點頭,然後接過記憶卡,小心翼翼的塞進了內.衣里。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一行人立即向山下摸去。
幾人剛離開不久,大漢的屍體就被發現了,負責把守礦井打手們立即開始四處搜索起來,如果高梅幾人哪怕再晚走十分鐘,也不可能下的了山了。
張家的豪宅里,張亮舒服的坐在大沙里,曬著透過窗子照射進來的陽光,微眯著眼睛,臉上布滿了愜意,在他的對面,弟弟張虎一邊喝著小酒兒,一邊把玩著手裡的軍刀,看起來也是逍遙自在。
「阿虎啊。。。。。。。」張亮張口說道:「你說神仙過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日子?」
張虎聽了哈哈一笑:「跟我們差不多吧!」
張亮的眼睛一亮,說道:「要我說啊,就算是神仙也比不上我們這麼好的日子,不過這種日子來的容易嗎?不容易,那是你我兄弟兩個流血、流汗換回來的,誰要是想把它從我們的手裡偷走,我們該怎麼辦?」
張虎冷哼一聲說道:「怎麼辦?就這麼辦!」說這話,張虎猛的甩出了手裡的軍刀,深深的扎在了掛在他對面牆壁上的一個鏢靶上!
張亮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對!誰不讓我們兄弟過好日子,我們就不讓他活著,就像是劉昌赫這個王八蛋,我早晚要他曝屍街頭!」
張虎的眉頭一皺,幽幽的說道:「大哥,這劉昌赫是派出所的副所長,就連武平都壓不住他,我們能拿他怎麼樣?聽說他是有些背景的,動了他恐怕會很麻煩!」
張亮冷冷的說道:「我當然知道,否則我也不會讓他活到現在了,不過現在整個順河鄉,從上到下,都被我們給擺平了,只剩下這麼一個軟硬不吃的東西,就好比是如鯁在喉,不辦了他,我心裡不舒服!」
張虎的眉頭一皺,緩緩的說道:「你說這個劉昌赫也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不要錢、不要女人,成天領著老婆孩子吃糠咽菜,他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張亮微微一笑:「套用他的一句話,他這叫講原則,在我們看來可不就是有病?不管怎麼樣,把這樣一個異類放在我們身邊,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敏感時期,就好像是一個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炸響,總得想個法子把他除掉才好!」
張虎狠聲說道:「乾脆,我帶幾個兄弟,半夜裡摸進去把他一家全都給宰了得了!」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做,我們這樣是痛快了,可是後患無窮,萬一上面的人要追究下來,所長武平會當其沖,然後武平為了擺脫自己,他一定會把我們給咬出來。」張亮當即否定了張虎的想法。
張虎問道:「大哥,這武平我們按時供著他,他從我們這兒可是弄走了不少好東西,他會這麼不講義氣?」
張亮呵呵的笑了起來:「義氣?在他們那些人中,最不值錢的就是義氣,你信不信,現在我們得勢,他巴著我們,可一但等我們失勢,最先調過頭來收拾我們的一定是武平這些人!」
聽了張亮的話,張虎撇了撇嘴罵道:「罵了隔壁,一群王八蛋!」
「二哥,電話!」兩兄弟正聊的起勁兒,一個手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把手機遞給了張虎。
張虎隨手接過電話,沒說幾句,臉.色就驀然大變,「噌!」的站了起來,怒吼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靠!都是一群廢物!給我找,一定要把這個兔崽子給我揪出來!」說完將電話狠狠的甩了出去。
「怎麼回事兒?」張亮滿臉嚴肅的問道。
張虎咳嗽了一聲,說道:「大哥,有一個兄弟被人殺死在礦井上了。」
「什麼!?是什麼人乾的?」張亮立即緊張的叫了起來。
張虎皺了皺眉頭:「不知道!不過我已經命令他們搜山了,應該很快就會抓到人了!」
「放屁!你以為人家是白痴嗎,殺了人還在那兒等著你們搜?現在人早跑了,還搜個屁?」張亮大發雷霆的吼道。
「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您別生氣。」張虎低聲說道。
「阿虎,你看看你手下的那群廢物,那麼多的人守在那兒,被人摸進去也就罷了,竟然還被人家放了血!真是沒用!」張亮大聲的怒罵道。
張虎說道:「大哥,兄弟們也是沒想到,誰知道在順河鄉的地頭兒上,竟然有人敢動我們的人,你說這不是耗子揪貓的鬍鬚,活夠了嗎?」
「得得得!收起你那一套吧,人被殺死在礦井邊兒上,這說明那人一定是沖著礦難來的,你想想看,現在什麼人對這件事情最有興趣?」張亮凝眉沉吟道。
張虎略一沉思,立即大聲說道:「那當然是媒體了,可是我們把消息封鎖的這麼嚴,這消息又是誰透露出去的呢?」
張亮哼了一聲說道:「嚴?嚴個屁!現在知道礦難這件事情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麼多張嘴,封的過來嗎?不過現在再追究這些已經沒什麼意義了,當務之急,是要找出殺人的兇手,相信他的手裡一定已經掌握了不少關於礦難的證據,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些證據流出去!」
「可是大哥,現在我們連那兔崽子是男是女,多大年紀,長什麼樣兒都不知道,怎麼找?」張虎愁眉苦臉的問道。
張亮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的腦子被狗吃了嗎?本地人誰敢殺咱們的人?去給我查那些最近來到順河鄉的陌生人,不管男女,有一個查一個,一個都不準給我放過,另外讓你的兄弟嚴密的把守住離開順河鄉的各條公路出口,一輛車一輛車的查,這證據要是流了出去,你我兄弟可就徹底完蛋了,讓你的人把眼睛給我睜大些,鼻子給我放靈些,就是聞也要把人給我聞出來!」
「大哥,您放心吧!不找出這個兔崽子,我絕不來見您!」張虎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張亮叫住他:「把這件事情告訴武平,讓他們警方也介入進來,有些事情警方做比我們做要方便的多!再說,這本身就是一件兇殺案,正是他應該管的,拿了我們這麼多錢,也該給我們出點兒力了!」
張虎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大哥,還有別的吩咐嗎?」
張亮搖了搖頭,說道:「別的沒了!你只要把人給我找到就行!」
「恩!大哥,您就瞧好吧,敢殺我的人,還反了天了!」張虎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
順河鄉派出所內,剛剛得到張虎消息的所長武平,顯得有些驚訝,張虎的人竟然死在了礦井的邊上兒,這就好比是虎口拔牙,很難想像,有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看著武平眉頭緊鎖的模樣,一個顯得很是白凈年輕男人走了過來,問道:「武所長,有什麼情況嗎?」
武平尋聲望去,看到年輕男人,眉宇中掠過一絲厭煩,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劉副所長,你留下來看家,我去一下現場!」
劉昌赫的眉頭一皺,說道:「是兇殺案嗎?這可是大案,還是讓我和你一起去吧!」
武平呵呵一笑:「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劉副所長,您就呆在家裡吧,要是您萬一受了傷,上面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說完乾笑了幾聲,一揮手,帶著所里的民警走出了派出所。
整個派出所內就只剩下了劉昌赫和寥寥的幾個負責接聽電話、打掃衛生的內勤。
一種被拋棄、被隔離的感覺湧上了劉昌赫的心頭,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受到被冷落的痛楚,更多的感覺是一種悲哀,一種眼睜睜的看著一支警察隊伍墮落到為惡人賣命、而他卻無能為力的悲哀,他不只一次的想要離開這裡,可是一想到自己一旦離開,這裡將徹底的沉淪,他又強迫自己留了下來,總覺得只要自己留在這兒,一切就都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