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她也昏昏沉沉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到站,下了飛機,她取回自己的行李毫無逗留的離開了機場,這裏到處都是接機的親朋好友,可卻沒有一個人是來接自己的,自己的回鄉還是給父母一個驚喜吧。
跟隨著自己的記憶,她來到了一片已經有些年代的住宅區,這裏外表看上去已經沒有了新樓的光鮮,旁邊也建滿了高層住宅,好大的變化,記得自己走的時候,她家附近還隻有這一個小區呢,一轉眼都建成了一大片高樓。
看著四周有些熟悉的建築,她邊看邊走的向著回家的路走去。
清晨,小區裏的人還不是很多,現在時間還早,隻有一些老頭、老太太早起晨練,所以一路上零零落落的隻見到十幾個人,也沒有一個自己認識的。
上樓,拐彎,來到了熟悉的家門口,靜靜的站在門前心髒猛跳,做著深呼吸,不知道一會見到爸媽該說些什麽,好不容易稍微平複了一些緊張的心情,伸手按了按門上的門鈴。
‘……’原本應該‘滴滴~’響起的門鈴卻沒有任何動靜,門鈴壞了?
這不免讓她有些尷尬,本來就緊張的不敢去喊門,按了門鈴,卻發現門鈴也壞了。輕輕的跺了跺腳,心一橫,反正是要進屋的,那就喊門吧,可是張了張嘴卻沒有喊出聲,伸手‘梆梆挷~’的敲了敲門。側耳傾聽,沒動靜,又輕輕的敲了敲,這才聽到裏麵細碎的聲音,“誰啊,這大清早的。”
聽到生氣,她的心髒跳得更快了,鼻子一酸,眼淚也跟著掉落下來,媽媽的聲音,是媽媽的聲音,她沒有應聲,隻是眼含淚花的緊盯著麵前的門,期待著它盡快開啟,自己就可以見到家人了……
‘哢彭~吱呀~’有些破舊的門打開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睡眼朦朧的走了出來,看著門前的女孩,她一愣,下一刻好像看到了什麽驚訝的事情,眼睛瞪得圓滾滾的,嘴巴也張著,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忽然,她雙手抓住了蘇小小的手臂,“小小……小小?”好像不確定的手上收緊捏了捏,“真的是小小!你……你可回來了!嗚嗚嗚……”激動之餘,甚至撲了上來抱住蘇小小失聲痛哭起來。
“你這幾年都去哪了啊……死丫頭出去都不跟老娘說一聲……嗚嗚……你知道不知道老娘這幾年有多想你……嗚……你連個電話都不打過來……”蘇媽媽哭著,念叨著,一個勁的掉眼淚。
“媽……我,我回來了,再也不離開了……嗚嗚……我也想你,想爸……”母女兩個抱著就站在門口哭了起來。
哭聲驚動了屋裏還在睡覺的父親,隨著細碎的聲音響起,蘇小小的父親從臥室裏走了出來,一出門就看到抱頭痛哭的母女,他先是一愣,接著一下子就火氣上湧起來。兩步走進廚房,拎起掃帚就走了出來,“你還知道回來,滾,給我滾出去,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怒吼聲把兩人驚醒過來,蘇媽媽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轉身對著自己的丈夫說:“她這不是回來了嗎,以前的事就算了,你怎麽這樣對待孩子。”她埋怨著自己的丈夫,女兒剛回來,他竟然發這麽大的脾氣。
“讓她滾!我的女兒一向乖巧,她這麽不聲不響的一走五年,早就不是我的女兒了,全當我沒有這個女兒!讓她滾!”
“……”父親忽如其來的轉變,把蘇小小驚得愣在那裏,父親……自己的父親竟然說不認自己了……
“你這是發的什麽瘋!我兒女回來用不著你同不同意!走,小小進屋說。”蘇媽媽強勢的吼了回去,不滿的看著蘇父,一手拉著小小就往屋裏拽。
蘇小小的雙腿似乎被定在了地上,任蘇媽媽拉著就是不動一步。她回過頭看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女兒,有些擔心,她不會真的聽她爸的話不進來吧?小小可是個聽話的孩子,還真有可能。
“滾出去,今天,你別想進得了這個門!”這時候,蘇父高舉著掃帚衝了出來……
“滾出去,今天,你別想進得了這個門!”這時候,蘇父高舉著掃帚衝了出來,照著門口就猛的砸了下來,蘇媽媽測過身子躲了過去,蘇小小後退一步,兩人都沒有被砸到。
“你這是做什麽,你要動手打自己的親生女兒嗎!”蘇媽媽著急了,趕忙走過去抓住蘇父手中的掃帚,想要搶奪過來,可是蘇父抓的死緊,就是搶不過來,兩個人僵持在那裏前者怒視著自己的丈夫,後者看著自己的女兒,氣的直發抖。
蘇小小直盯盯的站在那裏,看著自己的父親,五年不見才四十多歲的他卻蒼老許多,甚至頭上還有些斑斑白發。她張開嘴巴,艱難的喊出聲:“爸……”
“我不是你爸,你給我滾!咳咳……”似乎太過用力,蘇父忍不住咳嗽了起來,趁他不備,蘇媽媽奪過他手中的掃帚仍到一邊,一邊幫他順著氣,一邊小聲嘟囔著埋怨,“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發這麽大火,你想找死啊!”
聲音一字不落的聽在蘇小小耳裏,“爸身體不好嗎?什麽時候的事?”她緊張的詢問,父親身體一向硬朗,才四十多歲怎麽會身體不好。
“他呀,在你……”
“費什麽話,不想我死的話就趕快從這裏消失!”蘇父打斷了蘇媽媽的解釋,臉色漸漸的有些發白了。
蘇小小無意識的咬著下唇,已經咬的流出一絲血跡,卻完全不知疼痛的不鬆口,看著自己的母親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眼睛瞟向外麵,她看懂了,輕輕的點了點頭,“爸、媽、我先走了,我會再回來看你們的。”
說完,深深的看了母親一眼,轉身走下了樓。蘇父並沒有再說些什麽,靜靜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果然,和父親說的一樣,今天自己真的沒有進這個家門……
小區的小花園裏,蘇小小站在長廊裏走來走去的等待著什麽,約麽一個多小時,才看到了匆匆趕來的蘇媽媽。
她趕忙迎了上去,之間眼前一花,就被抱緊了懷裏,“小小,我的乖女兒,媽媽好想你啊。”蘇媽媽似乎又要哭出來了。
“媽,爸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時候已經不是哭的時候了,她想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什麽會那麽排斥自己,真的像是他所說的,因為自己五年未歸才要趕自己出這個家門嗎?她不信,父親從小對她的疼愛是做不了假的,她不信會因為這件事情就要把自己趕出去。
蘇媽媽也認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她長長的歎了口氣,“也別怪你爸,他身體不好,大概是不想讓你知道吧。話說,小小,你這幾年都到哪去了,為什麽連個消息都沒有,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有多擔心。”語氣的完全是詢問,沒有責怪的意思,她就著一個女兒,怎麽忍心去責怪呢。
“我……媽,先不說我,你告訴我,爸到底怎麽了,他病了麽?什麽病?”蘇媽媽的言辭推脫讓她嗅到了什麽,父親的反常一定和這些事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