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連續的怪夢
二月二龍抬頭,大倉滿,小倉流。
二月二龍抬頭,娶神女,放天囚。
小孩子冰冷冷的唱腔,不斷回蕩在黑暗的空間裡面,刺激著沉睡的五官!
「娶新娘子咯!」
話音落下的瞬間,黑夜被瞬間劃破,變成了滿目的紅帳,一片的喜慶。
「娘子,洞房花燭,春宵值千金!」
眼前站著一個我看不清容貌的男人,身材高大,器宇軒昂,只是那張臉一片模糊。
他穿著紅袍的袖子一揮,瞬間我身上的紅衣落得一乾二淨。
他的手指輕輕一點,我便倒在了紅鸞帳上。
我的伸手忍不住的想伸出來去觸碰那男人。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我的行動不受自己的控制?
那男子沒說話,我卻能知道此時他一定是在沖著我笑,伸手憐愛的撫摸著我的臉。
我原本想羞怯的往後一躲,可是他沒讓。他的手有些冰涼,可是在我臉上所到之處居然如同帶著電一般,到處點燃花火。
他寬大的手掌,落在我前襟,解開嫁衣上的合歡扣。
我的腦袋裡面知道這是不對的,可是我的四肢不聽我的指揮,只是無力的搭在他的手上,沒有阻止他。
他先是把我的唇含在嘴裡輕輕允吸,我想掙扎,但那半杯牛奶讓我全身軟弱無力。
我微弱的掙扎,不僅沒讓他住手,反而讓他變本加厲的擒住我的舌頭。
冰冷的手掌從衣擺下方鑽了進去,輕攏慢捻的力道讓我止不住的想叫出聲。
他一揮手,我和他的衣裳便消失褪盡。
看見他下半身的強大,我驚恐不已。
「它在想你。」他曖昧清涼的嗓音在我耳後環繞,撓的我內心一片瘙癢。
「我不想它,求你……」
還沒等我說話,他便已經覆上來,貪婪的擒住我胸前的一點殷紅,纖長有力的腿分開我的。那個炙熱之物抵住我的那裡。
我驚恐的大叫:「不、不要!」
……
猛地一下子,我驚醒過來,滿臉汗水的坐在床上,一臉的驚魂未定。
又是這個夢!
每次到農曆的二月,只要我一入睡就會做這個夢,夢境的內容全都是一樣,一做就是七天。
從我有記憶開始,這麼夢就一直伴隨著我,從未改變。
小時候小不懂害怕,長大了才覺得古怪,看了無數次心理醫生,都沒有療效。
醫生告訴我,這應該是小時候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或者是看了鬼片什麼的在潛意識裡面留下的陰影才會這樣做噩夢的。並且讓我回去問問父母小時候有沒有被嚇到的經歷,找到根源才好解決病症。
父母!
說起我的父母,也是一件讓人嘆息的事情。
我有父也有母,全都是親生的,可是我總感覺自己跟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一樣。
從我七歲那年開始,我的父母就將我送到隔壁鎮讀書,雇傭了一個依姆照顧我。
依姆是我們這裡的家鄉話,指的是年紀比母親大的女人。
我的父母則一年只來看我一次,一次只待一天。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他們只跟我相處一天,叫我如何相信他們是真的疼愛我?
我今年十八歲了,在過去的十一年的生涯里,我只跟父母見過十一面。
望著手機上顯示的日期,明天就是二月二了,每一年父母來探望我的日子。
我想著,無論如何,明天我也要跟父母問清楚,為何他們對我如此的薄情。
一夜未眠,第二天天一亮我便醒來。
一般我的父母都是早晨七八點左右,坐最早一般的班車來看我。
我收拾好自己,坐在家門口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的心也跟著漸漸沉了下來。
都已經快到九點了,父母還沒有半點消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雖然一年只來看我一次,但是從來不會遲到,無論風雨。
難道出事了?
我心下有些緊張,連忙掏出手機撥通了父母的電話。
我媽電話沒人接,我爸的也沒有人接。
幾次之後,電話還關機了。
這下我的內心更加緊張起來,深怕出了什麼事情。
我忍不住給我爺爺打電話,我的父母不允許我跟爺爺聯繫,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在我七歲之前,我可以感知到我爺爺是非常疼愛我的。
現在聯繫不上父母,我的親人就只剩下我爺爺,我沒辦法了。
電話在嘟聲之後被接通,速度快的像是在特地等候一樣。
我心裡著急,也沒有去管那麼多,張開就問。
「爺爺,我聯繫不上我爸媽了,你跟他們有聯繫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久到我以為這通電話已經終止了,著急的開度開口:「爺爺、爺爺、你有在聽嗎?」
「誒,該來的總歸是來了。都是命,逃也逃不掉!」
爺爺的聲音充滿的無力的悲傷感,而且我根本聽不到他的意思。
我只是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覺得爺爺的話有些奇怪。
「爺爺,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爸媽出事了,你快點告訴我呀。」
又是一陣沉默。
爺爺像是要做什麼重大決定一般,慢悠悠的開口:「小沁,你別著急。去學校請個假,回來一趟。」
我一聽爺爺讓我請假回家,便知事情可能嚴重了,連忙答應了下來。
「好!」
我讀書早,現在讀大一了。時間充裕,只要說明情況假還算好請。就在附近的大學城上大學,父母不允許我去外地,當初報大學的時候,還因為這件事大吵了一架。
距離我老家不過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當天我就趕到了村子里。
這村子我已經十一年沒有回來了,村子早已經變樣,憑著記憶一陣摸索,卻在幾個巷子口迷了路。
看著一旁扛著鋤頭走路的大叔,我連忙上前詢問。
「叔,老許家怎麼走。就是許老三的老許家。」
許老三是我爺爺的名號,我記得村子裡面的人都這麼叫他。我爺爺和我爸媽不住一起,我爺爺住的是舊屋,我爸媽住的是新蓋的房子。
那大叔可能看我臉生,還特地打量了我幾眼。
「你找許老三有什麼事嗎?」
「那是我爺爺,我回來看看,這村子變化太大了,我認不出來了。」
那大叔一聽我這麼說,瞬間臉色大變,蒼白無比。
扛在肩上的鋤頭也掉了,顫抖的手指頭指著我。
「你、你、你是,許、許沁?」
我點了點頭,那大叔瞪大雙眼,滿臉驚駭,身體抖得更加厲害。隨後張開嘴,大吼一聲。
「鬼呀!」
接著猛地一下子跪了下來,在我面前狂磕頭,嘴裡還念叨著各種讓人聽不懂的話。
「你別殺我、別殺我。求求你,別要我的命……」
我一臉茫然的望著突然跪在我面前的大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大叔說我是鬼?
為什麼擔心我殺他?
我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