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別長情
「她不可能有問題的,」我搖著頭,「什麼打草驚蛇啊,有事咱們就說開了,總比猜測著好,不是嗎?」
我正說著,聽到寢室外的走廊里傳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清揚忽然示意我不要開口說話,而他的拇指和無名指捻動,嘴唇里無聲的念了什麼,之後他的身影便消失了!
我愣了一下,聽到他的聲音,在我耳畔小聲說,「你先別說,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於令傑的身影出現在寢室門口,她的樣子,看起來和往日一樣,只是穿了一身運動裝,那運動裝是春秋服,在這麼熱的天,她的穿著似有點不合乎時宜。
她的臉上化著淡妝,表情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我忍不住先開口說:「於令傑,你這幾天怎麼樣?」
她瞪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有點內疚,她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她被打擊的不成樣子,我居然連一通電話都沒打給她。
「令傑,你冷靜下來了嗎?那天你想多了,我再怎麼混蛋,也不會唆使王維干那種事啊!」我解釋著。
「你閉嘴!」她似乎是想起了被人侮辱的時刻,眼裡瞬間就全是眼淚。
「好,我不說這件事,你別哭就行。」我們之間的感情很深,我看她在哭,我眼裡也一陣刺痛。
於令傑背對著我,把衣服脫下來,打算換睡衣。
她的樣子和以前沒兩樣,每次回到寢室,第一件要乾的事情就是換睡衣。
「我最近也有很多事情發生,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談談。」我看著她的背說著:「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我今天是來搬東西的。」
她聽完我的話,衣服脫了一半,她的運動秋裝裡面,居然還穿了一件T恤。
她轉過身來,終於和我說話了:「搬到什麼地方?」
「我自己租了個房子,在鳳凰街不遠的一條街上,」我想,於令傑還是把我當成朋友的,便下了決心,想把王維的事情和她說清楚,我說:「其實王維他已經……」
我的話還沒說完,便感覺有人捏了我指尖一下。
是清揚在阻止我,可我想再向於令傑隱瞞。
「他已經死……」我的話音還沒落,清揚的身影憑空在我身前出現,他一把抓住了於令傑的T恤,猛地一扯!
T恤被扯碎了,於令傑尖叫了一聲,然後捂著身子,蹲在地上,拾起衣服裹在身上,她驚恐的哭起來,「鬼啊,別……別這麼對我……別……救我!」
「你幹什麼啊!」我憤怒的看著清揚:「你這是幹什麼?你嚇她幹嘛啊?」
白衍的朋友,果然沒比白衍好到哪裡去,愛好都差不多。
「於令傑,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助紂為虐嗎?」清揚沒理我,眼裡閃出一絲冷意!
「嗚嗚~救命啊!救命!」於令傑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我忍無可忍的推了清揚一把:「你是不是瘋了?她都這麼可憐了,你都在說什麼呢?我說過,她沒有任何問題。」
清揚一把把於令傑從地上拎了起來,對我說:「你看吧。」
他扯掉她於令傑身上所有的格擋,她的身子裸露在我的面前,上面儘是一道一道的痕迹,是黑色的!就像淤青,但已經發黑了。
特別是她的胸部,本來高聳的胸部,已經全部發黑,就像兩枚乾癟的黑色東西黏在身上。
我嚇得倒退一步,驚恐的看著於令傑。
「她如果是活人,受過傷之後,血液循環,這些痕迹都會淡去,不可能是這樣凝固發黑。」清揚說。
「不……不……」於令傑像瘋了一樣,朝我撲過來,想要抱住我,「南玥,你救我,我好害怕。」
她嚇得的神志已經不清楚了,指尖不停的朝我抓來,彷彿我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的手慘白極了,由於到處亂抓,指甲和肉的連接處斷裂開,卻沒有血液流出來。
「你是什麼時候死的?你還記得嗎?」清揚鬆開手,於令傑跌在了地上。
「我沒死!我根本就沒死,你才是鬼!」於令傑在地上哆嗦著,驚恐從她的眼裡投射出來。
「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清揚看著她,嘆息一聲,「王維做的聚陰地,就是她!」
「這怎麼可能!」我驚恐的問。
於令傑在地上,她的臉色慘白,不停的想要躲開清揚,彷彿清揚是非常可怕的。
「她是屍煞,是殭屍的一種,是被人精心製作的,一定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殺了她,又把她的魂魄困在身體里,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從她的命數上來看,她的陽壽不可能這麼早盡,所以連地府那邊都不知道她已經死了!她身體里沒有怨氣,只有源源不斷的陰氣產生。」清揚說:「不過,這個製作者道行不深,做的沒有那麼精,才被這麼輕易看出來。」
「是誰做的!」我被恐懼包裹住,草木皆兵!
於令傑在地上匍匐著,朝我爬來,淚眼婆娑:「南玥,你們在說什麼?你真的是南玥嗎?我是令傑啊,你的好朋友,你帶來的是什麼人?他好可怕,我怎麼可能是屍體呢。」
眼淚沖花了她的妝容,那張臉顯得更加可怕,眼裡是無助痛苦,驚恐。
我不敢去抱她,也哭起來:「令傑,你真的死了!你別怕好不好,我也好難過。」
我哭著看清揚:「清揚,現在怎麼辦啊?」
「本來我不想打草驚蛇,打算先調查出王維背後的人,現在既然已經這樣了,咱們就只能燒了她的身子,不然王維會越來越強大,只能這麼做。」清揚道。
「別……」於令傑哆嗦著,「我還有爸爸媽媽,我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我是他們的希望啊,我不能死,別燒了我……」
她淚眼婆娑,我也悲從心來,可清揚已經抓著她的頭髮,把她抓了起來,「先把她帶出去吧,晚間找個地方處理。」
「能不能,想點別的辦法?讓她這樣也行啊,就當成她還活著不行嗎?不然她父母會受不了打擊。」我求清揚。
「不行,她存在就是禍患,不能留,你別那麼長情了,這世間的事,你我都左右不了。」
清揚的話音剛落,我忽然聽到『嘭』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