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立仇恨
易恬兮對龍御鈞的話很自然的想到是不是哪個電視劇又吸引到他了,滿滿的一口民國復古風。
「御鈞,綁架我的人可能真的只是為了錢。」易恬兮思考著該怎麼說,那個綁匪老四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再者,除了被綁住和自己掙扎的時候受的傷,老四沒有打過她,或者為難過她。可能也是因為她跟一般的人質不一樣,不吵不鬧。所以綁匪大發慈悲,放過她一馬。她更希望是第二種,沒有任何交集才好。
龍御鈞不動聲色的握著手中的鋼筆,抬眸瞧著易恬兮的面部表情,這也是他從軍隊帶出來的習慣。他竟然看不懂易恬兮為什麼要維護一個綁匪,要知道,這個綁匪可是差點帶有了她的半條命!
「恬恬,你還記得那個綁架你的人,聲音如何?走路的方式,還有你對他的感覺。」
易恬兮想了想,回憶那天,說:「他帶著變聲器,我辨別不出來,不過底下的人都喊他四哥,應該是頭頭吧。」易恬兮的腳在奶灰色的長毛地毯上蹭了蹭,柔軟的觸感讓她不禁心道:是有多奢侈,買這種難收拾的地毯。時值夏季,A市四面環海,偶有海風徐徐,那個綁匪身上就有淡淡的海腥味。易恬兮把自己記住的信息通通告訴了龍御鈞。
龍御鈞點頭,劍眉星目微蹙,心裡不知道在合計什麼事情,易恬兮這幾日見龍御鈞經常蹙緊眉頭,再這樣下去,還沒等到三十呢,就直接步入了中年。
易恬兮想給他將眉頭弄平,可礙於自己做這個動作不合適,易恬兮放棄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龍御鈞感受到某人熾烈的視線,迎上去嘴角噙著一抹笑,說:「你這麼盯著我看做什麼?」
易恬兮立刻收回視線,暗自唾棄自己,幹嘛要盯著他看。
龍御鈞見易恬兮害羞,想接著打趣卻被一個突然進來的女人給打斷了。
「御鈞,我有話要對你說。」陸佳夢「啪」的一下就把手裡的文件扔到了龍御鈞的桌子上。
龍御鈞連看都不惜的看,不理會她。易恬兮坐在凳子上看著兩個氣場強大的人,起身想走,說實話,她不想參與到陸佳夢和龍御鈞之間的事情中。
「龍御鈞,我到底哪兒對不起你?我叔叔的公司你為什麼見死不救?」陸佳夢聲厲嘶結,這個男人對易恬兮有多溫柔,對她就有多殘忍。她一心飛蛾撲火,儘力討好。卻比不過那個女人的一顰一笑,陸佳夢雙目噙著眼淚,可偏偏心高氣傲的她不想當著他的面前哭。
易恬兮看著陸佳夢的背影,忽然理解了她的所有做法,包括她在龍御鈞的茶里下藥。也許愛一個人愛到骨子裡,連示好都變得卑微。
龍御鈞隨意翻開陸佳夢甩給他的文件,上面是陸家兄弟偷稅漏稅的證據。這女人真蠢,就算他不查,稅務局的人會放過他們嗎?
「這個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陸佳夢,我念與你相識一場,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龍御鈞冷淡的說,這語氣沒有絲毫的念及舊情。
陸佳夢忽然大笑,雙手撐在桌子上,探身,雙目赤紅。平靜的說:「你今天怎麼害我的,我鬥不過你,但是,她,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你如果敢動她一分一毫,我一定十倍奉還。」龍御鈞目光陰鷙地看向陸佳夢,手推著文件夾,文件夾滑掉落在地上。
易恬兮後悔自己來龍御鈞的公司,如果她沒有在這裡,是不是不會刺激到陸佳夢,她又何德何能能讓龍御鈞如此保護。
陸佳夢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臨走時,目光在易恬兮身上停留了十秒鐘,她的眼神中,再無善良。
陸佳夢離開以後,空氣一度變得很安靜,良久龍御鈞開口:「恬恬,不關你的事。」
不關她的事?龍御鈞愛她嗎?易恬兮不敢想,她愛上龍御鈞了嗎?也許只是一種依靠,還談不上愛。這麼算下來,的確不關她的事,卻又偏偏與她相關。
如果她夠堅強,能不用依靠龍御鈞就能從蘇珩的離去中走出來。
「事情是因我而起,我怎麼可能視而不見。龍御鈞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的了。」多得她已經快還不起了。
龍御鈞拿著車鑰匙,臉色很不好看,起身拉起易恬兮就往外走。
易恬兮疑惑的問他:「你要帶我去哪裡?」
龍御鈞不說話,直挺挺的拉著易恬兮出了公司到停車場。他打開車門強行把易恬兮塞進車裡。易恬兮的心忽然懸了起來,這是她第二次看見龍御鈞面無表情,盛氣凌人,身上戾氣很重。第一次看見一向貼心溫文爾雅的龍御鈞這樣易恬兮遇見公交車變態那次,易恬兮扭頭看向龍御鈞,停車場只有三四個白熾燈,忽閃忽閃看不真切,偶爾有新開進來的車燈晃到車內,龍御鈞大半個臉籠在陰影下,濃密而又細長的睫毛半垂。高挺的鼻樑映出一個陰影,易恬兮想了措辭,開口:「你想去哪裡?」
「帶你去找蘇珩。」龍御鈞聲音平緩,易恬兮聽不出悲喜。
帶你去找蘇珩!是多大的笑話,他要靠蘇珩讓易恬兮死心。
易恬兮不是沒有想過去找林阿姨,可是當一個人鐵定了想要消失,就算她在你身邊,你也不會察覺不出來。
「你一直都知道她們在哪裡?」易恬兮說。
龍御鈞開著車出了停車場,連導航都不用開,那條路是他此生永遠沒有辦法忘記的。
一路西行,龍御鈞都沒有說話,無論易恬兮對他說什麼,連一句嗯,啊都得不到回答。
從黑暗開向光明,但是對這兩個人卻是從光明開向黑暗,誰都無法再次光臨死亡現場。龍御鈞開了一宿的車終於到了他曾經待過的軍營。
易恬兮問:「我們不是去找阿姨嗎?」
龍御鈞到了目的地,自己先下了車,繞到副駕駛,打開門,把易恬兮拉出來。
易恬兮踉踉蹌蹌的跟在他的身後,握著她手腕的手,冰涼,緊張的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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