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照顧他
嶺南城的城門霍然打開,那些黑衣殺手迅速的停住,不甘心的看了南宮夜一眼,這才調轉馬頭,疾奔離去。
「是什麼人擊鼓?」守門將領帶人沖了出來,眼看著南宮夜從馬上栽了下來,摔倒在地上。
「是王爺!」有人突然開口喊道。
守門統領臉色一變,急忙附身一看,果然見南宮夜緊緊閉著眼眸,頭上已經冒出了汗來。他的肩胛骨上還插著一把長劍,前邊已經隱隱的能看到鮮紅的劍尖。
「王爺!來人啊!」那守門統領大喝一聲。
葉鳳綰抱著小承兒匆忙趕來,當看到在大殿外面徘徊,臉色難看的葉郡守,一顆心登時就沉了下去。
「爹!他怎麼樣了?」葉鳳綰著急的搖晃著他的胳膊詢問道。
「人還在裡面!有郎中在給他診治!」葉郡守擔憂的說道。
葉鳳綰小臉一白,猛然鬆開了他的胳膊,便往裡面闖去。
「綰綰!你別進去!你別進去啊!」葉郡守急忙阻攔她。
「爹!你別攔著我!」葉鳳綰沖他嘶聲喊著。
葉郡守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心疼,默默的讓開。
葉鳳綰沖了進去,就聞到了裡面嗆人的血腥氣。
只見床榻上躺著一個人,而他的床榻邊上,則放了好幾盆血水。
「王爺!他怎麼樣?」葉鳳綰擔憂的詢問郎中。
郎中用力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長劍已經取出來了!但是流血不止!」
葉鳳綰焦急的眼眸猛然落到了他的臉上,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她的情緒再也綳不住,眼淚狠狠的砸了下來。
瘟疫的時候,她被人趕出了京城,她沒有哭,她本就不愛哭,她一直認為,哭是弱者的表現,她葉鳳綰是強者,所以她不能哭!然而,當看到他昏迷不醒躺在那裡的時候,她的眼淚就再也控制不住。
「綰綰!你別哭了!你在這裡,會給郎中很大的壓力!」葉郡守走到了她的身邊,按住了她的肩頭安撫她。
「爹!他一定會沒事的是不是?」葉鳳綰希冀的眼眸看向葉郡守問道。
「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葉郡守安撫她道。
葉鳳綰用力的抱緊了懷裡的小承兒,他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琉璃眼眸看著葉鳳綰,小小的嬰孩,並不知道這些悲歡離合,只是到底是母子連心,他感受到了葉鳳綰的痛哭,不到片刻,便張開小口哇哇的大哭起來。
「綰綰!你快把孩子抱走!」葉郡守著急的催促她。
葉鳳綰用力的咬了咬唇瓣,猛然將小承兒就塞到了葉郡守的懷裡面。
「綰綰?你這是?」葉郡守疑惑的看著她。
「爹!你將小承兒抱走!我在這裡陪著他!」葉鳳綰擦了擦眼睛說道。
「好!」葉郡守知道勸不走她,便點了點頭,抱著小承兒就走了出去。
葉鳳綰走到了南宮夜的床榻邊上,只見郎中已經給他止了血,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他要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葉鳳綰詢問郎中。
「這個說不好!他這次傷的太重!胸口被長劍穿透,若是夜裡起了高熱,能熬過去便是沒事了,若是熬不過去,恐怕!」郎中的話說的隱晦,但是早經經歷過生死的葉鳳綰知道,他這次是前所未有的兇險。
「我知道了!我會照顧他的!」葉鳳綰點了點頭說道。
郎中叮囑道:「我去給他熬一些湯藥過來,待會娘娘你能喂進去一點是一點!」
「嗯!」葉鳳綰點了點頭。
郎中離開之後,葉鳳綰坐在南宮夜的身側,看著他那蒼白的臉色,眼眶又漸漸的紅了。
「你到底遇到了什麼?怎麼會傷的那麼重?」她伸手輕輕的撫了撫他的臉頰,將自己的臉貼過去,眼淚緩緩滑落。
「南宮夜!我以為你真的狠心不要我跟小承兒了呢!過了這麼長時間都不來,只派了清風和青禾過來!」葉鳳綰顫聲說道。
躺在床榻上的南宮夜沒有半點的反應,他緊緊閉著雙眸,胸口的傷處隱隱的透出了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娘娘!湯藥好了!」郎中端著湯藥走了進來,遞到了葉鳳綰的手中。
葉鳳綰用湯匙攪了攪,然後舀了一點往他的唇邊送了過去。
然而,他根本就不喝,任由她將湯藥送進去,然後再從他的嘴角流出來。
「娘娘!這恐怕不行!王爺他沒有半點的反應!」郎中在一旁嘆息道。
「南宮夜!你能睜開眼睛看看我嗎?這湯藥你得喝啊!如果你不喝,你就真的再也不能見我跟小承兒了啊!」葉鳳綰流著眼淚說道。
在她一聲聲的呼喊下,南宮夜依舊半點反應都沒有,她咬了咬牙,捧著葯碗自己喝了一大口。
「娘娘!葯你不能喝啊!」郎中著急的說道。
然而葉鳳綰卻傾下身子,壓到了南宮夜緊緊閉緊的唇瓣上,將苦澀的葯汁一點一點的度了進去。
郎中看的動容,嘆息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葉鳳綰很有耐心的把剩下的葯汁喂完,眼看著他已經全都喝了下去,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出來。
到了半夜時刻,葉鳳綰猛然覺得自己抓著的東西很是滾燙,她心裡一驚,猛然睜開了眼睛,就看到南宮夜一張臉變成了通紅,身上也灼燒的厲害。
「南宮夜!你醒醒!你現在怎麼樣?」葉鳳綰著急的輕輕拍著他的臉頰問道。
南宮夜依舊沒有半點的反應,只是身上越來越燙的厲害。
「送溫水進來!」葉鳳綰急聲命令道。
早有青禾端了溫水進來,將打濕了的錦布交給葉鳳綰,心疼道:「娘娘,你別熬著了,讓奴婢照看著王爺吧!」
「不用了!青禾!我自己守著就可以了!」葉鳳綰倔強的說道。
「可是!你已經熬了一天一夜了!奴婢擔心你的身體!」青禾說道。
「我沒事!」葉鳳綰搖頭。
青禾看著她動作輕柔的給南宮夜擦額頭,然後再擦身上,她的每一個動作是那樣的輕柔,那樣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