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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亂戰奸雄(二)

  「你,還有你,把這妞兒扔出去!」沉穩兄指著杜陽身旁兩個傢伙命令道。


  被點到的兩人大驚失色,周圍的人往後擠了擠,像躲瘟疫般盡量遠離他們。


  杜陽眼角一瞥,看見其中一個藏在身後的手在解鎖手機,估摸是想報警。


  杜陽暗罵一聲蠢貨,一大幫警察就在外面,報警還有屁用,還不如救女警出去,到時自然有機會給警察傳遞信息。


  想到這裡,杜陽啪地一耳光扇向報警的傢伙,大罵道:「媽的,剛罵老子罵的很爽嘛!趕緊按我兄弟說的做,否則……哼哼!」


  那傢伙被扇的一搖,手機哐當落地,好在人太擠,並沒有匪徒看到掉落的手機。


  另一個傢伙膽小些,立刻去攙扶咬牙忍痛的女警,準備報警的傢伙這才無奈照辦。


  杜陽一馬當先,走在前面分散開人群,替他們開路。


  酒店外十幾名警察分成幾對排隊,或站或蹲,一動不動用槍指著門口。


  女警被順利送出去后,杜陽對著外面的警察不屑道:「再敢輕舉妄動,下次抬出去的就是屍體!」


  幾名白大褂抬著擔架把女警送上救護車。


  帶隊的刑警拿著喇叭對杜陽說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杜陽回敬了一個「白痴」的眼神。


  想做什麼?還用問嗎?


  他已經預想到警察會說一些「放下武器投降」之類的話,電視里都這麼演。


  「我勸你們放下武器,出來投降,不要傷害人質,我以警局的名義擔保,法律會……」


  「去你媽的吧!」杜陽打斷警察的話。


  他是真有些生氣了,自己冒險把女警救了出來,而對方卻只會玩些虛妄的把戲,盡說一些走過場的廢話,或者說笑話。


  杜陽不知道警隊是否規定開場白必須設定為這幾句話,但以他十幾年的觀影經驗,一般警察這麼說,那後面的劇情必然免不了硬幹一場。


  放下武器?


  投降?


  不要傷害人質?


  警局名義擔保?


  這位警官當匪徒在做這些事情之前沒想過後果嗎?


  所以這些話,聽起來就像在說「你們是打不過我們的,束手就擒是唯一的出路,我們會輕虐你們的」。


  裡面的匪徒誰不是窮兇惡極之輩,聽到這樣的嘲諷,不生氣才怪。


  從心理學角度上講,這些話只會激起匪徒的反抗心理,就好比煙盒上寫著「吸煙有害健康」一樣。


  杜陽轉身走進大廳,朝張月華那邊投去一個深意的眼神。


  張月華動了動嘴型,那是一個單音節的字,杜陽卻聽懂了,駭然心驚起來。


  張月華說的是:鴻!


  杜陽記得鴻,曾聽張月華說過,他是家主的貼身保鏢,而今天這樣重要的場合,鴻卻不在現場。


  鴻去了哪裡?

  又或者說,鴻的立場是哪一方。


  張月華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杜陽打入敵人內部時提醒這一句,已然說明了很多事情。


  杜陽的腳步變得沉重,離匪徒的距離只有十幾米,心理上卻很漫長。


  這些面具下,哪一個是鴻。


  杜陽並不認識鴻,所以不得而知。


  這些面具下,誰又是雷程。


  杜陽沒有得到絲毫暗示,故而不知。


  但可以確定的是,十幾個人中,雷程是自己人,鴻是最危險的敵人。


  當前局勢愈加危險,杜陽身邊沒有了亞瑟和安琪拉的保護,等同於一個普通人,完完全全靠著一身膽氣和隨機應變的本事打入敵人內部,接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來到吧台,視線中有多出不一樣的風景。


  吧台上,十幾名匪徒持槍警戒。


  吧台後,十幾名匪徒擺弄著各種先進儀器,其中包含了類似定時炸彈和監控儀之類的東西。


  擺台成了一道堡壘。


  堡壘外是群眾,再外面是全副武裝的警察。


  堡壘內是匪徒,一幫亡命天涯的恐怖分子。


  時間一秒秒過去,隨著叮叮幾聲,擺弄定時炸彈的匪徒拉了拉沉穩兄的褲腳,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沉穩兄點點頭,朝另外幾個兄弟使了使眼神。


  擺弄其他儀器的兄弟們接二連三比劃出OK的手勢,報告「已經搞定」。


  沉穩兄彷彿鬆了口氣,沖杜陽一努嘴,示意他拿起吧台上的手槍。


  杜陽默默挑選了兩把手槍,一左一右緊攥在手裡,旋即想起了什麼,又一一打開保險。


  沉穩兄報以善意地笑了笑,直至現在才終於確定杜陽真的是自己人,因為普通市民一輩子沒有拿真槍的機會,而杜陽卻知道如何開保險。


  當然,更加排除了杜陽是警察的嫌疑,因為他開保險的動作略顯拙劣,這種拙劣感是偽裝不出來的,這絲唯一的破綻也被沉穩兄當成了一種緊張。


  是的,他們這輩子第一次鬧出這麼大動靜,誰的心裡都很緊張,好在以前實戰訓練犯法勾當時磨礪出的勇氣和膽識,才讓他們堅持到現在。


  計劃順利進行著。


  幾個定時炸彈被安裝在了牆壁,只要引爆,場間的人無一生還。


  接下來是安全撤離。


  沉穩兄從吧台上跳下來,嚇的群眾一聲驚呼。


  吧台後的十幾個匪徒也收拾好各自的箱子,跟在沉穩兄身後,另外端著機關槍的匪徒從側翼警戒,隊形整齊有序,有幾分專業的味道。


  沉穩兄領頭開路,扒開人群,分出一條道路,直通張月華那群人。


  林志遠和張月華緊皺眉頭——終於來了么?


  張家家主才是他們的最終目標。


  所有的行動,都只是為了取他性命,而此時,這個目的才豁然明確。


  就連張家家主,也到這一刻才確定自己是目標。


  幾十張面具下的眼睛,均盯著他。


  無論旁人任何舉動,只盯著他。


  那些眼神很堅定,亦很明確。


  沉穩兄來到張家家主身前,有兩名膽大的保鏢蠢蠢欲動,只聞兩聲槍響,那兩名保鏢應聲倒地,均被射中脖頸要害,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氣絕身亡。


  張家家主冷哼一聲,說了句耐人尋味的話:「果然是你。」


  那名開槍的匪徒沒有接話,眼神冷漠得沒有絲毫感情。


  匪徒們自然明白這位同伴的身份。


  張月華也明白過來。


  混跡在匪徒後方的杜陽也瞬然明了。


  這個開槍的人,就是鴻!

  別人不知鴻的本事,張家家主卻非常清楚,他們相處幾十年,面具根本掩飾不住什麼。


  「為什麼背叛我!」家主顫聲質問道。


  鴻沒有回答。


  「兩位稍後再敘舊吧,還請張老先生先協助我們離開這裡。」沉穩兄客氣說道。


  「做夢!」家主硬氣道。


  「好。」


  沉穩兄掏出腰間的消聲手槍,將一名保鏢打死,說道:「每過十秒,我殺一人,直到您同意為止。」


  家主怒目圓瞪,咬牙切齒地盯著沉穩兄。


  沉穩兄無動於衷道:「先殺保鏢,再殺張家的人。我知道您最疼惜這位孫女,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對她動手,就當是我對您老人家的尊重。林家的人我們也不會動,幹完這一票大傢伙還想安心過日子呢,希望您能夠成全我們……」


  話到此處,沉穩兄再開一槍,又一名保鏢應聲落地。


  餘下最後一名保鏢驚恐到極點,順手扒開人群朝大廳外狂奔而去。


  沉穩兄冷笑道:「跑得了嗎?」


  這次出手的是鴻,一槍將那名逃跑的保鏢擊殺在地。


  整個大廳籠罩在一片死亡陰影下,無一人不心驚膽戰到極點,尤其是張家的人,心中更加驚恐,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婦孺的哭聲從各個方向傳來,沒有引起匪徒的絲毫動容。


  他們的目標只有面前這位老人。


  挾持老人,然後離開。


  殺掉老人,完成任務。


  這是他們唯一關心的事情。


  至於大廳內所有的人質,在他們看來已經是屍體,死亡只是早晚的事,或被槍擊殺,或被炸得粉身碎骨。


  直至現在,除了匪徒一方,無人知曉吧台後已經安裝好了炸彈。


  突然間,噗咚一聲,有人跪了下來,朝家主叩頭俯拜,哭嚷著央求道:「二伯,求你救救我們吧。」


  緊接著,幾名張家子弟也叩跪下來。


  「太爺爺,我不想死啊。」


  「外公,你跟他們走吧,嗚嗚嗚……」


  「求求你饒了我們吧,您已經九十……」


  聽到這裡,沉穩兄的眼睛里閃過一抹憤怒,回頭一槍殺掉了這名求饒的張家人,或者有意,或者無意,子彈打在了這名張家人的嘴裡。


  「從跪下的開始殺!」沉穩兄沉沉令道。


  「住手!」


  家主斷喝一聲,痛心疾首道:「我跟你們走!」


  沉穩兄對家主頷首道:「那得罪了。」


  兩名匪徒上前架起家主,動作稍有粗魯,被沉穩兄喝道:「動作都他媽輕點!」


  「我跟爺爺一起,多一名人質,對你們也有利。」張月華上前道。


  「呵呵,張小姐,我們不傻,要真打起來,我自知不是你對手呢。」


  沉穩兄對張月華的一切了如指掌,自然知曉張月華看似柔弱,實際上有些功夫底子,只是身份地位使然,一直少於顯露,而且所經歷的事情並非那點微薄的功夫能解決的。


  真要多一名人質的話,沉穩兄寧可再選一名張家的嫡系子弟。


  此時,家主看了眼匪徒最後方的杜陽,杜陽也正望著家主,兩人交換了下眼色。


  他們不熟,缺少默契。


  杜陽不明白家主的意思,但肯定是讓他採取些什麼措施。


  家主不明白杜陽的意思,更不明白杜陽打入敵方內部的意圖。


  按照家主的思想,既然杜陽已經成功取得了匪徒的信任,那關鍵時刻總該把握機會做點什麼的,可杜陽沒有。


  上帝作證,杜陽剛才只是想自保而已,至於救人的念頭,剛冒出來就立刻掐滅。


  救人?開什麼玩笑。


  如果讓項羽等人上的話,他不介意助攻一下當英雄,可讓他孤身犯險救別人,想都別想。


  再者說,家主是匪徒的主要目標,杜陽無論如何也攔不住他們帶走家主的,他只能藉機提醒下張月華和林志遠炸彈的事情。


  他有些鬱悶:項羽和亞瑟到底在幹什麼,到現在還沒搞定五樓的事情!


  匪徒們押著家主開路,通暢無阻走出大廳。


  刑警隊長顯然是認識張家家主的,神色頓時緊張起來,示意刑警們不要魯莽開槍,接著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千萬別亂來,只要能保證人質安全,我們會盡量滿足你的合理要求。」


  黑人兄忍不住吐槽了句:「蛤蟆皮。」


  「讓路。」沉穩兄道。


  「好!但你不許傷害人質!」隊長道。


  「批話多,讓你們的人都退後!」黑人兄揮手道。


  隨著隊長下令,一幹警察紛紛警戒退後。


  匪徒們大搖大擺走向兩輛金杯車,杜陽藉機吊在隊尾,沖張月華連使眼色動嘴型,但張月華似乎沒明白過來,杜陽只能掏出手機冒著被識破的危險發了個簡訊過去。


  張月華一看消息,神色巨變,但她只咬了咬牙,並沒有出聲提醒,因為此時開口的話必然會引起巨大騷動,到時難保匪徒不會引爆炸彈。


  大廳的門已被鎖住,短時間內沒有專業工具很難被破開。


  按照時間推斷,匪徒們需要的時間並不多,想來是行動前準備周到,不消片刻便能全身而退,同時引爆炸彈。


  就在這時,有名匪徒往後瞧了一眼,正看見杜陽拿著手機。


  杜陽心一沉:完犢子,被發現了!


  不料,那名匪徒飛快轉頭,繼續沉默向前,完全沒有多想。


  對方真的就沒懷疑?


  不可能!

  一瞬間,杜陽想到一種可能——那人是故意不拆穿自己的。


  也就是說,他是雷程!

  杜陽長吐口氣,默默記住那兩張面孔,以便於區分鴻和雷程。


  就在他剛準備把手機放回兜里時,一縷疾風襲過,速度奇快,只能捕捉到殘影。


  所有匪徒下意識回過神,不約而同轉身剛才那陣疾風。


  那是一個身形消瘦,穿著卡其色大衣的高個子,戴著墨鏡,頭髮隨意扎了個馬尾,像玩搖滾的音樂人。


  當然,這是背面。


  類似呂布這種人,絕對堪稱背影殺手。


  從后看風度翩翩,迷倒萬千少女。


  從正看奇醜無比,引人嘔欲連連。


  酒店的玻璃門堅固無比,但很透明,裡面的群眾看到突閃而至門口的呂布,那張臉令他們不自覺倒退幾步,以為大白天活見鬼了。


  他們的神色,比剛才還要驚悚幾分。


  杜陽只瞥了眼呂布就立刻收回目光,生怕被呂布認出自己來,要知道最後一次見呂布時,兩人還是死敵,現在身邊一個神將都沒有,要是呂布發難,他必然難逃一死。


  杜陽還沒從驚懼中回過神,陡然再受驚嚇。


  一干匪徒望著他手裡的手機,眼神充滿了警惕。


  鴻反應最快,槍口已經對著杜陽。


  沉穩兄沉聲道:「兄弟,給誰報信呢?」


  杜陽狠狠咽了口唾液,啞口無言,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


  老子這是倒了血霉啊!


  該死的呂布,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緊要關頭出現,害老子被抓了個現形。


  杜陽清楚,此劫無論如何也逃不過去,叛徒的罪名已然坐實。


  哪怕他再沒經驗,都知道一般做這種事情時,身上是不允許佩戴手機的,通訊全靠衛星通訊器,這樣能有效避免警方的追蹤,而他,卻拿出了手機。


  面對一干人質疑的眼神和森然的槍口,杜陽小聲嘀咕道:「老子玩消消樂不行嗎?」


  他的聲音太小,以致於沒有人聽清。


  「大點聲!」沉穩兄喝道。


  杜陽真想罵街。


  他刻意放低聲量的小部分原因是底氣不足,而絕大部分原因則是怕呂布聽到他的聲音,把呂布這尊魔神招惹過來,同樣是死路一條。


  當前局勢,橫豎一死。


  杜陽心一橫,決定賭他娘的一把。


  至少以他的經驗來看,呂布這個外來仔比這幫匪徒好糊弄多了,相比之下,他反倒願意拼一拼呂布的智商。


  想罷,他大聲道:「老子給趙哥打電話,你有意見啊!」


  沉穩兄被杜陽極有氣勢的語氣震懾了下,旋即道:「嘴巴嚴實點。」


  「我跟你解釋個屁!」


  杜陽不屑地瞥了眼沉穩兄,心想老子隨時都可能嗝屁,幹嘛給你好臉色。


  想歸想,但凡有一絲生機,他都不願放過,求生本能促使他心生一計,重新抬起手機隨意連摁兩下撥號鍵,作足了打電話的樣子。


  電話還沒接通,他卻裝模作樣道:「趙哥,那傢伙怎麼來了……是不是計劃有變啊……你說啥……」


  杜陽說著說著,電話真的通了,傳來亞瑟興奮的粗嗓門:「喂,啥事兒!」


  杜陽欲哭無淚,亞瑟明明還有工夫接電話,說明五樓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他們怎麼就不能下樓來救救自己呢,太不夠意思了吧。


  「呂布來了啊!」杜陽皺眉道。


  「啥!」亞瑟一驚。


  「呂布真的來了,就在酒店門口。」


  「哈哈哈,我不信,有種你拍小視頻給小安啊。」亞瑟以為杜陽在開玩笑。


  杜陽很想罵人。


  老子命懸一線,亞瑟這王八蛋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趙哥你別開……」


  杜陽話到一半,忽然靈光一閃。


  小視頻……似乎是個辦法啊。


  旋即改口道:「好的好的,我這就給您現場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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